第九章愛在世界毀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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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受傷？”凌雲整個人呆了，本答不了他。

“凌…哪裡痛…受傷了？”將他的呆滯當成受傷，法西斯就像忘記了自己身上致命的創傷，著急地在他身上摸索著。

他那由寒冰所凝的冰冷的雙手，竟然令凌雲覺溫暖。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一次又一次地，永遠地用一切去守護他的法西斯。

“我…我沒有事。”凌雲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雖然聲音乾澀得像被火燒過一樣。

“這就好了。”法西斯牽起角，出微笑，凌雲凝視著他，心想:他的笑容和之前的有什麼分別？他對自己的關心與之前又有什麼分別？

忽然間，他想起如來曾經問他的問題。

是人，是魔，又有什麼關係？

他已經不記得，那時候他的回答是什麼。

現在，他終於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無論是人，是魔，法西斯依然是那個甘願為他付出一切的騎士，無論忠誠，愛與生命…他將一切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他。

但是，一切一切已經太遲了，他看見法西斯的微笑變得蒼白，他看著他水的溫柔的眼睛漸漸垂下，他看見他的身體在藍電的肆下開始變得透明。

“法西斯！法西斯…！”凌雲仰天，發出淒厲的吼叫，全身靈力隨之洩，毫不吝惜地向法西斯身體，即使耗盡所有，他都要救活法西斯。

他的聲音太過淒厲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過去了。

一直看著在凌雲懷中，漸漸歸無的法西斯，再被凌雲嘶吼聲中的傷痛觸得微微失神之際，北冥浩天忽覺背心微痛。

“惡魔！受死吧！”是一直在旁瞄準機會的達賴眼見機不可失，拿起降魔金剛杵從後偷襲。

“就憑你？”回過神來的北冥浩天輕輕一笑，心念一動，魔力已在身上轉。

降魔金剛杵本來是滅魔法器，妖魔剋星，可惜，此時拿在達賴手上未現一絲靈光，反而隱約發黑，如同廢鐵，即使達賴拼命催動體內力量，始終無法刺進北冥浩天軀體半寸。

“別再費氣力了，像你這種汙穢不堪的人，又怎能運用佛祖留下的法器！”北冥浩天回頭，雙眼神光一閃，已將達賴震開，更刻意地把他包裡著身體的厚布震碎。

厚布盡去，在進散如蝶的碎層下，竟出一具白骨無皮，黏滿焦黑腐的人形骷髏。

所有的喇嘛都嚇呆了，駭然地瞠目結舌，看著自己敬畏如神的達賴喇嘛，變成一具腐骷髏。

“啊！啊啊！啊啊呀！”察覺遮羞布被震成粉碎，達賴的頭骨上下顎不住上下撞擊，發出崩潰的尖叫聲，在地上縮成一團。

沒有人出去扶他，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了，就連他最親信的武僧，也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侍候的，竟然是這麼一具醜陋的骷髏。

“哈，哈哈！這就是長生不死的代價！達賴，你很高興吧？”北冥浩天刻意發出的笑聲就像鞭子一樣，重重地在達賴身上，他羞憤得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地，將自己埋起來。

為什麼當他會鬼心竅地去求北冥浩天？為什麼他要貪生怕死，求這個惡魔幫他延長生命？

無盡的悔恨、自責、怨尤，折磨著達賴的心，可惜一切已經太遲，大錯已成，即使悔不當初又可以怎樣？

“嗚嗚…啊…嗚…”羞憤加，達賴在地上縮成一團，喉骨動著，發出沙啞的哀泣。

在場，他的親信、門下雖多，但大多正與艾莉絲，二郎和影對戰，其它圍觀的喇嘛們面面相覷，在這種情況下，竟沒有一個人肯上來扶他一把。

“師尊…”正在達賴完全絕望之際，一聲輕細的嘆息傳來，白雲飛揚，將達賴見不得人的身軀完全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