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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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兄，聽說你訂下了親事，是城西王員外的閨女？”

“是又如何？”

“據聞那位王家小姐又矮又胖，還頗兇悍…”

“那你家那隻母老虎又能強到哪裡去？”

“咦，馮兄，話不能這樣說，好歹我家那個還生得有幾分姿罷？”

“姿？連本公子小妾的五成顏都不及…”他刻薄話說了半晌，身邊人並未遞聲，不解地抬了眸“王兄？王兄你在看什麼？”王姓公子向茶館外一指:“你看，那是什麼？”馮孟嘗回首一瞭，輕嗤道:“不就是那姓良的白痴？本公子今天沒有心情理會那傻子…”

“是那傻子旁邊的人，別告訴本公子，那是那個傻子過門三個多月的子？”呃？馮孟嘗提了神來看，這才發現，與良家痴兒並肩偕行的，是一位黃裳白裙的美貌‮婦少‬。那‮婦少‬，眉目清涓，肌膚如瓷，貴如蘭，雅如菊，一舉手一投足，已將自家的滿堂豔妾給比成塵泥，她是良家白痴的子？她她她…她怎瞧得這般眼？

~~~~~~~~~~“珍兒，就在前面喔，那個釵就是在前面給珍兒買的…”之心提鼻嗅了又嗅:珍兒好香，娘子好香，之心好快樂，之心好幸福喔…

羅縝若知這呆子心思，定然又會用掩在袖裡的素手給他上掐個幾遭，但這時，她一雙美眸，盡在周邊鋪面上逡巡。

雖然接了良家的主位，但有各家管事各司其職，她並不想打破良家這種極妥當的運籌模式，她只需捉住幾個關鍵之處，關鍵時刻著得上手即可。於是，羅大小姐的力並未被盡數牽扯，又於是，借與自家相公上街遊玩之際，打起了另個生財主意。

“紈素，你說，你這幾閒暇繡的那些東西，如果開間鋪子來賣…”

“咦？”紈素眼前一亮“小姐要開鋪子了麼？”

“開間鋪子，給你去打理，如何？”

“好啊…可是，紈素要侍候小姐…”

“良家有很多丫鬟，找個人侍候並不難，況且你家小姐我並不一定需要人來侍候。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替我打理鋪子。”

“奴婢的繡活還不及三小姐的七成。”

“綺兒善繡，緞兒善織…”

“小姐善緙。”伶俐小丫頭伶俐接口。

羅縝笑睇她:“但我家的小丫頭樣樣都學了七成，是不是？”紈素噘嘴:“小姐是在說奴婢樣樣通，樣樣不是不是？”

“樣樣通已經不易了，我的繡工未必及得上你。找一家鋪面，趁著開張前的時，你多繡一些，開始只先賣你一個人的繡活，先來試試這萬苑城人們的喜好，賣得好或不好，我們再想下一步打算。”紈素眸兒生亮:“如果賣得好，小姐會教奴婢緙絲是不是？”

“那也要你先把緙機給掙得出來才行。”

“奴婢會努力的，奴婢一定會努力！”這小丫頭，天生好似該是羅家人似的，對綾羅綢緞刺繡織緙的那份熱情和聰，甚至超過了她到羅家時即帶過來的滿身武功…

“紈紈你要努力什麼？”

“姑爺，奴婢都和您說過一萬次了，請您叫奴婢為紈素，就是素雅細緻的絲絹，很美的名字耶…”之心閃著大眼:“可是紈紈你還沒有告訴告訴我，你要努力什麼啊？”

“小姐~~”紈素哭無淚，抱著自家小姐的另一臂搖搖擺擺“您管管姑爺啦…”羅縝抿嘴忍笑，有人不屑冷哼:“那麼大一隻，還裝小孩子撒嬌，噁心！”紈素細眉一挑:“又黑又的臭野人，你在說誰？”

“誰應就是在就說誰！”

“臭野人，黑野人，野人！”範程黑眸先是狠瞪，緊接又蘊了譏笑:“你是在嫉妒我生得比你好看，武功比你高超是不是？哼，沒用的，這是本人與生俱來的天賦，你嫉妒不來的…”

“臭野人…”

“好啦。”羅縝拉住跳成一隻猴兒般的貼身丫鬟“畢竟是在大街上，有什麼事，回家關起門來任你們打個頭破血。”

“小姐…”

“範範，你不準欺負紈紈哦，紈紈很可愛啦…”範程藜黑的面一緊。

“哈哈哈…”紈素頓足大笑“飯飯，聽話哦，聽恩人的話哦，不聽就把你餵了阿白阿黃喔。”

“我掐死你這隻小丸子！”

“你這碗餿飯，神氣什麼…”羅縝秀靨一板:“都停止。”主子秀雅的只是表面“微狠”的可是手段，兩隻小鬼當即消聲。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再讓我聽見飯飯和丸丸兩位同相煎，就把你們送去德來居，讓那邊的大廚將你們燴成一鍋，也好讓你們‘炒’個盡興，如何？”範程退到恩人身後，紈素站到了小姐側旁，算是安靜了下來。

很好，耳朵很滿意。

“相公，我們去吃德來居的素粥好不好？”

“好，好！珍兒…”

“怎麼了？”

“珍兒再叫之心相公好不好？”

“嗯？”羅縝著他大眼內的期待，又暗瞥著了不遠處兩三位好奇的觀望者，嫣然一笑“相公，相公，相公。”

“嘻，娘子，娘子，娘子！”珍兒是之心的娘子，誰也奪不走喔，如果有人要和之心奪娘子，之心會會會…叫來風哥哥，把他們都吹得遠遠遠遠的地方，對，就是這樣！

~~~~~~~~~~~~~“我想起來了！”馮孟嘗拍掌大叫“她是玉夏國羅家的那個西貝貨！”王公子正對著那道倩影暗怨老天不公，只他此聲，好奇問:“什麼西貝貨？馮兄你認識那個嫁了個傻子為夫的可憐女子？”

“本公子當然認識！”她…她竟然是羅家的大小姐？她竟然嫁給了一個傻子？早就聽爹不止一次的慨嘆過，玉夏國羅家大小姐容貌一，才幹是一上的一，可惜，早年遭受不良之人的戲，致使年至雙十仍待字閨中，若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還可以來給自家兒子作妾，那樣的出身，反是高不成低不就了…那話聽得多了，自然上了心。當有一次爹提起羅大小姐親至杭夏國時，遂登門拜訪，心裡想的是，若這位嫁不出去的羅大小姐姿果如老父所說的出類拔萃，本公子就大發慈悲，收了她。誰知見面，單是男裝就使他心猿意馬，當下就設想了不下十多種一親芳澤的手段，不想，被一個傻子壞了好事，更不想，如今這個女人，竟成了那傻子的子！

“王兄，想不想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