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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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說到“冷麵閻羅”方士衝在沈一飛莊中,因恨“玉面狻猊”何人彥太過狂傲,含怒出手,以青竹杖用上玄門真-貫注杖首,撥開何人彥手發出“玄天七星”劍式中“七星追雲”絕招後,趁著何人彥門戶大開時,青竹杖欺風迫電似地,託著無數碗大青暈向何人彥前遞到,何人彥身形才一落地,陡見竹杖炫目花,逕向身前點來,大叫一聲:“不好。”就在此危機一發之際,靈智一動,全身後仰,足跟支地,以青城獨門身法“鐵-斜支”猛一旋身,前竄兩丈,僥-避過險招。

“玉面狻猊”何人彥氣得滿面緋紅,出道以來,尚未遇上對手,不由恨得牙癢癢地,獰喝一聲:“老賊,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擁身搶攻,手中劍把“玄天七星”劍招用上十成功力,盡情施為,只見晶星萬點,銀虹翻飛,無一招不是毒著。

“冷麵閻羅”方士-見他竟能避過自己這一險招,暗驚此子倒不可輕視,此時見何人彥長劍急攻,不由暗怒,今若不對他稍加懲戒,他將自以為不可一世。手中青竹杖疾變,但見此杖似青龍翻江,凌空閃爍,兩人相撲擊,每一招都是閃電出手,相互搶制先機。

須知“冷麵閻羅”方士-多年成名怪-,黃河上下游連婦孺孩童均知其人,仗著最具剛猛威力之“純陽掌”法及一手“萬竹迴風”青竹杖法,不知多少綠林宵小喪在其手下。晚年厭惡江湖之事,歸隱莫干山,久未離山一步,這次是受無憂師太之邀,一來盛情難卻,再則靜極思動,藉此重履江湖,訪求傳人,以免一身所學,隨他而逝。

方士-星相之學極為高湛,一見何人彥就知是陰譎險詐人物,他最恨的即為此輩,哪能不下殺手?玄門真-貫聚杖身,施出“萬竹迴風”杖招,只見滿場俱是勁風,霍霍生響,轉眼已是一盞茶時分,兩人拚鬥已百多回合“冷麵閻羅”鬥得起,疾變“萬葉掃空”絕招,只見杖影晃動,似有無數青翠竹葉夾著極其猛烈罡風,向何人彥身前推進,凌厲無比,何人彥劍才遞出,只覺刺著一股劍幕,被一股罡氣反震力將自己得“蹬蹬”退後七、八步。

“冷麵閻羅”一著得手,搶盡先機,見時機不可失,又搶出一招“慈航灑”變推為點,只見杖變萬點青星,逕尋何人彥周身要

何人彥身形才定,又見萬點青花點到,焉能來得及還手招架?暗一咬牙,拚著肩頭吃他一杖,急撤身半旋,單足一點,待騰身竄出,就是在他起勢之時,青竹杖頭已點到左臂“肩井

“天泉”臂間青衫及臂被杖頭一點一劃,挑開七、八寸口子,鮮血汨汨而出,何人彥只覺整條左臂已是麻木不靈,那時可顧不得察看傷勢,一個“雲裡翻身”竄上屋頂,扭頭向“冷麵閻羅”獰笑一聲道:“老賊,三年之後,不教你命喪劍下,寸磔分-,難消何某心頭之恨。”說罷,右手撫者左臂急馳而去。

“冷麵閻羅”充耳不聞,退下場去。

這時“七首神龍”又復下場,抱拳笑道:“沈某為息事寧人計,此時千萬不可手,拚個你死我活,秦姑娘志切親仇,其行可嘉,但就武林中子報父仇的不成文規法而言,秦姑娘仍難是我敵手,若沈某一時失著,豈不抱憾終天?沈某自知罪無可赦,寧可等個五年,秦姑娘習成絕藝再來,沈某當成全你心願;至於陳姑娘之事,來年三月,沈某定可為你指點一條明路,不知以為然否?”無憂師太慈眉一皺,正待說話,猛然間半空中起了一聲長笑,響徹雲霄,只見一條龐大身影落下,嶽文驤在樹上定眼一瞧,那不正是葛天民麼?心中微訝他不是說要去莫幹訪友,怎地還在此處現身?

只見葛天民銀-飄拂,脅間夾著兩具小紫檀木箱,含笑對無憂師太道:“方才沈莊主之言,葛某還信得及,望師太且看葛某薄面暫且收手,明翠華山莊適逢天台開山大典,於情於理,今實不宜乘人之危。”於是轉面又向“七首神龍”沈一飛笑道:“沈兄,關外一別,倏又十有五年,料不到沈兄在此當起天台盟主來了!真是可喜可賀。”說著,面容一肅道:“方才令妾之死,系小弟所為,小弟豈能容沈兄家門有此傷俗敗德之事,故而代勞。”用手指了一指脅間兩小木箱,又笑道:“此是三江鏢局兩箱珍珠,小弟斗膽在貴莊藏珍閣取出“巫山三兇”不是甚麼好相識,沈兄豈可為他們收贓?沈兄若不皤然悔悟,必使你身敗名裂。”

“七首神龍”沈一飛被他說得面上青一陣,紅一陣,怔在哪裡!半晌不語。

“巫山三兇”一見葛天民落下,即認出脅間之物原是他們所奪得三江鏢局之紅貨,三兇同時不由雙眼泛紅,面上陰晴不定,適才心忌無憂師太這邊的高手,虎視耽耽,猶疑不敢出手,此刻聞葛天民出言損刻,心中不由怒火迸發,虎吼連聲,三兇如驟風般搶進,六掌急攻,在這時眾人只覺滿場急風走,突然三兇同似斷線風箏一般,身形翻出七、八丈外,跟著一條俊秀身影落在場中,望著三兇微笑。

原來嶽文驤在樹上無時不注意場中形勢,此刻一見三兇搶出,意在奪取葛天民脅間之物,不由自主的雙掌發出天罡掌力,用上十成真氣將三凶身形震飛,這才飛身下樹。

三兇乍見嶽文驤飛下,驚得魂飛魄散,一聲厲嘯,同時騰身逃出莊外,嶽文驤天罡掌力因距離較遠,三兇雖受此一擊,但功力深厚,僅受創傷而已,雖然如此,三兇也需休養匝月,才得復元。

嶽文驤這一出掌現身,把雙方均驚得呆了,嶽文驤連正眼都不望沈一飛一下,即移步踱向葛天民那邊,執手為禮,又與老化子尚維三相見。

這時無憂師太壽眉一揚道:“沈施主,今天貧尼看在葛施主面上,暫且收手,異有緣,再為相見。”說罷,略一稽首,轉面與眾人說了一聲:“我們去吧。”剎那間,數條身影,在星光閃爍下消失。

沈一飛長吁一聲,俯首無言,與群默默無言踱回莊中去。

且說無憂師太等馳出莊外官道上,途中葛天民說出:途中遇上悟元賊禿師兄弟兩人挾持一名小童,被他祖孫倆救下,復將兩賊禿擊傷逃去,知是秦姑娘愛子李雲龍,乃囑其孫女葛瑤姑護送前往台州海陸豐客棧。

秦姑娘聽罷趕忙拜謝,只為大喜過望,不住喜極而泣,杏眼中下兩行珠淚來。

葛天民又說本定趕往莫干山,只為遇上悟元賊禿師兄弟兩人,耗費一、兩個時辰,卻不意碰上無憂師太,及“冷麵閻羅”兩人,他的莫幹之約,所訪友人即為“冷麵閻羅”方士-,於是半途折返。

振威鏢局嶽文驤當時在四毒侵襲之時,遇上一條黑影,即系“冷麵閻羅”方士-,因聽葛天民說“齊魯神乞”尚維三也落在臺州,他們兩人是昔年知,分散後,多年不通音問,遂致各不知其行蹤,又聽嶽文驤小俠身手絕世,因此心儀,急著去找兩人。四毒出現時“冷麵閻羅”也在樹上,俟眾人往練武場去,才躍進院去,遇上嶽文驤出手,一接之下,心驚不已,果然葛老兒所說不差,又翻身上屋落在後院,找著老化子,匆匆一談,即拉著同往海陸豐客棧,到客棧後,適逢無憂師太為李奐青苦苦懇求下山援救其子,下山前曾去本山南嶺邀“冷麵閻羅”相助,同時落在客棧相逢,於是邀著老化子、葛天民等同往。

抵達翠華山莊外時,葛天民因沈一飛是昔,不當面衝突,請先行入莊探聽虛實,即飛身闖莊,匆匆忘卻告知秦雲荷愛子被他救回。

無憂師太在莊外等著葛天民探聽虛實回報時,又見三人遠遠馳來,及至近前,才發現是陳、謝二女,另外是一濃眉大眼,面如-砂,頷下一部黑-,斜搭兩柄佛手-的老者,此人是大河南北著名的俠盜“神-煞星”呂六奇,呂六奇是一有道之盜,專向為富不仁土豪、貪官汙吏等身上下手,從不妄殺一人,正派人士對其甚為尊重,此次南來,意在瞻仰江南山水,行至台州,風聞“七首神龍”在此開山立幫,不好奇,閃入翠華山莊,探知陳、謝二人被囚在牢中,這才出手將二女救出。

“神-煞星”呂六奇成名多年,機智沉穩,他知二女一逃,沈一飛定然派出高手追捕,自己雖然不怕,二女甚是可慮,所以攜著二女在近處藏身,料定莊中必以為二女絕不會藏身肘腋處,他這一著真是料中,三人即在翠華山莊對面山隱伏,眼見一撥一撥莊中高手馳去,三人作一會心微笑,待到落西山,暮雲四合時,三人才離開山,方擬回返台州,恰巧撞上無憂師太及“冷麵閻羅。”且說無憂師太等馳至官道,無憂師太雙手合十道:“貧尼久未一涉紅塵,此次為愚徒之事,勉強破例一次,所幸愚徒為呂施主所救,心不已,沈一飛多行不義必自斃,到時自會遭報,貧尼尚須回山閉關,就此告別。”又道:“奐青、雲荷接回龍兒後,急速趕返莫幹,鳳兒、瑩兒兩人可隨嶽少施主返贛,幫助霍、左二位師伯,未知嶽少施主應允否?”說罷,慈目出殷切盼望之意。

陳、謝二女聽了,不芳心大喜,知其師話中用意,低垂螓首,無限嬌羞,斜睨著嶽文驤看他如何答辭?

嶽文驤聞言一愕!忙躬身答道:“老前輩吩咐,敢不如命,只是人微力弱,恐有負重。”無憂老尼莞爾笑道:“少施主這等謙讓,不愧為“神州雙奇”再傳弟子,他冠冕武林,必然無疑,相煩見上令師時,請代貧尼致候,有緣再為相見。”又是一稽首,轉身馳去,星光下但見大袖飄急,玄鶴一般,瞬即消逝。

眾人趕返臺州,走進海陸豐客棧,龍兒尚在bi然沉睡,葛瑤姑引頸長候,一夜未閉眼,見著葛天民拉著手問長問短,一雙俏眼不住的偷窺嶽文驤。

此時,天曙光,室內人聲喧嚷,將睡中龍兒驚醒,一睜開眼見著秦雲荷連聲喚娘,秦雲荷一把摟在懷中,珠淚迸出,哽咽失聲,母子之愛,出自純真,眾人見了,莫不為之動。

李奐青輕喊了聲:“雲妹,恩師命我等趕返莫幹,此時龍兒既已醒來,不如早點動身也好。”說完即與秦雲荷向眾人道別,眾人知無憂師太閉關在即,命李奐青三人趕返莫幹,必有原因,也不挽留,殷訂後會之期,送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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