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雨中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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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時回過頭往裡間打量，又不時定定的盯著樓下跪在地上的沈夫人身上，這算怎麼一回事兒，一大早就來跪著，也不說話，讓她這個做下人的人怎麼辦才好。

她是不知道飯廳打賭一事，對於沈夫人的做法，她是滿頭的問號找不到解答的人，整個莫心閣裡除了她就只有王妃藍齊兒，別的人壓就沒有，福管家說是要為王妃多安排幾個丫鬟伺候著，可王妃立馬回絕，說不要。

她一個人照顧王妃完全可以應付得來，又沒有別的事情，加上她也不放心別的人來照顧王妃，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話，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照辦就好。

“喂，你們聽說了嗎？沈夫人在王妃的院裡罰跪呢？”三五個丫鬟聚在一起咬耳朵，小聲的討論著，不時偏過頭去看看有沒有被別人發現。

“聽說了。”一個丫鬟立馬出聲響應。

“你們只是聽說呀，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個高一點兒的丫鬟得意的說道，一大清早她就看到沈夫人帶著她的貼身丫鬟一同前去莫心閣，那臉可比鍋底還黑，指不定心裡怎麼咒罵著王妃呢？

幾個人看向說話的丫鬟，不住的點頭，沈夫人平裡沒少欺負她們這些下人，脾氣也不好“王妃不是不管事兒嗎？”一道比較弱小的聲音遲疑的開口，怕怕的縮了縮頭。

“那可不是，自打王妃受傷醒來就不一樣了，上次不還打了楊夫人一頓板子麼？”個高的丫鬟又開口，她的消息可比她們幾個來得多，來得準兒，因為她是二等丫鬟，接觸的人相對要多一些。

“嗯，就是。”王妃醒來之後的確變了不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她們現在看到王妃也得小心些，千萬不能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

微胖的丫鬟恨恨的看了一眼個高的丫鬟，得意什麼，她就是不喜歡別人將目光看向她“王妃再怎麼著也比不過芸側妃主子，你們別忘了王府裡的大小事情，王爺可是給芸側妃主子管的，王爺最寵愛的妃子也是芸側妃。”

“就是，芸側妃可是王爺的寵妃呢，要什麼給什麼，王妃都沒有這權力。”另一個丫鬟見過幾次芸側妃，一直想要到她的身邊去伺候，只不過是沒有找到機會。

“哼，如果王妃現在要找王爺收回芸側妃的權力也不是不可能的，現在府裡誰都知道，王爺可關心王妃娘娘了，就連進王府都是抱著王妃的，有哪一位側妃主子有過這樣的殊榮。”高個的丫鬟反駁道，她相信芸側妃一定比不過王妃娘娘。

“你——”近些子王府裡傳得最多的就是王爺寵王妃，一旦王妃受寵，不知道多少人要後悔死，她們之前對王妃所做的事情，會不會一一得到處罰呢。

沒話說了吧，她就知道，上次王妃打楊夫人，這次王妃罰沈夫人，王爺心裡清楚卻又沒有阻止，這不是寵是什麼“王爺就是寵王妃的，這次沈夫人被王妃罰跪不就是最有效的證明嗎？畢竟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更是太后娘娘最滿意的錦王妃，誰也搶不走。”

“你…”

“都在這裡咕噥些什麼，不用幹活嗎？”福伯將她們的談話全都是聽進耳裡，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主子們的事情哪裡由得了她們這些丫鬟說三道四，成何體統。

“福…福管家我…”幾個丫鬟低著頭，不敢大聲回話。

“你們在王府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如此沒有規矩，主子的事情是你們能議論的嗎？”福伯厲聲訓話，現在不教，以後出了大麻煩誰來負責。

“我們不敢了。”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管一下。

“全都下去領罰，然後各自去幹自己的活。”王府最不喜歡四處亂說話的下人，這次是被他撞到，下次指不定是誰了。

“是。”真是倒黴，為什麼偏偏被福管家遇見，算她們運氣不好。

一邊搖頭一邊望著丫鬟們遠去的背影，不管是王妃還是芸側妃都是王爺的女人，若真有一天這兩個人不合，王爺又當如何取捨呢？

“青憐，給我倒一杯水。”藍齊兒閉著眼睛，伸著懶從上坐起來，睡得真不錯，古代沒什麼好，最好的就是空氣，純天然的，無汙染，她喜歡。

手忙腳亂的倒好水，青憐皺著眉將水遞到藍齊兒的手裡“王妃水燙，您小心點兒喝。”視線又望向樓下，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到，天好黑，快下雨了。

“你的臉好難看，是誰欺負你了嗎？”眨了眨有些濛的眸子，藍齊兒不以為意的問。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青憐猛搖頭，有王妃在，她的身後又有太后娘娘，王府裡的丫鬟就算想欺負她也得看看太后娘娘的面子不敢太過放肆，她擔心的是她，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愁著一張臉，都不漂亮了。”張開雙手讓青憐為她穿衣服，許是呆在這裡久了，真的變懶，連衣服都懶得自己動手穿。

“哪有，王妃真愛逗青憐。”沈夫人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王妃卻在睡覺，讓她如何是好。

藍齊兒邁著步子離遠一點兒，擔心自己忍不住又躺回去，時候不早了，她用過餐之後要到外面走走，活動活動，不然真是一身的懶骨頭了。

想說什麼又了回去，青憐只得跟在藍齊兒的身後，主子不問，她也不願意答，沈夫人可沒少欺負藍齊兒，讓她吃點苦也好，長點記，以後就不會如此對待王妃。

“她跪多久了。”瞧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難怪她覺得屋子裡有些暗，原來是要下雨的緣故，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烏，再好的心情也變得憋悶。

抬起頭對上藍齊兒清亮的眸子，王妃怎麼知道外面有人跪著，她沒有說過呀“呃，王妃你怎麼知道有人跪在外面？”

“呵呵。”捂著小嘴，藍齊兒覺得青憐的表情有趣極了“昨個兒我讓她來跪著的。”

“什麼？”吃驚歸吃驚，最讓她不解的是，為何沈夫人會心甘情願的來莫心閣跪著，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害她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

“那盆花兒的緣故。”無聊時種著玩的，出現這樣的結果，她也沒意見，休息夠了，她是該好好查查蓮心的死，害死她的人，她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這是花景藍齊兒對藍齊兒的承諾。

“哦。”不是很明白，可知道是王妃的主意，青憐也就安了心。

示意青憐為她準備吃的，藍齊兒走出房門，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樓下小花園裡的沈夫人，哪怕距離有些遠，依舊清晰的看出沈夫人緊握的雙拳，咬得緊緊的，挑起的眼兒，她的憤怒完全表現在她的臉上，只不過低著四十五度頭的她，讓人忽略了她的神，只看得到她令人心憐的柔弱身子。

“藍齊兒，今之辱，他必將雙倍奉還。”覺到有一道視線緊盯著她，沈夫人一動不動的跪著，手指更加收緊，她要忍，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失了風度。

輕輕的勾起角，我看你能忍多久，這一場雨至少也得下三個時辰，原打算晴天讓你跪到明早晨了事，既然下雨，跪到我用完晚膳便作罷就是。來方常，以後我們慢慢玩。

“王妃，快來吃些東西，您一定餓壞了。”跟著藍齊兒的時間久了，青憐多少也明白了些她的情，如果不是真的餓得不行，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藍齊兒是不會起的，讓她離開溫暖的大，比什麼都難。

“嗯，確實餓了，我要多吃一些。”笑了笑，優雅的回到飯桌旁，藍齊兒開始用餐，不喜歡下雨天，有人在雨裡跪著陪她，意義不同，自然有趣些。

伴著一聲響雷，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屋外下起傾盆大雨，颳起風來。

“王妃，下雨了。”青憐愣愣的說，手指著外面。

“我知道。”好笑的拍拍青憐的身子，她聽到打雷了，也看到閃電了，當然知道下雨了。

“哦。”可外面還跪著沈夫人，可王妃似乎沒有叫她離開或者是到屋裡來跪著的意思。…“什麼事？”軒轅陌清冷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王爺，下大雨了，沈夫人還在王妃的莫心閣裡跪著。”福伯如實的回答，早上王爺讓他去莫心閣瞧瞧，回來說是沈夫人跪在園子裡，王妃未曾面，王爺只是揮手讓他退下。

“雨中罰跪？”軒轅陌沒有出聲，他的小王妃是想玩什麼，心裡暗自沉思，他總是猜不到她的想法“嗯，王妃起來了麼？”

“這，王妃傳了膳。”關心的不是雨中正被罰跪的沈夫人，而是問王妃起來了沒有，他家王爺真是瞭解王妃，好事還是壞事呢。

“下去吧，她有分寸的。”只要事情不會被她得不能收拾，他隨她的意。

“是。”王爺這話是隨王妃的心意，福伯點點頭離去。

窗外的大雨下得淋淋瀝瀝，打在窗臺上叮咚作響，也好似敲打在人的心上，軒轅陌早間才離開莫心閣回到自己的房間，越加理不清他對藍齊兒的心思，藍齊兒不知道他在，他也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