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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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峽谷兩側山峰突然崩裂開來,山石混著深溝裡的水,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釋心和螣蛇困在裡面。釋心隱隱覺得此陣格局
悉,突然記起來,這陣法正是當年綺陌考核大弟子時,何回所佈下的三千影剎陣。只是當時以校場的沙石空氣佈陣,今
卻以巨大的峽谷山水佈陣,氣勢恢弘。
“何回!”釋心驚喜地叫出來,便見化身修羅的何回顯出身形,同時三千影身從他身上飛了出去,向螣蛇攻擊。
螣蛇鬆開釋心,向閃躲在山石水牆後的何回殺過去。幾招過合,“何回”被他打中,散成一股煙,化成一隻影身尖嘯而去,當螣蛇回頭再看時,身邊的少女已經不知去向!
他發起狂來,將所及之處的陣牆和影身一起崩裂,他不信毀了所有陣牆後,法陣不破!
何迴帶著釋心跳離陣外,噴出一口血,臉十分難看。破陣會對佈陣者造成極大的反噬,此時螣蛇在陣內的破壞,無異於在他的心口上
上一把把刀。
釋心扶著他,緊張道:“何回,你怎麼樣?”何回擦去嘴角的血:“無妨。”
“我們得快點逃,對了,這陣能困他多久。”
“至多一刻鐘。”
“什麼?”釋心想哭,千方百計引螣蛇來了峽谷,也只是將他困個一刻鐘,有什麼用!一刻鐘,他們能逃到哪裡去!
何回毫無慌亂地從懷裡拿出手掌大小的兩個木頭小人。那木頭小人做得十分靈活,頭軀幹四肢手足都可以活動,看上去像是一件十分巧的玩具。然而這種時候何回取出這兩件東西,肯定不是為了玩。他將自己的血塗滿其中一個木頭小人全身,又將另一隻扔給釋心,“跟著我做,將你的血塗上去。”時間緊迫,
本不容釋心多問,她手上本就有傷,三兩下便將那木頭小人塗滿血,道:“然後呢?”何回不敢去碰釋心塗血的小人:“扔出去。”說著先一步將自己的小人扔了出去,釋心也緊接著扔出自己的,便見兩個木頭小人飛到天空,卻化成兩個
嘟嘟的小娃娃,拉著手向遠處飛去,一會就飛得沒了蹤影。而何回則拉起她向相反的方向飛去。
這時釋心終於有機會問他:“那兩個小娃娃是我們的替身?”
“嗯。”
“瞞得過去嗎?”何回沉默一下:“若是直接用瞞不過去,但我在影剎陣中的影剎身上放了草河車,他殺的影剎越多,身上沾到的草河車便越多。”
“草河車?”釋心驚訝,“這不是九鼎山的驅蛇劑嗎?有用?”
“有用沒有,看運氣了,只要草河車能影響他一點點判斷力,去追替身,我們就能逃出去。”釋心只能祈禱九鼎山的弟子們都是良心弟子,製出來的草河車純好用,無添加,不含水,不然她這條小命就要
待在一條蛇肚子裡了。
兩人一路往東南逃去,這一跑就是十二個時辰,一刻也未停下來過,直跑得釋心腿雙發軟,口腔腥甜。若是妖域有月,釋心便能看見太陽東昇西落,月亮西落東昇,正好一個輪迴,可眼前只有一團青灰
的天空和蒼茫無邊的大地,有時釋心會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直到跑到一條大河邊,兩人終於停下來
了一口氣,釋心癱在地下道,“不行了,累死了,讓我躺會!”何回雖也累得臉
發黑,卻催促著釋心道:“還沒脫離危險,得趕緊離開這裡。”釋心平躺著攤開四肢,
著氣道:“不行了,真跑不動了,要不你再多做幾個替身去幹擾那老蛇的視線?這樣跑下去,沒被老蛇追上,我們先累死了。”釋心躺了一會,沒聽到何回的回答,卻聞到一股濃重的血味,她趕緊半坐起身子向何回看去,便見他似乎隱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死死咬著嘴
,臉
發黑,全身上下崩開無數裂口,鮮血直
,看上去十分瘮人。
“何回你怎麼了?”
“替身——”何回艱難開口,“已死——快——跑”說完眼睛閉上,仰倒下去。釋心急忙托住他的身軀,“何回,何回?你醒醒!”何回徹底昏死過去,毫無知覺。
釋心抱著何回不知所措,看著一望無遮的河岸,頓時覺到幾分危機
,強撐著背起何回鑽進大河邊植被繁茂的叢林中。
自北往南的這一路上,釋心明顯到了氣溫的上升。北域的氣溫跟清嶽的秋天差不多,而越往南邊,天氣越熱,這片密林內的氣溫更是嚴熱。釋心揹著何回,腳下踩著赤熱的泥土,渾身不停地冒汗。
釋心跨過了幾條很深的溝壑,在溝壑的深處,她看到了火紅的熔漿在地底下緩慢地動。釋心越走意識越模糊,兩隻腿跟灌鉛一樣,每踏出一步都很艱難,可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告訴她:不能停,不能停。
然而眼皮子卻越來越重,不眠不休十二個時辰,她早已經透支了極限。終於,她被一不起眼的
蔓絆住,向前撲倒,背後的何回直接順著斜坡滾了下去,而她摔進了漂浮著腐爛草葉的沼澤裡,慢慢向下沉去。
釋心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神智糊間,身體不自覺地變成了小獸狀,當淤泥封到她的眼睛時,她只覺得世界一暗,然後又瞬間大亮了起來,她眨了眨眼,便見一個鋥亮的鐵鍬向她兜頭切來,她太累了,累得連躲避的想法都生不出來,呆呆地看著鐵揪落下。
好在關鍵時刻,那鐵揪停了下來,移開,出一張
悉的臉,祈崆一臉驚訝道:“駑獸,你怎麼鑽到土裡玩去了?天啊,你這身上髒死了!師傅,駑獸找到了。”釋心瞬間身軀一震,消磨的神智立即清醒起來,她竟然第三次回到了清嶽!
祈崆叉著小貓的兩隻胳膊舉起來,左看右看,皺眉:“駑獸,你也太不愛乾淨了,你看看泥巴都餅在身上了,咦?怎麼有血?駑獸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說著便要去撣糊在她胳膊上的泥巴。
釋心躬身蓄力,兩隻後腿彈伸出去,動作極快地蹬上祈崆英俊的臉龐。
祈崆大叫一聲,鬆開手,捂住自己的臉,釋心趁機跳到地面,飛也似地躥進了花叢裡。
應央聞聲過來,四顧了一下,沒見著小貓,問:“你不是說找到駑獸了?在哪?”祈崆抬起頭,出兩個黑乎乎的貓爪印,蓋章蓋得都沒這麼清晰,嘆口氣指了指花叢:“又鑽進去了,我剛才挖水渠竟把它從泥裡挖了出來,你說它好好的鑽土裡幹什麼去?”應央擺手示意他噤聲,然後往花叢走了幾步。
釋心從縫隙裡看到應央的衣襬劃過,向深處又躲了躲。
便見應央的衣襬遠離,走上走廊道:“祈崆,是不是到了去瑤琴山赴宴的時間了?”祈崆莫名其妙道:“啊?”應央斜眼看他:“一會遲到你沐畫師叔又要不高興了。”何回這才反應過來:“是,是到時間了,師傅我們得趕緊走了。”兩人前後離去。釋心在叢草裡趴著眼皮直打架,本想趁機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大覺,可皮上沾著沼澤裡的腐泥,又黏膩又厚重,還有何迴
下來的血,這一身惡臭將她燻得實在難受,瞧著四下無人,鑽了出來,跑到泉水邊清理自己。
那泥巴都結塊結在上了,小爪子
本
不下來,釋心猶豫了一下,化出了人身。她知道若是沐畫設宴,師傅跟師兄肯定不會很快回來,她有充足的時間清洗身上的泥汙和血漬。
另一邊應央和祈崆出了天機山隨便轉了一圈,祈崆道:“師傅,我們這樣真能把它騙出來?它一隻山貓,哪聽得懂人話。”應央道:“你去一趟瑤琴山,給為師拿一罈朝果酒回來。”
“啊?酒窖裡應該還有幾壇,師傅都喝完了嗎?”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話。”祈崆只得道:“遵命。”先一步離開了。
應央等祈崆走遠了,施了一個隱身咒,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到天機殿花園中。泉水邊,一個赤`的少女背對著他曲跪於地,剛過肩的墨髮被撥到一邊,
出脊線起伏的美麗背部,
肢如柳細柔,兩個可愛的
窩一左一右隨著她的動作移動。便在這時少女稍稍側過身來,
部瑩潤如脂玉,盈盈不足握,腹部平坦,腿雙筆直纖長,腳踝細瘦,玉足玲瓏。
應央只覺得腦中轟鳴,若雷直擊,萬萬想不到回來會看到這樣一副畫面,那少女微微側向他的側臉上,皮膚光滑如凝脂,眼角邊的淚痣清晰冶豔,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三徒弟釋心!
她不是被他殺死在海底了嗎?怎麼會堂兒皇之地出現在天機殿內!
這時釋心清洗乾淨自己,又變成小獸形態,重新鑽進了花叢裡。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隻誤闖進天機山的山貓竟然是釋心?他的三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