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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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幾名黑衣人沉默地撤退,而站在她下方的主使者,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見他走,凌皖兒慌了。
不會吧?他打算就這樣把她吊在這兒,一走了之嗎?
“喂!你要去哪兒?快把我放下來呀!”她朝他嚷道。
那人置若罔聞,甚至連頭也沒回,帶著一票手下,消失在林子裡。
他們一走,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只有拂過耳邊的咻咻風聲。
凌皖兒突然恐懼起來。他就這樣把她丟下,萬——直沒人發現她,那她豈不是就要這樣餓死在樹上,成為一具倒吊的枯骨?
不要!她不要!
“救命啊!”她開始劇烈掙扎,試著想自行掙脫腳踝上套著的繩索。
但她愈掙扎晃動,那繩索套得愈牢,最後,她只得停止這個讓自己被束縛得更牢密的愚蠢行為。
“來人呀!喂!有人嗎?救命呀!”她扯開嗓門朝樹林外喊叫,希望有人聽到後,能來救她脫困。
但方才那名黑衣人,可是刻意七拐八彎地,才將她拐到這遠離官道的林子裡;任憑她喊破了喉嚨,也不可能有人聽見。
凌皖兒頓時到又喪氣又絕望,恐懼也不由得加深。
難道,她真的得在這兒化為一具白骨嗎?
不!事情還沒走到完全絕望的境地,她不能自己嚇唬自己,得冷靜面對才行。
她不斷迫自己放鬆,慌亂的心情總算慢慢鎮定下來。
慌張無濟於事,只是徒費氣力罷了。
她停止喊叫掙扎,決定保存體力,以應付未知的狀況。
待她安靜下來,不再鬼吼鬼叫後,林子深處,卻傳來一聲無趣的輕哼。
“不叫了?哼,真無趣。走了!”太陽逐漸西移,不遠處也傳來歸巢鳥兒的鳴叫,這些都在告訴凌皖兒,再過不久,夜晚就要來臨了,而她一點也不想在這無人的荒郊野外過夜。
她壓抑心頭的恐懼,試著閉上眼睛養蓄銳,同時仔細思考,是否還有其他脫困的方法。
但才閉上眼沒多久,她卻聽見一道好像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她睜開眼,略傾著頭,聆聽那聲響,果然很快地,那聲音又響起了。
這回她終於聽辨出來,那是繩索斷裂的啪擦聲。
繩索斷裂?
她還來不及細思,便聽到一聲巨大的啪擦聲;綁住她腳踝的繩子瞬間斷裂,她從約莫三丈高的樹頂,筆直往下墜落。
“啊——”頭下腳上直往下墬,她無法抑制地尖叫著。
她不玩了啦!
要是這樣掉下去,底下又正好有顆大石頭,她的腦袋瓜,豈不摔成豆腐腦了!
“啊啊——啊!”凌皖兒在空中如划船般擺動四肢,想減緩掉落的速度,可絲毫未起作用。
跌落的速度很快,她甚至還來不及眨眼,便聽見砰地一聲——她一頭栽進地上的一堆腐葉裡去了。
簡直像人為安排似的,在她落下的地方,恰好有一堆高高的落葉小山。
“呸呸呸——”她狠狠摔了一跤,摔得七暈八素,滿頭滿臉全是爛泥腐葉,還吃了一嘴的碎葉土沙,不過小命好歹是保住了,除了一條腿有些摔傷之外,並無其他大礙。
她爬起來盤腿而坐,心裡覺得萬般納悶。
這人使計將她從市集中誘出,害她掉入陷阱中,但卻不打算殺她。
難道他如此大費周章,只為了惡整她、看她的狼狽相嗎?
凌皖兒不由得惱了。
“到底是誰這樣作我?要是讓我知道了,非狠狠回報這一頓羞辱不可!”給我等著瞧吧!
巍峨聳立的紅城牆就在眼前,凌皖兒將頭探出馬車外,驚歎地欣賞前方那座雄偉中帶著纖細、華麗的城池;因為瞧得太過專注,她大半個身子,都快擠出馬車窗口了。
“皖兒姑娘,這樣太危險了,請您快些坐好吧!”一位頭髮花白、皮膚卻還很白皙光滑的老人,細聲細氣地嚷道,還揮動蓮花指,要她快些坐回位置上。
“喔,好啦。”凌皖兒被阻止,嘟了嘟嘴,應了聲,乖乖坐了回去。
方才阻止她的人,是大理太子寢宮的首席內侍官,姓敖,人稱敖公公。
他會來接自己,凌皖兒也很驚訝。
那時她一身狼狽,只能瘸著摔傷的腿,一拐一拐地走出樹林;回到官道上時,卻正好遇上一列浩浩蕩蕩的馬車隊,從大理城的方向而來。
領在隊伍前頭的人,正是敖公公。
敖公公一見到中原人士打扮的她,立刻命人停下馬車,匆忙下車。
“敢問…您可是中原金刀門的千金——凌皖兒凌姑娘?”敖公公上下打量她那身狼狽——臉上有著沒擦乾淨的汙泥,發上還有幾片爛葉子,他眼中雖透出強烈的懷疑,不過依舊恭敬地請教。
“呃,我是。你們是…”凌皖兒被他懷疑的眼神瞧得很不好意思,但江湖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再丟臉也得承認。
“原來真的是凌姑娘,終於找到您了,這真是太好了!”敖公公欣喜地道:“凌姑娘,我們是奉太子旨意來接您的,不過這一段路,我們已經來來回回走了三次,就是沒瞧見凌姑娘您。您是從哪來的呢?”他語氣仍有點懷疑。
“呵呵,是嗎?我大概是臨時起意,繞到別處瞧風景去了,所以才沒遇見你們吧?呵呵呵…”凌皖兒笑得頗為尷尬,她怎麼好意思說,那時自己正落入他人的陷阱中,像只風乾板鴨般給人吊在半空?
“是嗎?既然您便是皖兒姑娘,那麼請上馬車吧,我即刻帶您返回宮中,太子想必已經久等。”敖公公在確認完凌皖兒的身分之後,立刻將她請上專程派出的豪華馬車裡,將她舒舒服服地送進大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