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七章落日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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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仗的作戰沒費太多功夫,可眼看那殘局收拾起來就得花一個月以上時間。此時地面上突然傳來了急電:“南京江浦地區出現大規模怪獸軍團,地方軍警抵擋不利,情況危急。宇宙部隊立即以最快速度急行軍至南京救急!”接到這條由渚乃群起草、老亞當斯親手簽署的命令後,我們立即集合戴江南手下最完好的十艘護衛艦和直屬警衛二營踏上了回救主星的九十五光年全速奔之路。此時離戰鬥結束剛剛四個小時,直屬警衛二營的戰士們莫不睏倦死,多數是在睡夢中被人連著全副武裝抬上護衛艦的。就連我這樣力旺盛的人也覺得吃不消,上艦後向戴江南討了個帶浴室的房間,洗了澡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悠悠醒轉時,忽然發現自己和靜唯躺在一起。她睡得正,渾然不覺我已經醒了…我這才想起來,我們警衛二營的四百人都是外來戶,跑到這種小型艦上,多數得四人住一艙室,我和保鏢頭子安排在一起還是專門的領導福利。上來時戴江南似乎專門就此跟我道了歉,可我只想著洗澡睡覺,完全沒聽進耳裡。

神漸復,我忽然對身邊的這個無忌軍公主發生了興趣:她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傲慢、冷漠、愛看女人雜誌、蠻力無窮,總以事倍功半的效率挑戰著自己的武學極限?她的面具擺在枕頭邊上,我輕輕拂開她面上的頭髮,看著她恬靜的睡臉,忽然覺得她的表象又有變化了,不再象數月前那麼象金靈。如今的容貌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普通。辛巴當時如果真把她抬去享用,以其特別挑嘴的格,說不定取下面具一看之下立即把她丟了也有可能…想到此節,我忽然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容貌這種小節對她雖然只是皮囊面具,但對於與她相處的人來說,倒真是有趣啊。相同的人。總是在變來變去地面容…那樣說來的話,誰要是成為了她的男朋友,豈不是如同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女友了?雖然容貌等級有升有降,但身體肌膚卻不會輕易改變。悄悄一看,依舊如數月前那般晶瑩白膩。這一眼之下,頓時心神一漾,胡思亂想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在她臉上、肩頭輕撫了起來。觸手之處溫熱滑膩。慾火頓時更加高漲不可消匿。靜唯雖仍在沉睡中,呼也逐漸變得沉重起來。我慢慢覺得騎虎難下:真要動手,且不說趁人之危過於卑鄙,要讓她察覺出來,那招電鋸降臨可不是玩的。但是,都到這份上了,我停得下來嗎?

正發愁。忽然手腕一緊,已被靜唯死死抓住。正心驚被抓了現行猥褻婦女罪時,她忽然驚叫著:“大哥,抱緊我,不要再離開我!”一面死死地把我拉到身邊。

“你果然是個傷心人。”我在她耳邊低語道:“什麼也別想了。就當作…是他吧。”我可以把自己的表現解釋為劇戰之後,尤其是空前烈的搏作戰後一種求生存證明的本能表現,卻不敢去觸碰靜唯地真正想。也許開始只是一時糊塗,但中途她肯定已經清醒過來了。自她清醒之後,便不如初始那麼主動,卻也沒有作出抵抗或不合作的舉動。與淺野由加利相處得久了,身邊有了一個純樸類型的女子。覺竟然完全不一樣。在一瞬間,我忽然有了種自己可能會一不留神愛上她的恐懼。可是,我在她身上發洩完了最後一點**,身起來時,卻看到她默默淌著淚水。那種覺…

“對不起。”我的心涼了大半,抓起了旁邊的衣服,跳下來迅速套著:“實在是對不起。”

“不需要說對不起。”靜唯無力地轉過身,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被窩裡:“你能不能先離開,讓我一個人靜一會?”我內心慌亂煩惱,聽了她的話也不見得有所好轉。但電鋸降臨既然不會立即劈到頭上。心也安了不少。急匆匆地穿了衣服跑出門來,在狹窄地護衛艦裡又找不到什麼休閒的去處,連個安靜點可以想心事的角落都沒有。還好,一個上尉看到我。立即上前報告:“首長。戴司令請你起後儘快到他那裡一會,有點要事談。”戴江南是個很講究生活質量和情調的傢伙。當年在破朽的柳原級上都要搞些小資情調。現在坐地雖然還是護衛艦,畢竟比柳原級已經好了不少。他的居室相對寬敞得多,時間太緊急來不及好生裝修,但那個核桃木做的高檔紅酒酒架便讓我眼睛頓時一亮。

“在雷隆多上,你大概就想問我什麼。”戴江南給我倒了一杯酒,主動說:“我沒有說,你也沒有問。這讓我很謝你,但事關重大,我還是得對你說出那些事了。事實上,在亞當斯見過他之後,奧維馬斯上將就立即召我去問過話。”

“嗯哼?”

“他是個不該還活在世上的人。”戴江南慢慢地飲了口酒,說:“我出生在**縣郊區的一個村鎮幹事家庭裡。家裡一向不寬裕,卻也不擔心吃飯問題。父母很早便都入了正義教團。那年代這個曾是不違法的。gdi取締正義教團後,他們還一直在偷偷與那些人來往。”

“哦?”

“我有個弟弟。我是老大,他是老二。跟我長得很不一樣,小時候,夥伴們都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扁頭豬。但父母更喜歡他,他們說,我的鼻子生得不好看。也許就是那麼簡單可笑地理由,他們一直疏遠我,喜歡那個弟弟。”

“十二歲的時候,弟弟生了重病。是一種奇怪的病,送到南京的醫院裡,醫生只做了檢查就拒絕搶救了。但父母不肯甘心,把他送到了正義教團那裡。我知道不可能搶救得回的。我們那裡經常出那樣的怪病,哪怕是強壯無比的壯年,也撐不過一週,死時骨瘦如柴。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個傢伙沒有死,但一直就留在了正義教團那邊,幾乎沒有回過家。只有一次,我提早回家時,看到父母給他開小灶…我倒不介意這個。只是看他吃飯的動作,就象殭屍一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氛,到很恐怖。我忽然覺得,這個弟弟死了。活著地只是軀體下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父母當然不會這麼想。為了逃避這些,我十四歲時就投奔了南京的表姨夫,用功讀書,後來進了北飛。”

“也就是說,你對戴俊也不甚瞭解?”

“那些覺地確是沒依據地。”戴江南淡淡一笑:“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跟正義教團有關。而且,隨著我漸近而立之年,成為一代名將。我當年地直覺,大概也可以作為一種可信地證據了吧?”我連呸了他二十多下方才洩出心頭煩惡之氣。哈哈一笑道:“不必擔心那個傢伙的問題了。不管他有怎樣的陰謀詭計,我們都掌握著形勢。瘋子啊,雖然六八年倒黴得緊,但今年看來會轉運了。我這裡很缺人。民兵艦隊也得有人坐鎮才行啊,司徒江海那些人鎮不住場面的…要不要到我這邊來?”

“黃二,這次得脫牢獄之災,全是你出的力,我非常。”戴江南說:“但張寧、奧維馬斯大人都對我不薄,我尚未盡力報效他們。何況金太郎也是難遇的少年英才,好好重用他吧。我想你暫時用不著我到你那裡簽名報道。”

“好說好說。我不勉強你。”我舉起了杯子。

與戴江南閒談了一會,心情漸好。正在南京猖狂作惡的怪獸軍團似乎變得無足輕重起來。戴江南說著說著談到了我那“足可以改變地球軍隊作戰方式”地直屬警衛二營,提出想見一見靜唯。我心裡有鬼,但他知道我倆同住一室,如果面上表出什麼不對來,給這傢伙撞破了醜聞,以其狂放的大嘴巴,定然傳得特快…只得悶著頭不吭氣。不一會,靜唯過來了。她已經收拾洗浴過,看不出一點狼狽模樣。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與戴江南談飲酒。喝了一晚上,戴瘋子給我倆放倒了,我們把他丟上蓋好毯子,退出門來。我忽然有點猶豫。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到指揮艙去看看。”靜唯忽然沒頭沒腦地說:“我滿二十五歲了。”

“哦?”

“一覺醒來,生已經過了。醒來想到這個時。心裡忽然特別難過。那時身邊是你,一定是天意,不必過分責備自己。”我望著她,深深嘆了口氣,但一句勸的話也說不出來。

戴江南的行軍風格與宋雷特別相似。不過按該二人入學的時間順序,倒該說是宋雷在仰慕他、抄襲他。他以最快速度揮師殺到了月球基地,但還是用了三十七個小時。此時怪獸已經將江浦地駐軍掃蕩乾淨,開始與江面上的海軍反覆對攻著,爭奪渡江的隘口。渚乃群的緊急求救電文已經在月球基地上擺了一堆。戴江南看到那些催命的玩意,幾乎想不顧官兵的身體承受能力,繼續急行軍到南京去救急。我把他攔住了:“不要那麼急。許多事急於去做反而是沒好結果的,不記得去年你在華沙遇到地事了?”

“那該怎麼辦?”我沉穩地回答道:“我已經有定奪了。你先帶人休息休息,我這邊立即行動。”

“你不會不管南京吧?”戴江南遲疑了一下:“畢竟那是我的故鄉,也是你的第二故鄉。”

“不會那樣的,你放心。”我微微一笑:“我好歹還知道保持後方補給基地的重要。”

“那就拜託你了。”戴江南脫下了軍帽,在手裡捏了半晌,忽然轉頭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要認為我是傻瓜,有些事我心裡也清楚。你現在是要解除我的指揮權了吧?司徒江海帶著雷隆多民兵艦隊遠遠跟著,這些我都清楚。”

“那是政客的選擇,不是英雄所為。”我勉強笑了笑:“以你的品,不要介入比較好。不過,還是得借你的名頭一用。你就好好在這裡休息吧,我都安排好了。這邊事情結束後,還有重任要落在你肩上承擔。”戴江南拾起帽子,走到房間的門口。又轉過頭來說:“我還是要說一句:不要作出錯誤地決定啊。一招不慎,就是千古罵名。”我寸步不讓地答道:“竊鉤者誅,竊國者候,自古如此。”在月球基地休整的一天期間,南京又發來了十份加急文件,說那邊連機動隊都潰散了,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要我們抓緊每一小時每一分每一秒立即去解圍。開始他們以為是戴江南帶人來。多少帶了些命令和威脅的口氣。過了幾個小時,打聽到戴江南已經給我安排去月球療養院洗溫泉了,南京危機解救小組是我這個最難應付地一天到晚死要錢地大魔王親自負責,只好改由王代培簽名,最後兩份深夜發出的竟然是渚乃群親筆簽名發地求急信了。文中以非常委婉的口氣哀求我“以中華同氣連枝之血脈親情為重,忍萬里奔波之舟車勞頓,施予雪中贈炭之援手”我一看這種公文眼皮便打架。看了幾行便丟到一邊睡覺去了。

休息了一天,直屬警衛二營戰士的神恢復了小半。雖仍是疲憊不堪,但再拖下去情況恐怕就再收拾不起來了。我們迅速召集了登陸機,在趕來的司徒江海艦隊掩護下向南京突降而去。還在離地三千米處,就已經可以看到長江邊上燃起的大火濃煙。甚至從中山碼頭一直延伸到市區有近一公里,看來怪獸已經突入了市區地部分地方。我們一降到地面,立即分成兩隊。一隊三百四十人,全部搭乘氣墊摩托,由靜唯率領分頭剿滅市區的怪獸。另外六十人跟著我直奔漢中門附近的南京gdi分部機關。

大概是我穿戴得全副武裝,這副盔甲趕製得太急,沒有特殊花裝飾。看不出大魔王的風采。候在門口的王代培以為我是個傳奇小兵,見面就怒吼道:“怎麼就來了這麼幾個人!你們領導呢,這種時候縮著不敢出頭了嗎?”我取下了頭盔,對著王代培縮小成f64光圈的瞳孔說:“老王同志,這裡人多影響不好,我們進去說怎麼樣?”時下南京兵荒馬亂,gdi分部大樓門前已挖好了壕溝、鐵絲網、燃燒帶加重機槍陣地,連分部院內都有多個防禦陣地,總長大樓裡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然而,戒備越森嚴。越顯得外強中乾和人心惶惶,這是鐵律。我大咧咧地走進了會議室,按著刀走到下首,對條形會議桌邊渚總長以下的諸位大佬們打招呼道:“各位久等了。期待已久了吧?事態馬上就可以平息。”

“你吹什麼牛呢!”王代培按耐不住跳了起來:“給你那麼多錢和物資。你都武裝到哪裡去了?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私自搞副艦隊,那可是違地!違就違。這種時候還不拿出來幫我們救急,今後出了事還指望我們能幫你?”滬派的首長第一個跳出來指責我,倒有點小小地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事已至此,這些小節都是浮雲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問:“老王,有什麼意見嗎?”渚乃群打斷了我與王代培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問:“你帶來多少人,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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