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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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氣死我了!”眼看著就連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和電話都快要保不住的當口,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尚道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話筒,試圖讓自己鎮靜,才沉穩地發聲“喂?”是她嗎?會是她嗎?
雖然已經超過五點了,但沒關係,因為他說三天,等於是七十二個小時,是以那天晚上九點開始計算的,只要在九點之前的七十二個小時之內打給他都是有效的,他會原諒她,他會繼續愛她,把她當成體的一部份濫情狂愛。
可惜的是…“兒子,我是你老爸,我要跟你說…”尚道二話不說掛掉電話,他聽見了血逆衝的聲音,聽見了額邊青筋跳顫的節奏,而後,當電話再次響起,他依然飛快接起,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已經先行搶白“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切我電話,我話都還沒…”
“老頭,我在等一通非、常、非、常重要的電話,不要佔線!”他陰惻惻地吼著,喀的一聲掛斷電話,辦公室恢復靜謐無聲。
時間滴答滴答逝,他瞪著電話,瞪到外頭的天
全暗,盞盞路燈亮起而毫無所覺,直到歐多佩拉提醒。
“老大,已經七點了。”他斗膽諫言。
尚道沒吭聲,直瞪著電話。
歐多佩拉見狀不敢再吭聲,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候,又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發出沙啞的聲音“歐多,我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
“…送我回去。”低啞的嗓音透著無力和沉痛。
“如果她明天來找我,就對她說,要我原諒,她就得親自飛一趟美國,否則這一輩子…我們是真的分手分定了。”
“…是。”歐多佩拉沒多說什麼,只是走到尚道身旁攙扶著他往外走。
以那種姿勢站了四個鐘頭,腳不痠麻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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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良秋在羽佔的房門前來來回回走著,每次要敲門,卻又無力地垂下手,來回幾次之後,隔壁房的羽必夏終於看不下去。
“找她就敲門啊,你在演默劇啊?”她沒好氣地往門板重敲一記,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房間,留下一臉尷尬的羽良秋。
來不及逃,羽佔的房門打開,
出一張很憔悴的臉。
“有事?”她的臉很臭,眼有點腫。
“我…”羽良秋忍住想逃的衝動,走進她房裡。
“進去再談。”她拉來書桌前的椅子,在妹妹眼前坐下。
羽佔垂眼看著地板,第一次發覺自己竟跟親密的二姐無話可說,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個逕自訂下道歉
數的混蛋。
就不甩他,怎樣?
她說的話他聽不懂,他說的話她也聽不懂…還往什麼呢?
本就是雞同鴨講嘛,現在不分手,早晚一樣分手,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橫,慧劍斬情絲,一切到此為止。
“佔,這個是剛才收到的小包裹,寄給你的。”羽良秋把拿在手上已久的包裹遞給她。
她接過手,看了一眼上頭的寄件人,冷哼一聲,往頭一丟。
都跟他說過多少次了,叫他不要亂送東西,而且都已經在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打算來這一招力挽狂瀾?
沒用的,她心意已決。
只是偶爾在夜裡,會想到他在山上被蛇嚇壞的窘樣而笑,想到他特地為她開車上山而動,又想到他陪著她吃臭臭鍋而喜悅,想到他翻臉不認人而哭,然後窩在被子裡小小地心傷淚
一下。
真的,只是哭一下下而已,沒有很多。
她只是有點多愁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