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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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後悔又心急如焚的杜默衝下樓，瘋狂地往捷運站跑。

他慌亂地在人群中尋找著她的身影，樓上月臺傳來列車進站的聲音，那聲音催動著他的心肝。

就在這時，他看見失魂落魄的沈雲秀正要上電扶梯，他想要越過驗票柵門，卻思及自己沒有買票。

“雲秀，我愛你！”他圈起雙手貼近嘴邊，驚逃詔地的吼道。

所有的人都驚訝地轉頭看他，沈雲秀則是身子微微一顫，茫然又不敢置信地左右看了看。

是她耳朵出問題了嗎？

想要舉步踏上電扶梯，可是她的雙腳卻自有意識，像是在原地生了。

列車即將關門的聲音響起，杜默大驚失，不顧一切形象地大嚷大叫起來“沈…雲…秀，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好嗎？”她一震，終於回過頭看見他。

捷運站鮮少演出如此驚人的漫戲碼，所有人都出了笑靨，紛紛熱烈鼓譟起來。

“咦，是哪一個幸運的女孩？”

“哎呀，好漫喲。”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一群青少年像啦啦隊般地歡呼起來。

沈雲秀小臉迅速漲紅了，她羞窘地低下頭，想要裝作無事地踏上電扶梯…她要趕上這班車才行。

杜默大驚，急忙又大叫:“雲秀，不要走！”她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美麗的眼眸裡有著複雜的神…幽怨、不解、深愛、痛楚，和一絲絲隱約的希望…與害怕。

他到底還想玩什麼把戲？

終於，列車轟轟然地開走了，沈雲秀沒有趕上那班車，但車站裡還有一堆人等著看這場難得一見的求婚告白。

“雲秀…”杜默掏錢遞給一名正要通過驗票柵門的女學生，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懇求“請你把車票讓給我好嗎？我要進去跟我的女朋友求婚。”

“呃…好。”一見到是這麼高大俊美的帥哥，又是漫得不得了的求婚，女學生二話不說地接過千元大鈔“祝你成功。”他大喜，地接過車票，朝她點點頭“謝謝。”杜默通過驗票柵門後，直直地走向沈雲秀…

他今生唯一要娶的新娘。

在眾人含笑羨慕的注視中，杜默緩緩地來到沈雲秀的面前，深情地注視著她的頭頂，因為她死也不肯抬頭。

“雲秀，我愛你，嫁給我好嗎？”她緊緊地咬著，力氣之大都快把嘴咬破了，狂喜和憤怒同時在口燃起“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我是認真的。”他深情款款地說。

“你剛剛對李小姐認真完，現在又想到要來對我認真了？”她慍怒地抬起頭“你放過我吧，杜默，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他臉有些蒼白，但依然真摯地低語“我愛的、要的只有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別人，婷就更不用說了，她早就是一個過去。”

“我看到你吻那個‘過去’了，你們看起來並不像是過去了。”她再也忍不住地嘲諷道。

杜默神大變，語氣憤慨道:“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方才被他求婚與愛的告白所起的動和漣漪在慢慢消退“我要走了。”

“不！”他一把抱住她不放，緊緊地擁抱著她，低頭貼近她耳邊道:“求你不要讓陰謀和誤會斷送了我們的愛情…我真的愛你，這種覺我生平第一次有過，如果失去了你，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有笑容，再也不會快樂了。”沈雲秀想要掙開他，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痛苦得快要淚了，而且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地敲擊進她的心底，讓她所有的憤怒、心碎、敵意和防備統統潰散粉碎了。

“我看到你吻她…”她把臉埋在他前痛哭失聲，抑止不住地顫抖著。

“我的心都碎掉了，我幾乎不能呼、不能思考…可是我真沒用，我還是愛你…明明知道你可能是騙我的，但我還是像個傻瓜一樣愛著你…六年來都沒有改變，到現在…也還是沒變…我真是個大傻瓜…”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又讓你傷心了，我是個無可救葯的大混蛋。”杜默心疼得要命，更加環緊她的身子，但內心也不被她的話深深地撼動，狂喜了起來“你…你說你愛我…六年來都沒變？”他是不是聽錯了？她痴戀多年的不是那個影子嗎？

“你就是‘他’！”沈雲秀決定豁出去了，生氣地戳著他的膛“早知道暗戀你這麼辛苦，我就該放棄了，我…”杜默興奮不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是樂歪了又像是在作夢“你…就是…我…”沈雲秀從來沒有看過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他，變得語無倫次傻里傻氣的樣子，不了淚眼，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