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謝幕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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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連珠!

箭中的神話!

弓箭手技能中的傳說!

風在這一瞬間停了呼,雲在這一瞬間留了步伐,戰士們在這一瞬間止了嘆息,那閃耀於天地之間劃破空氣的銀光芒便是唯一的“動”失望的嘆息靜靜淌出,人們看到那痛苦的人影忽然展開雙臂飛上天空,七道銀閃光登時擊在空處。嘆息卻又戛然而止。七隻銀箭**土中,竟是形成了七星圖案,一片銀光在七星之陣中破土而出,從下直轟向上方,那黑的人影被捲入這銀光之海中。像是困入囚籠的野獸,那黑扭曲著,奮力衝突著,卻終於在銀光中漸漸融化,被噬地消失了。

這是超出常人理解的技能。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明白這銀光有什麼意義,可是依知道,這是“封印之箭”!這不是用於殺敵的箭術,卻比殺死敵人還要可怕,這是封閉敵人力量的箭術,讓敵人成為案上魚任憑宰割。

可她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她覺得這技能也許封印不住那變瘋的夥伴,於是,在她看到七星陣爆出銀光的同時,立刻大呼一聲“烈火動手!”在這一片黑綠的人海中轟然衝起一束白亮的光芒,直**高空,那一片片雲團被震碎,空氣突然冷卻到冰點,冷氣漫卷狂飈,籠罩在中軍營帳所在,空間裡無數冰粒如暴雨驟下,像被擊碎的隕石灌注下來。

下一刻,那七星之陣的銀光被冰粒裹了起來,無形的光被實體化,結成一個巨大的冰塊沉重地砸落地面。透明的冰塊之內,紫發的男子的面容歷歷在目,讓人覺不到剛才那股暴戾、那種嗜血,恢復了最初的乾淨。

手撫在冰塊上,停留在紫發男子的臉部。冷氣透過指尖滲入到體內,綠髮的女子只是痴痴地看著那冰塊裡的人,那紫發男子的臉上分明刻下了兩行淚。莫大的痛苦撕裂了心靈,綠髮女子順著冰塊軟坐在地,無聲而泣。

無聲的哭泣,比放聲大哭更悲傷。依、紅杏和豪鬼慢慢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邊。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們的表情麻木了。

一個透明的冰棺,一個飲泣的女子,三個無聲的青年,便是戰爭的中心。

風裡有個聲音淡淡出“我才是你們的主宰!”紅杏和豪鬼偷偷捏了把汗…那是依的聲音…

烈火的心隨著戰馬的前進起起伏伏,身後的部隊低了頭在默默趕路,陪伴他們的是蕭瑟淒冷的風。這枝部隊像一條蜿蜒在白之海上的黑綠蚯蚓,縱然獨特又如何,只能是帶了無盡的苦悶和傷疲掙扎著返回故鄉之土。氣氛很沉重,很壓抑。

東南一戰,至此結束。

這是烈火的心情。

與此前黑蠻大軍的張狂相比,這份淒涼來得太突然,讓所有人更加痛苦。失去了多少兄弟手足,失去了多少名震一方的英雄豪傑,始終換不來黑蠻千百年來屈辱的洗刷,這一切始終都停止在那古老雄關之前,難做寸進。太陽吝嗇地拋灑了些許光線,絲毫不能讓溫度有些許的上升,那無邊的冷變得濃了,把戰士們的思想也一併凍結了。

烈火想笑一笑,卻發覺臉上的肌疼了起來,扯不出一絲笑容。想用笑容來包裝痛苦竟也是不能了…十年一夢,如何這般殘忍…

沉默的陰雲在人們的心頭壓了又壓,被前方滾滾的馬蹄聲碾碎。人們驚慌地看著前方沖天而起的塵雪,不明所以。這種狀態下的黑蠻士兵,就算還有十萬之眾,只要有一枝千人鐵騎已經足以粉碎了他們。

烈火挑了挑眉,他相信月爾牙的為人,絕不會有出爾反爾的話,他只是納悶為什麼還會有人擋住去路,隨即他就苦澀起來,他猜到了是黑蠻本土來的援軍。可這又能改變什麼?

“二十年不得相侵”的條約已經簽定,難道他還能不顧廉恥地又殺回玄月關麼?即便殺回去,他也沒有把握取下那數百年屹立不倒的城關,他的自信,已經徹底被毀了。

墨綠的長線很快入眼簾,沉悶已久的戰士們忘情地呼喊起來,他們動地哭泣著。能活著見到自己的族人,是多麼不容易,對於這枝已經喪失了鬥志的部隊來說,哭泣是他們最後發洩的方式。

大旗飄揚,被風展開的黑旗面上,一朵碩大的白‮花菊‬是那麼的醒目。

黑蠻山族的族徽!五千山族騎兵!

領頭一人穿了一身雁翎細鎧,騎在一匹黑馬之上,奔跑的時候,一襲淡紅大氅便在風裡揚了起來,看上去甚是輕盈。一張淡雅臉龐從塵雪中探出,沒戴頭盔,那一把淺紅長髮自然舒捲在後,那眉眼中的天生秀麗依然如往裡那般模樣,早已深入黑蠻全族的心裡。這就是烈火之——淡如菊。

戰馬長嘶,淡如菊勒馬站住,仔細地端詳著丈夫,那滿面的關切已經寫在臉上。當她看到這枝部隊的情形就已經知道來晚了,戰敗的情緒早已顯無遺。與戰敗相比,她更在意自己的丈夫,眼前的男子已經不復出征前的自信了,一張臉失意,讓她心疼。

四目投,無言可表,那風尤為寒冷了。

良久之後,淡如菊才開口“回家吧。”三個字如暖風滲進心裡,熱了血脈,烈火笑了笑,連自己都覺得這笑容很苦“我族四十萬人馬,皆是各族銳,如今只得這十萬戰敗之士…”他看了看自己的部下,一張張沮喪又痛苦的臉像刀子割在心頭“還好你來了,我也放心了…”佩劍出鞘,轉手抹向自己的脖子。怎麼還有顏面回到黑蠻?被稱為“黑蠻驕子”的男子還有什麼理由回到黑蠻?

沒人想到自己的君主會有這麼烈的內心悲苦,很多人驚得沒了反應,可當子的淡如菊怎會不知?一席蒼涼話語、兩道神傷眼光已令她深知丈夫的決定。

黑影盤卷“啪”的一聲脆響,人們驚愕凝望。烈火俊秀的臉上多了一條紅印,那劍掉了下去,摔。他只是傻傻地低了頭,咬了不說話。全場安靜下來。

“疼麼?”淡如菊執著馬鞭,溫柔地問著。

烈火聽著這清冽的聲音,卻覺得心裡也被她了一鞭“如何比得上我內心疼痛…”

“原來你還知道疼麼?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所作所為必須要有擔當,你這個可憐樣子要做給誰看?”子的聲音變得銳利許多,烈火只是在搖頭“你覺得我還能領導黑蠻全族麼?四部十六族,各家酋首陣亡十六人,各家長老陣亡三十四人,我若不以命相還,怎麼對得起他們?”

“逝者已去,生者更需努力,我黑蠻全族的血是可以白的嗎?你說的不錯,我黑蠻的酋首長老們死傷大半,所以剩下的每一個人都是我黑蠻最寶貴的財富,絕不可白死任何一人!你是黑蠻之主,你的生命還在,既然你對不起黑蠻全族…”淡如菊忽地跳下馬,跪,仰面時淚已滑落“那麼,請殿下揹負一生之罪為我族昌盛而活!”烈火仰面向天,那淚如泉湧出。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抬著頭仰望自己的君主。空寂的大地上烈火那獨特的紅便像是一片墨綠之海中的旗幟。

這場面是如此的冷烈,卻凝聚起巨大的力量,鮮血浸泡的悲傷讓黑蠻南洲在此時進入了新的時代。

冷風還在吹,眼睛望向的遠處已經沒了悉的面容,剩了白皚皚一片的空曠,只有些若有若無的黑小點,那是一些小小的土坡。呼之間形成的白霧瞬間消散,然後又是一團白霧,然後又消散,很是無奈。豪鬼捨不得收回目光,儘管他看不到什麼了。

離去之前那一抹幽幽的銀仍在心湖裡輕飄,那一對眸子裡的朦朧清晰地傳遞來很複雜的心思。你還在恨我?豪鬼很煩躁地想著。終於還是沒有句話,終於還是沒有再聽到那聲音,卻剩了一個“十字傷”刻在臉上,刻入心裡。於是他更加煩躁。

“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來說,和多個女人進行一定意義上的是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可以緩解生活的壓力,重新拾起對美好生活的熱切向往,可是吧,就我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和正統道德理念的人來說,老鬼,你是個有家室的人哦,男人最緊要就是從一而終,對不?”豪鬼煩上加煩,躁上加躁,側臉怒道:“你們為什麼總是會說一樣的話啊?”依調皮地眨了眨眼“你得體諒作者水平有限是不是?”豪鬼更怒了“依,你說說,為什麼我們都這麼慘的?談個戀愛至於這麼費事麼?當初在西洲,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為什麼偏偏這裡談戀愛呢?”卻聽這女子奚落地笑道:“我的太子爺,你問錯人了。”

“真煩人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煩人的嗎?”

“…其實是有的…就是同時愛上兩個…”

“…”

“一路過來也沒看到什麼人啊,看來那邊還沒打完。”他縮了縮脖子,連頭帶臉躲進大衣裡面。

“我的修行之路真長,離開了玄月關,又跑回玄月關,唉,看來還是受不了女的誘惑啊。嗯…不能這麼想,即是空,我只是在修行的道路上體會‘空’的意義罷了,這也是一種修行吧…”他念叨著繼續走著,然後又嘆了口氣“這副皮囊果然是有問題的,為什麼沒頭髮總比有頭髮要冷這麼多呢?早知道我就帶發出家了。”這人的裝束,明顯是一個僧人。

第四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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