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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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拉德納著孫仲旭譯“矮子”凱利十七歲時，就完成了第一次一拳擊倒，被擊倒的是他弟弟康尼，比他小三歲，還是個殘廢人。獎金為一位女士給康尼的五角錢，那位女士差些把康尼的靈魂從他孱弱的身體裡撞出去。

康尼不知道“矮子”也在家，否則絕不會冒險把賞錢放在屋裡坐著最不舒服的一張椅子的扶手上，來更好地欣賞這枚錢光閃閃的多麼漂亮。

“矮子”從廚房裡進來時，這個殘廢孩子用手捂住硬幣，動作卻不夠快，未能逃脫他哥哥銳的眼睛。

“你那是什麼？”

“矮子”問他。

“沒什麼。”康尼說。

“你這個一條腿的大話！”

“矮子”說。

他大步走他弟弟那張椅子前，抓住蓋著硬幣的那隻手。

“鬆開！”他命令道。

康尼開始哭起來。

“放手，別嚎了。”年齡大的說著猛地把弟弟的手從椅子把手上拽開。

硬幣掉到了光地板上“矮子”撲過去。他咧開薄薄的嘴，出勝利的微笑。

“沒什麼，嗯？”他說“好了，要是沒什麼，你也甭要了。”

“還給我。”年齡小的嗚咽著說。

“我還給你個滿臉花，你這個小滑頭！你從哪兒偷的？”

“我沒偷，就是我的。一個太太給我的，她開車差點撞上我。”

“她沒撞上你，可惜極了。”

“矮子”開始要出門。殘廢的那個拿起柺杖，艱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向“矮子”走過去，嘴裡還在嗚咽。後者聽到他過來，停下了腳步。

“你最好待那兒別動。”

“把我的錢還給我。”那個孩子哭著說。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他攥緊拿著那枚五角錢的拳頭，用盡全力打在他弟弟的嘴巴上。康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柺杖也倒在他身上。

“矮子”站在地上倒著的那個身子前。

“夠了嗎？”他說“要麼你也想這麼來一下？”他對著他那條殘廢的腿踢了一下。

“我想這下你就老實了。”他說。

地上那個孩子沒反應。

“矮子”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手裡拿著那枚硬幣，吹著口哨上了街。

一個鐘頭後，凱利太太在福克納乾洗店幹了一天活回到家裡，發現康尼躺在地上，在呻。她跪到他旁邊，喊了一二十遍他的名字。後來她站起身，臉煞白，從家裡衝了出去。天擦黑時，賴安醫生從凱利家出來向霍爾斯特德街走去，經過多太太家門口時，多太太看到了他。

“誰病了，醫生？”

“可憐的小康尼，”他說“摔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