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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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那棵該死的樹!”盂時節,百物滋長,萬象欣欣向榮。就有一個身穿翠綠儒裙的身影不這麼想,君不見在寄嘯山房前的她跺腳、咬牙,對著全莊唯一一棵面齡以上的老椿樹不時跳腳,氣苦懊惱的模樣甚是逗人。

“古晶,你一大早就喊爹叫娘,很吵人耶!”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古檜從樹技上垂下半個身體,有氣無力地看著她。

“哎呀!你在啊,正好!快點幫我把紙鳶下來。我被它…”看到胞弟,古晶好像看到救星一樣興奮,開始嘰哩咕嚕,把自己的紙鳶如何與樹“結仇”的經過迫不及待地說一遍,央求古檜做做好心人。

擺擺手,古檜都自顧不暇了:“不行!我忙著練功。最近被大哥盯得滿頭包,你又不是沒看到?否則幹嘛大清早就掛在樹上?有銀子也不幹。誰教你太平時不把工夫練好!現在風頭不對,我偷懶不得,萬一被大哥逮到了,我吃不完兜著走。你請自便吧!”

“小氣鬼!”氣得冒火,偏又不敢爬上樹和古檜搗蛋,古晶非常識相。

最近是非常時期,全莊都籠罩在古靈的嚴重低氣壓中,凡事都出錯不得,輕則薪賞被扣,重則請出古家。古大莊主的俊臉可是一點表情都沒有!這會兒大家才知道有夫人在的時候真好,至少莊主忙著和夫人‮情調‬,也不會像現在整天坐鎮書齋,管東問西,搞得人人神緊繃,就怕一個錯處落到古靈手裡,那就真的叫禍從天降了。

無聊地理著地上的石塊,古晶嘟嘴:“好想念嫂子哦!不知道她在幹嘛…”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也會想嫂子啊?”古檜閒閒地回嘴。

“你才沒良心,我有派璧月去找嫂子啊!南宮家不讓見,還要咱們小心點。本見不到她!”古晶嘮叨直說,她真的滿想念琉璃。

她時常偷偷派丫環到南宮家附近繞,只盼琉璃哪天出門,被她的丫環遇上,好替自己把想念之情一吐為快,可惜這一陣子南宮家很少有人出人,別說碰到琉璃,連看到僕役進出都是難事。唉!她真是無聊到快要發瘋了。

聽到古晶的叨唸,古檜的心情更沉悶了,他受的苦到底要到哪天才算完呢?早上練功,下午要念書,晚上則跟大哥看帳本和管事,他所有的時間都被捏得準,本打混不得。怎麼沒個嫂嫂,他的苦海就無邊無縫呢?古晶還閒得無聊呢,大哥不會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放給他管吧?自己出家當和尚?越想越可怕,古檜不得馬上包起自己放在錢莊的私蓄,一走了之。古家的事那麼多,產業又大,古檜自從加入管事後,一點也不開心自己姓古了。

“你想大哥會不會把嫂子找回來啊?”古晶滿懷希望地詢問。

古檜正為自己的處境難過,想也不想,便回答:“有希望,但情況絕望。”

“啥?”古晶可不瞭解弟弟在打什麼啞謎。

“你這小傻子。想咱家大哥是要臉有臉,要錢有錢,年紀輕輕就管著眾多產業,正所逢人生得意時啊,怎麼可能放下自己的身段求嫂子回家?即使很想念嫂子!即使很愛嫂子,明明大家都已經猜到沒有嫂子作伴,他連山房都不想回,他還是會死撐到天塌下來的那一天為止。”古檜的言下之意,就是請古晶不要做無謂的揣想,不切實際又傷身。

“唉!真無趣…”長噓短嘆,古晶望著嘯山房的門檻,她也不想進去。

這對雙胞胎就在各自門口做運動,一個練體力,一個練吐氣,可不知道陣子鮮少在山房出現的古靈正巧獨坐秋亭,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沒半句遺漏,要是他們知道,可是要連下肚的早膳都吐出來了。因為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琉璃,打從他休後。

原本想趁著這片光吹蕭的古靈,聽到胞弟私下議論自己的情,更是心煩得不想驚動房外的他們了,隨他們討論去。除了乘機探知莊內人心的起伏之外,也反省是否事實就如同古檜所說——沒有琉璃的山房,自己待不下去。

古家事情太多了,真要管起來,整整一個月不回房恐怕也忙不完。只是這陣子他越忙越懶,意興闌珊,身旁非要有總管或是古檜提醒,他才代得齊全。這也是古檜越幫越怕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看到大哥在大嫂離去後,俐落的樣子完全失去,多的是幾分的消沉、落寞,一個人悶不出聲就大半個時辰,叫他也得不到回應,失魂落魄,連老夫人都慌了。

這樣的古靈從來沒人見過,怎麼做起?莊主還在想夫人嗎?大家都在猜,但沒人敢說穿。眾多管事只好自求多福,各自中用,省得古靈管累了,丟下大家一走了之;因為古家的帳本是公開在眾多人的眼目之下的,連莊主每月都須固定的薪俸,不曾多取。而且,古靈強力訓練少莊主管事是有目共睹的事實,現在大小會議都有古檜的份,溜也溜不掉,儘管他裝瘋賣傻,吊兒郎當,還是逃不了。只是大夥兒的心裡都懷疑:少莊主行嗎?

***“莊主,您不要這樣子啊…璧月去給夫人磕頭,下跪!求她回來…莊主您要振作…”看到古靈一個人在秋亭發愣,神寂寥,璧月突然像瘋了一般,跑到古靈面前,抱著他的腿大哭,她的哭聲悽切,令人鼻酸。

沒料到有這一招,古靈愣了一下:“你…這是幹嘛?”

“如意她是故意的啊!我們全都誤會夫人…我去給她磕頭…”璧月哭得亂七八糟:“莊主…您要好好的,全莊的人…都靠您啊!”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古靈才想拉起跪在地上的璧月。哪知璧月一發難,山房裡哪聽到亭中動靜的僕役可全都忍不住了,三步當兩步跑,全都衝到秋亭,跟莊主求情要把夫人接回古家,因為他們再也看不下莊主的黠然神傷,也受不了滿山莊的風言風語,莊主真的會丟下他們不管嗎?年紀大的顫抖請求,年紀小的哭得淚水滂沱,求古靈振作。

“你們這是…”古靈愣在亭裡,他連這一場“喪事”都無力處理了。

“莊主…”璧月還想講話。

古靈一手擋住,已經夠了“你的意思,我知道!我會斟酌,你們全退下去。”璧月見古靈的態度雖然強硬,但巳答應考慮,她只好抹去淚水,領著眾僕離去。莊主言而有信!這個大家都知道。

聽著眾人逐漸退去的腳步聲,古靈已經無力收拾自己的情緒了。

任隨心的擺動越採越低!

想他古靈統領古家眾多人支配江南經濟,商場上要風得風,要雨有雨,今居然被一個女子影響而不自知,搞得莊內人心惶惶?他算什麼莊主?琉璃會知道自己的慘狀嗎?她會拍手叫好吧?古靈自地想著。

對!他是承認了。他不想回寄嘯山房,因為山房裡的每個角落都有琉璃的聲音和氣息,每個時辰都有他們之間的溫存對話,每個空間都有他們的共處畫面…他在季下聘,盂秋她,冬未立下休書…他們共處的時間不到一年,可是古靈卻覺得這一生的幸福都已經在那些時候用盡了,現在她走了,便一切都消失了!他也沒有所謂的幸不幸福,反正活著的目標都達到,現下只剩古檜的成材訓練未達成,等古檜一上路,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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