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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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沒有死,黑風暴懂移經換,所以黑風暴才那般狠心的刺出那劍。閣樓廢墟處,原本二十七名高手,此刻,死剩五人,兩人一左一右的夾著重傷的黑風暴,發足狂奔。

增援飛月莊的人馬越來越多,黑風暴自知受傷不輕,不得不決定撤退。黑滿是歉意的朝黑夕陽投去一眼,而後,在屬下的保護下,消失在黑夕陽的視線內。

風暴的聲音遠遠傳至“希望你再做考慮,加入本幫,待你決計不會比飛月莊差,甚至更優厚!你雖實力強橫,但我父親,黑天堂要不了多久會就涉足江湖,勸你勿迫得我父親動怒出手。”喊殺聲,愈漸愈遠,黑風暴帶著人,撤退著,飛月莊和華山派的高手,追擊著。

飛月無心理會這些,注意力,全放在了殘韌身上。殘韌膛中劍,此時血卻已自行止住,嘴角,滿是鮮血,左臂垂著,似乎因為左肩中掌,已經無法動彈。

只有一身深紫長袍,仍舊散發著幽幽光亮,那是神袍,永不會沾上別的東西,無論是血,還是塵埃。殘韌收劍入鞘,輕手將黑夕陽抱在懷裡,眼神離的眺望雨空,一言不發。

飛月更不會說話,飛月只是輕輕的,走近殘韌,雙手,輕輕的,穿過殘韌後背,將殘韌抱個結實。飛月知道,這時候的殘韌不會拒絕自己,或許,壓就視自己不存在。

但飛月不在乎,能觸摸到著樣的殘韌,飛月已經很知足了,這本就不容易。兩名長老識趣的離去,悄聲無息的。此時已沒有危險,此時,也不適合有旁人打擾。

“我真的,曾經是你的子嗎?我覺得,很悉,這覺,很悉…”黑夕陽語氣極輕的,近乎喃喃自語,殘韌沉默,面無表情的,將黑夕陽抱在懷裡,眺望著遠處雨空。

飛月也沉默著,安靜的抱著殘韌,飛月,明明是冷的,卻讓飛月覺得平靜的溫暖,飛月,不知不覺,就這麼抱著殘韌,睡著過去。

夕陽的理智排斥著意識產生的莫名受,黑夕陽的理智非常氣惱,對抱著自己的這男人有幾分畏懼,有幾分驚異,更多的,卻是仇恨。擒了自己,毀了自己的清白,殺死自己無數同伴,重傷自己父親,任何一條,都足以讓黑夕陽將殘韌視為敵人,幾者相加,仇深似海。

然而黑夕陽並不莽撞,恨的深了,情緒反而穩定下來。此時並非殘韌對手,黑夕陽很清楚,能跟自己父親戰成這般,黑夕陽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是較之略為遜的。

飛月莊一戰,很快傳遍江湖,黑風暴出動千餘好手發動襲擊,卻被飛月莊殺傷兩百餘人後敗退而去。這一戰,削弱了黑風暴在江湖中的聲望,同時讓飛月莊的聲望水漲船高。

江湖上散播這消息的人,聽的人,大部分總會下意識的忽略掉飛月莊得以戰勝黑風暴的本質原因。若沒有華山派的高手,若沒有華山附近其它大幫派英的快速支援,單憑飛月莊的力量,戰得勝麼?

本質因素,從不是大部分在意和考慮的問題,因此,一時間加入飛月莊的江湖人,加入華山派陣營的一些地方中小幫會,數量大幅度增加。華山派因此,舉行了一系列歡慶活動,飛月莊亦然。

早前飛月莊裡,對飛月作出如此瘋狂決定心下不滿的人,此時,大多數變成對飛月的欽佩,少數,雖然仍舊覺得不妥,卻也無話可說。

“風險,總是跟收益成比。殘韌,你創造了一個奇蹟。”飛月說著,笑著,此時的模樣,可謂風得意。殘韌卻並不開懷,相反,殘韌非常不快。殘韌對一切到很莫名其妙,當的情形,是自己受了內傷,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點都印象都沒有。

不知道黑風暴以及那些人是如何被打退的,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受傷的。但是,所有人都說,是自己打退的。所以殘韌無法高興的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很多次,殘韌都發覺自己突然發呆失神,而後,那中間的過程,再無印象。

但這一次,事情太不尋常,殘韌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飛月見殘韌顯得不怎麼開懷,原本欣喜的情緒,不由降了下來,湊近殘韌,單指在殘韌膛輕畫著圓,柔聲道“殘韌,你不高興麼?”一側的黑夕陽對飛月再次現出厭惡鄙夷之,堂堂飛月莊莊主,竟然是個這般下賤的女人,黑夕陽,很鄙夷,很鄙夷。

殘韌沒有理會飛月,自顧想著心事,飛月卻不在意,側目掃了眼黑夕陽,心下自然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的觀,柔聲道“黑風暴,不也是希望以你換到殘韌的投奔麼?”黑夕陽心下一痛,想起那自己父親的話,過去黑風暴一直對黑夕陽寵愛有加,即使是華山派掌門人當初糾纏自己,黑風暴也沒有因此說過什麼,絲毫不怪罪自己對華山派掌門的不耐煩。

但這一次,卻將自己當成了貨物。

夕陽很難接受黑風暴對自己的這種態度,黑夕陽自顧想著,卻連飛月和殘韌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曉。閣院的門,被人推開,一名飛月莊的侍女,微低著頭小步行入房內。

侍女如往般,整理著鋪,突然,將成一團的紙張,進黑夕陽手中,不待黑夕陽開口詢問,一言不發的又轉身離去。黑夕陽攤開了紙張,裡面只有一行字,‘飛虹裁縫鋪候你,急事相告,切勿失約。旎字。’…

想從飛月莊逃脫,那很難,但想離開飛月莊到別處,卻很簡單。殘韌並非止黑夕陽外出,唯一的要求僅僅是,不可離開他的身邊而已。黑夕陽心下反覆衡量,終究決定,對殘韌提出請求。

“聽說飛虹裁縫鋪的手藝很好,我想去採製幾件新衣裙。”黑夕陽覺得很彆扭,這話說的很彆扭,彷彿自己真的成了殘韌的小女人般。殘韌頗意外,微笑著道“叫人把那裁縫師傅請來就是,何需你親自過去。”黑夕陽耐著子道“天天呆莊裡,也覺得氣悶,想順便出去透透氣。”殘韌笑著道“既然如此,就去吧。”說罷將黑夕陽一把擁著,渾然不理會黑夕陽皺眉的排斥情緒,黑夕陽沒有多說什麼。

說了也不會有用,不過是理智和情上的自然排斥和反而已。事實上,早已經被殘韌輕薄的習慣了,此時,只有恨,也只能恨而已。

飛虹裁縫鋪,店面不小,殘韌獨坐喝茶,黑夕陽去了裡間,要度量身材尺寸,殘韌只能在外面候著。黑夜堂的十餘高手,散步在飛虹裁縫鋪四周,負責著警備。

殘韌心事重重,仍舊為短暫失憶的事情耿耿於懷,更為黑夕陽始終未能恢復記憶苦惱。

裁縫鋪裡間,一條白影,面帶微笑的,進入房內,出現在黑夕陽面前。

“夕陽姐姐。”旎微笑著,語氣甚是親暱。這之前,黑夕陽跟旎可算是來往頻繁,兩人相處的,卻也和睦。

雖然黑夕陽子對人對事十分冷淡,但卻對旎,卻也有幾分好,此時身處惡境,突然見到悉的非敵之人,一時間情緒也頗有幾分動。

旎,你是來救我的嗎?”依律自從答應正式加入靈鷲宮後,跟風華就絡起來。風華對依律十分關懷,非常好,依律很久沒有遇到別人,對自己這般關懷備至了。久久不同,久久只會陪伴,而不會關心。

風華對依律確實極好,甚至不惜耗費寶貴的時間和內力,每幫助依律練功,幫助依律更快更有效的掌握和使用一身強橫的功力。依律的內力進步的很快,每呆在殺戮傳說雕像下,內力增漲的速度,比之自己靜心修煉,快上太多。

依律的實力,增漲的幅度,更是竟然。有風華的幫助,依律對內力的運用,遠非過去所能比擬,最重要的確是自身的戰鬥本能,因為殺戮傳說雕像的關係,讓依律不知不覺,對飄渺無痕魔功,有了更深入,和自身本不具備的實戰理念。

變化最大的卻不是依律,而是久久。久久變的很奇怪,久久說,早已經無法通過在雕像下靜坐快速提升內力了,但是,這些子陪著依律坐著,卻總會突然陷入夢幻般的另一個世界。

一片黑暗的世界,黑暗中的極遠處卻偏偏,有一個持續散發著紅光的點,如同星光般,遙遠,而又清晰。

甚至因此,久久變了,再不像過去那般,不停的唱歌,而是總會,靜靜的坐著,一頭引黑相間的長髮,很隨意的披散著,眼神茫,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著發呆。

偶爾會突然回過神般,如過去那樣,唱歌跳舞,如過去那般,臉上掛著笑容。但這種時候,已經變的,越來越少。

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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