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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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璟一早起身，便問身邊的侍兒。

“你有沒有聽說，阿虎的病最近如何？”侍兒一邊服侍他穿衣，一邊回道:“聽說不太好呢！前幾我們去探望過李孃，她一提起阿虎就掉淚，他那媳婦兒更是可憐，又不敢在人前哭。您不知道，阿虎身上的都瘦幹了，就剩個空架子，我看也是不妥。”洪璟聽了，不免心情沉重。想阿虎是孃的獨子，從小同他在府裡一塊兒長大的玩伴。沒想到他這趟回來，卻聽說他忽然得了重病，而李孃更是為此辭了府裡的差事，回去照顧兒子。

一會兒，他在前廳吃早餐時，說道:“我待會兒過去看看阿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病成這樣？”

“誰知道呢？大夫換了好幾個也沒用，都說八成是不行了。”洪珏扒著飯，說道:“這一陣子娘也派人送了好些人參補品過去，可是吃了也都不見效，反倒是愈補愈瘦。”洪璟沉。

“要不，我想辦法去請宮裡的範大夫來看看。”

“是範太醫？”

“嗯。”他道。

“我們倆私還不錯，我去請請他，應該沒問題的。”

“去試試也好，不過可要快些。”柯姨娘也嘆道。

“想阿虎去年才討媳婦，李孃想抱孫子想得緊呢，沒想到又出了這檔子事，看著也怪可憐的。”洪璟點頭道:“我知道，待會兒我看看情形，也許今兒個就進京城去一趟，好儘快接範太醫過來。”又過幾，洪璟出外訪友回來，聽說孃坐在廳上要找他，忙趕到偏廳去。

“孃，您來了，怎麼樣，阿虎的病可有好些？”李孃站了起來，哭道:“大少爺，我今兒個正是為這個來求你。”

“您快別這麼說，我能做的一定做到底。”洪璟安道。

“阿虎不會有事的，您別太擔心，何況我不是已經請宮裡的大夫給他看過了嗎？大夫怎麼說？吃了他的葯有效嗎？”李孃哭哭啼啼道:“那太醫說這孩子是好不了了，現在不過就是拖子罷了，吃葯也是盡人事而已。”

“是嗎？那我又能怎麼救他呢？”洪璟黯然。

“孃，不是我故意要說難聽的話，如果阿虎的病真的已經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您也只有看開些了。不然能怎麼辦呢？再好的大夫本事也有限，又不是大羅神仙，能夠讓人起死回生。您說是不是？”

“不不，眼前就有一位活神仙，不是嗎？”李孃動地拉著他的手。

“姑說住在玉書齋的那位仙姑可能有辦法。你去幫我求求她。”

“您是說龍吉？”洪璟睜大眼，忙道。

“孃，你別信這些。唉，這些荒誕不經的話，怎麼能信呢？我看我再替您找找別的大夫來試試。”誰知李孃跪了下來，哭道:“我這會兒已經是走投無路了。阿虎可是我的獨子，我們李家唯一的命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孃您快別這樣，快起來！”洪璟忙把孃拉了起來，面有難道。

“我和阿虎也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同手足，我當然也希望他好起來，可是龍吉她、她不是大夫呀！”

“大夫已經不管用了，葯也不知吃了幾斤，都沒有效。現在能救他的只有活神仙了。”李孃搖頭哽咽，又道:“我曾在後花園遠遠瞧見龍吉仙姑，我看她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一定是有些來歷的。”這八成也是聽姑媽說的。

洪璟只得道:“孃，您先回去好好照顧阿虎，讓我先想想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大少爺，我好歹也拉拔你長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年來我也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李孃猶不肯放棄，執意道。

“就是這件，求你一定要幫我。幫我去求求仙姑…”人說的病急亂投醫大抵就是如此。

“這樣吧，孃。”洪璟想了想說道。

“龍吉那裡我一定會替你走一趟的，就當是多找一個人商量好了，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證什麼。龍吉能不能幫得上忙也很難說。”他一番好說歹說，才先把孃給勸了回去，然後再去找姑媽興師問罪。

“姑媽，你怎麼跟孃說這些渾話？”他皺眉。

“現在孃一顆心都放在龍吉身上，這可怎麼辦才好？”洪珏正好在旁，忙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洪璟只得簡單解釋李孃聽了姑媽的話，現在想求龍吉救治阿虎。

“都是姑媽啦，現在好了，孃把希望全寄託在龍吉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