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妙手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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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海公寓。

程惠緩寂寞清冷的背影，靜坐在窗前，注意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眺望遠處海天一，漁船穿梭的海上世界，一臉寥落。

香香被助理call走，她必須趕到香港，明天會有一個大型的宣傳活動。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雖然惦記著媽媽，不得不風雨兼程。香香的離開，同時帶走了程惠緩臉上最後的一抹笑容。

“程姨，今天怎麼樣？”黃尚將大包小包的藥放好，為程惠緩親自泡好一杯“三花茶”扶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叮囑道:“以後，只許喝這三種花泡的茶，剛開始可能會有些不習慣，良藥苦口，必須得喝。”杯子裡飄著幾瓣茉莉花和玫瑰花，聞著那淡淡的香味，程惠緩很快便接受了這杯另類的藥茶，輕輕呡了一口，味道並不像黃尚形容的那麼難喝，微微的苦澀過後，卻是一股回甘味長。

廚房飄著制附子，犀角，鱉甲，炮穿山甲的混合藥味，這類藥材都需要提前久煎，尤其是附子，最好先煎兩個小時，才能去除其毒，直到藥湯沒有麻口的味道，才算合格。

其餘的藥只需煎十五到二十分鐘，可以提前用清水泡好，等先煎的湯藥熬好之後，再將清水泡好的後下藥放在一起混合煎熬二十分鐘。

煎藥的程序和火候，決定了熬製出來的藥效，容不得一點馬虎。

“雙子，明天開始。每天早。中。晚三次，程阿姨的湯藥由你親自看火熬煮，在藥房沒有開業之前，你暫時留在公寓負責陪伴護理程阿姨。”黃尚知道雙子辦事心細，認真，由她處理湯藥，比較放心。

“嗯，我會記錄下來的。”雙子拿了支筆。認真抄下了熬藥煲煮的程，先煎後下的藥材標識好，請黃尚過目確認之後，再由她親自保管。

這是一個難得一遇的醫案，也是黃尚在三位學徒面前一展身手時候。

“謝小瑩，準備好自動拔罐器，三寸毫針，三稜針，酒，棉籤。備好在程姨的窗頭櫃上。”黃尚一掃往的散漫不羈，一臉的嚴肅認真。開始發號施令。

謝小瑩趕緊的跑去書房，將黃尚剛才採購回來的東西準備好，做好治療前的準備工作。

“徐步遙，石磊，耿志遠你們三人全程學習針灸，推拿。”石磊在上鋪好一次防滲漏墊，將程惠緩扶好躺在上。

針灸之前，必須推拿“足厥陰肝經和手少陽三焦經”將肝膽經疏通之後，再針灸，將會起來事半功備的效果。

“你們仨，誰在學校主修推拿與康復？”

“我，徐志遙走了過來，站在一旁。”

“那就你上，我在旁邊看看手法如何。”黃尚必須教會這三個新人慢慢學會全部的作程，以後他才能做個甩手掌櫃，不至於夜困死在醫館裡。

人活一世，除了工作便是享愛人生。他可不能被醫館束縛住自己的‮腿雙‬，最終淪為賺錢的機器。

徐志遙雖然手法笨拙，推拿的手法和經絡倒是沒有出錯，沿著腳趾一路成，循著足厥陰肝經一路向上，直至雙峰之下，猶豫了一下，不再冒然向前。

病人疾患的位置不管如何，在真正的醫者面前，只有病症，沒有任何的褻瀆。

可是郝然大家眼前的不是那個充滿誘惑，令人想入非非的雙峰，而是一個表面皮膚破潰，頂端塌陷，表皮清晰可見節結小條索狀，腺癌病人潰不成形的可怕**，大家臉上波瀾不驚，實在心中翻江倒海，隱隱作痛。

黃尚伸手一探程惠緩腋下淋巴，果然成條串狀，痛不可觸。他不眼眶發澀，可以想象她獨自忍受著多大的痛楚，居然連一句呻都沒有。

整整半小時，徐志遙不辱使命，完成了足厥陰肝經和手少陽三焦經的全部推拿。黃尚清洗乾淨雙手，準備實施針灸拔罐治療。

“阿姨，針灸可能會很脹痛，但是為了靶點準，我不能使用麻藥，您能承受得住嗎？”黃尚有些不確定，程惠緩再堅強，這可是錐心之痛，非常人能夠隱忍。

“沒事，你上吧，我還有什麼痛不能忍受。”程惠緩慘然一笑，拿了條巾在嘴裡，雙眼一閉，笑道:“要不要我提前籤個免責書，萬一痛死了，香香可能會找你拼命的。”都到了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開這種玩笑，黃尚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掏出銀針，黃尚朝著側峰行進一針，朝著節結硬化塊狀物直刺一針，程惠緩眉緊鎖，牙關緊咬，黃尚趕緊留住銀針。

他決定隔行針一次，逐個擊破的治療原則，緩圖而治。

不再行針之後，除了麻痛依舊存在之外，沒有帶來更強大的刺，謝小瑩拿著巾輕輕拭乾她額角的冷汗，附在她耳邊問道:“阿姨，痛就叫出來，不要強忍著。”

“沒事，姑娘，還行。”程惠緩反倒是主動安起大家。

留針需要半小時，黃尚命他們守在前陪程惠緩聊天，他去備好外敷的藥粉。

蒲公英、炮穿山甲、土鱉蟲、黃芪，附子，桂枝，白芍，陳皮，清半夏用粉碎機粉成細末，攔上純米酒和上面粉，小火蒸成藥餅備用。

最痛苦的治療到來了。

黃尚拔掉三寸毫針，將小號的拔罐器扣在剛才的針眼上，接上自動氣槍，輕輕取膠罐中的空氣，一股黃綠的膿由毫針的針眼排出體外，痛徹心扉的疼痛，令程惠緩幾近暈厥。

黃尚伸指扣上她的內關，穩住心率，暗暗輸入真氣於她的心經之中，只要心率正常，再痛她也能夠扛得下來。

接近30ml的膿排出體外，黃尚敢斷言，最少有一顆小瘤體被徹底瓦解。

拿著溫度接近40度的藥餅貼在剛才的針眼處，命謝小瑩用紗布貼好，粘實，六小時之後再取掉藥餅。

“你這小子跟我前世有仇對嗎？”程惠緩有氣無力的質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心幫你治療，仇人能夠辦得到？

黃尚哈哈大笑起來:“我跟您只有緣，沒有仇。不過，貌似不是冤家不聚頭，說不定前世還真有仇，不過，據我大腦的記憶系統提示，前世真不認識您。”

“貧！”程惠緩抬起謝小瑩遞過來的湯藥一飲而盡，心裡暗暗搖頭，就算給治好了，也是死罪可饒，活罪難逃。

憑心而論，這套治療相對於放療和化療帶來的強大負作用，似乎除了當時的陣痛之外，更多的時候還能享受一下正常的飲食。

“石磊，在天河診所工作的時候，有沒有嘗試過針灸？”黃尚望著一旁認真觀摩學習的石磊考問道。

“有倒是有，可是這套治療真的很新穎，確實沒有嘗試過。”

“有沒有信心，明天親自嘗試一下？”

“那…晚上我在自己身上再練習之後，明天您最好在一旁指導，我願意挑戰。”石磊倒是謹慎，他不敢輕意施針的最大原因，是因為面對一個跟自己母親年齡相當的癌症晚期病人，實在不忍下手。

“好！晚上找廚師要塊豬，多練練，拔罐器的作也自己多試試，明天開始，我要讓你們學著負責程阿姨的常治療，成為我真正的左右手。”黃尚望著程惠緩壞笑道:“謝程姨冒死成為我們的活靶子，您的病治好之後，我一定會按次支付模特費。”

“你這臭小子，果然是不將我折磨死，不罷休，變著法子來玩我，我這輩子怕命享用這筆試驗費，你真要付就給我女兒香香吧。”程惠緩的一通玩笑，緩解了臥室緊張而沉悶的氣氛。

“郭雙子，晚上七點鐘必須給阿姨再煎一回湯藥，每次200ml左右，你和謝小瑩在這段時間，輪留晚上陪護程姨睡覺，我還有事外出，這裡就給你們，程姨要有半點閃失，就等著吃豉椒炒魷。”想到李亞男約他在上弦月一起晚餐，黃尚就知道準沒好事，只好硬著頭皮去赴那女煞星的約會，處理完程惠緩的治療，他抓起電腦包和手機，匆匆出門。

林婧陪著老爺子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回來，在樓下與黃尚不期而遇。

“你這是要去哪裡？”

“李亞男又有了鬼谷子的新情況，命我過去有事商量，可能會比較晚回來，你不用等我的門。”

“注意安全，開車慢點。”林婧嘴裡沒說什麼，黃尚還是feel到她有些小小的不悅，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有意見就說出來了，也不用憋成肝鬱氣滯。

途經藥房一看，裝修的進度還不錯，整排的藥櫃已經安裝起來，地板也鋪好了，正在進行電路改造和吊頂的工作。

楚翹鎖好藥房大門，一抬頭髮現了黃尚，揮手招呼了一聲:“嗨，這是要去哪裡摳女去？”

“沒禮貌，你這枚腦袋能不能純潔點。我捎你一程。”黃尚指了指停在店門口的jeep，示意楚翹上車。

“別介！我有自行車，您老的車可不是一般女生能夠輕意上的，饒了我吧，免得明天被林大小姐怒炒魷魚不划算。”楚翹吐了吐舌頭，一臉鬼馬的推著自行車，一溜煙給跑了。

可惡，正氣凜然的有為青年，為什麼在她的眼裡居然是枚大狼，還好桅子花對他的印象不錯，隔三差五的找藉口密談，想到這裡，黃尚不免給李亞男加了兩分好印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