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愛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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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愛情中寫字第一句寫的是什麼回憶是不說謊的鏡子我們終於誠實by孫燕姿========李雲微嫁人,新郎常風是她的青梅竹馬,二人家中長輩不多,酒席簡單,到場的只有直系親屬和同學舊友。章遠此時是無業遊民,特意從北京趕回來參加婚禮。他月前從天達請辭,自動要求停職兩個月,接工作並接受經濟審核。
“還是割清楚好,畢竟以後依然在it界混。”他說“而且以後聯絡的,多數也是當初的老客戶。”席間他敬酒,說:“你們二位,標準的三歲看到老啊。”二位新人擎著酒杯,就開始互相攻擊。常風說:“三歲?她那時候特別沒出息,賊饞,就知道去我家吃排骨。”
“就你賊有出息!”李雲微駁斥“誇口自己能耐大會背小九九,四九五十六。”
“家醜不可外揚。”常風胳膊肘頂頂她“來來,喝酒喝酒。”因為桌次少,兩個人沒有以水代酒,此刻面頰酡紅,牽著手相視而笑,說不出的默契。
“新媳婦真漂亮。”大家誇讚著。
“新郎也不錯。”有常風的球友過來,笑嘻嘻說“他的女生緣一直特別好。”常風衝他齜牙。李雲微滿不在乎,又倒了一盅酒,走到章遠面前“who怕who?我也有藍顏知己。來,同桌,這杯酒,咱倆喝。”
“好好。”章遠說,又看看常風“大兄弟,以後別惹俺同桌。她發起脾氣來,蹭地就把整張桌子拉到自己那邊去了。估計都用不到我們替她出頭。”
“你到底是孃家這頭兒的,還是婆家那頭兒的?”李雲微瞪他一眼,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
“都是一家人,我站在哪兒都一樣啊。”章遠笑“好了,別喝太多了,要拼酒,改天。”
“不不,這杯是一定要喝的。”李雲微執意舉杯“同桌兒,今天大家都高興,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明白話,你那頓,我們什麼時候喝?”章遠握著酒杯微笑“同桌兒,你不如問問我,什麼時候去納斯達克上市。”
“媳婦兒,別喝多了。一會兒他們灌我,我還指著你揹我回家呢。”常風攬著李雲微的肩膀“你可別先倒下了。”一時氣氛微妙。
眾人拉著新人合影,章遠照完相正要轉身,李雲微一把拽住他:“剛才她來電話了,我問是否要你聽,她馬上就掛了,你們到底怎麼了?田馨說你去過美國,怎麼就沒有下文了?你都在忙些什麼啊!”
“我前段時間在融資,新公司即將上馬。我知道很多客戶的專業需求,所以打算做軟件開發的時候,代理一部分國外的專業軟件。其中一大部分工作,就是需要聯絡上家供貨商,我的第一站,當然是美國。”章遠笑“下文正在寫,怎麼會沒有?”
“就算是連載,拜託也要實時更新。”李雲微瞟他一眼“我和田馨這兩個看熱鬧的,似乎比你們這兩個演戲的還著急。”走出飯店,章遠手中拿著李雲微給他的一封信。她說“我表弟出國,借了何洛當年的申請材料,沒想到裡面還有一封信。我不想還給她,因為會害她很難過。既然你決定要怎樣做,我不妨給你。反正,這封信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時間是分手的那個冬天,信紙上有洇開的幾個圓圈。
上面是何洛的字跡:“當我提起筆來,眼淚就忍不住湧出來,哽住呼。你還記得麼?女籃訓練時你捉住我的手掌;我牙疼時你推薦的牙醫;你吃過我的
糖,說酸的牙都倒了;你借了一輛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的破自行車,吹折扣捎帶我去兜風;你一天給我寫四封信;你風塵僕僕站了二十多個小時來看我;你叫我野蠻丫頭;你說,何洛,我記你一輩子。
“但你說放手,就放手了。你有沒有想過,此後在我身邊的人就不是你了,或許你並不在乎,是麼?但想到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我會難過得心疼,疼得我恨不得自己沒有長這顆心。
“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累。我也想停下來口氣,歇息一下。我一直認為我們是同伴,走累了,互相拉一把,誰也不會丟下誰。可是,你說,你走吧,我們不是同路人。我們的
情,是彼此的負擔嗎?”已經這麼多年了,字符的邊緣柔和地模糊起來,但當初的心痛卻歷久彌新,依舊真切。章遠一個字一個字細細咀嚼,不緊攥緊拳,心疼得不停顫抖。
三月末,田馨和老公開車去華盛頓看櫻花,途中經過何洛居住的小鎮。
“和我們一起去吧!”田馨勸她“天氣這麼好,就當是去散心咯。看你最近又開始長痘痘,還在額頭上,睡眠質量沒保證吧。”
“實習的壓力還是大的。”
“被當作廉價勞動力了吧?”
“是啊,這邊很多研發人員都是博士後,為了搶進度,每工作十多個小時也是司空見慣。”何洛笑笑“我也學到不少東西。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看到很多年輕講師為了爭取資金支持,勤勤懇懇沒
沒夜地做實驗寫申請,但畢竟和企業裡的生存壓力是兩碼事。公司裡一個項目開始的時候,立刻有大筆資金注入,管理層當然希望在短期內能迅速收效,投入市場。所以一旦發現前景不樂觀,說撤資便拆臺,也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情。”
“別說這些我聽不懂的,一句話,你到底和不和我們去吧,人家這麼認真地邀請你。”
“我真的去不了。同事susan也要去華盛頓,帶她家小孩子去參加白宮的‘eastereggroll’。我要替她去開會。”
“復活節滾蛋?這個名字真逗。”
“好像是表現優異的小孩子,直接被總統邀請吧,大的榮譽,拿著長把兒勺子在白宮草坪上滾雞蛋。”何洛笑,拿出一隻白巧克力做的兔子,還有一口袋五顏六
的巧克力蛋“susan送給我的,分你一些,要不要?美國的節
裡,我最喜歡復活節和萬聖節,一個
天一個秋天,似乎都是為了吃糖預備的。”
“兩塊糖就把你收買了,去幫別人開會。幼稚!”田馨撇著嘴,臨別的時候還是開開心心帶走了白巧克力兔子。
何洛沒有告訴田馨,susan的確請了假,因為在費城的商務會議對公司而言無足輕重,去不去都沒有影響。她是因為孩子被總統邀請,興奮地請同事們吃糖。一眾人聚在susan辦公室聊天,何洛看見了桌上的會議材料,便順手翻了翻,說:“我替你去吧。”這是國內來的商務代表團,她在資料上看到有it分會場,有幾家公司是北京來的,沒有天達。這些都沒有什麼關係,隔行如隔山,但是材料上偶爾出現一些他曾經說起的詞語,便不再是毫無意義的字符,而是像老朋友一樣稔。何洛想到了上一個冬天,他嘴邊還沾著蘋果派的果醬,自己還不知道,依舊錶情嚴肅地講著電話。她很想看一看,他工作的圈子是什麼樣的,似乎這樣便有一座橋,通到大洋彼岸他的世界裡去。
會議當天,何洛先去生物製藥分會場註冊,幾家有意向招商引資的製藥公司輪介紹各自情況。她對市場營銷方面一竅不通,冗長的發言讓她昏昏
睡,還是打起十二萬分
神,儘量專注地聽著主講人蹩腳的英語,真恨不得衝上去替他翻譯。她看準
興趣的一家,等代表發言完畢回到座位上,便溜過去坐在邊上,詢問對方產品開發和引進人才的情況。對方聽說何洛來自法資大廠,也興致高昂,建議出去慢慢說。
何洛點頭,二人起身踱到大廳,恰好隔壁it分會場的茶歇時間到了,陸陸續續走出許多人來。一時間中文英文,沸沸揚揚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