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負江山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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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玉將軍。

能夠原諒我這情不得已的欺騙,並願意追隨我回上都的兄弟們,請站在左邊。

不能接受我的身份,不願意和我再一路同行的兄弟們,請站在右邊。

左邊的兄弟,白玉鸞欠你們一聲對不起,多說無益,我們戰場上若是還有機會並肩,我會盡我所有,保你們不死不殘不敗不降。

右邊的兄弟,白玉鸞也欠你們一聲對不起,請各位就此忘懷,尋找你們自己的道路去。如若還有一分情義,便是不要將我歸營的秘密洩出去。

謝過。

一番話結束,沒了聲響,陳江按耐不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帳口,韓若生和子桐兩個人十指相連面目相同的肅穆。

慢慢的,有人向左走去,有人向右走去。

這個時侯,沒有人能替他們作出決定,玉家軍,從來只遵從自己的意志。

以前,這意志是白玉鸞。現在,全全在他們自己。

半分鐘後,結果鮮明,五五分開,如同兩個方陣。

玉家軍千人陣營,瞬時減到了五百。

白玉鸞只是淡定的笑笑。

“留下的,謝了。離開的,好走。”那離開的男人們,一個個走向營口,默契的脫下盔甲放下兵器,即便是走,也是有義氣的走,不帶走玉家軍那寶貴的戰備物品。

白玉鸞轉身看看出半個腦袋的陳江“陳副將如何決定?”陳江半響說:我不想這一生最光榮的記憶就是聽命於一個女人,但是…

我甘願聽命於白玉鸞。

白玉鸞也沒有廢話“進賬議事。”大帳裡只剩下四人,白玉鸞一挽頭髮坐在主帥的位子上,如同往昔一般說著:“各報軍情。”陳江被這悉的利落染著,終於也不再做作的擺姿態,走到地圖前,一指天兵大營“我方將士五百,對方已知將士兩千,敵眾我寡,地形上也是對方佔有優勢,加之某些特殊原因,敵人對我們的作戰方式,也就是玉家兵法甚是瞭解,情況對我們不利。”

“天兵一號人物瞬妃是先皇的妃子,家中勢力龐大,後因觸動了靖南王家系中皇后的地位被滅了九族,攜幼子龍天桐出逃,潛藏南邊二十年招兵買馬積聚勢力,利用白將軍家中媽的身份之便,有機會研究了玉家兵法,並一直利用著我…”白玉鸞說的行雲水,彷彿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可是韓若生知道,子桐知道,任是誰在此局中,怎會無動於衷?她不過是大局為重,故意裝得不介意。

“細節不講,若生,說說你這邊對天兵的觀察。”

“是。天兵一直在韜光養晦,利用苓老將軍二千兵卒和靖南王殘軍消耗陛下西邊隊伍的實力,現在陛下所帶領的西征軍已經進入疲倦期,正是歸心似箭,昨陛下已經正式撤退,領軍東歸。天兵一直按兵不動,但是我們偵察到,他們早有大批兵力以小股人數不斷北上,轉移兵力,似乎並不想與玉家軍糾纏,而是急於回朝。”

“他們最開始的目的不過就是捉我,和玉家軍對上會白白消耗他們的兵力,瞬妃才不會做這樣吃虧的買賣。”白玉鸞又轉向子桐“百姓對罪天子三則如何反應?”

“比我們可以想象的最壞地步,還要更糟。”白玉鸞點點頭。

“看來硬打是無望了。”面凝重,皺緊眉頭,嘆了口氣“戰場上實力懸殊無法,為陛下分憂。只能像當年靖南王一般,用皇權用天命來控制百姓,以宮鬥取勝。”韓若生第一個聽明白白玉鸞這話的意思,拍著桌子起來“老大是想犧牲自己?不行!”

“什麼叫犧牲自己…”子桐茫著,韓若生一扭頭“瞬妃她夠陰險!戰場上讓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內部損耗,她漁翁得利。宮廷中提前一步佔了天命的優勢…你老哥唯一的翻身機會都沒有了…”

“什麼?”雖然子桐沒有完全明白,卻知道事態嚴重,也站了起來。

白玉鸞一嘆氣。

“我在牢中早已想的明白。戰場上陛下和瞬妃只會兩敗俱傷。戰場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能用皇家的辦法來解決。瞬妃便是利用我這個龍儀天下的利刃,抵制陛下的喉,他若選擇了我,就是逆天而行,我就是她用來宮的籌碼。”

“即便哥他放棄你,回宮去,難道他還有辦法翻身麼?瞬妃那個賤人一定是算準了這一點!著哥不得不選你!好像是他甘願把江山雙手相送的一樣!”子桐吼道“這老女人真可惡!”

“不,陛下還有最後一招。”白玉鸞面如水“他還可以翻身,只要他過了我這個關卡,只要他回宮,他還能保住江山。因為青衣所謂的天子詔書,龍印是假的。”白玉鸞微笑。

“瞬妃以為他沒有選擇權了,她錯了,陛下還有選擇權…這才是我的底牌。”

此時韓若生望向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笑了“老大真是多此一舉,那死皇帝有選擇權又如何,不還是照樣選了她?她本不用多此一舉跑回天兵大牢故意被帶來這裡。”

“哥試探了小玉玉那麼多次,這一次,就當是小玉玉試探他吧。”子桐回應著“好在,他們都沒有讓彼此失望。”

“可是他們這麼一驚天動地,我們就要香消玉殞了。”韓若生好久好久終於能打趣一次了。牽起子桐的手“你看那些暈頭轉向的雜種們要棄龍嘯桐而去了,你看那城上的弓箭手多麼囂張…整個上都都在和他們對著幹,除了我們…”韓若生看了看最終選擇來為這一對有情人陪葬的五百勇士。

“一輩子都在打勝仗,讓我們轟轟烈烈的幹最後一場…這一次,我們挑戰的是天命!他媽的,我們上…”城門下,三千歸心似箭的兵士湧向大門。

城樓上,弓箭手只等青衣一個命令。

從林中,五百玉家軍正要開始最後的衝鋒。

空場上,白玉鸞問,你捨得你的江山?

空場上,龍嘯桐說,我只是不捨得將它付給青衣,我們每個人都有選擇…我做出了我的,該是青衣做的他的選擇了…

彷彿在附和著龍嘯桐這玄機的話,天地之,濃煙滾滾,萬城國的追兵,來了。

青衣看著那來勢洶洶的敵人,看著城腳下湧動著的身心俱疲的兵士,看著身後這本能將弓箭從龍嘯桐身上移向了遠天來敵的士兵們…

“天殿下,開門麼?”若是開門,便是要同仇敵愾,不分你我,殺上戰場,一同對外。龍嘯桐部隊早已身心俱疲,主力部隊必然是自己,結果就是大大削弱自己的力量,留下禍種。

若是不開,便是眼睜睜看著這上都三千有功將士以殘破之軀消耗敵人,永久的消滅掉龍嘯桐的部隊…

先攘外還是先定內?

他是中原的天子還是和龍嘯桐爭皇位的天殿下?

青衣看著白玉鸞和龍嘯桐同時揚起的頭,看不見他們的眸子,卻分明聽得到那質問。…寧負江山不負卿,玉鸞。只是我不知,我是否能將江山託付給他。…桐,這個答案,不在我們,在他。

傳令兵的催促聲再次在青衣耳邊響起。

“天殿下,開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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