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如此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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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朝的風雲變幻還只是試煉,下了朝硬著頭皮走向後宮才真是活生生的折磨。

即使是背對著眾人離開,白玉鸞還是能覺到身後火辣辣的目光,尤其是韓若生,若不是為了遵守對“老大”最後一次的遵從,他大概會抄起大刀不顧一切帶著她狂奔出皇宮吧。

那個愛吃醋的胚皇帝一定會暴走。

雜七雜八的想著,才能緩解自己的緊張,跟在公公後面走著,捧著卷軸,惶惶不安。

可是她不知,當她搖曳而去,不為前朝,卻奔向了後宮那個戰場的時候,在場的男人,心裡的滋味也是混雜的。

有惋惜,無人不知的一代豪傑玉將軍竟淪為侍寢。

有僥倖,本以為他必定會佔據前朝重要一席,誰知卻被皇帝一竿子支到了後宮。

有懷疑,懷疑這是皇帝藉此來削弱玉家軍的力量,完成軍隊的重組。

當然,還有像韓若生這樣,已經思緒風中飄散;當然,還有像陳江這樣,還沒有從石化狀態中恢復;當然,還有柳長風這樣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不癲不歡。

龍嘯桐是怎樣想的,沒人知道。白玉鸞是怎樣想的,也沒人知道。

眾人只看到她風姿卓越離開的背影,然後花花公子的左騰副將軍說了。

他若是個妞兒,肯定味兒不錯。

白玉鸞就此是永遠的離開她悉的世界了,坐進轎子搖搖晃晃前往哪個她陌生的高牆深院,突然想起了白玉華的一句話。

這個後宮,對於女人,是個囚房。

那對於她呢?一個在別人眼中是男人的女人?

是沒有柵欄沒有鎖她卻逃不出的世界。

轎子停下,下轎,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還是男人氣,想要收斂,又意識到,自己還得扮演男人的樣子,嘆了口氣,時時刻刻都得演戲,真是累人累心。

抬頭看了一下天,被四周的紅牆圍住,剩一方陽光,旁邊的公公咳了兩聲“娘娘,聖上的典賞一會便送到,娘娘,您屋兒裡的奴才待會便送到,娘娘…”

“我明白,事出突然,一切都沒有來得及準備是吧?”白玉鸞看看這巍峨的宮宇,寫著“葬雪宮”三個字。

“娘娘…”公公又湊上來,這奴才改口倒是快,叫的白玉鸞都不覺得“娘娘”這兩字有多彆扭了。

“這葬雪宮是雪妃娘娘的故寢,您是聖上新封的貴妃,只能住在這兒了,回頭奴才來打掃打掃,委屈了娘娘。”

“雪妃娘娘?”

“哦,是…”

“雪姐姐是太子妃。”白玉鸞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不是特別尖銳,卻不悅耳,轉身相見,只看見從葬雪宮款款而出一位粉衣女子,髮髻高束,明眸皓齒,五官緻卻擠在一處,像是本是絕美的一幅畫被攢成一處,還是因為她此刻皺眉瞪眼實在是有些可憎?

大概在他面前就會舒展開來了嗎?

這個男人究竟讓多少女人為他改變為他偽裝?

而這樣的他,還需要自己這樣一個不是女人的女人在身邊嗎?

白玉鸞走上前去,溫文爾雅,在對面的女子停下腳步的瞬間,也停了下來,單膝跪地,倚住劍,白的玉石盔甲陽光下燦爛奪目,讓粉衣女子一時恍惚以為是故事中的天兵天將。

公公連忙跑過去附在白玉鸞耳邊說“娘娘,景貴人只是貴人,不該您給她做禮,應該是她給您作揖才是…而且,”公公這話都不知該如何去說“宮裡的規矩,也不是這麼作揖的。”景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鸞,雖然被面具遮住了大半個臉,卻還是可以看出他是個面目清秀的英俊少年,也怪不得聖上會一見傾心。

“公公,您不必這麼快就見風使舵站在玉貴妃一邊吧。”景貴人象徵的給白玉鸞作了個揖,白玉鸞也起身正視這早就在葬雪宮侯著自己的景貴人,前朝剛宣佈的事,這麼快就傳到了後宮,可見這景貴人背景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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