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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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劍飛呵呵一笑，說道：“利孝和一死，邵逸夫做了TVB的董事長，你老豆是邵逸夫的心腹老臣，想必又高升了吧？”王晶頗有些不滿地說：“還不是老樣子，方逸華倒是如願以償地當了製作部經理。”說完，王晶忍不住瞄了康劍飛幾眼，心中生出無限地慨。幾個月前，康劍飛還是個從大陸過來的草，轉眼之間已經名動香江，成為一家獨立電影公司的老闆。而他王晶呢？還得繼續呆在TVB，寫一些狗電視劇劇本，賺的錢攢十年都別想自己買房。

王晶悶頭喝了幾杯，才終於說明今天的來意：“阿飛，《開心鬼》的原聲碟你有沒有給哪家公司做？”

“怎麼，難道華星唱片對《開心鬼》的原聲碟有興趣？”康劍飛笑問。

華星唱片如今就是TVB的一個附屬部門，自然不會來買康劍飛的歌，康劍飛問這句純屬調侃。

王晶搖頭道：“不是華星唱片，是風行唱片公司。”風行唱片公司是一家成立於1965年的老牌公司，一直以發行老式情歌與粵語歌為主，紅火的時候曾經躋身香港五大唱片公司之中。最近幾年由於跟不上時代的發展，風行唱片公司已經漸漸式微，旗下的歌手也紛紛出走。到了80年代末，這家公司衰落得只能給臺灣、南洋的唱片公司做香港發行代理。

康劍飛卻沒聽說過什麼風行唱片公司，問道：“那公司怎麼不直接來找我？”王晶解釋道：“風行唱片的老闆，跟我老豆有些情，所以就找我來跑腿傳話了。”以王晶無利不起早的格，這跑腿傳話恐怕會吃不少中間費。不過康劍飛沒興趣管他的小動作，《開心鬼》在香港熱映之後，也有不少小公司找康劍飛合作，希望能代為發行電影原聲唱片，不過康劍飛都壓了下來沒同意。

可能就是因為許多唱片公司在康劍飛這裡碰壁，風行唱片才會找到王晶來公關。

找王晶問了一下這家公司的底細，康劍飛發現風行唱片底子還不錯，在香港有非常成的銷售渠道，甚至在南洋地區也有不錯的發行能力。

康劍飛問道：“風行唱片是什麼打算？想要讓他們公司的歌手來重新錄製，還是直接灌原聲唱片？”王晶答道：“他們覺得電影裡唱女聲的那個歌手嗓子太差，準備換個好一點的歌手來唱。”能不差嗎？康劍飛心中暗笑，他做後期時就隨便找的一個唱歌過得去的女生，錄製的時候也沒花多少心思，就勉強能聽的水準。

康劍飛問：“風行唱片準備找誰來唱？”溫碧霞和李賽鳳這時已經坐上桌，王晶看了兩個女生一眼，問道：“她們兩個唱歌怎麼樣？”康劍飛還沒回答，溫碧霞已經搖頭道：“我不會唱歌。”李賽鳳則說：“我唱得一般般吧。”康劍飛說：“正好我這幾天有空，你讓風行唱片的人直接來我公司，我和他們再仔細商量商量。”

“好，就明天如何？”王晶問，這廝要養老婆女兒，等著拿中間費已經等不及了。

王晶吃完飯便告辭離開了，兩個小女孩兒把碗洗乾淨，便一左一右地靠在康劍飛身邊，窩在客廳沙發裡看電視，毫不顧忌胡俊才的存在。

胡俊才也沒有去瞎想，畢竟李賽鳳才剛滿15歲，而溫碧霞更小，還要幾個月才滿14歲。兩個少女跟康劍飛膩在一起，胡俊才只當她們跟康劍飛兄妹關係很好。

溫碧霞靠著康劍飛的肩膀，嘴巴里喀嚓喀嚓地嚼著零食，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康劍飛摸著她柔軟的肢，批評道：“剛吃完飯又吃油炸零食，小心以後變成小胖豬。”

“最後吃一點點。”溫碧霞接連幾塊薯片到嘴裡，她從小到大哪吃過幾次零食啊，現在有了條件吃得無比瘋狂。

康劍飛問道：“對了，前幾天你回去，你父母有沒有說什麼？”

“說了，他們讓我一定要聽你的話，說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溫碧霞回憶著那天回家的情形，高興地笑道，“哥哥，你不知道那天我回去好風光。調景嶺也有個鄉村戲院，電影票只要5塊錢一張，好多人都看過《開心鬼》。我一回去，路上至少上百個人圍著我，還有許多攆到我家裡去。我給家裡人買的衣服，他們都很喜歡呢，下次我拍電影賺了錢，就給我媽一萬塊，讓她重新修一棟小樓房。哦，對了，回去的時候我看見在修馬路，好像是一直修到將軍澳。等路修好了，我以後回家就可以坐巴士了。”康劍飛聽到“將軍澳”三個字，腦子裡倒是有了個投資地產的念頭。將軍澳此時跟調景嶺一樣偏僻，不過後TVB的新電視城就在那裡，TVB的總部也搬了過去，貌似發展得還不錯。

不過這念頭剛出來就被康劍飛排除了，他記得好像因為中英關係，80年代香港的地產曾經暴跌過，只是不記得在哪一年，還是不要碰為妙。

李賽鳳突然把頭轉過來看著康劍飛，問道：“師父哥哥，你不是說要叫我練功夫嗎？”

“忘了！”康劍飛一拍腦袋，對李賽鳳說，“臥室頭櫃裡有個口袋，裡面是我給你量身定做的練功服，你先去換上。”李賽鳳頗為期待地跑進去，幾分鐘後便換好了衣服出來。練功服是粉紅綢質的，李賽鳳穿在身上英姿颯，帶緊扎之下，使得前兩點鼓鼓的凸起頗為明顯。

康劍飛把客廳裡的茶几和沙發拉開，說道：“我練的是飛鶴拳，屬於南派白鶴拳的一種。這種拳法不練個幾年，顯不出什麼威力。教你練拳，主要是培養你當動作明星，所以也不求你係統地練習傳統鶴拳。我會先教你幾個套路和飛鶴拳的樁法，先舒展開你的身體四肢，之後的練習更多的屬於雜耍，也包含一些自由搏擊的技巧。”李賽鳳看著康劍飛說：“我要練全套的。”康劍飛盯著她看了一陣，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只好嘆氣說：“好吧，那我先教你飛鶴拳的‘三戰法’和動樁。”康劍飛將套路和樁法姿勢演示了一遍，李賽鳳學這些東西頗有靈，只教了兩遍就教會了，剩下的一些細微處康劍飛則手把手的給她指正調整。

“白鶴拳的馬步不要站得太死，繃得太緊就成了死樁，身體要保持在動靜之間。改天我找幾塊磚頭，給你個簡易的梅花樁……”康劍飛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在李賽鳳的和大腿上來回遊走。

李賽鳳搞不清楚康劍飛是不是在糾正她的姿勢錯誤，只能忍著羞意不敢做聲，溫碧霞在看電視之餘，偷瞧著康劍飛手上的動作，小聲說道：“哥哥真是個大狼！”第071章強勢的談判第二天上午，康劍飛正在自己辦公室裡畫著分鏡頭腳本，風行唱片公司的人就來了。

來人提著個公文包，年齡只有二十歲左右，穿著一套藍的西服，掏出名片道：“康先生你好，鄙人鄧益明，現任風行唱片公司總經理。”

“請坐，”康劍飛接過名片看了一下，他昨天已經從王晶口中得知了一些風行唱片的情況，問道，“不知道風行唱片的老闆鄧先生跟閣下是什麼關係？”鄧益明解釋道：“那是家父，他一年前中風在，現在風行唱片由我打理。”為了代理發行《開心鬼》的原聲碟，居然要總經理親自前來，看來這風行唱片公司衰落得不是一點半點啊。

九年前鄭少秋的第一張大碟《愛人結婚了》，就是由風行唱片發行的。那時的風行唱片公司正值巔峰，許多知名歌星都在其旗下，並且跟TVB和麗視都有合作關係。

可惜好景不長，1971年TVB成立了自己的唱片公司華星，加上海外巨獸寶麗金收購香港鑽石唱片公司，改組為香港寶麗金後大肆搶佔市場和歌手，風行唱片公司的業績一落千丈。

一年前風行唱片的老闆又中風在，他留學美國的兒子鄧益明匆匆回港接手公司。公司原本就人心動盪，現在老闆一癱瘓，更沒人對公子爺抱有信心，員工和歌手一下子走了大半。

現在整個風行唱片公司就剩下十多個員工，好在原本的發行渠道和關係還在，偶爾接一些代理發行和製作業務，不至於馬上破產倒閉。

康劍飛讓胡俊才給鄧益明衝杯茶進來，然後留其在辦公室裡旁聽。這是在培養胡俊才的能力，至於他能學到多少就看個人悟了。

康劍飛說道：“昨天王晶已經把貴公司的意向跟我說了，你跟王晶關係很好嗎？”鄧益明解釋道：“TVB自建臺開始，一直到華星唱片成立以前，都是跟我們風行唱片公司合作的。天林叔也是那個時候跟我父親認識的，阿祥（王晶）跟我還是同班同學。其實幾天前我就給康先生你打過電話，不過被你拒絕了，所以我才想通過阿祥聯繫你。”

“哦，有這種事嗎？”康劍飛是真忘了，他心中其實對《開心鬼》原聲碟的事早有打算，所以這些天聯繫他的唱片公司，康劍飛都沒有理會。

鄧益明對康劍飛這種裝糊塗的行為，他只能報以苦笑。他鄧益明也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富家少爺，從小錦衣玉食高人一等。可現在老父癱瘓在，公司負債高達四百多萬，鄧益明書都沒念完就匆匆回港接手爛攤子，在康劍飛這個“大導演”面前還得賠笑。

胡俊才在旁邊聽著兩人聊天，不時地給他們添茶水。可聽來聽去，兩人都在聊一些香港音樂圈裡的事，本沒談到正題。

直到十多分鐘後，鄧益明才問：“不知道李賽鳳和溫碧霞兩位小姐會不會唱歌？”康劍飛反問：“鄧先生沒找到合適的歌手嗎？”鄧益明搖頭道：“我公司裡也有兩個簽約的女歌手，不過都不適合唱這種青甜美的歌。而且，我覺得李賽鳳和溫碧霞兩人已經小有名氣，如果讓她們來錄製唱片，銷量肯定會大大增長。”康劍飛笑道：“鄧先生準備簽下她們的唱片約？真是好眼光。”鄧益明繞了半天，就是這個目的。他打算簽下李賽鳳和溫碧霞的唱片合約，不會唱歌不要緊，進行一些專業歌唱培養就是，反正兩女年紀還小，以後的成長髮展空間很大。只是沒想到他剛提了一下，康劍飛便一眼看穿他的目的，這讓鄧益明既驚訝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