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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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也得益於張東的背景神秘，饒是廣明市的地頭蛇也不敢小覷，因為誰都知道遠東集團的大老闆是個手眼通天的人，即使現在的身家還比不上他們，但起碼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生意場上永遠是利益為重，在沒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誰都希望多一個朋友，所以這段時間張東的人氣很旺，十天下來，開完會後的晚飯幾乎都是別人宴請。

為了生意，張東即使很累也欣然應邀，不過如果有下半場的話，張東就沒g趣了，一般都是婉言謝絕。

一共十天的行程，前兩天張東還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回松山住，到家幾乎是倒頭就睡，不過後來實在累壞了，只好選擇住在市裡，而地點就是富豪大酒店，田為隨行人員有點多，便訂了半層樓的客房，張東則居住大間的商務房。

這次隨行的是公司裡的行政人員，十多人的團隊，具體的工作全由他們做，張東其實就是出個面，除此之外，張東還配了兩個秘書。

雖然張東不知道這兩個秘書整天在忙什麼，不過按許金國的話來說，那就甚排場可不能少，遠東集團怎麼說現在也是市裡風頭正勁的大集團。

開了一早上的會，張東呵欠連天，一回到房間就立刻燒水沖茶，點了菸，先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要命的是下午還有個總結大會要開，午睡時間不太夠，因為肚子已經餓得前貼後背。

喝了杯茶，吁了口氣，張東剛想眯一下，電話就響了。

阿達走過去接起電話，嗯了幾句後把電話一掛，轉頭說道：“老闆，許總和李總都來了，他們在樓下中餐廳的包廂等您?”

“這幾天這兩隻老狐狸大概比我還忙。走吧！”又有正經事了，張東嘆了一口氣，只能收拾一下，放棄這寶貴的休息時間。

中餐廳豪華的包廂內分成裡外三桌，外面那兩桌全是隨行的工作人員和秘書，裡面這一桌坐著林正文和李世盛、許金國。

今天吃的是海鮮，算是犒賞這段時間忙壞的同事，同時暗示著這次的考察之行並不是擺擺場面，李世盛和許金國在市裡混的這十多天也有不少收穫。

林正文三人談笑風生時，員工們全站起身喊著張總。

張東朝員工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進來時身後跟著四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排場十足。

林正文指著主位道：“東哥，這邊坐，中午吃點海鮮將就將就。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下午的會議，大人物都會出席，不過時間大概一個多小時。”

“這麼短啊。”頭一回會議時間這麼短，張東有些詫異，心想：一般首長們的講話都如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今天莫非是腦子進水了？

“是啊，只是行程總結，主要的文件其實早就發下來，下午的會議只是走個過場。”林正文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回來後，林正文在廣明市政府的秘書處上班，打聽到的消息不會有錯，因為現在的大老闆正好是他家老爺子當年一手提攜的人。

“那就好。”張東坐下來，看了看滿面風的李世盛和許金國，笑問道：“你們那邊應該有什麼好消息了吧？我已經忙得要死了，你們這些幕後工作者的成績也該出來了。”

“呵呵，這次新一任的首長確實有魄力。”許金國殷勤地為張東倒茶，難掩得意的笑道：“這次的考察之行真正的目的很特殊，那就是想借此機會出售掉一些虧損嚴重的企業，順便賣掉一些銀行裡抵押回收的不良資產。”

“不良資產……誰有興趣要啊？”張東納悶地道：“這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吧！不是虧損嚴重就是不良資產，這些有錢人腦子又沒進水，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把錢扔進水裡，虧錢還惹麻煩的事誰會做？”

“那當然，能發家致富的有幾個是傻子。”李世盛的消息也很靈通，道：“這邊組織考察的時候，實際上政府內部已經開完會，各個部門和銀行開始聯合行動，處理這些資產裡的問題和一些人為製造的麻煩，看起來新一任的首長是有信心要在任期內解決掉廣明市這些積壓已久的問題。”

“涉及到財政了？”張東並不傻，一聽就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沒錯，之前政令不明確，只要是公家的項目，到處都有人亂手。”林正文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廣明市的公務財政狀況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現在首長空降就是為了處理這個問題?你想想，現在市政府想修條路都拿不出多少錢，以廣明市的經濟發達情況，這怎麼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錢被挪用或亂花了，到處都是填不滿的窟窿和半吊子的爛尾工程，又有銀行助紂為，現在財政的赤字已經嚴重到誰都掩蓋不住的地步。”

“這下好玩了，看來首長是有決心。”張東眯著眼睛盤算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好消息，不過想來他能打聽到，其他有錢有勢的人也早就得到消息。

如果政府真的決心把這些不良資產的問題處理乾淨再出售，那就是一個利多，問題是這杯羹肯定有不少人盯著，許金國哪來那麼大的信心要從中分一份？遠東集團雖然如中天，不過畢竟是個新貴，底蘊不足，比起一些市裡的地頭蛇總有些不足。

一旦有好處，那些道貌岸然的企業家瞬間就成了惡狼，到時候的場面肯定是餓鬼搶食般，遠東集團想脫穎而出太不實際了。張東倒不是沒把握，但起碼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畢竟遠東集團是松山區的一哥，但到了市裡，能不能排進前二十都難說。

“張總就別說得那麼隱晦了，你是不是覺得沒什麼希望？”許金國嘿嘿一笑。

李世盛的表情是很有把握，所以故意賣起關子。

“沒錯，競爭太烈了，想獲得足夠的好處似乎不實際。”張東敲著桌子，“兩位有什麼高見？”肚子都餓了，正經事也可以邊吃邊聊，等這頓飯吃完，張東算是知道個大概，也明白為什麼李世盛和許金國這麼有把握。說到底，他們能打聽到的消息，其他人也能，不過他們多了林正文，因為他是隨首長一起上任，說白了就是鍍金，需要一些有力的政績，所以這次的清查行動他獨當一面的領導一個工作小組。

這次政府要對涉公務資產進行全面清查，因為不良資產達上百億，市政府的財政卻窮到修路都難的地步，其中必定有鬼，尤其是這段時間，連基本的財政支出都是問題，以前一些政策的建設項目可說全都是虧本買賣，留下這一堆爛尾的不良資產，不處理的話過不了這個難關。

沒錢在手的話，談何經濟建設？意氣風發的新首長自然沒辦法大展拳腳，所以這次清查的力道肯定是空前嚴厲，就像之前松山國道的情況，相同的問題在市裡比比皆是，要——清查是不容易，但這次的首長很有決心。

造成這麼多不良資產的原因，除了政令的朝令夕改，少不了兩個幫兇，一是銀行，二是本地原來的大企業，誰敢保證他們沒從中撈過好處，所以清查不可避免會牽涉到他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會小心翼翼，不管做什麼都是如屢薄冰，因為在這的時刻，最重要的是自保，誰還敢想好處？

一些就算沒涉及其中的大企業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想從中撈好處的話，需要大量現金才有資格和政府談條件。不過大多數生意人的錢都得週轉，哪來那麼多的現金？而銀行那邊估計一查都是病，都焦頭爛額了，哪有可能隨便貸款出去，事實上競爭對手並不多。

那些不乾不淨的企業就更不用說了，這時候他們只能自保，就算虧點錢也要儘量撇清關係，和銀行的關係是儘量互不牽連，想從銀行裡拿錢先出來賺一筆本不可能，就算有足夠的抵押，但銀行都自身都難保，哪有可能在這時候自找麻煩？

現在遠東集團不缺的就是現金，沒什麼資產抵押在外，加上有成的資金運作，一下就底氣十足，加上松山區新成立的那些銀行沒怎麼牽涉在其中，十之八九都底子清白，可以在背後出力，這下子許金國和李世盛的底氣就更足了，不說十拿九穩，最起碼估算一下，除非有過江龍到廣明市，否則遠東集團反而是優勢最大的。

草草的吃完飯，下午的會議果然是一點都不拖拉。正、副首長亮相，講話態度都十分強硬，直指廣明市之前留下的財政爛攤子，由此不難看出他們整治這畸形現狀的決心。

會議上，張東留意著其他人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消息，沒見幾個人驚訝，倒是不少人臉上不是愁雲滿布就是無奈的苦笑，看樣子在場的人八、九成都牽涉在內，雖然有的並沒有從中牟利，也是響應上一任首長的號召才牽涉其中，但就算虧本了也得先代清楚。當然，如果真的清白，他們倒有些討回公道的機會。

會議果然很簡短，一個多小時就結束。

正、副首長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東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

會議結束後，眾人沒有頭接耳，也沒什麼議論紛紛，都一副行匆匆的樣子，互相告辭一聲就走了，看來是消息得到確定後，都得回去忙著收爛攤子。

張東走得最悠閒，結束了這次十天之旅，總算回到松山，不過晚上還得聽李世盛和許金國的打算，沒辦法直接回家休息，想了想，他就跑到林燕的內衣店打發時間。

商場裝潢得很奢華，空調讓人覺很舒服，林燕的店位置很好，裝潢的品味不錯，在門口就看見林燕姐妹倆在櫃檯說笑著，幾個服務生在忙著為客人介紹內衣，看起來生意滿不錯的。

琳琅滿目的內衣，或氣質或的款式，看了讓人想入非非。

張東忍不住蕩的一笑，但走進店裡的時候一臉正經，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寶貝，在忙什麼？”

“老公，你回來啦。”林燕開心的一笑，一走上來，看著張東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立刻心疼了，道：“你怎麼瘦了一圈啊？不是說就考察開會而已嗎，怎麼人也曬黑了？”

“是啊，姐夫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