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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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道:“大大王是痴此道者,說不定夫君和大大王能有些話題呢。”秦弈想了一陣,忽然笑道:“若是痴此道者,所謂的音樂會沒有她,再開一萬場也是枉然。”羽裳還沒來得及問“她”是誰,遠處匆匆來了個羽人侍衛:“稟族長,蚌女派人送珍珠來,說是和聖女談好的大宗易。”羽裳笑道:“是我談的,讓她送來吧。”過不多時,那象拔蚌珠兒悉的身形就出現在遠處,老遠便喊:“剛才的笛子是誰吹的?”秦弈笑道:“我吹的,怎麼了?”珠兒怔了一怔,大聲道:“我們高價聘先生教授笛藝,不知先生可否……”話還沒說完,羽裳大怒:“滾,那是我夫君!”第六百五十四章沒救了教不了抬走吧蚌女自己音樂水平不行,但不妨礙她們有很高的欣賞水平。在島外聽見笛音,一群護送珠寶過來的蚌女都震驚得很,她們覺得吹笛子這位的水準甚至比螺女們吹螺水準更高。

倒也不是秦弈水準真的超過螺女天賦。居雲岫還差不多,他可不夠格。

在過分依賴自身天賦的各類種族之中,各族受自身和環境侷限,哪怕音樂造詣高,也是在自身那一項上登峰造極,能博採眾長的卻不多。單論意境表達上,能脫離“海”這個範疇的都很少。

大大王算一個,其他的不說沒有,但確實非常罕見。

剛才秦弈吹的意境,也主要是說海天之景,由鳳翼排的沸騰到逐漸平息寧和的一個表達過程,最終意境是繁華謝幕後,此刻躺在湖邊草坪欣賞歌舞的悠遊之意。

是應景的即興吹奏,沒有太多深意。

但欣賞能力高的自然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裡面蘊含了很多其他意境。空山新雨的百靈翩躚,荒漠戈壁的禿鷲之唳,隨著他的笛音吹送,百鳥之音盡在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已經超出了海的侷限。

蚌女們知道這不是羽人之技,羽人能舞,但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笛音。不過她們原本認為是哪個羽人在外學成而歸,心中就有了想法……

之前龜人傳意,已經隱含警告,說大王對她們很有意見,她們也知道自己前幾次盛會的表現都很差,這次一定要有所表現才行。

可她們拿什麼來表現啊……天賦就這樣啊。

想學都難。

以前也不是沒找些泛泛的樂師指點,學出來也就那樣,大王聽著打呵欠的。

找高人的話……海中各族獻樂於大王,大家當然是敝帚自珍,不想自己被別族比下去,哪個高人肯教你啊?

但羽人不同,羽人並不參加此會,最多作為護衛存在,沒有競爭……

可以讓羽人教啊!

若能讓羽人教此笛技,不說學得多好,只要有些特,這次的音樂會必能博得大王一笑。之前什麼不悅也都消了!

結果這笛子不是羽人吹的,是她們姑爺……

也一樣。

見羽裳怒目圓瞪的護犢子模樣,珠兒急道:“我們誠心求師,沒別的意思。”羽裳看了看秦弈。秦弈便道:“這兩天我要療養,之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確實沒有時間授藝。”珠兒想了想,便道:“我們也不打擾先生療養,便在先生閒下來吹笛子的時候旁聽,先生若是有興致了指點一二,如何?”秦弈無語道:“至於嗎?你們大王也不會因為你們奏不好樂,就給你們小鞋穿吧?我聽說囚牛格溫和。”

“不能投王所好,終究是越發疏遠,未必要有什麼小鞋,都不是好事。”有怯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句話說完,聲音連蚊子都聽不見了。

秦弈無語地轉頭一看,一個纖弱的蚌女,穿著一襲淡藍的衣裳,兩瓣蚌翼薄如蟬翼,有著漂亮的紋理。那樣子看起來不像蚌女,倒像小蝴蝶。

狗子忽然道:“她很好吃……”秦弈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進了戒指。

被狗子這麼一打岔,還沒等秦弈看清楚蚌女的臉,那蚌女就已經滿面通紅地合住了蚌殼,一眼看去就像一小柱子杵在原地似的。

秦弈看得越發好笑:“這誰啊?覺好像也暉陽初期了,剛達到?為啥一個暉陽能這麼膽怯?在我老家暉陽橫著走了好嗎?”珠兒賠笑道:“這是我們公主,之前給公子的海蜃珠就是公主所有。”

“……就是你說哭起來就一地珍珠的那個?”

“送批珍珠,公主自己跑出來幹嘛?”

“公主初出茅廬,此番本來就是跟我們出來增長些識見,之前聽先生的笛音,也是公主說想拜師,否則我們可沒有資格替公主說這話的。”秦弈無奈道:“這麼說吧,不管是吹奏,還是跳舞,一位暉陽修士要學其實是非常非常容易的,因為暉陽對識海的開發遠超普通人萬倍不止,一指點化便是心領神會,轉瞬可學,本不會費我多少時間。但是具體到這位公主身上恐怕不太行……”那蚌女把蚌殼打開一條縫:“為、為什麼?”秦弈道:“凡是表演類的,首要大方。音樂反應自然和情,本來就要放開懷去悟,去展示,把自己關在殼裡能幹嘛?就你那副被人看一眼就把自己關殼裡的內向羞怯,絕對不可能學有所成,神仙來教也沒用。”蚌女勇敢地把蚌殼又分開了些:“我、我可以試試。”秦弈盯。

“啪”地一聲,蚌殼又合上了。

一顆珍珠滾落。

還特麼哭了。

秦弈哭笑不得地撫額:“沒救了教不了抬走吧。讓我師姐來都教不了,別說我了。”蚌女的聲音從蚌殼裡傳出來:“我能不能在島上住幾天,多聽聽先生的笛音?”這蚌殼合上說話就很順溜,不那麼結結巴巴。這也是有趣。

可看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小柱子在說話,秦弈看得實在好笑:“你住在這裡有什麼意義,莫非你覺得聽一聽就學會了?”

“總有益處。”小柱子努力道:“我還是很聰明的!”秦弈無語地看看羽裳。

羽裳也很是頭疼,她才不想和夫君的小世界裡莫名其妙進一個小柱子呢。可蚌女公主要做客,趕人總不像話,憋了半天才道:“算了,蚌女公主要來我們羽人島做客,我們是不該拒人於外的。但我們話說在前頭,我夫君可未必會吹笛子,聽不到是你的事。”小柱子喜道:“已盛情,謝謝。”立刻有一群蚌女圍了過來,就在海灘外面吭哧吭哧地搭沙屋。羽人們呆愣愣地看著,很快就看見一棟漂亮的小沙屋起了個模樣,過不多時,竟然變成了光溢彩的小城堡。

小柱子很快躲進了小城堡裡,不出來了。

羽人們很興趣,沙灘上的小城堡眨眼就被羽人們圍觀得水洩不通。小柱子躲得更緊了,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不對她不叫小柱子。但從頭到尾,連問她名字的人都沒有。

誰都忘了問,她太奇葩了……

秦弈羽裳呆呆看了一陣子小城堡,又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很同步地轉身就走。

都黑了,秦弈夫倆自己要回去雙修療養呢,管躲在城堡裡的柱子幹什麼。

蚌女習如此,她們本身也離群,羽人島的海灘本就是沒人的地方,她們往那一杵,本和羽人都沒點集。羽人孩子們圍觀了城堡一陣子,自也無聊起來紛紛散去了,海灘上多出了一個孤零零的城堡,海一刷,更漂亮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好好看好好學秦弈對教個話都說不順溜的徒弟是真的沒有興趣,還在神州做皇帝的那個真徒弟都應付不過來呢,那可是個能掀得天翻地覆的熊孩子。

也不知道青君陪著她怎樣了……

大荒之旅,青君沒有跟過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青君想多陪陪那個侄女,至少負起一個長輩的責任,塑一下她的三觀。做個皇帝對天下蒼生影響實在太大了,足以讓李青君打起萬分神。

秦弈想到那邊的事情頭就疼,哪來興致在這邊收徒弟。

如果像當初師姐那樣一指點化倒是沒啥,又不費時間,能好蚌女一族也是個好事,可這位不行啊……她本就不是一個能學音樂之道的好不好,純粹費時間,躲在家裡玩沙子比較適合她。

有點時間還是和羽裳多雙修幾次實在……

羽裳是暉陽後期,恰恰比秦弈的修行略高一些,而且是仙武雙修,與他很是契合。這種雙修的效果是特別好的……之前效果最好的當屬孟輕影,孟輕影口稱的“爐鼎”雖是嘴硬,也不乏幾分切合實際的意思,他們雙修確實是雙雙進步得飛快。

如今羽裳的效果還更好一些,畢竟同屬仙武雙修,那種仙武合丹所需的陰陽輪轉之意不需要秦弈額外去補足,自然而然便是太極。當然所謂的更好一些也不可能立竿見影,雙修不是採補,這本來就是需要很長時間去長期和合的事情。

之前在冥河之底,和孟輕影一晚上效果特好,主要還是託了冥河下那濃郁靈氣的福。如今羽人島的靈氣顯然沒那麼誇張,最好的地方就是建木枝之處,也就是羽人聖木。

他們沒有立刻去,只是在聖木之後的靈泉之中修行。

也就是說這倆每次都是天在水潭子裡,丈母孃都懶得吐槽了。

小倆口自己的癖好別人管不著,愛咋咋地。

秦弈這次的修行是有明確目標的,把傷勢徹底復原再去建木比較好。聖木有靈,連一已經拔下來幾萬年的鳳羽都有一些親疏意識殘存,何況完整的建木?假設被排斥還是有什麼木靈攻擊,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當然要坐好充足的準備再說。

明明是和蘇最是息息相關的事,它倒是更有耐心,從頭到尾都沒催過秦弈一句。

這種平和的心境,和它慣常被將都能一蹦三尺高的表現有很濃郁的反差,平時的蘇總讓秦弈覺得是個萌貨,只有當認真回味的時候,才能略微品到一絲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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