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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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心澎湃,雖已橫身抱過陸菲嫣,被緊緊糾纏卻是第一次,更是第一回觸碰到她前兩團傲。只覺那一對妙物比之韓歸雁的碩似乎還要大上些許,且與韓歸雁的結實豐彈不同,其質極其綿軟,觸亦是妙不可言。

溫柔鄉是英雄冢這句話一點也不錯。不過是一個摟抱,雖是衣料單薄渾如無物,終究不比真刀真槍來得快。只是僅此而已就幾乎邁不動腳步!不說懷中美婦的曼妙絕倫,楚楚可憐之態便讓人硬不下心腸,非得好生溫言寬,至少等她心情略有平復才能離開。他不由對顧不凡有些佩服起來,如此嬌也能說斷就斷毫無留戀,這股子下定決心後絕不後悔的堅毅韌勁殊為不易。

幸好吳徵也不是普通人!

燕國之行裡,今堪稱第一場戰役。歷來宴無好宴,燕國的接風宴也不會例外,席間各種暗藏深意的鋒必將貫穿始終。據霍永寧此前的推測,燕皇至今尚未公開面,接風宴上免不了要率先探查秦國使者的底線,反過來霍永寧與龐頌德也會藉機探知一二。

這等場面吳徵是不上話的,可他的命運已與大秦牢牢聯繫在一起,適逢其會自也會為之心。何況霍大人諭令一下:今與會者均需用心聆聽記憶,莫要錯漏一個細節。是以吳徵只是個負責禮儀的符寶郎,身上的擔子也不輕。此為其一。

其二就是吳徵的目標可不僅僅是親近陸菲嫣即可,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固然旎,可比起他想要得到的差距又豈止裡許?陸菲嫣現下的糾結難受,掙扎煎熬正是他想要的,適中的火候正循序漸進地將這碗鮮美的佳餚燉,平白從中添加一盆冷水是何道理?若說江州荒園只是個意外,陸菲嫣至多是恩之心,那麼強頂孟永淑一役則是吳徵為她做的第一件事,人非草木,他不信陸菲嫣心中不起漣漪。何況這十餘年來自從顧陸夫婦倆鬧翻,世間與陸菲嫣相處最多的男子,吳徵便是天字第一號。

一念至此,吳徵咬牙推開懷中嬌美豐體歉然道:『霍大人有招,弟子不敢違令。師姑多將息一會,弟子現下去知會小師姑一聲,讓她早些回來。』『嗯,啊!對不住,誤了你的要事……錦兒亦有要務在身莫要打擾了她。我……我只是發了個噩夢,歇一歇便沒事了。』吳徵挑了挑眉言又止,心中卻大喜過望,今大膽入房可謂一本萬利,血賺!

他雖不知陸菲嫣發了甚麼噩夢,但那凌亂的衣衫,的大半顆酥球,還有那股誘人已極的百媚之香,想來這位慾求不滿的師姑夢裡定是有一場難堪以及的戲。吳徵甚至能想象到錦被之下一大灘已溼透單。

其幽似梅,若有若無,暗香浮動,氤氳清徹,是為百媚之香!

言又止的模樣絲毫不加掩飾,險些讓陸菲嫣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敢出來見人。她甚至能猜到吳徵未說出口的話:『師姑,你這麼下去可怎生得了。』房門吱呀一聲關上。上一回被人抱在懷裡晃眼便過去了一年有餘,離開溫暖有力的懷抱陸菲嫣頗為戀戀不捨地——上一回,可也是他!怔怔發愣了許久,陸菲嫣愈加惶恐不安。

夢境裡的一切猶在眼前,清醒之後便知夢中的少年郎為何每一句都說中她心底陰私——那本就是她不敢去想的念頭在夢中所化。至於那些歡好時的朦朧快,也不過是記憶裡的碎片。所謂的舌卷花,分明是昔年孤寂難解時以玉指聊以自覺罷了……

現下的陸菲嫣正如夢中人一樣,恪守的貞潔與維持光鮮亮麗的『神仙眷侶』是她苦苦堅持的面子,另尋良伴共效于飛卻是心中殷殷期盼的惡裡子。夢中少年郎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殘酷得她不敢去面對的現實麼?

可夢中的少年郎,為什麼會是徵兒?啊喲不好,右手指尖全是靡花,方才摟抱時豈不是全沾在他的身上?

慌亂了一陣,陸菲嫣起身草草梳洗,又將被花沾染的錦被單全數藏入底,她失魂落魄一般只想快些出門透透氣,怕呆在屋內多上一刻,那不堪卻又旎得醉人的畫面又將在腦海裡重演一遍。一門心思裡只覺四周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嘲與惡意滿滿的覬覦之心。

死了吧,讓我死了吧!這般模樣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已近午,在驛館裡漫無目的閒逛的陸菲嫣正見秦國使節團從大門離開赴宴。

她不敢打擾,遠遠等著所有人離開後才跨過門檻遠眺。視線中吳徵與韓家小姐正並騎前行,一路頭接耳,毫不在意旁人或鄙夷,或詫異的目光。她六神無主腦海裡一團亂麻,只覺心中痠痛加。

年升樓不在長安城最繁華的東西二市,倒不是店主人資格不夠,反而是太上檔次了放在市井裡沒得失了身份。

這裡是燕國皇室的產業,亦是表現親民的招牌門面之一,年升樓取意年年有餘,節節高升。酒樓裡甚至三不五時有些宮廷御膳,皇親國戚們宴客無不選在此處,偶爾聖上也在此宴請官吏,犒賞有功之臣。比起熱鬧非凡的香滿城,年升樓有些冷清,但並不有損它俯瞰眾生的高貴。

吳徵看著這座五層高金碧輝煌貴氣十足的華屋,若說香滿城像個廣納天下銀錢的財神,年升樓便像高高在上,威嚴不可冒犯的眾神之主。

秦國使臣一行人出現在街角,燕國侍中魯仲文亦堪堪跨出門檻等候,時機拿捏得不早不晚。霍永寧加速上,卻見年升樓裡魚貫而出的一行人裡夾著個不相稱的人影讓他目光一凝,歷經風雨早已處變不驚的面也陡然出些錯愕。

『霍大人。』魯仲文笑著拱手相:『宴席已然備好,還請登樓上座再把酒言歡。』前一場武鬥固然危機四伏,今的文鬥更加兇險。魯仲文甚至不需多發一語,只是擺出個人來便讓秦國官員壓力倍增,這一場宴席看來又是難以善了。

寒暄過後一行人登樓,吳徵也認出了那個讓秦國官員然變的人影,跟在人龍後頭暗暗搖頭,一副心裡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張聖傑啊,盛國的儲君被喊來站在燕國官員群裡像個跟班似的,真是……和談還沒開始便弱了七分氣勢,不妙,真是大大的不妙。』各人依次落座,唯一站著的居然是原本身份在所有人之上的張聖傑!他立在偌大的廳堂中央,活似個酒宴主持人。

『戰事一開,蒼生蒙難!貴燕秦兩國兵不足一年,數十萬婦人幼子歷經喪夫喪父之痛,今兩國能重歸於好,蒼生幸甚!百姓幸甚!小王亦不甚欣。燕秦盛三國同在中土,俱是中土後裔一家之親,平民尚知需兄友弟恭,三國更應罷免刀兵為百姓子民謀福祉。』張聖傑說到此處端起酒杯道:『小王借長安寶地貿然領個頭,這一杯禮敬天地,願滿天神佛護佑中土子民福澤綿長……』來者均舉起酒來賠了一杯,魯仲文更是不介意他口中頗多冒犯的微詞,帶頭輕拍雙掌以示贊同。

張聖傑滿飲了一杯續道:『盛國偏安東南一隅,小王雖見識淺薄不諳世事,然虛受了太子之位,聊可代表盛國一言。小王以為三國和睦相處當是蒼生之幸,三國之間亦如兄弟,便有了些齟齬大可正大光明地商討,不可傷了和氣,貴燕秦兩國之爭亦是如此!兄謙讓,弟尊長,古之禮法也!盛國疲敝,向以弟侍兄以待大燕,大燕亦以兄長之義照拂盛國,盛國但逢天災向不吝施以糧米。是以兩國常年相安無事……』吳徵提到這兒心裡簡直炸開了鍋:『我了個去……可以,你這貨可以!先冠冕堂皇來了一套澤被蒼生,回頭又說兄友弟恭,道理全被將你講完了。末了直接搬出個兄弟論,我他媽還以為是什麼高論,原來是兄弟之間就得分個大小,你還率先認了做小。比起無恥和臉皮厚,你簡直能跟嶽不群的門派合併高論一較長短,大庭廣眾地說出這麼下作的話臉不變就罷了,連氣都不帶一口!得得得,還以為你今天來第三方做個見證,沒想到直接認慫做了看門狗!尼瑪,太子做到你這種地步,服氣,服氣,勞資陸師姑都不扶就服你。』猛然間看見左手邊空著的一席,吳徵愣住了。在這裡和眾位高官一比,他的身份便顯得卑下,是以坐在末席附近不足為奇。可這下手空著的位置,臥槽,莫不是這死不要臉的貨要坐在這裡吧?

第026章槍舌劍折枝斷腸立身中原之地的燕國無論哪一方面都要領先秦與盛。而燕國皇室自是頂峰中的頂峰,作為皇室的門面之一,年升樓無論建造工藝還是裝飾格調均為當世最高的水準。

吳徵不懂建築學,但以木頭為架構能搭起五層且面積達到近千平米的大廈,十八樑柱圍成圓形讓出中央一大片空地,還能讓大廈穩如泰山,光這一點就極為不易。

而這些樑柱又可作為支撐,只需在樑柱與牆面之間架上木板,便能搭建出單獨的隔間,細巧妙。

登樓的每一人都可稱達官貴人,每位單獨的桌椅不僅以檀木製就,紅漆為面,桌椅腳處做成外拐的弧形,美觀大方,四周則雕刻著錦鯉雲紋,巧妙細,邊沿轉角處則全都施以打磨弧面,體貼入微。每張椅子旁都繫著一面羊絨軟墊,喜坐軟面的可自行換上。

當圍成環形的窗戶被打開一半,不僅空氣清採光極佳,無論視線從哪裡望去,都能俯瞰整座雄偉長安城,一片繁華景象盡收眼底。

張聖傑說完了他的奇談怪論便回到他的位子上——自然是吳徵身邊僅有空著的那一處。

酒宴開席,各宮廷菜水價地送了上來。手舉托盤的盡是妙齡少女,各個姿秀麗,甚至不乏令人驚豔的絕

從規格上看,這一場宴會已是最高的國宴級別,連侍女和正在場中如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者,都是從皇宮中遴選而出的宮女,禮遇甚重。可是一片鶯歌燕語中,刀兵鋒的肅殺之氣卻越來越濃……

皇宮御書房,欒廣江依舊披著厚厚的裘衣,一手執筆批閱奏章,一手緊了緊領口。身邊偶爾有宦官宮女前來添茶加墨或是遞上送走奏摺,俱是輕手輕腳猶如足不沾地,唯恐打擾了聚會神的聖上。

僅餘不時響起咳嗽聲的御書房忽然想起不加掩飾的踏步聲,不知何人膽子忒大,不僅如此,來人落座後道:『本公主近愛喝霧峰雪芽,換來。』聲音細軟出自女子之口,她並未刻意高聲,只是一如平常,平裡如何,現下也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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