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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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圖為難道:『已極盡所能,預計尚需半月才能完備。若要如臂使指,沒有五場大戰難為。』『來不及了!』韓鐵雁搖頭將信封遞給韓圖道:『對手是狄俊彥,韓守已有大意之心。你速去挑選二千銳,血衣寒留二百人領軍,餘者編入銳軍中隨本將急行軍趕向亭城。恩,剩餘七千軍需得四內趕到亭城二十里外,不必入城就地待命以為後援。』『得令!』『胡啟!』『末將在!』『把鷂鷹撒出去,一隻兔子都不許放走!』『放箭!放箭!』韓守大聲呼喝,率先拉滿弓弦朝半空中出箭矢。箭矢著撲面而來的大風飛到半空不久力盡而落,只是憑著從空中失重般掉落造成殺傷。

他功力深厚,但其餘箭手卻不是如此,向空中的箭矢受風力所阻掉落,大半被吹得七零八落,莫說毫無準頭,甚至有些還被吹得平平掉落,箭雨的殺傷力大減。

反觀燕軍這邊有前有盾陣護身,後排的箭手程比常要多出三成有餘。他們好整以暇般點燃箭尖油布,箭的弧度也比常要高出兩成。箭雨藉著風勢飄飄悠悠落入亭城,殺傷力遠比城頭落的箭矢大得多,何況點燃的箭頭進城樓後漸漸引發幾處火勢,讓本就疲於應付的守軍更加狼狽忙亂。

亭城的防備甚為齊全,除了滅火的水源足備之外,各類檑木滾石也十分充足。

然而燕軍只是和亭城對並不貿然進攻,亭城不僅不過對手傷亡大得多之外,連城樓也多處起火。雖是比起慘烈的攻城戰這點傷亡算不得什麼,卻讓士氣大為受挫。韓守汗如雨下,狄俊彥的手段之高遠超他想象之外。簡簡單單的對,誰人不會?就是這麼簡單的戰術,讓亭城第一便是士氣大降,後續怎麼辦?待亭城兵無戰心之,便是燕軍攻城之時,屆時勢如破竹,便是神仙也難翻盤了。

戰至彩霞漫天時分天漸晚,對的弓箭手已替輪換了數回,雙方俱已疲憊不堪。終於燕軍金聲大作收兵,韓圖長吁了一口氣狠狠佈滿血絲的眼眸,幾乎癱在城牆上。

燕軍雖疲,士氣仍旺。他們退軍時大喇喇地收撿亭城守軍下落在地上的箭枝,讓韓守的心都了一,可想而知亭城守軍的沮喪。——燕軍出的火箭大都燒燬,即使殘留的也因箭頭燃火僅剩箭枝不堪使用。亭城則都是完整的利箭,甚至連打磨都不需要。

亭城並非沒有火箭,只是逆風放箭,加之燕軍是移動的目標,火箭意義不大故而韓守未曾下令。從燕軍的動作來看顯在他們意料之中,不想狄俊彥連這一步都計算在內,臨撤軍都狠狠擺了亭城一道。

引領弓軍的葛斯年意氣風發,向狄俊彥抱拳下跪道:『將軍神算,今大獲全勝!』狄俊彥微微一笑道:『葛將軍辛苦,快去歇著吧。』又遙望亭城道:『想不到韓守名氣雖大,卻是個無膽鼠輩連出城一戰的勇氣都無。若是曠野鋒損失雖大,也不至士氣崩壞如此。呵呵,三內本將必取亭城!邵英光!』『末將在!』『今夜分步軍兩萬於亭城邊吶喊佯作攻城。本將要亭城夙夜難寐!』『得令!』『史永修!』『末將在!』『秦國援軍情況如何?』『稟將軍:今午間傳來的消息。韓鐵雁領軍仍不疾不徐和之前一般無二,此後暫無新的消息。』狄俊彥仰頭望天皺眉道:『兩個時辰沒有新的消息傳來?混賬!』怒喝聲突如其來,史永修在亭城前投擲長矛威風八面,此刻卻嚇得面慘白,足下一軟跪在地上:『末將知罪!』『知罪便趕緊去做你該做的事,跪在這裡幹什麼?』史永修如兔子一般蹦起倉皇離去,不敢與狄俊彥陰冷的目光對視。

『韓鐵雁!』狄俊彥目光落向亭城連通西川的大路,左手五指不停地掐算後自言自語道:『你未必趕得及,待本將拿下亭城,此來不過是徒勞!但若你來得及……』當攻城的弓軍已然休息,騷擾的步軍正在亭城外擂鼓鼓譟,徵西將軍營帳裡燈火通明。狄俊彥瞪著地圖沉思,為將者若只顧眼前只是庸才,看得更遠,一戰未完已在考慮下一場戰鬥,將整場戰役都瞭然於心者,才是燕皇口中近乎完美的大將,甚至是元帥之才。

『你沒有一萬軍,也不會來亭城!』狄俊彥自言自語道。

『稟將軍,斥候仍無最新的消息傳來。』史永修滿頭大汗神緊張,派往西川道上探查韓鐵雁大軍消息的斥候,先後三撥近百人猶如泥牛入海一般音訊全無,讓這位大將深辦事不力,不知如何面對將軍的信任。

『韓鐵雁應是帶了血衣寒來,這倒不怪你。新派遣的斥候走了多久?』狄俊彥的話讓史永修心中一暖,將軍雖嚴格卻從不偏頗,公私分明自不必說,連責任都分得清清楚楚:『每一個時辰一隊,每隊二十人,第一隊已走了十三個時辰。』『甚好。』狄俊彥的墨筆在地圖上延伸,算準距離後落下一筆:『斥候不可停。自下一隊開始改為一個半時辰一隊,三隊後改為兩個時辰,再三隊後改為半個時辰,即使一個人都回不來也無妨,韓鐵雁的路程難逃本將所料。』史永修一邊怔怔地看著地圖,一邊理順將軍的吩咐,不久也品出了味道。這樣也行?他調入徵西軍不過半年,從原本的滿心不服到如今心服口服,狄將軍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他五體投地:『謝將軍教誨。』史永修跪地一禮急速走出營帳安排去了。

轉眼兩過去,亭城守軍已被燕軍層出不窮的進攻手法與夜無休的攻勢折磨得瀕臨崩潰。依狄俊彥的計劃,今過後便可發動攻城,一鼓而下。

『將軍,斥候來了回報。』史永修掀開帳簾疾行一邊遞上竹管一邊道:『韓鐵雁消失了,斥候回報時在亭城以西八十里方位。』『如我所料。』狄俊彥展顏一笑道:『喚邵英光,葛斯年來!』『亭城已是風中殘燭不在話下,爾等依計攻城。本將親自去會一會韓鐵雁!』韓鐵雁領軍在小路上疾奔,三千軍馬到了亭城只會被攻城的大軍一口掉,連城門都靠近不了。燕軍此前雖橫掃周邊三縣站穩腳跟,此刻大舉進攻亭城,後方防備必然薄弱。燕軍拿下亭城兩面夾攻下卞關,韓鐵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斷後方夾攻燕軍,不僅有圍魏救趙的效果,還能與亭城行成掎角之勢,讓燕軍攻打亭城時有所顧忌。如此方能堅持到七千援軍抵達,才有與燕軍正面一戰之力!

現下只能祈禱上蒼豐縣的守軍力量莫要太強,否則即使拿下了此地也無法站住,燕軍只消分出小部分軍力一個反撲,這隻大秦突襲軍又將被困於三縣包圍之中,轉眼煙消雲散。

『將軍,豐縣駐守軍力應在二千左右且有近半在城內維持治安,暫無援軍到來。城頭也一片寂靜並無防備之心。』宿子明作為血衣寒的老兵,四十三歲的年紀面上已滿是風霜刻畫的痕跡。常年在野外風餐宿的生活讓他成了血衣寒最頂尖的斥候之一。饒是已經歷過無數的大風大,此刻依然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

他知道作為一名斥候應當最如實地反應探查得到的一切,而不應該去影響將軍的判斷,但在生死懸於一線之際,豐縣的消息依然讓這位百戰老兵心中甚

『辛苦了,快去歇一會兒,晚間還用得著你。』韓鐵雁忽然停下腳步沉思。

千鈞一髮,一切都搶著時間之際主將忽然停步,讓韓圖與胡啟都心焦不已。

為將最忌瞻前顧後,左右猶疑不決。若是從前他們或許不會有絲毫疑慮,但韓鐵雁在家賦閒已久,又曾遭受過重大打擊,此會擔當重任難保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態……

『將軍,快下令吧……』韓鐵雁抬起一隻手阻止了韓圖的諫言閉目沉思了兩柱香時分道:『我們中計了。』豐縣不該是一片風平靜的模樣,即使是常的守備探查,向亭城運送物資或是接回傷兵,無論哪一種都不該是目前的模樣。如今的狀況只有一種解釋:豐縣已嚴陣以待,只等韓鐵雁自投羅網!

『將軍,狄俊彥此舉不通常理,若是確實做好的準備,等我軍進攻豐縣時兩面夾攻豈不是更佳?』『那樣損傷會更大,但是本將帶來的都是銳,死戰之下他們的損失也會大增。狄俊彥擺出這等態勢並非要與本將決一死戰,而是在施加心理壓力。』韓鐵雁腦筋轉的飛快。

狄俊彥不急於要一口掉這支銳!進攻亭城的計劃不可更改,眼下是最好的時機。韓鐵雁自非泛泛之輩,繞路奔襲豐縣的時機拿得也極為準確,燕國徵西軍調前來堵截的兵力不會超過六千,且未必會是銳。狄俊彥的目的並非要與這支銳生死一搏,如此做派是明擺著告訴韓鐵雁:我已悉你的圖謀,無論前後俱是死路。他要用強大的心理壓力讓韓鐵雁左右為難,讓這隻銳彷徨無計在戰場上有等同於無,如暫時消失了一般。待亭城大局已定,這支銳軍也不過是甕中之鱉隨手可捉。而所花的代價將微乎其微。

『這個人太可怕了,連五千軍都捨不得?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亭城,每一步都在為夾攻下卞關做準備。』韓鐵雁頂門的汗珠順著鬢邊長髮滾滾滴落,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周圍一片靜寂,彷彿死神的目光盯住了這片山林正一步步走近……

『韓圖,留二十名血衣寒給本將。其餘血衣寒由你統領,進攻豐縣阻住敵軍。』韓鐵雁的心在不斷下沉,緊咬銀牙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來。

『得令!』韓圖心中瞭然,匆匆離去整軍。

『給本將召集將士。』韓鐵雁強忍眼眶的淚水厲聲下令,聲線尖利之中亦有一股悲愴的豪烈!

三千軍馬集合在一處,卻分成兩撥。左一撥不足八百人,右一撥二千餘人。

一片肅殺之氣下山風拂過,吹落韓鐵雁面上珠淚串串。韓圖先行了個軍禮,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他不僅是韓鐵雁麾下將領,亦是韓家的家奴:『將軍安心,韓圖必不負所望!小姐保重,亭城缺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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