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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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公事,吳徵繞著使館邊界轉了一圈,正見張聖傑穿著蟒袍拜會燕國,卻被攔在門口等候。尚未到正式會晤的期,燕秦兩國太子都閉門不出,保持了足夠的神秘與壓迫力,也只有這位像個花花大少渾不在意了。盛國派遣他來,本就是陪著湊個數的意思。在長安時的初見,這位就是個沒臉沒皮的馬匹,事事偏向燕國是免不了的,雖然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燕國由太子欒楚廷領銜,隨行人員裡看不出端倪。不過據祝雅瞳的消息,大將軍丘元煥已有一月未曾面。大秦既有霍永寧壓陣,丘元煥也一定會來。下一回正式見面時,長枝派免不了向吳徵發難,近來的子不會好過。

還有欒採晴呢?柔惜雪呢?她們又會藏在哪裡?

奚半樓專門準備了一處院落,祝雅瞳低調地作為吳徵的隨從入住後就不再現身。吳徵大喇喇地公開下了令:天陰門人久居成都,暫時足,未得許可任何人不得出入!除了能觀察形勢之外,也是迫燕國人率先出手,梁玉宇也覺這一步棋不錯,給予了支持。

柔惜雪能不能容忍天陰門人被軟?欒楚廷能不能坐視與冷月玦咫尺不得相見?

後發制人,於當今形勢下是個好選擇。只是燕國若是率先出手,也必是雷霆一擊洶湧澎湃,吳徵並無把握一定接得下來。

使館之間氣氛微妙,空氣中都散發著煙燻火氣,一觸即發。直到傍晚時分,一份請柬送到了大秦使館。

『這個張聖傑,呵呵,孤若去,豈不是太抬舉他了?』梁玉宇掂著請柬呵呵哂笑。張聖傑宴請兩位太子,梁玉宇猜得到欒楚廷不會去,他自然也不會去。

『張聖傑就是個馬,微臣在燕國見過一面,至今甚為不齒!』吳徵及時應和一聲,作為使節團副使,本就承擔探路職責。何況欒楚廷不會去,燕國總有人會去,吳徵不願錯失每一個與燕國接觸,打探底細的機會。

『孤也聽說了。哈哈,吳愛卿年輕氣盛,張聖傑雖在長安為質子,畢竟是一國太子,既來相邀不去也不太好。』梁玉宇獨自領銜之後,說話越來越有君王風範,這一句餘勢不盡。吳徵左右看看無人主動接話,都不願打這一陣的先鋒,無奈道:『殿下,微臣願往一行試探兩國底細。』『好!』梁玉宇撫掌一拍讚道:『吳大人明強幹,正是上佳之選!』『微臣慚愧,盡力而為。』帶上陸菲嫣,戴志傑與楊宜知,又點了兩名隨行官員,於酉時來到盛國使館前。

不得不說張聖傑長袖善舞,小半時光居然將使館裝飾得像個高朋滿座的堂皇酒樓。盛國的太子就等候在門口,見了吳徵一行人居然也沒半點失望之,興高采烈地上道:『吳大人,經年一別甚是想念,不想今再見!』『怎敢有勞殿下親自等候,吳某惶恐。』吳徵心裡一陣膩歪,這位自來有時候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蓬蓽生輝之舉,吳大人太客氣了,來來來,先潤潤喉。來人,速速請吳大人入內奉茶!』張聖傑一聲令下,早有僕從端著托盤上來。

吳徵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眉頭一皺。杯中的水酒看著清澈,入口卻劣不堪,彷彿無數小針紮在舌頭上難以下嚥,分明是口渾酒。他不經意回目一掃,只見陸菲嫣等人也抿了一小口卻無異樣神

正犯嘀咕間,身側響亮的通傳聲起:『燕國福慧公主欒採晴到!』吳徵心頭大跳緩緩回身,正對上欒採晴似笑非笑的目光。

第087章雙面聖子滿地沉枷年餘不見,欒採晴的風采更勝往昔。吳徵看她一襲清雅的鵝黃絨衣,長髮披肩,粉紅的束絲帶輕盈一握,透了的美婦居然出可愛俏皮的氣質來。比之在長安城時她心機過甚的市儈模樣,今一見似乎塵緣盡去,返璞歸真,像是剛剛長成,初離深閨時的純真。

『福慧公主。』吳徵向欒採晴一禮,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雖不明欒採晴的變化因何而來,他可不會被表象所惑。在涼州的危機裡,欒採晴首當其衝,她就是長槍的槍尖,毫不隱藏閃閃的寒光!即使不知道她與祝雅瞳有何冤仇,也能受到她刻骨銘心的恨。

『吳大人又高升了?恭喜恭喜。』欒採晴雍容華度地受了一禮,笑道:『心狠手辣,為一己之私坑害無辜之人者總是升得很快,本公主看過的也多了。但是像吳大人這麼平步青雲的,倒還是生平僅見。』話鋒一轉就變成赤的挖苦諷刺,畢竟在升官途中可是殺了人家的親兒子。

吳徵也不動怒,語含機鋒道:『不敢當公主一句大人!在下不是婦人,也沒有蠍子心腸,一向是個本分好人,公主雖看得多,也不是人人如此。』『哈哈。』欒採晴仰天誇張地笑了一聲道:『蠍子心腸?美當前為狗糞塗目,你就繼續自以為是去吧。可嘆,可嘆,可惜,可惜。』兩個人一見面就摩擦不斷,張聖傑作為主人甚是尷尬,無奈地圓場道:『兩位貴客既已登門,還請快快上座才是。在下還需客,若讓人看見怠慢了貴客,可就是在下的不是了。』『是麼?大燕就是本公主前來,可沒有旁人。殿下還要等何人?』欒採晴揶揄著道:『莫非吳大人是先來打頭陣不成?』張聖傑自稱在下,不知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把身份擺得極低,還是在燕國被壓抑得太久,心氣兒全然沒了。吳徵見狀也微微一笑道:『我家殿下還有許多要務處理,實在不出空兒,只能遣了吳某前來,殿下見諒。』比起當世人,吳徵很少因身份和地位而瞧不起一個人。張聖傑在長安的所作所為沒有好印象,但至少在他眼裡看來,即使有再多的不堪,能夠獻身於他國都城受辱,換得盛國一時的平安,已經是巨大而耀眼的光芒以及非凡的勇氣了。

不過心中一時的同情與佩服,完全基於尚未起衝突。吳徵心中一哂,若還是像在長安時的厚顏無恥,處處偏向燕國,這一回坐鎮主場,他可不會客氣。

欒採晴與吳徵等入內坐定。陸菲嫣隨在吳徵身旁權作護衛,她單手挽劍,氣定神閒,偶爾上欒採晴挑釁的目光也只是不喜不怒地淡淡一笑,比之在長安城時悽悽惶惶不可同而語。

欒採晴心中詫異,疑惑大生。據冷月玦的回信,吳徵的修為一路飆升,依他修煉的法訣來看多半是不住雙修採補的緣故。陸菲嫣在長安的模樣全落在欒採晴眼裡,以她對女人的瞭解之深,眼光之毒辣,事後思考,幾可斷定這位美婦身具百媚之體,且正為情慾所困。聽聞陸菲嫣也一道來了饒丘,原本的計劃裡若順利拿住了吳徵與祝雅瞳,也不吝順手再製服陸菲嫣,屆時給吳徵又加上一條遺臭萬年的罪過也是好事。

不想陸菲嫣現下的模樣身輕體健,神完氣足,哪有半點為情慾所困?百媚之體非同小可,不知是哪家男兒能讓她徹底滿足?還是陸菲嫣已徹底墮落,淪為一名隨人採摘玩的蕩婦?思量至此,欒採晴不由大興趣,低頭一想,又按捺下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對付祝雅瞳,旁的可有可無罷了。

在荒僻的涼州,這一頓酒宴準備得十分豐盛,每一桌上居然還有一尾鮮魚,可見張聖傑為此花費了無數心思。吳徵暗道盛國這一回純是陪著湊一回熱鬧,張聖傑作為一國太子也不願太過被人輕視。想要話語權自是沒有,只能在旁的地方多下些心思,讓人說起盛國時能捎帶著提上兩句也好。

五名侍女換上華衣翩翩起舞,雖在陸菲嫣與欒採晴這等絕的豔光之下難顯姿容,可看她們舞動時身姿輕盈,足見有不凡的武學基。張聖傑雖在燕國為質子,身邊的力量當也不會小。

『氣勢不能輸嗎?』吳徵無視欒採晴譏諷與挑釁的目光,一直關注著張聖傑。

盛國每年被燕國收走大量的歲貢,還被限制了兵馬數量,羸弱已久。可是活生生被張聖傑勢弱得像個燕國附庸,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點?吳徵不明白燕國是如何判定盛國的『忠心』,只想這一趟在涼州是否有機會爭取到張聖傑暗中助力。

這事吳徵早有想過,不管他盛國今後怎麼處理與燕國的關係,總之死道友不死貧道。即使盛國不幫忙也不過就是現下的局面,可不去爭取就不對了。

酒過三巡,任憑張聖傑再落力地活躍氣氛,妙語如珠,也調動不起在場人的情緒。張聖傑在欒採晴示意的目光下無奈地揮退侍者。

欒採晴大有深意地冷笑一聲,再一揮手將侍從也遣了出去。吳徵眉頭一挑,起身向陸菲嫣施禮低語,將崑崙的同門也遣了出去。

『喲,吳大人好氣魄。這麼一看果然英偉不凡,連臉都腫了起來。』欒採晴哂笑一聲,嘲諷吳徵打腫臉充胖子。

『沒有沒有,英偉不凡那是福慧公主過譽了。我的臉也一貫不胖。』吳徵笑著回道,又目光左右一掃道:『倒是公主才是好氣魄,與我這個無形子同處一室,萬一被人坐實了會不會被燕皇陛下落個裡通外國的罪名?』『哈哈哈,吳大人倒有心,看來在長安待你好也不枉費了心思。』欒採晴忽然由譏諷變了臉,雙眉舒展,美眸大張,香一彎,既嬌且媚,道:『你師傅與你說了些什麼?他是不是又要叫本公主失望了?』『什麼?公主什麼意思?』吳徵一臉茫,又皺眉道:『師尊與公主難道商議了什麼嗎?』『哦~是麼?』欒採晴一聲轉音,支著下頜道:『他不與你商量,是要本公主親自與你相商麼?』吳徵後背一片冷汗。他拿豪邁奔放,無所顧忌的欒採晴沒有辦法,只能用那篇小黃文佔據些主動地位,或譏諷,或矇混過關。欒採晴忽然提起奚半樓,吳徵當然不會透出兩人的決定。可這一下讓他憶起這位美豔公主昔可是差點要嫁給師尊的舊情人!欒採晴忽然搬出了身份,吳徵可不敢拿奚半樓開半點玩笑。

『我不知道,師尊也沒有吩咐過什麼。』吳徵沉下臉緩緩搖頭,不敢多言。

『哎,未曾與你說,也就是讓本公主失望了呀。』欒採晴嘆息一聲,悽楚道:『總共就求了他兩回,第一回就罷了,二十多年來才又來求他一回,他還要為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讓本公主失望。男人都是負心薄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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