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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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梁夫人與李總鏢頭勾搭到一處,程宗揚沒什麼覺。他從來都不覺得黃鶯憐是自己的女人,就像遊嬋與他情非同一般,他也沒打算把遊嬋收入房中,反而勸她嫁人——佔有慾那麼強,逛一趟青樓還不把所有的女都贖回家?

程宗揚沒有開口,只摟住阮香凝的粉頸,把陽具捅進她柔豔的紅間,慢條斯理地她的小嘴。

阮香凝嘴巴被佔住,知道主人不想讓她多嘴,於是伸出香舌殷勤地舐起來。

※※※※※“喔——哈!”暴喝聲中,利斧疾劈而下,木柴朝兩邊飛開,斧刃深深斫進木樁。

“哈大叔!看到了沒?”高智商嚷道:“五百!整整五百!少爺我一口氣劈完,連氣都不帶的!咳!咳!”哈蚩耷拉著眼皮,僅剩的一隻獨眼翻了翻,乾巴巴道:“再加五百。”

“大叔!饒了我吧!我剛才是吹牛的,你瞧,我膀子都腫了!大叔……饒命啊……”高智商抱著哈蚩的大腿嚎啕大哭,要不是他的褲子也歸自己洗,順便就把鼻涕都抹他腿上了。

“六百。”高智商瞬間收起眼淚,痛快地說道:“五百就五百!哈大叔你放心,我一不少給你劈出來,絕對不耽誤你燒茶!大叔,你等著啊!”高智商起斧頭,玩命地劈了起來。

程宗揚抱著肩晃過來,笑眯眯道:“劈柴啊?好,好,好!聽說有位姓耿的少俠,就是從小劈柴打熬底子,後來練成一身超凡脫俗的修為,還娶了一堆美女……小子,好好劈啊。有前途!”

“真的?”高智商掄掉衣物,拍著瘦的膛道:“師父!你就瞧我的吧!啊呀——嘿!”程宗揚看了一會兒,對哈蚩笑道:“老爺子辛苦,這小子還聽話吧?”老獸人提起木杖,往石臼上“砰”地敲了一記,高智商聽在耳中,腿肚子頓時哆嗦了一下。哈蚩弓著背,斑駁的皮彷彿一頭枯瘦的老狼,神情木然地說道:“還行。”程宗揚笑道:“哈老爺子好手段,短短几個月,這小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肚子也沒了,腿也結實了,整個人氣神都不一樣了。”說著他壓低聲音,“不過這小子養尊處優慣了,猛地一下瘦成這樣,不會出事吧?說起來這小兔崽子才十七歲,正在發育呢。”

“十七?”哈蚩皺起眉,然後搖了搖頭。

程宗揚道:“讓這臭小子劈柴是為他好,不過一大清早就劈一千木頭,是不是多了點?又沒人指望讓他去當衝鋒陷陣的猛將,身體能結實點就行了。”

“他的上肩骨已經長實,”哈蚩道:“再不拉開便晚了。”哈蚩絲毫不肯通融,程宗揚只好作罷。五百木柴劈完起碼要大半個時辰,以高智商現在的力氣,就是劈到中午也不稀奇。程宗揚本來想叫上高智商,聽聽他開礦的主意,但天大地大不如老獸人的規矩大,這會兒只好先撂開手。

敖潤、馮源和富安一大早就被打發出去,四處尋找開礦的工匠。但舞都最好的匠人、最出的歌姬、最能幹的僕役,全在豪強家裡,三人忙碌一上午,也只找到一些散戶。

程宗揚一看就知道要糟,首陽山的銅礦位於深山,需要的人力絕對不是小數目,從其他地方招募工匠肯定不實際。而舞都無論人力還是土地、物資,都被豪強壟斷,他們不配合,一般人本做不下來。難怪當初官府貼出告示,願意來的外地商人也寥寥無幾。寧成這麼痛快就把銅礦扔給他,多半也是因為沒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

“師父別慌,這事兒好辦!”高智商光著膀子,由富安拿藥酒在肩膀上用力擦著,齜牙咧嘴地說道:“我跟爹爹說一聲,讓他調兩千名軍過來,保證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連工錢都不用發,直接跟我爹爹結賬就行。”

“打住!調兩千名宋軍來舞都?明天兩國就得打起來。”富安也誠懇地說道:“衙內這主意好是好,就是有點臊。”馮源道:“要不跟本地的豪強商量商量?從他們手裡僱傭些家奴?”

“寧太守擺明是要跟本地豪強對著幹,咱們再去和他們穿一條褲子,本地的豪強不放心,太守那邊也不落好。”高智商眼睛忽然一亮,“罪囚啊!這事兒我爹幹過,跟地方官府勾搭好,派一隊軍看著,把罪囚押到河裡淘金——賺了不少錢呢。”富安趕緊道:“衙內,你喝醉了。”高智商斥道:“你這個糊塗狗才,跟我師父有什麼不能說的?對吧,師父?”程宗揚苦笑道:“對。但在別人面前千萬別說。”

“師父放心,我有分寸呢。師父,你覺得我這主意怎麼樣?”

“我看不怎麼樣,開礦不是幾百人力的事,幾千名罪囚,上哪兒找去?”

“邳家啊!據說光家奴就有好幾千人。”

“家奴不全是罪犯。”

“罪犯不罪犯,還不是老寧一句話的事兒。說你是罪犯就是罪犯,敢不服?罪加三等。”高智商爬起來道:“師父,我去跟老寧說!只要老寧出馬,保證那些家奴只有磕頭的份兒。”※※※※※高智商初生牛犢不怕虎,換了身體面衣服,帶著馮源和青面獸就去登門拜訪。誰知寧太守去了牢獄,據說正在夜不息地審理邳家罪行,一邊審一邊把罪名確鑿的囚犯順手勾決。寧成怎麼審案,沒人知道,反正天一亮就不斷看到有人頭被送出來,掛在城門外。

城中豪強百般打聽,到了第三天,又送出幾個獄卒和小吏的腦袋與那些罪囚作伴。城中的豪強立刻偃旗息鼓,把大門關得緊緊的,連下人也不得隨便出入。

程宗揚原本覺得用罪犯當勞力不是什麼好主意,這會兒也不由地提心吊膽,生怕寧成一時興起,把人全殺完了。

高智商天天登門,後來廝混了,索住在太守府的耳房裡,隨時等著寧成回來。太守府的耳房原本是給訪客等候用的,但寧成在舞都殺得血氣沖天,耳房裡別說客人,連個鬼影都沒有,倒是便宜了高智商。

瀰漫整個舞都的凜凜殺氣,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七里坊的生意,一連幾坊裡都冷清了許多。路過留宿的客人也再不敢彈鋏高歌,連問價的聲音也低了幾分。程宗揚在忙碌中,突然覺得清閒下來。

雲如瑤整天和雁兒還有小紫泡在一起,嘰嘰咕咕不知商量些什麼。第二天她找到敖潤,讓他在坊中劃出一塊地,簡單圍了土牆,搭起架子,一應草圖都是她親手所繪。

程宗揚也沒留在屋裡醉生夢死,既然有空,就繼續到雲家登門求見,但他的待遇比高智商慘多了,別說耳房,連吊橋都沒摸著。每天天一亮就去,天快黑才悻悻回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等到第三天傍晚,寧成終於從牢獄回來更衣。高智商趕著見了一面,夜裡才醉醺醺地回來。

高智商大著舌頭道:“都……都說好了。一……一千罪囚,保……保證身強力壯……師……師父,我不錯吧?”說著如一攤軟泥般醉倒。

程宗揚道:“怎麼醉成這樣?”高智商哼了兩聲,忽然睜開眼,直著眼睛道:“我……我沒吃!跟哈大叔說……說……”說完才放心地醉倒。

馮源道:“寧太守聽說衙內是家主的伴當,很給面子,專門留了衙內用飯。席間又聽說是他先打聽到城內群盜對太守不利,更是十分高興。衙內一說開礦要用罪囚,太守就說早該如此,邳家那些家奴仗勢欺人,橫行鄉里,正該狠狠懲誡一番。當下讓人拿來名冊,先從獄中其他囚犯中勾出一百多人,剩下的從邳家的名冊中勾足。等明天黥了面,就能打發到山裡去。”程宗揚呆了半晌,嘆道:“什麼叫效率!漢國官員這作風,太剛勁樸實了!但一下勾了八百多人——真的沒問題嗎?”

“寧太守說,算他們運氣好,本來有四百多人定的是死罪,如今除了幾十個罪行嚴重的,其他像打過人的、搶過雞的都免死了,那些罪囚恩戴德還來不及呢。”打人偷雞都是死罪?真不知道寧成是以什麼罪名入刑的。不過想想也知道,多半是輕罪重處,小事變大事,大事變砍頭。豪強都滅了,殺這些豪門家奴,寧成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這些又不是沒有戶籍的民,他怎麼也說殺就殺?不用請旨?”馮源道:“據說寧太守上奏時已經順道請了旨意,前剛送到才開始砍頭。”效率實在太高了,連審帶判加上請旨殺頭,一點都不耽誤。程宗揚抱著手臂在室內轉了一圈,“這事寧太守能做,咱們不能這麼做。畢竟寧成的舞都太守也不能當一輩子。咱們做生意的圖的是長久——回覆寧太守,這些囚犯既然罪行不重,在我們程氏商會做滿三年,即可離開。做工期間,工錢一半由商會每月給官府,一半由商會代存,期滿一併領取。期滿後如果願意留在礦上繼續做工,工錢翻倍,而且商會將在城中給他們提供房屋。”馮源掂量道:“程頭兒,這是不是太寬厚了?給工錢就罷了,再高薪厚賞收容這些人,好像……不大值當。”

“你以為我是好心到有錢都不願意賺嗎?”程宗揚推開窗戶,望著七里坊的夜市道:“在你看來,舞都和臨安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人少,哪兒像臨安,隨便一家瓦子都熱熱鬧鬧的。”

“不是人少,舞都的人口一點都不少,但平民太少。舞都十幾家豪強,佔了七成土地、超過八成的財富,大批人口成為他們的家奴和部曲。城中的平民全加起來,還不及他們家奴的三分之一。我厚待那些罪囚,不是因為我是濫好人,而是因為七里坊的繁榮需要更多的平民。”程宗揚道:“每多一戶有消費能力的平民,七里坊就能多一個顧客,地位也就穩定一分,到時即使寧成遷官他處,七里坊也能支撐下來。”馮源乾笑兩聲,“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但程頭兒肯定是高瞻遠矚。”程宗揚笑道:“馮大法,你的馬功夫可要跟老秦好好學學。”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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