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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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程宗揚蹲下身,“這裡怎麼還有個人呢?”※※※※※周飛覺自己在無邊的黑暗中跋涉,周圍到處是充滿惡意的目光,比自己強的蔑視他卑微的身份,比自己弱的嫉恨他驚人的天份。一場接一場越級血戰,創造了他不敗的神話,使他一步一步邁向巔峰……

他覺得很累,很疲倦,刻苦的訓練使他渾身上下每一骨頭都在作痛……直到一個鬚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眼前,充滿鼓勵地看著他。周飛淚滿面地握緊拳頭,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器靈!只要器靈還在,我就是世間最非凡的天才!

周飛清醒過來,一陣巨大的痛楚隨之襲來,身體每一骨頭都彷彿折斷。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器靈那張老臉,而是一張姣美無儔的面容,眉眼間彷彿蘊藏著天下所有的純真與善良。然後她笑了起來,彷彿一朵絕美的鮮花悄然綻放。

周飛呆呆望著眼前的少女,身體的痛楚似乎不翼而飛。

少女紅微微張開,接著耳邊響起明珠滾落玉盤般清脆悅耳的聲音:“你醒啦。”周飛痴痴道:“我——”

“呯”的一拳擊在腦側,周飛的回答戛然而止。

程宗揚一拳打暈那位周族少主,低喝道:“有人來了,快走。”小紫道:“為什麼要躲?”

“那兩個還光著呢!”

“怕什麼?裡面還有好多光著的,把她們丟進去就不顯眼了。”

“……哪天鄰居家失火了,你是不是還要潑油救火啊?別囉嗦,你不是要找赤陽藤的嗎?走!”頭頂傳來一個破鑼般的嗓子,“程頭兒!你在哪兒啊?”※※※※※“姓徐的瘦子跑不動,蕭小子在上面陪他。”武二伸頭伸腦地說道:“程頭兒,你們這是往哪兒去?是不是有什麼寶貝?”

“少問少打聽,有好處少不了你一份。”武二郎壓兒沒把他的告誡往心裡去,低聲道:“你們又撈到什麼大的了?對不對?嘿!二爺就知道有好事!說吧,剛才那小子要不要二爺替你滅口?你放心,二爺的活兒好著呢,包你不漏風聲!”程宗揚聽得直翻白眼,他壓兒沒想到那位周少主慘遭車禍之後還能活蹦亂跳地回來,雙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打暈他只是怕出岔子,結果讓武二誤會自己起了歹心,上趕著要幫自己滅口。

“咦?這地兒怎麼越走越窄了呢?”程宗揚索停下來,藉著夜明珠的光華在地上畫了個示意圖,“這座樓本來是臨山建的,山倒了,大樓的一半都被埋住,山裡到處都是,都是螞蟻從土裡打出來的。”武二郎嗤之以鼻,“蒙誰呢,螞蟻?這跑狗熊都夠使。”程宗揚沒搭理他,接著說道:“赤陽藤不會憑空出現,既然是植物,它的主莖應該是在土裡,很可能就在山體的深處。至於能長成這樣,也許是接觸到生化染出現了變異。”武二郎聽得一頭霧水,但他死要面子,只“哼哼哈哈”兩聲,表示生化染這點小事,二爺門兒清。

“想發財,跟我來吧。”武二郎神大振,興沖沖跟著程宗揚殺過去。

缺乏支撐的體多處出現塌方,程宗揚費力地刨開泥土,一道久違的陽光中,使他雙眼一陣刺痛。

“這是啥地方?”武二郎湊過來,伸頭四處看著。

程宗揚眯著眼打量片刻,然後吁了口氣,“八成找錯了地方,這會兒都走到山的另一邊了,看來赤陽藤的主莖不在這邊——等等!”程宗揚雙眼一下子放出光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外是一條鋪過瀝青的街道,但地面彷彿經歷過一場地震,多處折斷和破損。其中一處裂縫中,半埋著一個銀白的物體。

程宗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然後慢慢拿起那件只有手掌大小的物品,試探著打開側蓋。

透明的屏幕“嘀”的一聲亮起,光影變幻中,映出一片悉的場景。

※※※※※入夜時分,整個蒼瀾籠罩在夜下,宛如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沉寂無聲。

程宗揚靠在枕頭上,一手拿著那個銀白的物體,翻開的屏幕上映出不同的光線,在他的面孔上留下時明時暗的光影。

一輛汽車穿過寬闊的街道……幾名行人在路口等待紅燈……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看了下時間,然後揚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路邊的大排檔裡有幾名顧客正在用餐……一份報紙被人遺忘在座椅上……街邊的廣告欄裡懸掛著大幅的海報……一個妖嬈的女明星雙手捧在嘴邊,吹出一個心型的飛吻……

意外撿到這臺攝像機後,程宗揚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離開太泉古陣。他需要時間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

在太泉古陣幾次與外姓人衝突,蒼瀾唯一像樣的客棧棲鳳院已經無法再住,於是回來之後,他們都借住在徐君房家裡。徐君房那房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算是讚美,其實本就是危房,連徐君房自己也不大敢住。好在屋後的院子大,搭起帳篷也能湊合。

整整兩天,程宗揚就窩在帳篷裡,一直在反覆看那段不足五分鐘的影像,直到每一個細節都瞭如指掌。

他舉起攝像機,一邊透過鏡頭看著眼前的帳篷,一邊想象著這臺攝像機的上一個主人。曾經有人在某一天,不經意地在路邊錄下這段街景,又因為自己無法瞭解的緣故,把攝像機遺落在路邊,當初攝像的人已經不知去向,這臺攝像機卻經歷了無法理解的時光亂,直到與自己偶然相逢。

影像中的一切是自己再悉不過的場景,可反覆看了幾百遍之後,程宗揚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能在腦海中把這段影像重放一遍,可是連這段影像拍攝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這幾個最基本的要素都無法確定。

關於時間,自己只能大致判斷這是季的一個早上,但沒有任何與年月有關的線索。

關於地點,影像中的城市和自己悉的沒有太多區別,可也沒有任何標識能讓自己確定它的具體地理位置。可以說,它就像每一個城市都隨處可見的場景。

關於人物,程宗揚當然沒有奢望會在影像中看到自己的人。線索也不是沒有,比如影像中至少有一個名人:那張海報上的女明星。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僅僅是這幾點,自己也許會把它當成一個相似但與自己完全無關的異界都市,可影像中出現的文字都是自己最為悉的。

程宗揚不明白為什麼在文字迥然相異的太泉古陣中,會有一段影像錄下自己所悉的文字。如果影像中的場景確實存在,自己為什麼在太泉古陣內沒有遇見過?錄像中的城市究竟是另一個時空的投影,還是隱藏在太泉古陣之內?

程宗揚把攝像機舉到眼前,透過鏡頭看著帳篷內部。枕頭旁放著一堆拼圖,這兩天自己除了觀看影像,就在揣測太泉古陣可能的佈局和結構。蒼瀾人所謂的“層”,只是一種通俗化的說法,事實上進去過的人都知道,太泉古陣各部分之間並不是垂直分層的佈局。

從被人稱為“魂橋”的高架橋群來看,太泉古陣的規模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大,單是居住的種族就不止一種。太泉古陣的居民來源極為複雜,地鐵站中的八個標識,至少就有八個不同種族的分區,那麼人類居住在哪裡呢?

程宗揚閉目凝想,如果這個攝像機不是另外的穿越者不慎遺落在太泉古陣的物品,那麼有理由相信太泉古陣內有一個人類居住區,而且極為繁榮。更要緊的是,這個人類居住區,很可能從沒有被探險者發現過。

程宗揚發酸的眼睛,坐起身來。旁邊用來防的狼皮褥子上,放著一隻鐵箱。死丫頭並沒有把那具機械守衛帶出太泉古陣,但似乎從中汲取了很多靈。這兩天自己在苦思冥想,小紫也沒閒著,每天都在調整那幾件小器具。

摸著良心說,程宗揚對此抱以十二分支持的態度,畢竟這是屬於科學範疇的機械製造,比起她沒事殺幾個人,搞出一堆陰風慘慘、天怒人怨的惡器具強得太多了。

死丫頭這會兒多半是去迫朱老頭給她的機械畫圖。自打從太泉古陣出來,朱老頭就在帳篷裡扮木乃伊。據說是和焚老鬼大打一場,各有得失,等他老人家終於明白小紫是把他當成了骨頭,朱老頭立刻被死丫頭這種惡劣行為氣到內傷,直接後果就是——老頭罷工了。

再摸著良心說,程宗揚巴不得他一直罷工下去。武二好吃懶做,也就是個懶字,死老頭純粹是不幹正事,能不添亂就是好的。

程宗揚從籃子裡撿了只水果,一邊啃著,一邊鑽出帳篷,這才發現外面已經是深夜。

院中點著松枝,小狐狸、徐大忽悠、武二爺這仨活寶正湊在一起打牌。撲克是小狐狸帶來的,星月湖大營平的消遣也是打牌為主。撲克印刷和紙質雖然差了點意思,但不耽誤使用。路上自己和武二、小狐狸玩過幾把,沒想到這會兒連徐君房也學會了。

聽到腳步聲,蕭遙逸回過頭,笑道:“程兄,來一把!”對面的武二聽到聲音也抬起頭,程宗揚一眼看去,差點沒噴出來,“哎喲,二爺,你這一臉的……這是玩什麼呢?”

“等會兒!”武二盯著牌道:“等二爺贏完這把再說!”小狐狸摩拳擦掌地說道:“快點兒快點兒!二爺的紙條我都準備好了!”本來依著蕭遙逸的意思,不玩錢沒勁,隨便來點是個意思,一注一枚金銖得了。徐大忽悠很厚道地說,來錢容易傷和氣,不如押點東西當彩頭,比如從太泉古陣刨出來的原裝獨眼石人——他屋裡還埋著好幾百個呢。

武二爺對他們的小家子氣很看不上眼,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拳頭才是自己的,男人嘛,要賭就賭拳頭。誰輸了吃贏家一拳,贏了打輸家一拳,現貨易,概不拖欠,又公平又體貼。

於是最後大家約定打文明牌:貼紙條。這會兒大家已經打了一下午外加半個晚上,論數量武二輸得最多,不過他那臉夠大,密度倒是不顯。徐君房就慘了,雖然絕對數量不及武二,但他那張瘦臉的實用面積有限,這會兒差不多已經被紙條蓋滿。大贏家顯然是蕭遙逸,他就一張紙條,還十分囂張地貼在腦門上,如果換成黃紙,出門就能冒充詐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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