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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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念舉杖架住槍鋒,接著大孚靈鷲寺眾僧紛紛現身。眾僧一見到靜善頓時紅了眼,一邊划著卍字符,一邊叫著:“佛祖保佑!”

“清除外道!”

“佛祖聖靈!與我同在!”

“我佛之光!照耀前路!”眾僧邊叫邊持杖舉地上前廝殺。

眼前的戰場亂成了一鍋粥,場中除了林、魯二人,還有十方叢林、黑魔海、叵密外道和盤江程氏的人馬,大家各自為戰,一會兒拼得你死我活,一會兒又聯手對敵,打得不可開

但這場亂戰還沒到高的時候,隨著俞子元與眾人會合,程宗揚才知道他們為何打出皇城司的幌子還有人敢捋虎鬚。

原因很簡單,來的是正牌皇城司義組的人馬,還有長安六扇門總部的三名捕快隨行。

義組指揮使田義方與趙奉安一樣官拜武功大夫,但義組在皇城司中的地位遠高於誠組。由於皇城司使李憲常年在外征戰,實際負責皇城司行動的是另一名大貂璫封德明,他的心腹便是義組。

田義方鷹隼般的眼睛在場中一掃而過,知道行動已經出了岔子,當即使了個眼,約束手下不得亂動。那三名受皇城司之邀來臨安參與辦案的六扇門捕快不知端底,見到有人廝殺,當即湧起強烈的使命

“所有人立刻住手!”一名捕快排眾而出,用鐵尺指著眾人厲聲警告道:“任何對官方刑事人員的攻擊,都將被視為對法律的挑戰!”那捕快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就被豹子頭的巨斧劈掉半邊腦袋,豹子頭還不解氣地“咣咣”踹了兩腳,宣佈道:“吾最恨收稅的!”俞子元苦笑道:“老豹,那是捕快,不是收稅的衙役。”豹子頭低頭看了看穿著皂衣的捕快屍體,然後大手一揮,“一樣!”事已至此,田義方再不好坐視,一聲令下,義組與六扇門諸人同時上前去緝拿兇手。

程宗揚不敢放開手腳,沒兩下就被西門慶甩掉。眼見西門慶如蛇一般鑽進人群,三繞兩繞就不見蹤影,程宗揚追殺無功,反而和一名大孚靈鷲寺的僧人、兩名皇城司差吏打了幾場冤枉仗。

這麼打下去,白白便宜了渾水摸魚的西門慶!程宗揚抓住空檔脫離戰場,背靠著一棵只剩半截的大樹息片刻。

背脊靠在樹上,壓到的卻是一具柔膩的體。阮香琳手腳被縛,捆成四馬倒攢蹄的模樣,程宗揚也沒有幫她解開,原樣斜挎在肩上,拿大氅一遮了事。好在阮香琳身材嬌小,大氅又是翻帶裡的厚衣,而且還有拉鍊,一拉便嚴嚴實實,不留心也看不出來。

這會兒阮香琳與自己背靠著背,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雙柔美的玉腿從自己的側翻上,與雙手綁在一起。渾圓肥翹的圓就貼在自己的間,猛地一壓,那團美彷彿迸出汁般的一陣亂顫。

程宗揚在她股上擰了一把,讓她安分一些,旋即想起她道被封,想動也動不了。

揹著一個大活人,自己只跑龍套都能累死。程宗揚看看周圍沒人注意,一記霸王卸甲,將大氅連著裡面的美婦一併解下來,包得嚴嚴實實地放在草叢中,然後道:“會之!”秦檜彈指開一名僧人,閃身過來。

程宗揚咬牙道:“西門狗賊什麼時候來的?”

“屬下撞見他的時候,他正盯著林教頭。”秦檜提醒道:“西門慶的天魔傘是用上古妖獸的骨骼製成,詭異難防,公子小心。”

“黑魔海的目標是林沖?”程宗揚眯起眼睛,“不對!若是劍玉姬的策劃,絕不會只派西門狗賊一個,肯定還有後招!”這會兒對手越來越多,肯定要動用自己的殺著了。程宗揚一邊盤算,一邊納悶,馮大法是自己佈置的重要棋子,帶著七顆新鮮出爐的手雷,這回來野豬林參加宴會的算是趕上嚐鮮了,怎麼這會兒還不見動靜?

程宗揚向俞子元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俞子元的笑容比黃連還苦,遠遠比了個手勢,似乎在說馮大法已經倒下。

程宗揚一看就緊張了。馮源再半吊子也是個半吊子法師,自己攥著像寶貝似的,怎麼還沒動手就讓人廢了?

俞子元左比右劃也不明白,最後只好扯開喉嚨,“一上樹就暈了!”程宗揚一拍腦門,自己怎麼把這事忘了,馮源該死的恐高症!這些手雷全是由龍睛玉發動,威力比自己見過的手雷恐怕還厲害些,但負面效果很明顯,只有馮源能使。馮大法一倒,這些手雷就全成了擺設。

說話間,場中形勢再度生變。魯智深強行壓下傷勢,禪杖帶著一股罡風攻向靜善。靜善閃身掠上一棵大樹。後面幾名僧人一路追殺過來,見到魯智深開那小尼姑,非但沒有停步,反而叫著“斬妖除魔”,朝魯智深直衝過來。

林沖低喝一聲,手腕的半截鐵鏈飛起,纏住一名僧人的手臂,他轉過刀,用刀背在僧人頸後一斬,將他擊倒在地。

淨念正與皇城司指揮使田義方說話,見狀拔身飛起,僧袍猶如一朵白雲從天而且降,襲向林沖。

“禿頭!看吾的千里燎原!”青面獸剛才在他手裡吃了虧,心裡憤憤不平,長槍一挑,截住淨念。周圍的大孚靈鷲寺僧眾闖過來,一邊攔住林沖,一邊搶走昏厥的同伴。

林沖好武成癖,與大孚靈鷲寺的僧眾手之際,還不忘盯著青面獸的長槍。

獸蠻武士多半是天生神力,那個相貌魯的獸蠻武士卻有一手不俗的槍法。眼見青面獸長槍霍霍生風,從槍尾到槍鋒猶如一條直線,直進直突,同時又靠著槍桿柔韌的彈抖出大大小小的槍花,虛實相濟,林沖不住叫道:“好槍法!”聽到有人誇讚,青面獸手中的長槍愈發犀利。林沖越看越是訝異,青面獸的槍法依稀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戰陣之槍,卻又添了許多變化,仔細分辨,竟然是正宗的內家槍。

一個獸蠻人竟然會使內家槍,林沖半是訝異、半是技癢,臉上出躍躍試的神情。

淨念以十方叢林紅衣大德之尊,卻被一個獸蠻武士攔阻,一連十餘招不得寸進,他清瘦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接著大袖一捲,手掌從袖中探出,拍在青面獸槍鋒尺許的位置。

“阿彌陀佛!”淨念雖是一招,掌力卻分為三疊,一高過一

“聖光禪掌!三生鳴鐘!”青面獸終究比不上這位十方叢林的紅衣大德,勉強撐過兩波掌力,接著雙臂劇震,手掌不由地一鬆,長槍脫手飛出。

林沖刀一緊,如閃電般疾斬疾挑,開兩名僧人,接著飛身而起,凌空搶過那杆長槍,在空中挽出一團槍花。

林沖以槍聞名,刀法還在其次,這時長槍在手,他一聲長嘯猶如龍翔九天,一掃之前的鬱悶之,在半空中背一弓、俯過身,頭下腳上地直撲下來,喝道:“大師接我一招——銀蛟亂舞!”長槍在林沖手中發出龍般的嘯聲,雪亮的槍鋒猶如無數閃電同時擊下,將方圓丈許都籠罩在森然的槍影間。

“聖光禪掌!聖堂青穹!”淨念大袖一收,抬掌叩天,掌心彷彿散發出一層青的光穹,將長槍的攻勢盡數封住。

旁邊的呼喊聲此起彼落,李師師嬌叱道:“柳聞鶯!”劍擋住一名差吏的長

接著魯智深大喝一聲:“明心見佛!”揮杖將那差吏掃開。

西門慶的天魔傘在濃霧間時隱時現,隨著一聲長嘯:“魔御天下!”西門慶手中的天魔傘鬼火四出,將一名僧人撲倒在地。

“仙珠彈雀!”這是靜善彈出前的佛珠。

“決雲斷嶽!”俞子元使出他的潑風快刀。

“夜叉探海!”田義方的八卦刀也不甘示弱。

“苦海無邊!”這一聽就是佛門功夫,幾個和尚聯手施展出來,掌勢如大海滔滔,聲勢也自不小。

程宗揚看得眼花繚亂,自己提著雙刀都沒臉出手。和人家的招式一比,自己這地攤貨級別的五虎斷門刀剛使出來,恐怕先笑掉別人的大牙。

程宗揚琢磨半晌,忽然道:“會之!”

“屬下在!”

“給我想個詞兒!”秦檜愕然道:“什麼詞?”

“隨便!說出來讓人心驚跳的就行!”秦檜沉了一下,然後吐出兩個字:“還錢!”

“好!”程宗揚正待出手,又硬生生停下來,氣急敗壞地叫道:“幹!”秦檜大喝一聲:“彈指驚魔!”屈指彈開襲來的佛珠,一邊叫道:“公子小心!”一邊一溜煙地朝靜善追去。

“我幹!一個個使的都是神功絕技,這是絕學拍賣會嗎?你們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程宗揚灰溜溜地喊了一聲,與一名莫名其妙殺過來的差吏胡亂拼了兩招。身為普通人的代表,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張揚自己的招數名稱。

林沖的長槍猶如無數閃電轟下,在淨唸的掌影上擊出無數火星般的光芒。他高大的身軀一閃而下,握槍的雙手沿著槍桿寸寸下移,最後幾乎握到槍纓處。任誰也想不到青面獸的丈二長槍在他手中竟然有匕首般險峻淋漓的攻勢,卻又是不折不扣的槍法。

林沖從半空中飛身滑落,背對著淨念屈膝半跪地上,接著那杆長槍在他掌中一旋,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從他腋下挑出,直刺淨唸的咽喉,準確得像背後長了眼睛,內勁之變、勁道之強,更是直破聖光青穹,教人無可抵擋。

淨念雙掌一錯,阻住長槍,兩腳陷入土中。雖是勢均力敵,其實已經在林沖妙的槍法下輸了半招。

淨念從泥土中拔出雙足,望了林沖半晌,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這是什麼槍法?”林沖一手綽槍,朗聲道:“瀝泉槍法!”田義方瞳孔猛然一收,放開俞子元,喝道:“瀝泉槍!林沖!你果然與嶽逆有勾結!”這個秘密已經在林沖心裡埋藏多年,這時他被上絕路,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地吐出來,揚眉吐氣之餘,隱隱還有一絲動。

“田指揮!佞當道,庸人滿朝!大宋四百軍州竟然容不下一個林沖!”林沖沉聲道:“我姓林的今與大宋恩斷義絕!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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