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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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被面前的對手住,無法閃避。他低吼一聲,接著雙掌“砰”地合在一處,那身破舊的僧衣應聲鼓起,衣內彷彿有無數巨蟒湧動,接著出無數細微的金光。

偷襲的長劍從魯智深的側刺入,劍鋒鑽入衣衫間,接著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竟然是金屬撞擊般的聲音。

魯智深護體神功全力施展,扭身一拳砸在劍上,暴喝道:“哪個鼠輩敢偷襲灑家!”偷襲者的長劍被魯智深擊中,微微一沉,頭上的斗笠被勁氣震碎,現出面容,卻是青布裹頭,只出一雙眼睛。兩名刺客同時進招,一左一右朝魯智深腋下挑去。

魯智深狂吼一聲,雙拳左右擊在劍上,他身上的僧衣被勁氣震碎,剎那間彷彿無數蝴蝶飛開,出佈滿刺青的雄軀。

魯智深遍體紋身透出暗金的光芒,猶如無數鮮花在身上一朵朵綻放。兩名刺客長劍雖利,卻無法攻破他的金鐘罩。手間,忽然背後寒意大作,林沖手中的屠龍刀已經如狂龍飛天,一刀斬向兩名刺客的背心。

兩名刺客步法頗為巧妙,錯身背對,一人攻向花和尚魯智深,另一人旋身敵住林沖。

屠龍刀帶著如匹練般的刀光落下,刺客的長劍與刀光一觸,悄無聲息地斷裂開來,接著他握劍的手臂濺起血光,斷肢與斷劍同時飛出。

屠龍刀去勢未絕,刀鋒未至,刀光已經落在刺客的斗笠上。斗笠悄然破碎,裂成兩半,接著裹頭的青布也齊齊分開,出的卻是一顆光頭,頭頂還帶著香疤,竟然是一名和尚!

刀光乍過,那和尚頭頂迸出鮮血,眼看一顆光頭就要被屠龍刀劈開,一隻大手驀然伸來,如磐石般架住林沖的手腕,硬生生阻住屠龍刀的攻勢。

林沖抬眼去看,卻是魯智深。花和尚已經放翻自己的對手,他擋住林沖,然後對那和尚喝道:“莫慌!灑家過來救你!”說著一腳踹中那名和尚的小腹,把他踢倒,接著像火燒股一樣地抓起旁邊的碎布,手忙腳亂地為那和尚裹傷。

那和尚頭頂鮮血河,更重的傷勢卻是手臂。魯智深一腳踏住他的口免得他掙扎,一邊抓住他的斷肢,封住他的道,然後用碎衣裹住紮緊,嘴裡一邊罵罵咧咧:“直娘賊!三番五次來惹灑家!哪天惹惱了灑家,一把火燒了你們那鳥廟!”那和尚倔強得緊,雖然疼得額頭都是冷汗,還強撐著道:“魯師兄!你搶了寺中傳世的衣缽,小僧即便舍了命,也要帶你回去在佛前分說清楚!”魯智深屈起手指,“嘣”地在他光頭上狠鑿一記,瞪著眼睛罵道:“灑家若有你那麼傻,還能活到今天?灑家若是回去,早讓那幫賊廝鳥剝皮拆骨,什麼分說清楚!呸!說得好聽!要不是看在師父面上,灑家便把你這禿瓢敲開,灌泡進去,給你好生洗洗腦子!”魯智深罵得狗血噴頭,手下卻不含糊,三兩下裹好那和尚的傷口,又幫另一名和尚推血過宮。

在巷中遭遇刺客,自己下手打傷了刺客,又賣力為刺客救治……林沖看著古怪,收起屠龍刀道:“師兄?”魯智深顧不上答話,只晃了晃腦袋,讓他不必手。剛才他下手不輕,這會兒療傷頗費了一番工夫。魯智深赤著上身,頭頂冒著熱騰騰的白氣,竟比方才動手傷人消耗還大。

馬車內安靜得針落可聞,半晌秦檜咳了一聲,“此刀果然是神品!”程宗揚也瞠目結舌。自己大大地失算了一把,高衙內居然是玩真的!這小兔崽子究竟從哪兒來的屠龍寶刀?

魯智深好不容易將兩人救治好,盤膝坐下調息。那兩名和尚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扶攜著起來,奔出巷子。

魯智深一睜眼,發現兩人已經跑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跳腳罵道:“這幫該死的賊禿!灑家又不是老虎!哪裡就吃了你們!”林沖道:“這是怎麼回事?師兄與這兩名僧人可是舊識?”

“此事說來話長,改再跟兄弟細說。”魯智深拉起林沖進了宅院,一邊說道:“難得你得了把寶刀,今且燉了香吃酒賞刀!莫讓這些殺才攪了我們兄弟的興致!”※※※※※第302章·處子半個時辰後,程宗揚叩響林家的大門,門一開便笑道:“好香的狗!小弟這趟可是來對了!”庭中架了口大鍋,一鍋爛的狗燉得正香。魯智深和林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把玩那柄屠龍刀。

見程宗揚進來,魯智深叫道:“程兄弟!來得正好!且看看林師弟新得的寶刀!”程宗揚帶著秦檜、敖潤和青面獸一同入席。只見那柄屠龍刀通體雪亮,剛才雖然接連斬劍斷肢,刀身卻看不到絲毫的劃痕和血跡,遠遠便能覺到一股人的寒意。

“好刀!”程宗揚心頭微動,先讚了一聲,然後道:“林兄,能否借刀讓小弟一觀?”林沖雖然幹著皇城司的差事,盯了他幾天梢,但盯到魯智深的菜園裡就罷了,加上這兩天撞上高衙內的事,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早已不再把他視為嫌犯,當即遞刀過來。

長刀入手,程宗揚便有了七分把握,這柄屠龍刀雖然是冒名的贗品,但比起玄鐵打製的屠龍刀,只怕猶有過之。整把刀長逾三尺,較平常的刀身長出半尺,份量十足。而且刀身那種特有的寒意,與自己懷裡的珊瑚匕首如出一轍,分明是用大量珊瑚鐵混雜了一些特殊金屬打造而成。單是材料的價格,就絕不只一千貫。

秦檜久居南荒,自然識得珊瑚鐵,這會兒拿到手中,不動容道:“此刀價值萬金也不為過!”被刀氣一,敖潤猛地打了個噴嚏,“老秦,這是什麼材料?”

“珊瑚鐵,深海中萬年生成的鐵。一斤上等的珊瑚鐵,兩斤黃金也未必能換到,林教頭這把刀買得著實值得!”林沖心情大好,他本是豪傑心,雙方以前的一點芥蒂既然拋開,程宗揚又屢次登門結,便視為好友。眾人在庭中食飲酒,賞刀為樂。

程宗揚很好奇魯智深為什麼會被兩個和尚追殺,但花和尚喝得興高采烈,似乎本不把遇襲當回事,自己也不好詢問。

宅中的女眷不便出面,庭中只有一個老僕伺候。眾人雖然興致高昂,程宗揚卻懷著心事,吃了幾杯酒,厚著臉皮道:“不知師師小姐在嗎?”林沖莞爾一笑,“便在樓上,程兄自去便可。”程宗揚告了聲罪,在眾人善意的笑聲中入室登樓。

林沖是武官世家,雖然稱不上富貴,也是殷實人家,要不然不可能輕易拿出一千貫來。樓上四五間房,各自掛著厚厚的藍布棉門簾。程宗揚看了看,離樓梯最近的應該就是客房,便推門進去。

隔著簾子,一個人影正背對著門口,低頭做著什麼。程宗揚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一邊伸頭看了一眼,一邊笑道:“做什麼呢?”那女子一驚,接著“呀”的一聲痛叫出來,卻是林娘子。程宗揚本來想去聞她的髮香,這會兒發現認錯人,不一陣尷尬。

林娘子拿了一方絲帕正在刺繡,聽到人聲,失手扎住指尖。只見她白的指尖滲出一滴殷紅,鮮豔奪目。如果是夢娘,甚至李師師,自己都敢一臉無恥地湊過去,幫她鮮血,但林娘子指上的血滴卻讓程宗揚忌憚十分,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阮香凝翹起玉指,放入中輕輕著,一邊抬起眼,含嗔帶惱地輕輕瞥了他一眼。

她穿著一身寶石藍的織錦小襖,衣緣繡著纏枝牡丹的花邊,髻上著一白玉簪子,耳垂戴著鑲金耳環,充滿少婦成的風情。雪白的玉指、紅豔的瓣,輕輕的動作,還有那種雅緻秀婉的氣質,使程宗揚心頭不住一陣波動。

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很可能是黑魔海御姬的林娘子,她比起泉玉姬大了幾歲,按成親時間推算,應該是二十七八歲年紀,容貌與阮香琳、李師師母女有七八分相似。眉眼盈盈如畫,肌膚猶如凝脂,顧盼間自有一番柔美姣麗的妙態。她雙眉修長,眉梢……程宗揚心頭猛然一陣狂跳,接著升起一股寒意。

阮香凝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低著頭柔聲道:“公子可是來見師師的嗎?她在鄰房……”程宗揚乾笑著道罪,然後離開房間,掩上門,不由抹了把冷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剛才的觀察中,自己竟然會得到一個詭異的信息:阮香凝雖然用黛筆畫了眉,但仔細看時,能看到她的眉梢微微收鎖——按照西門慶教給自己的相女之術,這個與林沖成親十餘年的少婦,竟然是個如假包換的處女!

難怪兩人成婚多年沒有子息,阮香凝藉著求子的名義,去見藥婆、道姑之也無人懷疑。西門慶啊西門慶,你如果知道那天幾句閒話暴了凝玉姬不人知的秘密,不知道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程宗揚轉念一想,林娘子既然是處女,那林沖在這個黑魔海暗巢中扮演了什麼角?他對這樣美貌的枕邊人動都不動,莫非……

程宗揚一陣惡寒。如果真是這樣,魯大師,你可太冤了……

程宗揚一邊想,一邊信步走到鄰房門前,將門簾掀開。

李師師顯然聽到他找錯房間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回到室內。

房間是一客一臥的格局,客廳的桌上放著幾口木匣,裡面分成一個個寸許大小的格子,盛放著各種藥物。

“在配藥?”程宗揚拿起一片藥材聞了聞,“這是什麼?”

“阿膠,補血的。”李師師道:“姨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奴家給她配付藥調理氣血。”在發現阮香凝的秘密之前,程宗揚也許一笑置之,這會兒他只剩下苦笑了。

你凝姨還是處女,能生出來娃那才是見鬼了。

李師師卻誤會了他的表情,微嗔道:“好啊,你不相信奴家的醫術嗎?”

“我哪兒敢?”程宗揚笑道:“不過你娘和林教頭都有那麼好的功夫,凝姨想必也是行家吧?身體一點小恙還用得著開藥?”

“這你可看錯了。”李師師道:“奴家給凝姨看過,她身體先天不足,不能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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