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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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拿命來!”雲丹琉低叱一聲,偃月刀如影隨行,緊貼程宗揚的背脊,狂猛的刀氣只差一線便透體而過。

眼前的局面自己做夢都沒想過,只能說這丫頭太狂暴了。同樣是雲家的人,雲如瑤斯文柔弱,這丫頭平常只是兇了點,這會兒出真面目,卻是野氣十足,活脫脫就是個女匪首。程宗揚心裡不住懷疑,雲家的艦隊在海上都乾的什麼勾當?黑魔海那個倒黴的屈供奉,不會是被這丫頭黑吃黑了吧?

程宗揚迅速估量一下,雲丹琉的修為比凝羽只高不低,說第四級都有點謙虛。如果自己有雙刀在手,一套五虎斷門刀耍下來,還能虎頭蛇尾地抵擋幾下,這會兒赤手空拳,活生生就是砧板上的一塊,她想怎麼砍就怎麼砍,想砍成什麼樣就砍成什麼樣。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相龍躲在外邊,先看到這名“東瀛上忍”突然飆出滿口華言,接著雲侍衛長大爆口,嚇得肝膽俱裂,不顧一切地朝外狂奔。

程宗揚想死的心都有。這一下巧成拙,沒設計到古冥隱,自己反而和雲丹琉火拼起來。如果讓那死太監知道,非笑掉他的大牙不可。

背後勁風襲來,程宗揚拼命往地上一撲,躲開偃月刀的兇猛一擊,接著肩後被重重蹬了一腳,剛癒合的傷口彷彿被重錘擊中,幾乎重新綻裂。

這會兒自己離房門只有一步之遙,外面就是滿庭荒草。但他有九成把握,自己頂多把一腔熱血灑到上面。程宗揚狂一口氣,在滾到門邊的剎那,突然雙腳一蹬,貼著地面反向朝殿內竄去。

程宗揚與雲丹琉錯身而過,雲丹琉一腳踏在他肩後,毫不停頓地飛身躍起,直接掠上院門。程宗揚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被踢了兩次,肩後劇痛,只能看著雲丹琉飛身越過整個庭院。

雲丹琉足尖在院門簷上一點,彈起丈許。她身材高挑,修長的美腿凌空舒展,像一隻飛馳的神鹿,動作灑脫矯健,只邁了兩步就跨過平常人十餘步的距離,直追到相龍身後。

相龍聽到身後的風聲,不魂飛魄散。他怪叫一聲,從靴中拔出一柄短刀,竭力朝雲丹琉刺去,一邊身體左斜,準備趁雲丹琉拆招的時候,躥進旁邊的槐林躲藏。

雲丹琉來勢極快,風一樣掠到相龍身後,偃月刀劃過一道弧線,高高舉起,身前空門大,竟似沒有看到相龍手中的短刀。

相龍抓住機會,短刀狠狠紮在雲丹琉腹側。相龍也是小心,見她上身的銀甲不似凡物,才選擇沒有銀甲保護的小腹。誰知刀尖刺的部位如中金石,連衣服都沒有刺穿就被反震回來。

相龍右手齊腕而斷,口中鮮血狂噴,緊接著脖頸一頓,沒等他明白過來就被偃月長刀斬下首級。

雲丹琉一腳把小太監的屍首踢倒,然後提起長刀,鮮血隨著刀鋒淌到刀尖,迅速到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程宗揚離她有十幾丈遠,隔著一整座院子,卻沒有一點安全的覺。那丫頭犀利的目光,讓自己想起一種生物——龍!而且是霸王龍!

雲丹琉斗篷飛起,兩個起落,踏在階上,眼中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登徒子!”程宗揚一陣光火。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被兩個人稱作登徒子了,自己有那麼好加猥瑣嗎?

“大小姐明鑑!”程宗揚厲聲道:“我與雲老哥是生死弟兄,今次完全是誤會!”

“三叔怎會看中你這種小人?”雲丹琉踏進殿內,冷冷道:“當在江口已經饒你一命,誰知你卻與閹賊勾結,暗算我們雲氏!這會兒想求饒?晚了!”危險!危險!程宗揚心頭警聲狂響。刀風及體的剎那,他拼命往旁邊一滾,躲開偃月刀的兇猛一擊。

雲丹琉身材比程宗揚還高了少許,加上五尺長的偃月刀,佔盡優勢。她潔白的手掌擎起長刀,毫不猶豫地朝程宗揚口劈去。

當初在蘇妲己手下自己還有一拼之力,畢竟那妖婦起初不想要自己命,沒想到這丫頭下手比那妖婦還狠,絲毫不給自己活命的機會。程宗揚來不及起身,半跪在地上拔出匕首,擋住雲丹琉要命的一刀。

凌厲的刀風呼嘯而至,重重劈在匕首上。程宗揚手腕劇痛,臂上的軍皮甲被勁氣劈開,脫落的甲片四散疾飛。

雲丹琉美目乍現,偃月刀微微一退,接著以更快的速度襲來。

程宗揚手一招,就知道大勢非常不妙。雲丫頭刀法走的是剛猛一路,寧折不彎,一旦出手就像怒翻騰,攻勢越來越猛烈。自己如果還想和鬥蘇妲己那樣賭命,只有死得更快。

程宗揚一手伸到懷中,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把抓出來,卻是幾個寸許長的小卷軸。這就是傳說中的忍者卷軸了,程宗揚幾乎下眼淚,傳說中可都沒說這些卷軸該怎麼用,附個說明書有這麼難嗎?

程宗揚抓住一支卷軸,用力朝雲丹琉扔去,口中大喝一聲咒語:“我幹!”※※※※※第172章·影附卷軸落在地上,迸出一團濃煙,接著無數細小的聲音響起,不知從哪裡來的細針從煙霧中出來。

雲丹琉一手卸下斗篷,程宗揚眼前一亮,看著她身上銀白的鱗甲下體美妙的曲線。

沒想到這丫頭裡面穿得這麼清涼,就像是隨時準備下海游水。雲丹琉上身只有一件薄薄的銀甲,間是一條碧藍的斜邊裙,裙角用一隻扇貝繫住。一條白生生的修長美腿從裙角出來,雪白的大腿渾圓而又光滑,筆直的小腿裹著銀鱗脛甲。那雙鞋子不知是用哪種深海物品製成,為了便於排水和清除海砂,鞋尖是敞開式的,出秀美的腳趾。鞋沿兩條瑩白的軟帶從腳踝繞過小腿,一直纏到膝間,將鞋子和脛甲連為一體。鞋跟是硃紅的珊瑚,使她身材更顯高挑。半透明的鞋身微微泛起光澤,給她腿部的肌膚塗上一層珍珠般的瑩白光輝。

不過這會兒實在不是欣賞的好時機。雲丹琉斗篷一卷,將卷軸放出的濃煙和細針一併捲起,然後挑起眉峰,“原來是個倭賊!難怪好,卑鄙下!”說著長刀再次劈來。

程宗揚不知道讓真正的飛鳥熊藏對上這丫頭還有什麼忍術能用,不過他知道自己該倒黴了。

刀風在殿內盪,那張坐榻被長刀掃中,碎木像子彈一樣飛濺開來,有幾塊飛出數丈,撞在計好藏身的櫥櫃上。一陣噠噠作響,櫃門被震得打開一線,出裡面的小太監。計好兩手堵著耳朵,驚恐地看著這邊,接著櫥門又彈了回去。

程宗揚一手伸在懷中,摸到那把光禿禿的劍柄,他心裡一動,正要拿出來,忽然“叮”的一聲,角落傳來一聲清越的鈴聲。

程宗揚抬眼看去,只見牆角那隻血斑斕的玉瓶被碎木擊中,微微搖晃,瓶口飛舞的暗影震盪著,似乎隨時都會散開。

程宗揚拼了老命一聲大叫:“附!”一股森冷的氣息從腳下升起,身邊破敗的宮殿微微一晃,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扯得扭曲。

鏤刻著飛龍偃月的長刀在離口寸許的位置停住,青森森的光芒在刀鋒上微微晃動,令程宗揚肝膽裂。被這東西砍中,自己一腔五公升的熱血就等於一口氣全捐獻了。

程宗揚抬眼看去,只見雲丹琉玉容沉靜如水,鬈曲的髮梢微微震顫,她牙關緊咬,雙手緊緊握住長刀,似乎正處於極大的痛楚中。片刻後,她長刀一退,閃電般朝旁邊砍去。

在雲丹琉身旁多了一個朦朧的幻影,依稀是剛才那個在難旦妖鈴上曼舞的倩影,不過這時已經長到數尺,顏也更淡。

冥冥中彷彿傳來一絲輕快的笑聲。在刀鋒劈中的剎那,幻影像被風吹起一樣飄飛起來,一邊張開柔美的雙臂,溫柔地朝雲丹琉頸中擁去。

雲丹琉神情冷峻,偃月刀在身側怒龍般翻滾揮舞,不時用肘、膝甚至秀髮攻擊,試圖擺脫身邊的幻影。那個影子卻彷彿黏在她身上,無論她攻勢再凌厲,總能無孔不入地欺近她的身體。每次幻影空靈的纖手拂中她的肌膚,雲丹琉都像被火燙到一樣渾身震顫。

這完全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沒有形體的幻影像幽靈一樣在雲丹琉身側輕盈地飛舞,無論她刀法再凌厲,都無法對幻影造成傷害。漸漸的,那個美妙的幻影攀住雲丹琉的手臂,一部分與她的身體融合。

程宗揚心有餘悸地退到門側,把匕首橫在口。情急之下,他召喚出幽冥宗世傳秘寶都盧難旦妖鈴中的陰魂,施術的相龍已經被雲丹琉幹掉,天知道這陰魂附在她身上有什麼後果。

一炷香時間後,飄渺的陰魂已經有一半融入雲丹琉體內。雲丹琉眼神雖然堅毅,刀法卻無可避免地開始散亂,雖然每出一刀都用盡全身力氣,但想把陰魂出來,已經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程宗揚這時才終於放下心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眼前這位雲家大小姐奮力與侵入體內的陰魂掙扎,她修長的美腿蹣跚著,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動作越來越亂。

忽然那個空幻的倩影一蕩,整個融入雲丹琉體內。雲丹琉出驚駭絕的眼神,手掌一鬆,偃月刀鏘然落地。

程宗揚訝異地瞪著被陰魂附體的雲丹琉,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眼前的長腿美女側過臉,兩手捏住白玉般的耳垂,手指一翹一翹,彷彿在給自己戴上一隻無形的耳環。她表情似乎也被陰魂控制,出少女的嬌羞,與剛才的狂暴相映成趣,只是眼中的怒火越來越強烈。

雲丹琉憤恨地瞪著程宗揚,兩手卻不由自主地比擬動作,先一邊一個戴好耳環,輕輕撫了撫,然後潔白的手掌沿著頸子高過圓聳的,再往下撫過細長的身,接著從後撫過圓翹的美,彷彿一個豔麗的舞姬向主人展示自己體的輪廓。

程宗揚情不自地吹了聲口哨,看到雲丹琉恚怒的眼神才趕緊收斂一些,呵呵笑道:“大小姐,你真的誤會了,其實我真是來救你的……”雲丹琉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自顧自地扭動肢體。她心裡羞憤絕,那個卑鄙小人不知用了什麼詭計,在她出刀的剎那彷彿有個冰涼的影子倏然附上了身體。一番掙扎之後,不僅沒有掙脫,還被它成功侵入體內。那股陰森寒意不僅控制了她的手腳,還控制了她的面部表情、呼,甚至舌頭。在她不由自主轉動身體的同時,那股陰森的涼意還在體內,不住往心脈和腦際侵蝕。雲丹琉可以想象,一旦被這股妖異氣息侵入腦際,連神智也被佔據,自己就會變成一具傀儡,任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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