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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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笑聲未落,葉媼衣袖飛起,一掌玉蝶般拍在程宗揚口。
程宗揚左手一張,抓向她的手腕,右手已經抓住匕首。葉媼擊來的力道並不強勁,程宗揚有十成把握能擰住她的手腕,給她一個好看。誰知她掌風襲來,自己真氣只運行了一半,口就如受雷殛,幾條陰經同時一震,潛伏在其中的陰寒氣息洶湧而出。一招都沒遞出,
口就結結實實被葉媼拍了一掌。
劈開龍神頭顱時它力量反噬的一幕再次出現。程宗揚丹田劇震,蟄伏在經脈中多時的陰寒氣像毒蛇一樣躥出,四處湧動,彷彿要將經脈撕得粉碎。
祁遠沒想到兩人說動手就動手,愣了一下才跳起來去搶自己的刀。沒等他出手,葉媼隨手一拂,他就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到一邊。
程宗揚狼狽地弓著,嘴巴大張著,卻一口氣也
不進來。
※※※※※第124章·授藝“明白了嗎?”葉媼抬手在他側一撞,程宗揚才透出一口氣,經脈中紛亂的氣息逐漸收攏。
葉媼揚起下巴,冷冰冰道:“像你倆這樣手拉手往死路上走的傻瓜,著實少有。去見殤侯吧。”程宗揚了幾口氣,先把祁遠拉起來,然後連忙跟在葉媼後面。陽光不斷從走廊兩側透入,在葉媼衣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葉媼雙手平握
前,步伐從容優雅,雖然此時年紀已經不輕,仍能看得出她年輕時絕美的風致。
千穿萬穿馬不穿,程宗揚先奉上一頂高帽,“葉姨走路時的姿態真是有氣質,就像宮裡的貴人。”葉媼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叫‘喂、喂’了嗎?”程宗揚乾笑兩聲,“葉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我們小輩一般見識的。哈哈,我看殤侯也有點怕你呢。那次不知道你給他下了什麼藥,那老傢伙差點拉死在路上。”葉媼昂起頭,一言不發。
程宗揚旁敲側擊道:“殤侯在南荒這麼多年也不容易的,是吧?聽說他在六朝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殤振羽……這名字不大像真名啊?”葉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讓程宗揚討了個沒趣。不過程宗揚心態倒很坦然,笑嘻嘻道:“凝羽說這裡的溫泉對她傷勢有好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們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等她傷好了再走。到時候就得多麻煩葉姨你了。”葉媼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程宗揚皺眉道:“凝羽沒有和你說嗎?”程宗揚愕然道:“說什麼?”葉媼神情冷峻,“她經脈陰氣過盛,早已積重難返,又累次受創,已經命懸一線。至少要在這裡住上半年,細加調理,才有可能復原。”程宗揚愣了一會兒,叫道:“怎麼可能!她昨晚還好端端的,怎麼讓你一說就命懸一線了!”
“蠢材。”葉媼冷冰冰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別人給她下了個圈套,她就跳進去,居然能支撐到現在也是一樁奇事。如果不是飲了殤侯的碧陽茶,你此時已經是死人了。”程宗揚想起凝羽昨晚的舉動,心裡越來越驚慌。昨晚自己和兩女一直鬧到四更,小香瓜的眼兒被自己搞了兩次,還當著她的面幹了凝羽的後庭。到後來凝羽已經體力不支還不肯拂了自己的心意,由著自己胡來。如果葉媼說的是真的,凝羽已經打定主意要留在這裡,才不顧傷勢和自己
歡。
“不行,我要找她去!”
“你去有什麼用?也要在此地留半年?”葉媼寒聲道:“有你在,凝羽還怎麼療傷?”程宗揚叫道:“她是我的女人,難道我不在這裡陪著?”葉媼瞥了他一眼,“你能半年內不去找她嗎?”程宗揚啞口無言。
堂內傳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何人在堂外喧譁?”程宗揚瞪了葉媼半晌,然後一掀簾子踏進堂內,沒好氣地叫道:“你們都商量好了,合夥來蒙我是吧?”說著拿起案上的茶盞,一口氣喝乾,齜牙咧嘴地說道:“喝這麼燙的茶,小心以後得食道癌!”殤侯看看葉媼已經離開,這才把板起的臉放下,嗔怪道:“小程子,你心裡有火也不能對本侯撒吧?凝羽那姑娘,本侯瞧著好,留在這裡養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殤侯話風一轉,傲然道:“她的傷勢除了我這裡以外,天下無人能治!”程宗揚把茶盞一丟,不客氣地說道:“你找天命之人,不會是找著好玩吧?還把凝羽留在這裡當人質,以為我是傻子啊?”殤侯怫然道:“我要留下你,就是一伸手指的事,還需要抓個女子當人質?小程子,你這也太小看本侯了。”程宗揚嘆了口氣,“我這不是著急嗎?好了老頭兒,我知道你對我不錯。不管我是不是天命之人,只要你覺得是,那就是好了。要我幫你做什麼,說句話出來,能做到我就做,做不到我也沒辦法。”殤侯飲了口茶,慢悠悠道:“本侯想開一家商號,讓你幫我打理。”程宗揚訕笑道:“就這麼簡單?小心我疑神疑鬼。”殤侯點了點頭,“我希望你這家商號能把宮廷的生意接過來。”
“六朝呢,你說的是哪家宮廷?”
“既然雲氏總號在建康,就從晉國的建康宮開始。”殤侯淡淡道:“最後是洛陽城的未央宮。”
“未央宮不是在長安嗎?”程宗揚一拍腦袋,“哦,現在長安城裡是唐室的大明宮。你的目標就是漢室吧?侯爺大概不缺錢,那你想賺什麼呢?”
“當然是天子之位!”殤侯停頓了一下,“還有呂氏一族的命。”
“當皇帝?”程宗揚訝道:“你年紀不小了吧?還有這麼遠大的志向?”
“誰來做天子,本侯並不在意。但不能由竊國者來做。”殤侯沉聲道:“你若想做天子,本侯可以幫你。”
“免了。”程宗揚一口回絕,“你讓我接管天子的後宮吧,這事兒還可以考慮考慮。當天子還要治國呢,我才沒這份閒心。侯爺,你可要想好了,這種事成功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到時候做不成,可別怪我拿你的錢打水漂。”殤侯一直神冷峻,這時忽然
出一個
悉的笑臉,親切地稱呼道:“小程子啊,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用心去做吧?”程宗揚嘿嘿一笑,“讓你猜著了。我膽小,這種謀逆造反的事真的嚇住我了。”
“小程子,我給你解了冰蠱,還救了你一命,你連個謝字都沒有。這會兒還拿了我的錢不辦事——欠本侯的人情就不用還了?”程宗揚笑嘻嘻道:“大恩不言謝嘛。侯爺運籌帷幄,英明神武,想來也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殤侯毫不介意地說道:“無妨無妨,你隨意去做就行。”程宗揚卻懷疑起來,“侯爺,你有這麼大方?我怎麼沒看出來呢?”殤侯捋了捋鬍鬚,“此誠天機,不可洩。”程宗揚擺出一個嘔吐的表情,但也不再追問,轉頭道:“咱們該說太一經的事了吧?”
“天地渾沌未明,陰陽合而未分,是為太一。”殤侯道:“黑魔海自渾沌初開,鴻蒙未明,便以太一經為群經之首。此功法融合陰陽,探尋萬物本源,尋找天地間最初的力量,化為己用。”程宗揚皺起眉頭,“這段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凝羽!是凝羽的功法!”說著拍案道:“她說自己不知道名字,原來叫太一經!”殤侯點了點頭,“太一經涉及陰陽,歷代修習者多用雙修之法,這中間的差別,你可知道了?”程宗揚想著另外一件要緊事,一時沒有聽清,“哦?”殤侯出“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蠢材!凝羽所習的功法,不過是作為鼎爐的末技!”
“什麼鼎爐?喂,你別瞪我,這玩意兒我真不懂。”殤侯重重哼了一聲,“男子以雙修法修習太一經,必用一女子為侶。此女就如同一口煉丹的器具,供其養煉真陽、宣洩雜氣,故稱為鼎爐。”程宗揚想起凝羽體內的寒氣,不打了個冷顫。那混蛋竟然把凝羽當成練功的鼎爐,幹完之後,還隨意把有害的雜氣留在她身體裡面。
“西門慶!”程宗揚咬牙道:“他是黑魔海的人!我當初怎麼沒一刀幹掉這傢伙!”
“黑魔海的弟子?”殤侯饒有興味地說道:“有機會,本侯倒要會會這位後輩了。”
“你去五原城找最大的生藥鋪就行……生藥鋪!”程宗揚突然大叫一聲。
“便是藥材鋪,因售賣藥材不作焙制,故稱生藥鋪。有何不妥?”
“謝藝會來南荒就是從一間生藥鋪得到的消息。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媽的!”程宗揚爆了句口,“黑魔海這幫傢伙真毒!”黑魔海的人有意把謝藝引到南荒,不用說,是準備對星月湖下手。而小紫是嶽帥的後裔,黑魔海的人如果還在南荒,肯定不會放過她。現在鬼王峒沒了,碧鯪族她也回不去,那死丫頭一個人在南荒,周圍都是敵人,可有她好受的。
程宗揚定了定神,“你說的差別是什麼意思?”殤侯道:“凝羽所學的功法不過是用來配合對方修煉太一經,真氣所行經脈,與尋常不同。”程宗揚點了點頭,凝羽的功法確實很古怪,只不過眼下除了自己不大明白的九陽神功,本沒有什麼可以比較的。
“所以,正如鳳凰寶典只能傳於女子,真正的太一經也只能由男子修習。”程宗揚這時才想通,頓時倒一口涼氣,“你是說我跟著她練的太一經,全都練錯了?”
“何止是練錯了!幸好你修習時間不過月餘,若再練數必會被體內積蓄的陰氣反噬,非殘即死。”殤侯傲然道:“若非遇到本侯,你就是變成鬼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程宗揚卻掛念著那個沉默的女子,“凝羽呢?她會怎麼樣?”
“她修習時已久,積重難返,若想復原,除非廢去武功。不過本侯傳她疏導之法,可保她
命無憂。至於修為……終身無望練至六級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