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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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回到這個問題,程宗揚忍不住道:“我怎麼認得它,很重要嗎?”殤侯冷厲的目光掃過來,令程宗揚遍體生寒。
“本侯要知道你是不是那個上天命定之人。一個天命者!”程宗揚皺起眉頭,“你那位好徒弟也說過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物生化,自有定數。一花之開,一葉之凋,一之升,一星之損,一樹榮枯,一國興衰,莫不如此。天意從來難測,有些人卻能窺破冥冥中的天機,變化定數。”殤侯凝視著程宗揚,沉聲道:“這些受上蒼眷顧、
持命定之數者,便是天命之人!”殤侯聲音並不高,卻在程宗揚心中
起巨大的波瀾。
上天眷顧的天命之人……怪不得段強那麼盼望穿越,原來有這麼大好處,莫名其妙就會被認定為天命在身。平常那些小說裡的主角,動不動就是王霸之氣,自己身上雖然沒啥氣好充王霸,但看來怎樣都還有點主角特權,這天上掉的不是餡餅,是華麗麗的前途啊。
程宗揚打起神,“君侯是說,我是那個天命之人?”
“正是!”殤侯的口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顯出強大的信心。只不過……你說我是我就是,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程宗揚乾笑一聲,“有證據嗎?”殤侯對程宗揚的懷疑不屑一顧,但還是做出解釋。
“本侯夜觀天象,見有命星現於井鬼之間,徘徊軫翼。井宿者,南宮朱雀第一,為天之南門。鬼宿星光俱暗,星中有氣如絮,如雲非雲,如星非星,《蒼亙星佔》稱之為天廟,其氣為積屍氣。”殤侯出一絲傲然的神態,顯然對自己的星象之學極為自負。他侃侃言道:“井鬼分野,正在南荒。本侯以天象入先天極數,推知十餘年中,必有天命之人自北而至,入於南荒。其人不知其生,難知其終。其命星有積屍氣之相,身具異能,可化死為生。”殤侯言詞戛然而止,他凝視程宗揚,眼中閃過一縷異芒,沉聲道:“天命所屬,必落在汝之身上!”這一番言辭說得程宗揚目眩神馳,他的話自己有一大半都聽不懂,但要緊的幾點自己聽明白了。他夜觀天象,見到一顆星星出現在南宮朱雀的井宿、鬼宿之間,推斷出天命之人會在南荒出現。這個人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更重要的是那人身兼鬼宿積屍氣的異相,可以把死氣轉化為生機——這不正說的是自己嗎?
程宗揚到一股巨大的幸福
降臨全身。這竟然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有天命所屬啊!
程宗揚望著殤侯的眼神也充滿敬意。這位殤侯竟然還是占星大師,一眼就認出自己天命在身,難怪看著就氣度不凡,一派絕世高人的風範。
程宗揚按捺住心底的喜悅,“不知君侯為何要找天命之人?”殤侯輕持長鬚,神情莫測高深,“天機不可洩漏。但本侯可以告訴你——”殤侯豎起一手指,傲然道:“只需本侯助你一臂之力,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莫說六朝諸國,便是天子之位也在天命之列。”程宗揚被他說得心頭大動。天子之位?自己從來都沒想過還能當皇帝——那不是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無邊權勢加上無數美人……穿越真是件好事啊,不枉了自己這兩個月的千辛萬苦、出生入死,原來有這樣的好事等著自己。
堂外的雨聲漸止,凝羽和樂明珠她們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不過這場雨既然是殤侯出來的,她們的行蹤肯定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程宗揚正在掛念凝羽和樂明珠,又聽見殤侯說道:“但在此之前,還需一道測試,看你是否真的就是天命之人。”程宗揚此時信心爆滿,生死那麼高難度的東西自己都有,還怕什麼測試。
“君侯儘管來測!”殤侯小心翼翼從身後取出一口箱子,像捧著一枚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樣,無比細心地輕輕放在案几上,然後吁了口氣,飛快地收回雙手,顯然對箱內的東西忌憚萬分。
“這道測試萬分兇險。”殤侯雙目如電光掃過,寒聲道:“以往的測試者一觸之下立刻化為火球,無不死狀奇慘,苦不堪言!你可想清楚了。”有這麼厲害嗎?程宗揚心裡嘀咕著,仔細打量那口箱子。箱子長寬高都在二尺上下,通體用紅木製成,表面裹著一張淡青的鯊皮,透出森然可怖的氣息。
殤侯連箱體也不願再碰,他袍袖一拂,一枚鑰匙飛起,懸空落入匙孔,然後隔空一旋,箱蓋“嗒”的一聲跳開,出一件古舊的物體。
那物體不知歷經了多少歲月,表面一層灰塵已經凝固,漆面裂開卷起,出內部黑
的紋理。在物體頂部有一塊三角狀的黃
圖案,邊緣用黑
勾勒出輪廓,三角內部是一個曾經鮮紅的符號。
“此物神秘莫測,上面的符咒……”殤侯指著那個已經模糊的符號,無比凝重地說道:“蘊藏有莫大威力。”程宗揚神情古怪地盯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你說以前有人摸過這東西?”殤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那都是以前了。只要你是天命之人,此物再兇險百倍,你也毫髮無傷,何須多問。”他說得越含糊,程宗揚越要個明白,“以前測試的都是誰,有多少人?”殤侯
出緬懷的神
,“自從看到天命之人出世的徵兆,本侯便來到南荒,十餘年間潛心搜尋,耗盡無數心血,先後找尋到一百六十七位天命之人……”程宗揚笑道:“竟然有這麼多……”明白過來後,他頓時像
了一塊十幾斤重的大石頭,噎得
不過氣來。原來在自己之前已經有一百六十多個天命之人。按殤侯找了十五年來算,每年有十幾個,平均每月一個——來南荒的人本來就沒幾個,他不會是碰到有人來南荒就當成天命之人拉來測試吧?自己還以為是天上掉餡餅,原來搞的是海選,天命所屬這頂帽子見者有份。
程宗揚嚥了口唾沫,“那一百多個天命之人呢?”殤侯嘆道:“他們都未能通過這道測試,最後埋骨荒野,可惜本侯十餘年光陰,滿腔心血,盡數付之東。悲夫……”程宗揚想起道路兩旁那些白骨,原來都不是外人,大夥都是天命在身的皇帝苗子,只不過死得早了點。
至於這位殤侯……你還悲夫呢。人都讓你整死了,還嘆自己白費了心血,倒是一點都不虛偽,只是夠冷血的。
殤侯收起戚容,沉聲道:“只要過得這道測試,你便是真正的天命之人,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還有何猶豫!”程宗揚指著那個符號,“君侯以為這是符咒?錯了,這是個警示標記。看到中間這個拐彎的箭頭嗎?它的意思是說:高壓——危險!什麼神秘莫測,這是天知道哪兒拆下來的高壓包!”殤侯狐疑地看著那個標記著高壓有電的物體,皺眉道:“這是本侯好不容易才從太泉古陣中得來的。在它旁邊還有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光芒較之尋常夜明珠明亮萬倍。”程宗揚揶揄道:“那顆夜明珠上面是不是還有條線啊?”
“不錯。那顆夜明球懸於梁間,珠上生有藤蔓,本侯割斷藤蔓才取下那顆夜明珠。”殤侯捋了捋鬍鬚,肅然道:“你可知那藤蔓還有樁異事?”
“藤裡面是金子的吧?殤侯果然是有勇有謀!”割下燈炮當夜明珠的壯舉也能做得出來。程宗揚心裡嘀咕:怎麼沒電死你呢?臉上卻堆起笑容,“但君侯有所不知,那顆夜明珠乃是九天玄玉生成,非天命之人不能放出光芒。我猜君侯自從拿到手,那顆夜明珠就沒亮過吧?”殤侯頻頻點頭,“正是如此。”
“夜明珠在哪兒呢?拿來我瞧瞧。”殤侯出一絲尷尬,“那夜明珠晶瑩剔透,本侯賞玩時不意失手……”
“碎了?”程宗揚扼腕嘆息,“可惜可惜!那夜明珠內蘊藏有大量真元,君侯若是服,功力提升一倍也不在話下。”吹牛誰不會啊。你吹我是天命之人,我也不跟你客氣,希望你下次有運氣再
到一顆燈泡直接
服,看你這麼厲害的樣子,
下去也死不了。
殤侯痛惜地捋了捋鬍鬚,為自己碎那顆夜明珠後悔不已。良久,他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後悔何益!你且來試試這件神物。”程宗揚莫名其妙,“什麼神物?”
“就是這件。你若能過得這道測試,便是天命之人,往後榮華富貴……”程宗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侃侃而言的殤侯,然後吼道:“你讓我摸它?觸電自殺很好玩嗎?乾脆一刀砍死我還痛快點!一摸就燒成火球?你試試,還能變成焦炭呢!”殤侯寒聲道:“你試還是不試?”
“不試!”程宗揚一口回絕。開玩笑,都死一百多個人了,我可不想去當第一百六十八個倒黴蛋。
殤侯目光變得森然。他雖然端坐面前,程宗揚卻覺背後升起一股寒意。他威嚴的身影彷彿無限伸展開來,將自己籠罩在無邊的陰影下。一股巨大的壓力凌空落下,令自己呼都為之阻
。
程宗揚渾身冷汗淋漓。殤侯目光停在臉上,彷彿直透心底,將自己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程宗揚握緊匕首,就在他支撐不住正要出手的剎那,殤侯的面孔突然古怪地扭曲起來。
程宗揚張大嘴巴,看著那位威嚴尊貴的殤侯面孔變得越來越悉,直到自己油然升起一股想打人的衝動。
“老頭!”程宗揚怪叫道:“你什麼時候把鬍子染黑了?還換了這身衣服?冒充殤侯?不怕殤侯整死你啊?”接著程宗揚倒一口涼氣,“我幹!你不會就是殤侯吧?”殤侯手掌在几上一按,那盞清茶徐徐升起。不是茶盞升起,而是裡面的茶水保持著盛在盞中的形態,完整地升到半空。
他傲然道:“世間哪裡還有第二位殤侯!”程宗揚愣了一會兒,然後不客氣地擠進去,渾身又是泥又是水地往他面前一坐,拿起爐火上的茶壺給自己沏了杯茶。
“老傢伙,這麼好的茶你也不給我一杯,一點待客的禮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