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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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你給我說仔細了!怎麼就攻打大內了?”楊玉環趕緊吩咐隨從,“快!把姓程的叫過來!”程宗揚聞訊而至,一問之下才知道,當初被鄭注引為臂助的張忠志早已效忠博陸郡王,此前詐稱出城,其實一直藏在西內苑,名為新投效的外郡之軍,受神策軍監視,實際上卻是反過來,被用來監控右神策軍這支魚朝恩的鐵桿班底。
直到張忠志奉命率軍前往十六王宅,魚朝恩才抓住機會,潛入西內苑,靠著在右神策軍中領兵的楊復恭、楊復光等心腹,試圖收回兵權。
結果整軍未畢,就被李輔國察覺,派劉光琦將魚朝恩一幫手下都堵在了西內苑,雙方攻戰不休,卻僵持不下,只能讓張承業趕來求援。
程宗揚差點兒氣笑了,“魚朝恩這都乾的什麼事?辱也忍了,重也負了,孫子也裝了,結果還沒起跳,就被李輔國一把按住,還指望我這個外人去救?”
“魚公非是此意,而是盡力在西內苑拖住來敵,好讓侯爺趁機入宮。”
“說得好聽,還不是被困在西內苑動彈不得?讓我去拼命?”說話間,外面一陣喧譁,卻是張忠志去而復返,要將諸王盡數請入宮中。
眾人心裡都是一震,難道李炎已經漏餡了?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楊玉環提刀而出,與張忠志隔門對吵。不多時,又有人來,卻是太皇太后有旨意,讓絳王速速接旨。
來使一隊接著一隊,楊玉環被纏得脫身不得,程宗揚也不由頭大。李輔國這一通亂拳,讓人眼花繚亂,看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麼。
賈文和道:“太皇太后如今在李輔國手中?”
“是。”張承業道:“博陸郡王親往仙居殿,稱皇上駕崩,請太皇太后前往太池檢視。”
“江王呢?”
“江王殿下如今在紫宸殿。”張承業道:“聽說李衛公自請入衛,蘇定方等人也已入宮。博陸郡王已經放話,仇士良若是請不動,他便親自來請。”賈文和當即道:“請主公儘快入宮。”程宗揚道:“守江王?”
“去太池。”賈文和道:“李輔國虛言恐嚇,必有所謀。”程宗揚滿心不解,“江王在紫宸殿,他奪舍誰去?何況別的目標,他就算奪了也沒用吧?”
“江王可曾登基?”程宗揚不一怔。
“李輔國圍魚朝恩於西內苑,困衛公於紫宸殿,又內侍盡出,滿路喧囂,無非是惑人耳目。屬下敢斷定,他已奪舍在即。須知江王名分未定,若是他順利奪舍,只需太皇太后一道旨意,便可棄江王而另立他人。”程宗揚頓時省悟。江王還沒登上皇位呢!反而是李輔國有實權,太皇太后有名分,立誰當新君,他自己就能說了算。
難怪李輔國會把太皇太后留在太池。說不定他指定的絳王也只是備選,真正奪舍的目標另有其人——比如已經被請入宮中的安王李溶、陳王李成美兩家子嗣!只要太皇太后允准,唐國宗室誰敢不服?連楊玉環也得認!
“長伯,去叫呂……算了,我自己過去!”
“主公。”程宗揚正要動身,卻被賈文和叫住。
這位謀士面前所未有地凝重,“若事有不濟,還請主公立作決斷。”
“明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真要不行,我就撤!”
“若李輔國已然奪舍,請主公千萬不要猶豫——立即斬殺太皇太后。”程宗揚愕然看著他,然後用力一點頭,轉身掠往安樂公主府。
“長伯。”賈文和叫來吳三桂,“隨我去晉昌坊。”
“晉昌坊?”吳三桂愣了一下,“大慈恩寺?”
“帶上主公的節杖。”吳三桂當即應下,去取主公的天子節杖。
※※※※※昏暗的油燈被氣拂動,如豆的燈焰微微搖晃。四周的黑暗
吐不定,彷彿無數觸手在陰影中
動著,越伸越長。
魚玄機從驚悸中醒來,頓時覺到四肢百骸傳來的陣陣痛意,手腳、頸肩、
腹,甚至頭髮都被牢牢固定住。皮
、血
、骨骼、筋節,彷彿要彼此撕裂脫離一樣,無處不痛。
“呃……”她勉強發出一聲低叫,才發現自己居然連舌頭也無法掙動,兩綁在一起的木箸夾住她的舌
,橫著卡在齒間,牙關略一用力,舌頭就像是要被夾斷一樣,只能竭力張開嘴巴。
她脖頸動了一下,只覺發與舌頭同時作痛,卻是木箸兩端繫著繩索,與頭髮一起,系在反綁的手腳上,使她難動分寸。
耳邊傳來腳步在地毯上摩擦的細微聲響,彷彿一條遊動的毒蛇,越來越近。
魚玄機鬢側秀髮低垂,只能看到一雙半舊的烏皮靴停在自己面前。接著,一隻乾瘦的手掌伸來,掠起她的髮絲,鬆弛的皮膚就像腐朽的枯木一樣,散發出遲暮而衰朽的老人氣味。
“嗚……嗚……”魚玄機掙扎著,拼命想要躲開,卻連發絲都動彈不得。
枯硬而沒有溫度的手指伸到她頸間,輕輕撫摸著她光潔的肌膚。
“真美啊。”蒼老的聲音道:“這麼光,這麼滑,這麼……”那隻手就像在撫摸一件
美的藝術品一樣,充滿了珍惜和憐愛。
“不要,不要殺我……”魚玄機在心裡無聲地吶喊。
“小丫頭,莫要害怕。”老者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看,你的皮膚像牛一樣潔白,和上好的織錦一樣絲滑,比新打的酥油還要柔潤……”老者嘆息著說道:“這麼美的身體,讓人憐惜疼愛都來不及,咱家怎會暴殄天物呢?”他湊到魚玄機頸間,深深
了一口,“這就是處子的氣息啊。如此馨香而又清新,如同雨後的花蕾,含香蘊豔,將綻未綻……”魚玄機心頭戰慄,她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來時的信心滿滿有多幼稚可笑。她原本以為自己外有身為宰相的鄭注支持,內有皇帝的近侍魚弘志撐
,背後還有伯父魚朝恩坐鎮,以自己的容貌才藝,只要接近李輔國,就有機會動用藏在花冠中的符籙和毒針,探囊取物般取走他的
命。
誰知,自己並非黃雀,也不是螳螂,而是那隻被捕的蟬。剛被送入宮中,就失去意識,彷彿砧板上的魚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宮裡那些太監的變態傳聞,自己也聽過許多,但自己平素接觸過的太監,無非魚朝恩和魚弘志,下意識以為太監都如自己那位伯父一般,頂多只有偷偷摸摸幾隻獼猴的膽子,外界的傳言只是誇大其詞。
然而此時那些傳聞浮上心頭,她不由骨悚然。
忽然下巴一緊,被那隻手掌托起。魚玄機舌頭被木箸夾住,口水順著紅潤的瓣,一滴一滴滑落。
眼前是一張老邁的面孔,唐國唯一擁有王爵的大太監,此時正用一種寵溺的目光看著她,“魚朝恩那老東西故意把你送進道觀,還四處播你的風
豔事,敗壞你的名聲,是害怕老夫知道你尚是處子吧?”
“這老東西不光膽子小,還蠢得要死。”滿臉皺紋的老太監柔聲道:“孰不知,老夫乃是世間第一等惜花護花之人,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子,老夫愛護還來不及,哪裡捨得傷你一
指頭呢?”
“幸好,你兩位哥哥明事理,老夫略加示意,他們就像撈到了救命稻草,乖乖把你送到老夫手中……”李輔國“咯咯”笑了起來,尖細的笑聲彷彿劃在玻璃上,令人汗直豎。
魚玄機僵硬地伸著舌頭,心裡幾乎崩潰。
“莫怕莫怕。”李輔國安道:“老夫可不是王守澄那種下
胚子,專以
女子為樂。須知,這世間最珍貴的就是女子,女子中最珍貴的莫過於未經人事的處子。香嬌玉
,雪膚冰肌,丹
皓齒,眉枝如畫,咳珠唾玉,呵氣如蘭……那些臭男人連你們一
髮絲都不如!”李輔國滿眼都是羨慕,“世間之人,何止億萬?你能生為女子,不知有多幸運。宮裡那些愚昧無知的蠢貨,為了貪圖名利,下狠心割了
子。入宮之後,偏又紛紛後悔,心心念念只想著陽物復生。他們也不想想,那所謂的命
子,不過是件又髒又臭、醜陋不堪的濁物!哪裡有半點好處?”
“淨身,淨身,只有割了才幹淨。”李輔國拍了拍下,“我當年可是自己動手割了這東西,方才入的宮。旁人朝思暮想,只盼陽具復生,咱家卻是滿身輕鬆,辦起差來,也比旁人得心應手。”
“只可惜,子易去,此身難為。”李輔國
慨地說道:“縱然斷了
,去了勢;縱然封侯封王,權傾天下;縱然百官俯首,群臣屈膝,縱然廢立皇帝,如
嬰兒……到底不是女身。”魚玄機似乎意識到什麼,舌尖不由顫抖起來。
“幸好,世間尚有此物……”李輔國攤開右手,亮出一顆淨如琉璃的珠子。
一眼望去,透明的珠體彷彿一覽無餘,靜靜映出周圍的景物:如豆的油燈,低垂的白綾,蒼老的手掌,每一樣都纖毫畢現。
可略一矚目,才發現珠體所映的景物與周圍似是而非,點亮的不是油燈,而是一支蠟淚斑斕的紅燭;低垂的不是白綾,而是一道半卷的帷帳;那隻手掌更是修長纖軟,宛若柔荑。
魚玄機目光彷彿被引一樣,陷入其中。
忽然“嗤”的一聲輕響,一股寒意侵入肌膚。卻是李輔國枯瘦的手指伸來,尖長的指甲如同刀鋒一樣,割開她的衣襟。
魚玄機羅衣裂開,裡面禦寒的錦襖,連同貼身的抹都被齊齊割裂,那對雪白的酥
掉落出來,圓滾滾垂在身下。
李輔國張開左手,握住她一隻雪滑的酥,入手的柔彈,使他喉中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嘆,然後就像盤
鐵球一樣,
動起來。
魚玄機秀髮被綁在身後,只能被迫昂著頭,淚水從眼眶溢出,順著玉頰淌落下來。
李輔國一手拿著那顆晶瑩剔透的琉璃天珠,一手握著她的雪,
捏著柔聲說道:“瞧把你嚇的,咱家雖然羨慕你的身子,也只是羨慕罷了。難道還要奪了你的身子,給魚朝恩那廝當便宜侄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