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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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勾手指吧,我要跟程郎去上了。”白霓裳一手撫著玉頸,
間發出令人腿軟的嬌呻聲:“啊……”楊玉環氣得跳腳,“姓白的!你顯擺什麼呢?”
“顯擺嗎?無所謂了,反正我是到了。啊……”
“還仙子呢,我呸!”楊玉環雙手抱,冷笑道:“本公主見多識廣也就罷了,你當著潘姐姐的面這麼顯擺,要臉嗎你?”白霓裳笑
道:“沒關係,反正潘姐姐不介意——對吧。”潘金蓮長長的睫
紋絲不動,鎮定地移開目光。
楊玉環雙手叉,“不要臉!”白霓裳反
相譏,“老處女!”楊玉環扭頭道:“潘姐姐,她罵你!”潘金蓮默默望著天際,“公主回十六王宅,白仙子回宣平坊,我去咸宜觀,看玄機仙子是否脫身。就這樣,大家各自保重吧。”
“我錯了!是我的錯!”楊玉環合掌當,淚水漣漣地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兩位仙子姐姐,求看在道門三清的面子上,拉小妹一把啊!”
“哼!這會兒想起來三清了?”白霓裳道:“不理你!”
“三清的面子不夠,再加上你家程郎的面子行不行?”楊玉環討好地說道:“你家程郎又帥又勇,心地善良,還明能幹,眼光也好,品味更是一
。跟白姐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有道是婊……”白霓裳見她紅
微動,卻沒發出聲音,問道:“你說什麼呢?”楊玉環把“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給嚥了回去,甜甜笑道:“說白姐姐你跟程侯是絕世良配!”
“哼哼,”白霓裳揚起臉,“不許你再罵人!”楊玉環舉掌賭咒發誓,“再罵人我就是小狗!”潘金蓮勸道:“今事起突然,內情撲朔
離,還請公主多思多想,切勿一時興起,以致誤事。”
“有道理!”楊玉環一擂掌心,“聽你的!”三女終於達成一致意見,調頭向南,趕往十六王宅,結果東內苑通向御街的延政門也封了。好歹這回關在裡頭,楊玉環逮住把守宮門的小黃門,朝他股上踢了幾腳,
著他打開宮門,才從東內苑出來。
亂起倉促,這會兒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沒人能說得清。只聽說有大臣造反,左金吾衛大將軍韓約在含元殿登基當了皇帝,放縱金吾衛作亂,殺了好多太監,甚至強暴宮娥,種種胡作非為,令人髮指……
楊玉環壓兒不信,“韓約的膽子還沒芝麻大,這事兒別說做了,他聽見都能活活嚇死!”宮門緊閉,宮外卻還太平。三女掠進坊內,只聽得高牆內絲竹陣陣,笑鬧聲不絕於耳。
撫王李紘中氣十足地說道:“來來來來!諸位賢侄!滿飲此觥!今親朋畢至,此樂何及!大夥兒不醉無歸!”楊玉環銀牙險些咬碎,恨聲道:“大清早就喝上了!這幫屬酒甕的飯桶!”※※※※※“金剛善護法!”窺基暴喝聲中,那隻三眼金剛從地下一躍而出,龐大的身軀猶如山丘,接著雙拳緊握,奮力擊下。
程宗揚飛身後退,護法金剛雙拳落地,方圓丈許的青磚盡數破碎,地面凹陷。碎石迸濺間,一股強大的衝擊波擴散開來,眾人只覺腳下的地面猛然一跳,又重重落下,強烈的震動使眾人失去平衡,頓時跌倒一片。
程宗揚退得最快,總算沒有受到震盪的波及,及時穩住身形。此時他積蓄的那點真氣已然耗盡,生死中勉強化解的陰寒氣息反而再次膨脹,從四面八方
收的死氣凝滯在那股陰寒的氣息間,將經脈堵得結結實實。一邊是空空蕩蕩的丹田,一邊是鼓脹
裂的生死
,讓他腹內彷彿化為洪爐,不住絞痛。
慘叫聲接連響起,跌倒在地的眾人來不及起身,就被金剛護法雙足踐踏,血飛迸。轉眼間,就有兩名晉國護衛、三名蒲海雲帶來的胡人、一名鐵馬堂的好手被踩成血泥。
更讓人駭異的是,那些紛濺的血像被魔神
引一般,飛撲到金剛身上,使它彷彿披了一身血
鎧甲,血腥氣撲鼻。
鐵中寶衝殺在前,此時摔在地上,離那尊護法金剛近在咫尺,眼看著巨足伸來,已經來不及逃脫。
忽然身後一聲大叫:“老鐵!快滾!”鐵中寶福至心靈,急忙側身翻滾。視線紛亂間,只見高智商靠在廊柱旁,提起一杆長槍,往自己大腿上一紮,然後使出吃的勁兒朝護法金剛擲去。
那尊護法金剛似乎被新血的氣味引,放開鐵中寶,劈手抓住長槍,張口咬住沾血的槍鋒,然後身體不動,脖頸“咯咯”連聲扭轉過來,額心那隻巨眼像是著火一樣,緊盯著程宗揚。
南霽雲抄起一柄長刀,騰身躍起丈許,往那尊惡魔般的金剛撲去。金剛護法三目齊睜,巨大的拳頭揮出,拳鋒前的空氣都彷彿扭曲變形。
南霽雲低吼一聲,長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向巨拳。
那拳頭被刀鋒劈開,化為一團黑煙,毒蛇般四散飛迸。南霽雲也被震得倒飛出去,肩膀撞到廊簷,瓦礫紛飛掉墜。
吳三桂揚起雙臂,兇猛地撲了上去。那金剛斷腕處動著,重新生出一隻手掌,再次揮拳擂下。吳三桂猶如彈丸般彈開,將廊簷上撞出一個大
。
身邊已經無人守護,程宗揚雙手握住刀柄,戰刀疾劈而下,卻被那金剛張開巨掌抓住。
無堅不摧的雷戰刀在護法金剛手中彷彿變成一塊凡鐵,只切掉金剛幾
手指,刀身就像被堅韌的藤蔓纏住,每進分毫都艱難無比。
金剛斷指處黑氣四逸,手掌握住刀鋒往上提起。
程宗揚事前破釜沉舟,把戰刀綁在手上,這會兒想甩都甩不掉,被金剛扯得雙足離地。
眼看無法脫身,他鬆開左手,往後伸去,“刀!”
“程頭兒!接住!”祁遠奮力拋出長刀,程宗揚一把接住,還未出手,青面獠牙的老獸猛然橫衝過來,掄起人頭大的重錘,砸在金剛的膝蓋上。
“砰”的一聲悶響,佈滿尖釘的包鐵重錘裂成兩半,那金剛左腿也被齊膝砸斷,瀰漫的黑煙迅速蔓延,從大腿一直延伸到腹,護法金剛失去支撐,龐大的身形搖搖
墜。
窺基淌出兩行鼻血,手背刻出的血痕像被腐蝕一樣,傷口變得烏黑腐爛,膿汁順著手背滴落,出白森森的掌骨。
他對手背的傷勢不理不顧,將金甲剝到下,
出鐵鑄般的上身,一手握住金剛杵,往
口刺去。
周圍的搏殺還在繼續,已經殺到牆邊的呂奉先兜轉馬頭,策騎殺回。
周圍的僧人保持著詭異的靜默,無聲地看著那少年銀戟如電,將一名又一名巡行僧刺於馬下。
窺基翻腕將金剛杵抵在口,正要刻下符咒,淨空忽然躍出,雙手拔出
在地上的長矛,刺向窺基
背。
“本法王助你一臂之力!”釋特昧普獰聲說著雙掌齊出,拍在淨空背後。淨空身形陡然加速,合身撞向窺基。
窺基右手握著金剛杵,左肘一緊,將刺來的長矛夾在腋下。鋒利的杵尖刺進口的皮
,刻出血淋淋的一橫。
淨空棄矛撲上,被一名巡行僧飛身截住。
程宗揚一刀斬下,砍在護法金剛肩頭,血組成的鎧甲綻開一道縫隙,無數黑氣從傷口逸出。
“哇”的一聲,程宗揚這一刀牽動傷勢,鮮血狂噴,澆在魔神頭上。
那魔神張口一,將鮮血盡數
下,然後抬手一拋,將程宗揚高高拋起,一邊張開巨口,就要將他一口
下。
程宗揚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魔神張開的巨口中出兩排白森森的利齒,喉中黑氣繚繞,呈現出地獄惡鬼的種種駭人景象。
“嗷——”程宗揚狂吼著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將雷霆戰刀釘在魔神齒上,雙腳踏住它的下,左手虎口震裂,鮮血順著刀身,一同劈進它口中繚繞的黑氣內。
一條蜷曲的血紅長舌從口中飛出,先捲住長刀,一口下,然後再次挑出,纏向程宗揚的
背。
就在這時,一道疾影倏忽掠來,攔抱住程宗揚,緊貼著襲來的魔舌,飛揚而起。
那女子穿著玄黑的宮裝,年約三十,容顏體態都充滿了婦人的成風韻,她背後張開一雙黑
的羽翼,卻是一名羽族。此時玉容如雪,神情冷峭,抿緊的紅
出與生俱來的冷漠與高傲,目光所及,令人凜然生寒。
那魔舌筆直伸出丈許,頂端如同觸手一樣裂開,從四面八方纏繞過來。
呂雉振動雙翅,宛如花間靈,在重重舌影中飛舞著,最後一躍,從魔神舌間掠出。
窺基大吼一聲,金剛杵切開口的肌膚,那魔神口中的長舌驀然彈出一截,猶如一枚長針刺中呂雉的腳踝。
呂雉眼角顫抖了一下,咬牙奮力揮動羽翼,被刺穿的腳踝鮮血直。
那條長舌被扯得越來越細,忽然一滴鮮血濺在那魔神額心的魔眼上。
那魔眼像被燒紅的鐵汁濺到,鬼火一閃而滅,接著那條觸手般的長舌寸寸斷裂,化為一股黑氣,被呂雉鮮血沾到的魔軀也一處處迸碎,冒出絲絲縷縷的黑煙。
窺基金剛杵停在口,面頰微微
動,“童貞之血?”周圍的僧眾都
出異樣的眼神,望向天際那個羽族女子——這樣一個
豔的美婦,居然還是處子?
呂雉從臉紅到腳趾,自己掩飾許久的秘密,就這麼突然間公諸於眾,眼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還是童貞尚在的處女了。她收起羽翼,帶著一絲狼狽掠過屋簷,投入內宅。
※※※※※仇士良橫刀在手,雙眼鷹隼般緊盯著魚弘志,只待雙方翻臉,便與他拼個魚死網破。
“仇公公。”忽然外面有人喚道:“末將劉泰倫啊……仇公公在嗎?”仇士良渾身一個靈,尖聲道:“劉泰倫!快給咱家滾進來!”左神策軍副使劉泰倫小心進來,點頭哈
地說道:“魚公公也在呢。是這麼回事,仇公公,方才有人拿著公公的魚符來調兵,結果被太真公主鬧著玩給奪走了。末將無能,攔不住公主,又怕出事,過來向公公討個主意……哎,皇上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