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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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只是嘴上說說,不至於急到這點時間都不放過,當真在車上白晝宣
。他摟著阮香琳坐在自己膝上,一邊耳鬢廝磨,把玩著自家小妾香軟的身子,一邊望著車外的雪景。
一夜大雪,長安城彷彿換了模樣,大街上雪深逾尺,道路兩旁的蒼松古柏都被大雪覆蓋,往的朱樓雕閣卸去鉛華,一片銀裝素裹,宛若天上白玉京,紅塵盡洗,車行其中,如入仙境。
各坊的卒徒在里正帶領下,剷除積雪,掃淨道路。路上的行人雖然依舊步履匆忙,但比平常少了幾分急切,多了幾分小心。不時有兒童從坊中奔跑出來,在雪地中追逐嬉鬧,興高采烈地打起了雪仗。
馬車穿坊而過,十字街邊的水井旁圍滿了打水的居民,他們扛著扁擔,挑著木桶,彼此談笑問好。人群中夾雜著幾名頭上頂著陶甕的新羅婢,戴著面紗的波斯胡姬,還有些將銅壺扛在肩上的獸蠻僕和崑崙奴。
一名牛車碾著冰雪慢駛來,車前的老人頭髮花白,滿面煙塵,單薄的衣袖下
出烏黑的手指。兩名內侍縱馬駛過,看到車上載的木炭,穿著白衣的宦官勒住坐騎,朝老人呼喝幾句,旁邊身著白衫的小太監掏出一串錢銖掛在牛角上,然後叫來卒徒,將大車推走。
老人拽著內侍的衣角苦苦哀求,卻被一腳踢倒,伏在雪泥中大放悲聲。
阮香琳媚眼半閉,偎依在相公懷中,身子軟得彷彿沒有骨頭一樣。呂雉紅微微抿緊,一手按住腕中的金鐲。
程宗揚有些恍惚地看著這一幕,等馬車駛過才回過神來。他隨手拽出一隻錢袋,推開車窗丟給任宏,朝那賣炭老翁指了指。
任宏心下會意,雙腿一夾,策馬離開隊伍,然後躍下馬,扶起那名老人,拍了拍他身上的雪,一邊低聲安撫,一邊將錢袋到他手裡。
呂雉舉起手腕,抿了抿鬢角,忽然道:“先父過世那年,洛都雪深尺許,家中木炭用盡,甕中只剩下最後一把豆子。我不得不劈碎家傳的紫檀木幾,與兩個年幼的弟弟擠在廚下,一邊生火取暖,一邊等著豆羹煮……”程宗揚懶洋洋道:“你那時候要是認識我就好了,嫖你一次,起碼給你幾個錢用用。”呂雉臉一紅,扭過頭去。
“過來,給老爺暖暖手。”呂雉咬了咬瓣,然後解開衣襟,將主人的手掌放到自己
口,任由他握住自己
前那對豐滿和高聳。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居然是粉紅的?真看不出來啊,娘娘年紀一大把了,還有顆少女心呢。”說著將那條霓龍細絲織成的罩扒到
下,握住一隻
球。
呂雉低頭道:“是別人挑了給我的。”程宗揚捻住她的頭,
捏著說道:“難怪小了一號,都勒出印子了。自己脫下來!還讓老爺幫你啊?過來,用你
子讓老爺
一下!”阮香琳酸溜溜道:“太后娘娘的
頭這麼
,怪不得還是處子呢。”
“瞎說!”程宗揚道:“這賤婢早就被我開苞了。不信你問她。”
“太后娘娘,是不是啊?”呂雉一邊用雙夾住主人的
,一邊低聲道:“是。”阮香琳笑道:“老爺是怎麼給你開的苞?”呂雉道:“……那天奴婢給老爺侍浴,老爺讓奴婢趴在凳子上,從後面給奴婢開了苞。”
“痛不痛?”
“痛……”
“第一次服侍老爺,娘娘什麼覺啊?是羞恥,還是開心?”呂雉抬起眼睛,鎮靜地看著她,“想來與姐姐當初一樣。姐姐害羞,奴婢便也害羞,姐姐開心,奴婢便也開心。”阮香琳噎了一口,過了會兒才氣惱道:“你一個不入等的賤婢,也配跟我姐妹相稱!”呂雉淡淡道:“我倒是想叫你夫人,你當得起嗎?”阮香琳幾乎氣炸,“你——”
“揍她!”程宗揚道:“敢這麼說話,就是欠打!別打臉啊。”阮香琳朝呂雉啐道:“別以為你是處子就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被人當成傻子戲耍?”呂雉道:“李夫人說的是。”阮香琳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隨即惱羞成怒地揚起手掌。
程宗揚叫道:“打她股!把她內褲扒了!光著
股打!”吵鬧間,車門忽然打開,一個人影鑽進車內,毫不客氣地往對面一坐,順勢翹起腳,拍了拍靴子上的雪。
阮香琳趕緊拉下半解的羅裙,呂雉一手捏住襟口,一邊舉手拂了拂髮絲,側身半掩住面孔。
程宗揚呆了半晌,望著對面的中行說道:“你不是在後面車上嗎?”
“跟人拌嘴了。”中行說淡定地說道:“你們繼續,不用照顧我的情緒。”照顧你的情緒?老爺我正跟姬妾親熱呢,你一個大活人鑽進來,跟無常鬼似的往那兒一戳,倆眼直勾勾盯著,一點兒都不帶見外的——你怎麼就沒想過照顧我們的情緒呢?
“你這樣不行啊。”中行說放下腳,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力壯的,滿屋子的姬妾,連一個懷上的都沒有,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要不我給你開個方子補補?真不行我給你看看,是不是你姿勢不對。”程宗揚都聽傻了,你一個太監是打算指點我行房還是怎麼著?這去哪兒說理呢?
“你以為我不懂?”中行說從鼻孔裡嗤笑一聲,“這事兒我見得多了!裡頭那點兒路數,我門兒清!”中行說絲毫沒有身為太監的自覺,一臉內行地指點道:“這倆不行啊。年紀大了,不好生養。你得有點兒責任,不能光圖自己快活,想
誰就
誰。有道是寡慾多子,那點兒鋼你賺得容易嗎?你得用到刀刃上。上好的肥田你不勤著伺
,整天
這些鹽鹼地,那能打糧食嗎?”程宗揚越發覺得劉驁這人真的很大度,一點都不小心眼兒。換成自己,早就
死他了。
“這話我可憋了有子了,也就是今天沒人才跟你說說。忠言逆耳利於行,我這都是金玉良言,你可別不當回事……”
“我謝謝你啊!”程宗揚覺得這會兒車裡想死丫的,絕不止自己一個。沒人?你當她們兩個是什麼?夜壺還是
便器?
“不用謝。我剛說的你都記住了?你們倆出去吧,別有事沒事總往主子身邊湊。尤其是你,姓呂的。”中行說指著呂雉說道:“姓阮的身份低下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當過太后的人,矜持點啊。我一上來就看見你著
子接……”話沒說完,程宗揚就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哥!閉嘴吧!”
“唔唔……喔……哦……嗚……”中行說奮力掙扎。
呂雉掩袖遮面,連耳都紅透了,接著她猛地一把拉開車門,跳下車,厲聲道:“有刺客!”車隊一陣騷動。片刻後,中行說被人
住嘴巴,七手八腳地抬走。車內終於安靜下來,只剩下程宗揚與雪雪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
鬼知道剛才一陣混亂,怎麼把這小賤狗給剩下了。程宗揚心澎湃,波濤般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幹!”※※※※※曲江苑,紫雲樓。
打著程氏旗號的車隊趕到時,樓前已經車水馬龍。
唐國濫封名爵的情形與宋國不相上下,李輔國、童貫這兩位封王的太監就很能說明問題。連高霞寓這樣抱上宦官大腿的庸人都能獲封郡王,皇室宗親更不用提了。何況老李家又特能生,一眾龍子鳳孫挨個封王,什麼撫王、光王、絳王、江王、安王、陳王……數都數不過來。
程宗揚也算見識了楊玉環的面子,她一句話,長安的宗室諸王,只要是能動的,全都來了,場面比王顯召集的豪門盛宴更宏大十倍——單是內侍們架的鷹就有上百隻,隨行的獵犬、駿馬不計其數,紫雲樓前冠蓋雲集,貴氣人。
撫王李紘傷勢未愈,這回也“掙扎”著前來赴宴。上回見過的光王李怡混在人群裡,毫不起眼,遠不如他的侄兒江王李炎更受人矚目。絳王李悟與光王李怡同為兄弟,也是李炎等人的叔父,但比笨手笨腳的李怡利落得多,這會兒正和幾位宗王在雪地上縱馬擊球,隨行的內侍歡聲四起。其中一位少年金冠玉帶,揮舞著球杆縱馬奔馳,身手矯健,引來陣陣喝彩。
“這位就是陳王李成美。”任宏道:“先皇敬宗幼子,今上的侄兒。唐皇膝下無子,有意立其為皇太子。”程宗揚想起當初在街頭目睹楊玉環揍人,其中一個捱打的倒黴鬼就自稱是陳王門下,結果被楊玉環一通暴揍,一點兒面子都沒給。
不過程宗揚印象最深的還是這位皇太子夠種馬,才十五歲就足足生了十九個兒子,簡直是播種機轉世……
這事不能多想,一想就想起中行說那廝的嘴臉。程宗揚趕緊把這念頭丟到一旁,問道:“哪個是安王?”任宏看了一圈,指著樓上道:“那個胖子就是。”安王李溶身材肥壯,年紀卻不比陳王大多少。他是李昂、李炎等人的幼弟,李炎才二十出頭,他也大不到哪兒去,剛剛及冠而已,這會兒正在欄杆邊跟人說話。
任宏道:“唐皇甚重手足之情,對江王、安王這兩位兄弟極為照顧。甚至有傳言稱,今上原本有意立安王為皇太弟。”程宗揚手下都是外來人,對長安風土人物所知不多,特意找來任宏隨行。任宏在長安經營多年,屬於本地的地頭蛇,有他在旁提點,總算不是兩眼一摸黑,指著馮京當馬涼。
這次赴會,程宗揚並不想引得路人盡知。他讓楊玉環出面宴請諸王,自己作為賓客,適逢其會,找個機會與安王和陳王談談,看窺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這也是賈文和定下的方略,與仇士良等人打道,動靜越大越好,能引得窺基起疑,誘使十方叢林與宦官生出嫌隙那就最好不過。與二王的會面則要儘量低調,在不驚動佛門勢力的情形下,悄悄化解二王的威脅。
至於藩鎮、道門、龍宸和周飛,也各有各的應對方式。賈文和親自刀,有如庖丁解牛,在窺基糾集的龐大勢力之間遊走周旋,遊刃有餘,或拉或打,逐一分割肢解。安王與陳王兩位,在方略中屬於無論如何也要拉攏的,否則就是與唐國為敵,有敗無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