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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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馥蘭哭道:“求夫人開恩,便是使丫頭,奴婢也心甘。”雲如瑤輕笑道:“你的意思是,對我的處置不甘心了?”尹馥蘭打了個哆嗦,“奴婢不敢。”蛇夫人哂道:“果然是個蠢的。夫人發話,當奴婢的聽命便是,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道理?”何漪蓮道:“這賤婢被人寵慣了,不知分寸也是有的。”尹馥蘭惱道:“你——”罌粟女一手扶額,“這個傻瓜。她是替你說話都聽不出來,真真是一片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了。”尹馥蘭臉上時青時白,總算知道有些害怕,不敢再亂說話。

雲如瑤笑道:“我現在倒是信了,你只是蠢而已。好了,你們有職事的,自去辦事,沒有職事的,不玩耍,且都退下吧。”等眾女退下,雲丹琉從屏風後面出來,撫著額頭道:“天……什麼大丫頭、小丫頭、丫鬟、侍姬、奴婢……我聽著都麻煩死了。”

“你知道,咱們程家與別家不同,尤其是咱們夫君大人,最是個喜歡招蜂引蝶的,宅子裡頭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來歷都有。”雲如瑤笑道:“紫妹妹當初定下這規矩說是好玩,可姑姑連來仔細想過,這套規矩竟是一字難易,偏是專為咱們程家所設。”雲丹琉小聲道:“什麼‘咱們程家’——你怎麼說得那麼順口?”雲如瑤關切地說道:“你的股還痛嗎?”雲丹琉玉頰緋紅,“姑姑!”雲如瑤拉住雲丹琉的手,促狹地說道:“是不是痛中有樂,別具趣味?”雲丹琉捂住耳朵,羞道:“不要說了!”雲如瑤話鋒一轉,“我今見了許多女賓。說來都是錦衣玉食的富貴人家,有些固然過得很好,可有的不過三十,神情間的憔悴卻是再多脂粉都遮掩不住。有些如花年紀,卻形如槁木。還有些眉宇間鬱難解,在人前偏只能強顏歡笑。更有些面帶忌苛,些許小事便對下人大動肝火……她們好多過得都不幸福。”雲丹琉怔怔想了一會兒,“真可憐。”

“我猜……她們笫之間多半與丈夫相敬如‘冰’,夫之私如行公事,來去匆匆,點到即止,半點趣味也無。”雲如瑤掩口笑道:“依著夫君大人的話說,都是缺少生活給鬧的。”

“什麼生活?”

“就是房事啦,”雲如瑤道:“丹琉,你想要這樣的子嗎?”雲丹琉不寒而慄,勉強搖了搖頭。

“所以呢,我很貪心。”雲如瑤道:“我想要的夫君,要識文而不偏執,知禮而不迂腐,善良而不愚蠢,勇敢而不魯莽……”雲如瑤聲音越說越小,紅離雲丹琉越來越近,就像是在她耳邊呢喃一樣說道:“下是君子,上是禽獸。既視我如珠似寶,又能毫不憐惜地蹂躪我。我是他最愛的嬌,又是他發洩慾望的玩物。我甚至幻想,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他會化身為強盜,魯強暴我……”雲丹琉身子都麻了,直到耳垂被兩瓣溫潤的瓣含住,才反應過來。

“咯”的一聲輕響,窗戶被人掀開,一個人鑽了進來。

姑侄兩人瞪大眼睛,看著自家的夫君大人披著一條半舊的單,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跟作賊一樣鬼鬼祟祟地溜進來。

“快……快給我找身衣服……”程宗揚凍得臉發青,“媽的……凍……凍死我了……”※※※※※“我發誓,這輩子都不跟老匡那個混蛋玩牌了!”程宗揚躺在半人高的浴桶裡,腦門蓋著一條熱騰騰的巾帕。連著換了兩遍熱水,才算驅走寒意,身上抖得沒那麼厲害,除了不停地溜鼻子,舌頭好歹利索了點。

“那混蛋打個破撲克,居然用上了梅花易數——你敢信?”程宗揚憤然道:“一邊出牌,一邊還他媽掐指頭……阿嚏!”程宗揚拽下巾帕,擤了把鼻涕,“幹!這個不要臉的!”

“夫君不是說,那個匡神仙是個騙子嗎?”

“我覺著吧,他的準確率也不高,撐死有六七成,不過那混蛋詐得很,輸得小贏得大,活活把我給坑慘了。”雲丹琉道:“那你也不至於凍這麼厲害吧?從那邊過來才多遠?”

“我輸光還硬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好?要不是高智商跑來接手,我非凍死在那兒不可。”

“雉奴,”雲如瑤吩咐道:“來給主子擦身子。”

“別別,讓我再泡一會兒。胃裡都直往外冒涼氣。”程宗揚說著又打了個寒噤。

“你肩上還有傷,不好多沾水汽。”雲如瑤道:“待到榻上給你暖也是一樣的。”程宗揚道:“你給我暖?”雲如瑤笑道:“好啊。”

“算了吧,你不怕我還怕呢。我冷點沒關係,你可受不得寒。”程宗揚說著往旁邊看去。

沒等他開口,雲丹琉便扭過頭,“不行。我還疼著呢。”

“不會吧?”雲丹琉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腫了!”雲如瑤笑道:“那就讓雉奴給你暖好了。”呂雉正默默給程宗揚抹拭身體,聞言手指僵了一下。

※※※※※呂雉摘下簪釵,任由一頭青絲披散下來,然後鑽進錦被,沿著主人的小腿,一直爬到他腹的位置。他的肌結實而健壯,隔著厚實的肌,能受到心臟的跳動,像沉穩的鼓聲,緩慢而有力。

臉頰捱到他的腹,能覺到皮膚下透出一絲寒意。呂雉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小衣,她將貼在他肚腹的位置,用自己的體溫為他驅走寒意。

硬梆梆的物體碰到手背,像子一樣,又又硬。呂雉反過手掌,慢慢握住那陽物,生疏地在被中套起來。

程宗揚半靠在軟枕上,大被下面而動,雲如瑤披著狐裘依在他肩側,一手拿著銀勺,喂他喝剛熬好的薑湯。

“幹嘛這麼著急?”程宗揚道:“反正她也飛不了。”

“你當初陽亢,要用處子緩解,她一個奴婢,居然不肯老實獻出元紅。單是事主不忠這條,就該好生懲罰她。何況……”雲如瑤攪著薑湯道:“你的陽亢之症還未盡解,正該早些收用了她。”

“她都那麼老了,有沒有效果都難說。”雲如瑤笑著啐了他一口,“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天地良心啊!這又是誰放的謠言?等會兒,這薑湯怎麼這麼苦呢?”

“裡面添了些活血的藥物,專門給夫君大人調理身體的。”程宗揚品了品滋味,“不光是活血的吧?”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環佩輕響,伴隨著一陣歡笑,一眾女子湧入房中。為首的是阮香琳,隨後是三名侍奴、何漪蓮等人。她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整個暖閣都彷彿被她們的玉容照亮。其中更有三名女子穿著大紅喜服,手裡提著同心結,打扮得如同新嫁娘一般,喜氣洋洋。

程宗揚失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些可不是給相公的。”阮香琳笑道:“相公和夫人大喜,奴婢們也有小喜。今夫人給奴婢們定了上下,分了尊卑,奴婢們也商量著,想要學主子娶成親,好沾沾主子的喜氣。”

“你們瞎鬧就瞎鬧吧,還準備這麼齊全,連蓋頭都有?”三名“新娘”都戴著蓋頭,一時間分辨不出是哪個。程宗揚看著好笑,“新娘有了,新郎呢?”

“這裡呢。”眾女把“新郎”推出來,卻是蛇奴、驚理與罌粟女。她們三個作為侍奴,身份比尋常奴婢高出一等,修為也僅次於卓雲君,算是一眾奴婢中最拔尖的幾個。

眾女將三名“新娘”推到中間,一邊議論誰的細、誰的腳小,評頭論足,笑鬧不已。

“好了,好了,新娘子都站好。”阮香琳吩咐道:“先來挑你們的夫君,拋到誰是誰。”何漪蓮笑道:“這豈不是盲婚啞嫁?”

“只當是籤,選中哪個,只看緣份了。”三名“新娘”站成一排,然後依次拋出同心結。

蛇奴抬手捉到一條絲帶,“這個是我的。”說著就要把那名“新娘”牽出人群。

“不行,不行!要背過身才公平。”眾女一通叫嚷,三名侍奴只好轉過身,背對著新娘,等同心結拋到頭頂才接住。

三對新人分派停當,阮香琳嬌聲道:“一拜天地。”三名“新娘”屈膝跪下,俯身叩拜。蛇奴等人立在一旁,笑看著她們依照規矩行禮的聽話模樣。

“二拜主人。”三名披著蓋頭的“新娘”並肩跪下,向著榻上的主人叩拜。

“夫對拜。”行禮的依然只有三名“新娘”。蛇奴等人看著“新娘”向自己這位“夫君”跪拜,各自好笑,罌奴更是掩著口,笑得花枝亂顫。

“行禮已畢,該掀蓋頭了。新郎拿好秤桿,千萬挑個秤心如意。”蛇奴笑道:“先來看看我挑中是哪個美嬌娘?”她拿起準備好的秤桿一挑,蓋頭紅雲般飛開,出一張妖媚的俏臉。

紅玉靠在最後面,沒敢近前。她初來乍到,對這些奴婢近乎荒唐的玩鬧,既好笑又覺得不解,直到蓋頭挑起,看見那張悉的面孔,她才吃了一驚。

的襄城君此時仔細妝扮過,眉枝如畫,襯著鮮紅的嫁衣,愈發美豔。她梳著墮馬髻,一雙美目水汪汪的,明知道自己被當成玩物,可仍是一副含羞帶喜的嬌態,真如新婚初嫁的小嬌娘一般。

眾女拍手叫好,何漪蓮笑道:“蛇姐姐一挑就挑中了襄邑侯夫人,這小娘子果然與蛇姐姐有緣。”阮香琳笑著對孫壽道:“你自己選的夫君,可還滿意?”孫壽含羞帶怯地說道:“滿意。”眾女笑道:“真乖。蛇姐姐好福氣,娶了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小娘子。”

“給主子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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