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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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的一聲,白夷族長的頸骨被血虎生生擰斷,頭顱歪到一邊。
使者撫摸著樨夫人白的
股,尖聲道:“樨奴,從此以後,你就是白夷的族長了。”樨夫人雪球般的美
在使者
間跳動著,沒有絲毫停頓,她
笑著用溼媚的聲音道:“樨奴是主人的奴僕……”※※※※※門外傳來一陣喧譁。雲蒼峰面帶酒紅,腳步虛浮地走到商鋪門前,一手挽著送行的白夷人,絮絮說著往事。雲蒼峰顯然在白夷族威望極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著他,沒有絲毫怠慢。好不容易等他鬆了手,才告辭離去。
大門掩上,雲蒼峰臉上的醉意一掃而空,他起長袍,快步走進後院,玉佩在
間晃來晃去。
易彪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忽然雲蒼峰停住腳步,“程小哥?”程宗揚立在階上,簡單說道:“今晚宴會是個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結起來對付我們。還有,”他走下來,俯在雲蒼峰耳邊,低聲道:“白夷的族長剛剛死了。”雲蒼峰面頰動了一下,“靈飛鏡?是誰?”程宗揚點了點頭,沒有提那面鏡子,“鬼王峒的使者。因為族長沒有在宴會中留下你們。”蘇荔飲了酒,兩頰微顯酡紅,目光卻明亮之極,“我的族人呢?”吳戰威道:“那邊都是白夷人的守衛,我過去就被他們擋住了。”眾人都變了臉
,白夷人雖然文弱,但人數眾多,遠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如果說他們能調集上千名戰士,誰也不會意外。
一個高大的身影翻牆而入,卻是武二郎。他去白夷宮殿尋找蘇荔,又一路追了回來,沉著臉道:“卡瓦和阿夕他們都被白夷人帶到宮裡去了。”緊急關頭,雲蒼峰反而冷靜下來,沉聲道:“今之事,絕難善了。”白夷人與鬼王峒聯手,只憑他們兩支商隊二十餘人,絕對不可能闖出去。況且花苗人已經被擄為人質,選擇力拼絕對是下下策。
“怎麼辦?”眾人都轉著同一個念頭。
“我們去拜訪白夷族長一趟。”程宗揚扯下手臂上的繃帶,被毒蝙蝠抓出的傷痕已經平復。
“程小哥?”
“我去向他們要人。”程宗揚道:“雲老哥在這邊主持大局,我只帶幾個人去。”雲蒼峰皺起眉頭。人手本來就不夠,這時再分散,只會被對方各個擊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對付我們,十幾個人和二十幾個沒什麼區別。而且白夷人只包圍花苗的住處,可見他們並不想與我們這些商人為敵。”程宗揚笑了笑,出一絲殺機,“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
面,那最好不過。”良久,雲蒼峰點了點頭。
易彪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接著吳戰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口,“老吳命硬!閻王老子不肯收!”武二郎卻是一臉的不情願,他剛和蘇荔見上面,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拉去喊打喊殺,說不過去啊。但蘇荔卻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人,我去!”武二朗立刻橫起眼,斜身擋在蘇荔身前,朝程宗揚叫道:“這種事能少了二爺?”
“那好,咱們五個人立刻就走。”程宗揚還記掛著凝羽。她和樂明珠都與花苗人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人手裡……
剩下的包括祁遠在內,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鋪的要害。雲氏的商鋪是用大塊岩石建成,十分堅固,即使白夷人來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軍士在,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程宗揚還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宮殿。南荒氣候溼熱,屋宇都盡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內張掛著大量輕紗製成的帷幕,使岩石建成的宮殿顯得柔和起來。
此時已是深夜,白夷人並不願意放他們入內。最後還是武二郎出面,面上虎紋暴跳著吼了一聲,那些白夷人才兔子一樣躥進去稟報。
眾人在宮內等候了大半個時辰,武二郎臉越來越不善,幾次想發飆,都被蘇荔拉住。
終於,簾外傳來珠玉相擊的輕響,一個身著盛裝的美婦款款入殿。
樨夫人穿著一襲輕柔的絲袍,長髮優雅地挽成高髻,出修長的玉頸。她兩手握在身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從容道:“不知客人夙夜來訪,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打擾夫人了。請問族長呢?”程宗揚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動聲地問道。
樨夫人含笑道:“族長醉了。客人有什麼事,便對妾身說吧。”
“敢問夫人,”蘇荔揚眉道:“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起來?”
“是花苗的蘇荔吧?”樨夫人微微頷首,淺笑道:“蘇荔族長可能誤會了。花苗人是我們白夷的貴客,怎麼會囚呢?族長說,原來安排的住處太過簡慢,是我們照顧不周,才請她們到宮裡居住。”程宗揚踏前一步,“族長真是這麼說的?”樨夫人神情自若地說道:“客人如果不信,明天可以當面去問族長。”
“問族長?”程宗揚幾乎貼到樨夫人身上,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我對地府可沒什麼興趣。”說著他笑了笑,彷彿不經意地說道:“族長的脖子還痛嗎?有沒有輕一點?”樨夫人神情微變,情不自地後退一步。
程宗揚如影隨形地緊過去,“我差點忘了。有血虎幫族長按摩,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你……”樨夫人美目猛然瞪大。一個尖銳的物體頂在側,傳來令人心悸的鋒銳
。
程宗揚用刀頂著樨夫人的身,道:“時間不早了,我也沒有心情兜圈子。順便告訴夫人,我的刀很利的。”樨夫人臉
數變,最後才低聲道:“這位公子,借一步說話。”蘇荔等人都不知內情。見程宗揚獨自和樨夫人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瘋了!”程宗揚擺了擺手,“我和夫人有幾句私話要談。”一出帷幕,程宗揚就拉住樨夫人的手臂,將袖中的短刀頂在她
後。樨夫人不敢掙扎,就那樣僵著身子,領著程宗揚來到後面的寢宮。
樨夫人的身體香馥撲鼻,但程宗揚對這個妖絕情的豔婦沒,有半點好
。連丈夫的暴死,也沒有換取她一滴眼淚。她的情
還真廉價。
“我是該叫你族長夫人呢?還是族長呢?”樨夫人紅豔的角微微顫抖,囁嚅了一下,沒有回答。
寢宮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程宗揚看了看周圍,冷笑道:“一個下人都沒有。不是怕被人撞破夫人的好事吧?哼,夫人打扮得好生端莊尊貴,這裡的奴僕和護衛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的族長夫人私底下會是鬼王峒的玩物吧。”樨夫人掩上房門,然後轉過身,身體一矮,跪在程宗揚面前,渾身顫抖著泣聲道:“公子……”程宗揚盯著眼前的豔婦,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後。裝可憐,然後翻臉發難的故事自己已經聽得太多,他可不想成為又一個犧牲品。
“夫君曾說,能救我們夫的,只有雲氏的朋友。”樨夫人一張俏臉哭得梨花帶雨,哀慼地悲聲道:“可夫君終究沒有等到……”程宗揚冷冷道:“你們是怎麼和鬼王峒拉上關係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從白夷路過,要求借宿。夫君不願與那些行蹤詭秘的巫師為敵,於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把他們邀到宮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興,還在席間表演了幻術。然後……他們燃起一種奇怪的黑膏,妾身……妾身就身體癱軟下來……”
“他們殺死了所有的護衛和婢女,又……”樨夫人漲紅了臉,“又當著夫君的面,在席間輪暴了妾身……”
“他們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們控制,無法擺脫。此後那位使者每兩個月來一次,在他們到來前,我們都會遣散所有的侍女和護衛,不讓他們留在宮裡。每次,他們都會把妾身召去伺候……”樨夫人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們迫的……”程宗揚皺眉道:“他們又不是常駐,為什麼你們不想辦法反抗?”樨夫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他們燃的黑膏有一種特別的香味,一聞到那種氣味,就會渾身酥軟。如果聞慣了,隔上幾
不聞,就會坐立不安,茶飯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著只要能聞到那種香氣,就什麼都肯做了。”程宗揚皺起眉頭,這種東西,怎麼聽起來
覺很
悉……
“鬼巫王的使者索取無度,前次勒我們支付五萬銀銖,還要我們提供一千名奴隸。”樨夫人珠淚漣漣,“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們白夷族。”白夷雖然是大族,一千名奴隸也不是小數。
“鬼王峒的使者在什麼地方?”
“公子答應了?”樨夫人揚起臉,出驚喜的目光,急忙道:“宮殿下面有條密道,可以通往他們所在的地方。”※※※※※第63章·陷阱武二郎低頭看著黑沉沉的甬道,摸著後頸的虎斑悻悻道:“小子,小心別被人坑了。”
“你是放心不下蘇荔吧?”程宗揚道:“蘇荔族長可比你強多了。”樨夫人告訴他,所有的花苗人都被送往地宮,給了鬼王峒的使者。其他人倒還罷了,凝羽和樂明珠卻讓程宗揚焦急不已。得知她們剛被送去不久,程宗揚決定立刻追下去。
易彪和吳戰威都沒有異議,蘇荔卻主動留下來與樨夫人作伴。程宗揚暗贊這位花苗的女族長心細如髮,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樣,斷了他們的後路。
武二郎被強拉過來,一肚子的不樂意,一路上沒給程宗揚好臉看。程宗揚也不理會,這廝就這德,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過真打起來,還是這斯靠得住,再不情願也要拉得緊緊的。
眼前的甬道與程宗揚在靈飛鏡中見過的相似。整齊而狹窄的石階筆直通往山腹,石壁間隱隱迴盪著皮鞭的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