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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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丹琉的聲音傳來:“好了!來吧!”程宗揚叫道:“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多體悟一會兒!”雲丹琉提著刀站在門口,鼻尖翹得高高的,“怕你偷吃!”

“你這一波波的折騰,誰受得了啊!”程宗揚向卓雲君使了個眼,然後翻了個身,一邊伸著懶,一邊無奈地嘆道:“得了,我還是睡一覺吧。”

“睡不成了。”雲丹琉道:“這一場我要和你打!”話音未落,長刀霍然劈下,刀鋒正對著程宗揚的腦門。程宗揚懶剛伸了一半,就拼命一滾,堪堪躲開刀鋒。

雲丹琉的刀勢一往無前,眼看刀光疾落,要將地上的藤席斬開,誰知刀身猛然一頓,停在席面上方寸許的位置,凌厲的刀氣凝而不發。

“好!”卓雲君不讚道:“不過領悟三次就能收發於心,大小姐真是好悟!”雲丹琉沒有理睬她的誇讚,一邊對著程宗揚狂劈猛斬,一邊道:“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到了吧,我才不會霸佔她一整晚!”程宗揚被她得手忙腳亂,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趁著出招的機會,用力比出一中指。

※※※※※半夜時分下了一場小雨,雲過雨歇,整個北邙都籠罩在輕紗般的白霧裡。

上清觀上院那處三面懸空的小樓浸沐在濃霧中,周圍的軒窗全部敞開,絲絲縷縷的雲霧飄入室內,在人手邊繚繞不絕,宛若仙境。

樓內一角放著一隻紅泥小火爐,爐上的銅壺細細地輕沸著。蛇夫人在爐邊屈膝跪坐,仔細沏著茶。

雲丹琉剛沐浴過,穿著一件淡紅的衫子,烏黑的長髮隨意挽在腦後,髮梢兀自滴著水。她一手持杯,輕輕嗅著茶香,卓雲君跪在她身後,用一塊淡黃的海綿幫她抹乾髮絲上的水漬。

在她面前跪著一個柔美溫婉的少婦,正小心地屏息斂視。

“你就是凝奴?”

“是。”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哦……”雲丹琉抬起眼,打量著面前嬌怯的少婦,然後道:“聽說你是有夫之婦?”阮香凝低聲道:“奴婢與先夫……未曾圓房。”

“圓房……”雲丹琉聽懂了,接著又問道:“為什麼?”阮香凝沒有作聲,只含羞咬住紅,把頭垂得更低了。

程宗揚在外面叫道:“給我拿浴巾來!”雲丹琉一挑眉,“沒空!”外面傳來水聲,接著房門拉開,程宗揚渾身是水地走了進來。

雲丹琉臉一紅,拿起浴巾劈手扔了過去。

“打了一晚上,連澡都不讓我好好洗——你用得了這麼多人服侍嗎?”

“我樂意!”程宗揚披上浴巾,左右看了一圈,“我衣服呢?”卓雲君在雲丹琉身後比了個手勢,悄悄指了指外面。

程宗揚出去找衣服,阮香凝柔聲道:“奴婢與先夫只有夫之名,並無夫之實。直到遇見主人,才被主人收用。主子不嫌奴出身微賤,親自給奴婢破體開苞……”雲丹琉臉更紅了,她咳了一聲,努力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痛嗎?”阮香凝小聲道:“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

“奴婢當時被主子制住,等奴婢清醒過來,已經被主子開苞過了……”雲丹琉先怔後怒,抬掌往案上一拍,“姓程的果然是個無恥小人!竟然這麼卑鄙!”卓雲君在旁解釋道:“那是凝奴自作自受,怨不得主子。”話雖這麼說,但身為女子連初夜如何都不知曉,這樣的遭遇著實令人憐惜。雲丹琉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記得了……就像做夢一樣,醒來就忘了。只是後來聽主子說過幾句。”雲丹琉恨聲道:“這廝只顧自己快活!”蛇夫人捧了杯新茶奉上,笑道:“凝奴雖然不記得,可快活一點都不少。我們這些奴婢裡面,能連番洩身的,就要屬她了。這可都是主子調教的功勞。”

“怎麼調教的?”蛇夫人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主子叫凝奴洩身,她就會乖乖洩身,只要主子不讓她停,她就會一直洩下去。有時半個時辰就能洩十好幾次……”阮香凝玉頰生暈,羞赧地抬不起頭來。

雲丹琉看著她,眼中的同情漸漸消失,慢慢多了幾分譏誚,“你一個黑魔海的御姬奴,竟然還能做出這麼一番無辜之態?好演技呢。”阮香凝目光微微閃爍,輕聲道:“奴婢雖是黑魔海的人,但平生並未做過什麼惡事……”

“害了自己親姐還不叫行惡?”雲丹琉寒聲道:“也就是你惡跡不彰,才能保住命,否則紫姑娘豈會留你?別以為姓程的是貪圖你的美貌,他要是隻圖你的姿,毀去你的神智也不是什麼難事!”這話說得重了,阮香凝再矜持不下去,嬌軀瑟瑟發抖地俯下身,“都是主子的慈悲……”

“你知道就好。”雲丹琉目光一轉,不高興地說道:“人呢?是不是偷吃去了?”程宗揚剛穿好衣服過來,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能吃的都被你搶走了,我還去哪兒偷啊!”雲丹琉冷笑道:“果然光想著偷吃——我是問你是不是偷偷吃粥去了?早點呢?”程宗揚頓時一噎,然後也吼道:“早點呢?快去拿去啊!”卓雲君道:“這邊觀裡是一兩餐……奴婢這便做去。”

“快些!”三名侍奴齊齊應了一聲,起身去做早點。

程宗揚掩上門,小聲道:“雲丫頭,你別太過分啊。”

“她們人多,我是新來的,第一次見面,當然要鎮住她們。”雲丹琉揚起下巴,嘟起嘴,“你要覺得沒面子,不高興了,我現在就走。”

“別!大小姐的面子比我的要緊。”程宗揚笑道:“人都見過了,現在滿意了吧?”雲丹琉橫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想見她們嗎?我是怕有人欺負姑姑!”程宗揚吹了聲口哨。

雲丹琉紅著臉大聲道:“真的!”

“我又沒說是假的。”程宗揚笑眯眯道:“只不過你可能少說了兩個字:是怕有人欺負你姑姑‘和你’吧?”雲丹琉滿臉飛紅,勉強道:“才不是!”

“不是就不是。”程宗揚從背後摟住她,“你看你吧,撒謊的技術太不過關了,連我都能看出來……”說著用舌尖在她耳垂上輕輕了一下。

雲丹琉身體頓時軟了下來,“不要……”

“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姑姑可比你大方多了……”

“不行……不……”雲丹琉吃力地說道:“被人看到,我就……我就……”程宗揚接口道:“砍死我是吧?隨你砍!”雲丹琉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我就不活了!”※※※※※程宗揚陪著雲丹琉吃過早飯,給足了雲大小姐面子。飯後兩人在觀中漫步,攜手同遊。上清觀四周風景極佳,可惜今大霧,無論遠處的太白峰還是觀側的琴音澗,都只能影影綽綽看見個影子,如真似幻,倒是別有一番朦朧的美

從上院的臺往下看去,座落在山間的院落隱沒在白霧中,只能看到那條乙字形的迴廊,彷彿一道飄渺的天梯在霧中若隱若現。天尚早,觀中的晨課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頌經聲從雲霧中隱隱傳來,帶著一種令人寧靜的安詳之

“她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雲丹琉道:“卓教御是怎麼回事?”程宗揚憑欄嘆道:“都怪我的魅力太強啊。”雲丹琉很想給他一刀,“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程宗揚壞笑道:“你遲早會習慣我的無恥。”雲丹琉狠狠翻了他一個白眼,臉卻紅了起來,於是岔開話題,“她的腳有些奇怪,好像特別小。”

“那是紫丫頭給她纏過足。把她的腳骨折斷,重新纏了一遍。”

“這麼殘忍?”

“這是懲罰。”程宗揚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能指望懲罰還要讓她舒舒服服吧?不過話說回來,卓美人兒腳纏過之後只有原來一半大小,就跟玉墜一樣,又小巧又漂亮。”雲丹琉一想,不骨悚然,“你真變態。我又不是沒見過纏足的老婦人,那麼醜還說漂亮?”程宗揚搖了搖手指,“不要懷疑我的審美。你見過的是那些老人的腳對吧?你想想就知道了,就算她們沒纏過足,那麼老還能好看嗎?你要見過卓美人兒的腳,就不這麼說了。”

“天然才是美!”

“錯了。單純從觀看的話,正常情況下,假的都要比真的漂亮。”程宗揚道:“比如我這是一句真話,但人們通常都不想聽這種真話,他們寧願昧著良心說真的比假的更漂亮。為什麼呢?因為假話比真話更漂亮。”雲丹琉本來想啐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假話一點都不漂亮。”程宗揚覥著臉道:“但至少我無恥的樣子打動了你。”雲丹琉啐了他一口,也無心跟他爭辯下去。

程宗揚挽住她的手,“上面是觀洛臺,天氣晴朗的時候,站在臺上就能看到洛都。”

“這麼大的霧,能看到什麼?”程宗揚低聲道:“但我們在上面的話,別人也看不到我們了。咦?這是什麼東西?幹!出來散步你還帶著刀幹嘛!”

“怕有人佔我便宜!”

“你也太小看我了!”程宗揚不服氣地說道:“你以為帶著刀我就佔不了你的便宜嗎?”兩人一邊鬥口,一邊沿著石階,攜手登上觀洛臺。越到高處,霧氣越濃,兩人彷彿置身於雲中,四面八方都是輕煙般的白霧,除了彼此的身影,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雲丹琉試著邁了兩步,身後的石徑已經消失在雲霧中,而前方仍然是一片朦朧,連平臺的邊緣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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