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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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而臥,這一次程宗揚沒有再去不安分地挑逗小紫,只安安靜靜地擁著她。小紫躺在他懷裡,用手指一去數他下巴上的鬍髭,指尖軟軟的,像玉石一樣,又涼又滑。

越來越深,忽然外面傳來一聲低咳。程宗揚的覺就像睡得好端端的,突然被狗咬了一樣,臉頓時沉了下來,“怎麼回事?”小紫坐起身,一邊挽著頭髮,一邊用呵哄的口氣道:“別生氣啊,人家要離開幾天。大笨瓜,你要乖乖的啊。”程宗揚叫道:“朱老頭!你跟我說清楚!你不是在舞都嗎?怎麼又跑洛都來了?這大半夜的,你要帶著我老婆去什麼鬼地方?”朱老頭著手進來,賠著笑臉道:“一點小事,一點小事,耽誤不了多少工夫。”

“多久?”朱老頭眨巴著眼睛道:“五六七八……十來天吧。”程宗揚黑著臉道:“你怎麼不去死呢?”朱老頭一臉冤枉的表情,叫屈道:“小程子,你這話咋說呢?”小紫道:“是我要去的。”

“到底什麼事?”朱老頭出一絲罕見的鄭重,“我那個師兄,要親眼見她一面。”

“秘御天王?那個老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他答應的話,紫丫頭可以先去參拜魔尊。”※※※※※第519章·鉅債朱老頭一直想讓小紫列入門牆,將來繼承自己的衣缽,但要正式成為黑魔海門下,必須要參拜魔尊。可是巫宗從中作梗,藉著大祭的名義,要求小紫先找到被嶽鵬舉搶走而失落多年的玄天劍,才可以參拜魔尊。

玄天劍早就消失得連影子都沒有了,本無處可尋,換作程宗揚肯定要頭痛無比。但死丫頭處理問題的方式別具一格——她壓就沒去找,而是直接逮著巫宗門下的勢力大開殺戒。

結果就是現在的局面:巫宗作出讓步,不再提必須找到玄天劍這茬,改成教尊出來面試了。這說明,暴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可以解決很多正常渠道不好解決的問題。

程宗揚當然不想小紫離開,更擔心此行的風險,但參拜魔尊這件事,對於朱老頭和小紫兩個人來說,都不可能放棄。

程宗揚沉默良久,把自己的珊瑚匕首、案上的手電筒、幽海螺都遞給小紫,然後解下包,往案上一倒,翻揀裡面能用得上的東西。

“匕首也給我?”程宗揚從那堆物品裡揀出一截光禿禿的劍柄,“我用這個。”

“那好吧。”小紫拿了塊絲綢把匕首一卷,到雪雪嘴巴里。

程宗揚奇道:“匕首也能喂?”雪雪白了他一眼,毫不含糊地把整支匕首了下去,甚至連體形都沒有任何變化。

這小賤狗當垃圾桶還真是方便,可惜只有死丫頭能用,要是自己來養,保不齊哪天它就把自己了。

包裡的東西並不多,除了從太泉古陣帶出來的魚杆、金屬打火機、蛋屋,還剩下一隻皮夾,一塊藺採泉當送給自己的玉佩。結果小紫什麼都沒要,獨獨挑了那隻皮夾。所有的物品中,就數皮夾最沒用,但那是自己從那個世界帶來還留在身邊的唯一物品,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隻皮夾的意義怎麼說也不為過。

那些物品裡面還有一個小包裹,裡面裝的竟然是女的褻衣。

小紫用手指颳著臉頰羞他,“程頭兒,你是個變態哦。”程宗揚嚴肅地說道:“別胡說!這可是救命的法寶。”

“咦?這是什麼?”小紫打開皮夾,從裡面拿出一個細長的物體,卻是一隻奇怪的牙齒。

程宗揚想起來那是蕭遙逸送給自己的鬼牙,當年小狐狸被鬼嚇過,才落下怕黑的病,這顆牙齒就是從鬼身上掉下來的。程宗揚雖然不知道這顆鬼牙能做什麼用,但本能地覺它不是尋常物品。

“是鬼牙,放在皮夾裡能辟。”小紫把鬼牙放回皮夾,然後收進懷裡。

“這次你要再見不著魔尊,我就給你捏一個。”程宗揚道:“往後黑魔海的正宗魔尊,就是這一個了。巫宗要想再拜魔尊,都得來求你。”小紫翹起小指搖了搖,笑道:“一言為定哦。”程宗揚伸出小指,與她拉勾,“一言為定。”程宗揚忍不住抱住小紫,“一路小心。”朱老頭樂呵呵道:“小程子,你就放心吧,大爺這回帶著人呢。”

“等等!”程宗揚道:“你把人都帶走了?眭弘呢?”朱老頭立刻就縮了,“小程子啊,這事你要多費費心……”

“你沒睡醒吧?你把人帶走了,把包袱扔給我?沒門!”程宗揚道:“要不然你把人全帶走,要不然你把石敬瑭留下。”

“小程子……”

“別廢話,沒得商量。”朱老頭出憨厚的笑容,“小程子,你不是正在找嚴大褲襠嗎?”程宗揚一下沒聽清楚,“誰?”

“嚴大褲襠啊——我同窗多年的好友啊。”程宗揚大叫一聲:“幹!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這不正好進城的時候遇見了嗎?”

“成!眭弘我幫你照看著,你給我說清楚——嚴君平在哪兒?”※※※※※天微明,城北一處客棧中,一位戴著兜帽的老者看了眼手裡的竹製門牌,然後慢慢踏上樓梯。木製的樓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一直走到走廊最盡頭,轉身看了看身後沒有人跟蹤,又過了片刻,才推開房門。

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棧,但眼前的客房內收拾得整潔異常,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藥草氣息。

一個年輕人側身依在席上,聽到房門的響聲,他略顯吃力地站起身,然後雙手平揖,恭敬地施了一禮,“嚴先生,辛苦了。”老者摘下兜帽,出一張清癯的面孔。

“傷勢好些了嗎?”年輕人微微一笑,一雙眼睛猶如桃花,充滿了誘人的風情。他滿臉誠摯地說道:“多虧先生援手,救下小生的命,眼下小生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先生救命之恩,小生銘記肺腑,終身難忘。”老者擺了擺手,“我只是受人之託而已。你既然拿來信物,那些東西自然是你的。”年輕人由衷道:“先生高義,小生自愧不如。”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老者道:“按照約定,今天之後,該是最後一批了。”說著老者打開一隻隨身帶來的木匣,裡面是一塊小小的玉牌,只是玉牌表面被蠟封著,看不出上面的字跡。

“這是第七處,還剩最後一處。”年輕人接過木匣,動得屈膝下拜。

老者扶起他,“老夫昔年曾受令尊大恩,賢侄不必多禮。”年輕人哽咽道:“因為小侄之事,連累先生四處躲避,小侄每一思之,便寢食難安。”老者嘆道:“當初你拿來信物,老夫還未敢深信。若非老夫固執,怎會讓賢侄冒險前往江州,以至於身負重傷?”年輕人抹了把眼淚,“江州那幫餘孽賊心不死,一路神出鬼沒,追到洛都,連先生兩名弟子都身死人手,幸好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得脫大難。小侄嘗聽城中飽學之士說起天人,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者嘆道:“賢侄自己也要當心,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些人已經追到金車騎府上。前送老夫出行的車伕,昨出府之後,便杳無音信。”年輕人一驚,“既然如此,先生不如再去霍大將軍府暫住幾。”老者搖了搖頭,“此間事了,老夫也該離開洛都了。”

“先生往何處?”

“回鄉間開一間小小的學堂,教書育人,吾願已足。”

“真的不回洛都了?”老者笑著搖了搖頭。

“最後一批貨呢?”

“按照約定,兩個月後再來找我。”

“既然如此,小侄還有一事相詢:不知先生可曾見過先父的佩劍?”

“佩劍?”

“長三尺二寸,如青穹,劍名……”一個聲音接口道:“玄天——這麼長的劍,當斬馬刀使的嗎?”兩人同時扭過頭,只見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外,他拿著一柄長刀,衣袖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程宗揚嘆了口氣,對那老者道:“嚴君平嚴先生是吧?嘿,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嚴君平皺起眉頭,“你是誰?”程宗揚沒有理會他,盯著那名年輕人道:“我該叫你什麼?嶽門慶?還是西門慶?你說呢,大官人?”西門慶身軀一,從袖中滑出一柄摺扇,瀟灑地一把揮開,笑道:“你隨意了,程少主。”

“你們還真有本事,演了這麼一出大戲,硬生生把嚴先生誆過來。”程宗揚冷笑道:“聽你剛才說的,是不是還用了借刀殺人,殺了嚴先生的弟子,還栽贓到我們身上?”西門慶哈哈一笑,“程少主不要胡說,我身上可是有嶽帥的信物,嚴先生都已經認可的,你這紅口白牙,就想往我身上栽贓?”

“你小子還能笑得出來?你樓下安排的掌櫃、跑堂、假扮的食客都已經被我幹掉了,你難道還想跑?”西門慶嘲笑道:“口氣倒是大,可惜啊可惜……”他拿起那枚蠟封的白玉牌,在指間打了個轉,笑道:“不好意思,這批貨我就笑納了。”西門慶飛身而起,掠向窗口,一邊叫道:“嚴先生,救命啊!”嚴君平在旁聽得愣神,這時聽到西門慶求救,才猛地驚醒過來。程宗揚剛要去追,卻被嚴君平攔住。

西門慶一聲長笑,“嚴先生救命之恩,小生永世難忘——啊!”一道烏黑的影子從簷下掠出,半空中截住西門慶。斯明信的雙鉤帶有羽狀的邊翼,施展開來,宛如翻飛的驚鴻。雙鉤錯間,鮮血不斷灑下,足以將西門慶碎屍萬段,奇怪的是西門慶的笑聲卻始終未停,反而越笑越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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