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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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論爵位,忠靖侯、保齡侯還是侯爺,但差不多是閒散侯爺,哪怕是尋常的一個六部郎中都可以難為史鼎。

但賈珩現在的江湖地位,縱是內閣首輔都要慎重。

賈母也明白過來,笑道:“也是宮裡器重他,他也爭氣。”周氏笑了笑,然後看向在下首繡墩上坐著的湘雲,說道:“雲丫頭在您這,還聽話吧?”

“雲丫頭在我這兒乖巧聽話的很,和她們幾個姊妹也很親密。”賈母笑著說道。

周氏看向黛玉、探幾個小丫頭,笑了笑說道:“老太太您這邊兒年輕姑娘多,雲丫頭在這兒住著也能有人玩著,我們家年輕姑娘是要少一些。”湘雲凝眸看向自家嬸子,旋即低下頭去,粉嘟嘟的蘋果圓臉上不見往嬌憨笑意,分明有些擔心周氏來喚著自己回去。

好在就在這時,周氏輕笑說道:“雲丫頭既喜歡在這兒,那就多住一段時,親戚也親密一些,我聽說珩哥兒還教著雲丫頭騎馬了?”賈母笑了笑,看了一眼湘雲,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珩哥兒疼她們幾個小姑娘,有時候由著她們胡鬧。”周氏笑了笑,目光溫和地看向湘雲,說道:“我們是武侯之家,雲丫頭能學些騎術也是好的。”鳳姐瞥了一眼周氏,眼中現出幾分玩味。

記得前段子,這周嬸子好像還說湘雲太過調皮,一直待在外面住著不像話,催促著讓湘雲回去,現在又是親戚親密一些,又是學些騎術好的。

黛玉聽著幾人說話,那星眸瞧了一眼周氏,拉了拉明顯一副“飛行模式”的湘雲的小手,努了努嘴,似是在說,還擔心著會叫你回去呢?

湘雲抿了抿,抬眸看向黛玉,眉眼間的喜溢出來。

賈母也不是懵然不知,笑道:“鼎兒尋珩哥兒是有什麼事兒嗎?”此言一出,王夫人、薛姨媽都看向周氏,心頭有著幾分好奇。

周氏笑了笑,說道:“也不瞞您老,這不是珩哥兒從河南過來,河南就缺了個主事的,我家老爺現在軍機處閒著也是閒著,看珩哥兒的意思,能不能派過去做一任巡撫,也能為朝廷分分憂。”賈母皺眉問道:“這朝堂的事兒,老身也不大懂,這一省巡撫不小的官兒,珩哥兒也能舉薦?”薛姨媽、王夫人聞言,心頭都是一驚。

王夫人手中捏著的佛珠微動,眉頭緊皺,眼眸中閃過一絲思忖。

老爺好像也在通政司待了半年了,當初那位珩大爺脯拍的震天響,說著將來可以外放,眼下這不是機會?

這如是能派到河南做巡撫,這可是從二品的封疆大吏。

“老太太,珩哥兒他先前在河南總督一省軍政,為封疆大吏,只要他說上一句話,宮裡也會慎重考慮。”周氏笑道。

賈母想了想,道:“這個還是看珩哥兒的意思。”周氏笑了笑,點頭稱是,也不好繼續往下說。

鳳姐聽著幾人的敘話,柳梢眉下的丹鳳眼中滿是怔怔失神。

聽史家夫人的意思,一省巡撫都能決定,珩兄弟這官兒做的真是越來越體面尊榮了。

可以說鳳姐是看著賈珩,從當初柳條衚衕的普通旁支族人,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永寧伯之位,心頭的觸可想而知。

卻說另外一邊兒,賈珩換了一身衣裳,來到書房中,正值午後,光慵懶地照耀在庭院中。

史鼎一身麒麟服,並未戴冠,坐在小几旁,正端著茶盅小口品著,其人四十出頭,儀表不凡。

忽而聽到腳步聲,情知是賈珩,連忙起得身來,看向賈珩,笑道:“珩哥兒,過來了。”當初史鼎曾被賈珩舉薦至軍機處,初始對賈珩的四大家族的當家人未必服氣,但隨著時間過去,賈珩威勢隆,原本一些心結也徹底為其拋之腦後。

賈珩點了點頭,道:“世伯請坐。”哪怕也有讓這史鼎前往河南暫且頂上一任的想法,他也不好主動開口。

史鼎笑了笑,落座下來。

“這一晃也有兩個月,珩哥兒在河南還有淮安府做的不錯,給咱們武勳漲了臉,現在我聽那些老親提及珩哥兒你,都是挑大拇指。”史鼎恭維說道。

賈珩道:“哦,不知世伯說的是誰?”史鼎笑道:“還不是咱們幾家老親,像平原侯家的,錦衣伯家的,還有繕國公家的,知道珩哥兒你與南安家的還有理國公家的不對付,不對付就不對付吧,氣不合倒也不必強行攪合在一起,不過,這幾家嘴上不說,心裡也未嘗不對你服氣。”寧榮兩府真是祖墳冒青煙了,眼看要沒落了,突然出來這麼一個人物,現在勢頭迅猛,儼然成為大漢軍方第一人。

“只是虛名而已,不足為道。”賈珩對史鼎的話,面平靜,不為所動。

自速定河南之亂後,軍機處就經過了一波調整,首先是理國公柳彪之孫柳芳被攆到北面押送糧食,再之後就是西寧郡王之子也被清理出軍機處,剩餘的那些四王八公勳貴,崇平帝也是出於平衡朝局需要,並沒有再作調整。

“珩哥兒,你現在大勢已成,軍機處就是你這樣年輕人的天下了。”史鼎笑了笑,說道。

賈珩道:“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內亂易平,外患難定,等稍稍歇息幾天,我就會積極備虜。”對東虜的備戰,現在就要開始著手籌備,情報先行,減少戰爭霧,軍械以及整訓後續都要跟上,儘量做到廟算多這勝。

史鼎目光咄咄,輕笑了下,說道:“這個,珩哥兒將略無雙,我倒是不擔心。”說著,轉而整容斂,說道:“珩哥兒,實不相瞞,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賈珩面淡淡,端起茶盅,呷了一口,靜待其言。

“珩哥兒想來也早知我心志,一直想為疆臣,代天子牧守一方。”史鼎笑了笑,許是覺得不能取信賈珩,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一句不怕珩哥兒你笑話的話,我這個年歲,早年在西北打著順風仗,再加上聖上體恤,得了個三等侯,但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比誰都清楚,與東虜對戰,這兵兇戰危的,一個不慎,再吃了敗仗,半生英名盡喪不說,還連累了家人,再說我已為武侯,立下再大的功勞,還能封國公不成?東虜不好對付,強行領兵,反而誤軍誤國,倒不如為宮裡牧守一方,咱們四家,未來就是屬於你這樣的年輕俊彥的。”賈珩聞言,點了點頭,道:“史世伯能有此想,倒也無可厚非。”這史鼎為了顯示誠意,給他打起了情牌。

賈珩道:“史世伯,河南方經戰亂,百廢待興,亟需良臣鎮撫,如世伯巡撫河南,先前又無出鎮地方的經歷,如是出了紕漏,京中的人都在盯著,那時,我力薦了世伯,也要受時人所譏。”

“珩哥兒,這個你放心,我在河南一定本本分分,不學那些文官兒亂折騰,你有什麼主張,只管和我說。”史鼎連忙保證說道。

賈珩沉片刻,說道:“世伯如果去河南,如何施策?”他並不懷疑史鼎會以他馬首是瞻,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不是說著玩的。

而且,史鼎如果想要在河南坐穩疆臣位置,離不他這位中樞軍機輔臣的鼎力支持,否則朝野上下的御史彈劾,都能將其撅回來。

史鼎想了想,道:“獎勵農耕,與民休息,興修水利,嚴明律法,就是珩哥兒你在河南做的那些事兒。”顯然,史鼎來之前做了不少功課,這想要外放封疆大吏,可謂是苦心孤詣。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世伯,河南之地為大漢腹心,不能再如先前那般賊寇一鼓譟,百姓群起響應,世伯巡撫河南之後,還是要待民以寬,治吏以嚴,否則再是釀成民變,比之直面東虜,險惡不下分毫。”史鼎先讓他去河南頂一陣,之後賈政外放,也可去河南為參政,鍛鍊一下實務能力。

沒辦法,他倒是想任人唯賢,但翻箱倒櫃也沒什麼人才。

史鼎道:“珩哥兒放心,我醒得利害,不說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話,還是少折騰,與民休息。”賈珩點了點頭,道:“既是這般,待後天朝會,我向朝廷舉薦世伯,不過河南巡撫的位置,齊浙兩黨也在盯著,勢必有所行動,還需看聖心。”文臣肯定不會默認河南一省是他的自留地,反而會形成某種默契,共同壓制於他對地方事務的人事權。

中樞大員在地方的威信如何體現?就是靠著地方的支撐。

史鼎聞言心頭大喜,動說道:“珩哥兒有你這句話,我不說十拿九穩,也穩當了一大半。”滿朝文武誰不知道,聖心屬意賈子鈺?只怕眼前少年一句話,河南巡撫的位置就會落在他身上,再說他是武侯,大亂之後的中原之地還有比一位武侯鎮撫更合適的?

賈珩眉頭皺了皺,道:“史世伯不要太言之鑿鑿,回去也不可太過張揚此事。”史鼎點了點頭,鄭重道:“珩哥兒說的是。”賈珩與史鼎敘說正事,也伸手從小几上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嗯,有些渴了,寶釵終究有些鹹了。

史鼎忽而笑問道:“我聽說湘雲那孩子跟著你去了河南?”賈珩放下茶盅,將蓋碗放在茶盅上,說道:“雲妹妹她沒出過什麼遠門,出去走走也沒什麼壞處。”史鼎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嘆了一口氣說道:“湘雲這孩子打小就沒了爹孃,身世孤苦,你這個當表兄的對她好,也是她的福氣。”如果不是眼前少年已有了正,等湘雲大一些許給他,史賈兩家親上加親也是好的,他的姑姑現在不就是榮府的老太君?

賈珩眼前似浮現湘雲笑意嬌憨的樣子,輕聲說道:“雲妹妹天真爛漫,喜愛說笑,我也喜歡她的子。”史鼎笑了笑,說道:“雲丫頭子是有些活潑,有些像姑母年輕時候。”賈珩:“……”心頭隱隱有些古怪,所以,湘雲菀菀類卿?嗯,這都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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