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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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的繡墩上,坐著身著綾羅綢緞衣裙的王夫人、薛姨媽兩人,另外一邊兒則是坐著鳳姐和李紈兩位花信少婦。
釵黛、元探、、湘雲俱在下首,裙釵環襖,雲鬢粉鬟,珠輝玉麗,相映成輝。
而在賈珩領著京營大軍抵達洛陽之前,晉陽長公主已經先一步領著咸寧公主、李嬋月以及元、探
先行乘船回返了京城。
“大丫頭珩哥兒還有多久才能回來?”賈母接過鴛鴦遞來的老君眉,輕啜了一口,笑著問向元。
元一襲淡黃
衣裙,氣質淡雅如菊,雲髻之下那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兒白裡透紅,豐豔動人,粉
微啟,櫻顆貝齒輕綻,道:“邸報上說,珩弟領著大軍已經進了關中,想來就在這兩天了。”賈母聞言,慈祥面容上見著笑意,笑呵呵道:“珩哥兒可算回來了,這一晃都幾個月了,家裡惦記的不行。”聞聽此言,眾人都紛紛說著。
鳳姐雲髻挽起,鬢髮間別一碧玉鳳釵,白膩秀頸下是一方粉
緞子抹
,上著石榴紅緞面撒花對襟褙子。
而石榴紅的顏,讓這位少婦多了幾分熱烈如火的爛漫,而抹
上方大片雪白肌膚以及翡翠,因為盛夏天氣燥熱見著幾分微汗,恰有幾許脂粉軟膩,香汗津津的意味。
此刻,柳梢眉下的丹鳳眼嫵媚波,笑了笑道:“您老說的可不是?這幾天弟妹還唸叨著。”賈珩不在家的一段時
,鳳姐時常陪著秦可卿睡著一個屋,兩人漸漸情同閨中密友。
賈母笑道:“鳳丫頭,讓小廝在城外打聽著,一有珩哥兒回返的動靜,都提前過來說一聲,府上也好接。”鳳姐笑了笑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好了,先前派了小廝在城外打聽著了,聽說這次宮裡比咱們都重視,小廝詢問著在城門口守著的內監,說宮裡的天家要親
大軍凱旋呢。”黛玉在一旁嫻靜而坐,少女內著白
領中衣,白
粉綠繡竹葉梅花領褙子,下著銀灰撒花綢子馬面裙,容顏姣姣一如明月朝霞,兩彎意態繾綣的罥煙眉下,星眸粲然明亮,好似映照著動人的神采。
這位曾被賈珩親口所贊“世外仙姝寂寞林“的少女,隨著年齡愈長,身量也漸漸長開一些,雖舉止眉眼仍有草木嬌弱之氣,但已是漸漸長為芳華妙齡的大姑娘了。
黛玉接過一旁紫鵑遞送而來的茶盅,呷了一口,秋水明眸閃了閃,思忖著,“聽三妹妹說,他去了一趟揚州,見了父親一面,也不知和父親都談了什麼呢?”賈母笑了笑,說道:“珩哥兒回來,府中需得好生慶賀一番才是,對了,還有他當初晉爵永寧伯的祭祖,還沒有告訴列祖列宗的,這些都等著他這個族長親自持呢。”鳳姐豔麗如
華的少婦臉上洋溢著繁盛笑意,聲音嬌俏清脆道:“老祖宗您就放心好了,這些已經提前預備著了,就等著珩兄弟回來了。”賈母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元
,笑問道:“大姑娘,你和探丫頭、雲丫頭他們去了洛陽,見到他,他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帶你們四下轉轉?”
“中間在洛陽、開封見過珩弟幾次,珩弟問了下家裡的事兒,別的也沒再說什麼,後來珩弟忙著修河堤還有抗洪的事兒,再後來,珩弟他因為領著河道衙門的差事,又去了淮安府,我們就沒跟去,中間押送著糧食在徐州又和珩弟見了一面,總之也是聚少離多。
“元秀眉之下的美眸秋波盈盈,語笑嫣然說道。
雖與他聚少離多,但重逢時的甜以及痴纏,卻比之在京城都多,幾是她這些年最為快樂的時光。
遠離京城,似乎一些世俗的風波也漸漸離她和珩弟遠去。
湘雲蘋果圓臉上不無悵然之,接話說道:“姑
,珩哥哥是太忙了,中間雖去遊玩幾次,但他沒多久就有事兒要忙著,也沒怎麼出去的,我和三姐姐倒是去了不少地方。”探
笑了笑,俏聲道:“珩哥哥忙著公事,哪能像咱們那般遊山玩水的,不過雲妹妹在洛陽也沒少去一些名勝古蹟玩著,珩哥哥也陪著咱們去了呀。”薛姨媽笑了笑道:“雲丫頭,你珩哥哥身上的干係重大,忙的都是國家大事,也不好到處玩鬧。”寶釵聽著幾人談論著賈珩,聽著在洛陽遊玩心頭也有幾分嚮往,捏了捏手中的手帕,一張白膩如梨蕊的臉蛋兒上見著失神,思念如
水一般在少女心底湧起。
情投意合的少年少女,裡調油,這般久沒有見著,相思之情幾乎可以想見。
李紈也抬起秀雅、溫婉的玉容,柳葉細眉間籠起一層出神。等回來之後,她還得再請珩哥兒一個東道兒。
隨著開時候,與寶玉一同考試的賈琮入學,而賈蘭卻讓族學中的先生
據課業進度,攔下了賈蘭下場考試,李紈心思就有些不落定起來。
見幾人議論著,這邊兒鴛鴦端過一碟子橘子,鴨蛋臉白膩,身形高挑出眾的青裙少女,笑意明媚說道:“老太太,這是宮裡前賞賜下的鳳梨,說是從壕鏡那邊兒進貢來的,老太太還有幾位姑娘嚐嚐。”賈母笑了笑道:“你們也都嚐嚐,這是宮裡皇后娘娘前幾天賞下的,一共也沒幾個。”薛姨媽笑了笑,道:“老太太,這物可稀罕的緊,我在金陵時候都沒吃過幾回,這是花錢都吃不上的東西,吃著酸甜酸甜的。”嗯,論珍稀程度,堪比培(涪)陵榨菜。眾人分食著鳳梨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此刻,寧國府,後院,內三廳中秦可卿坐在西窗下,與尤二姐、尤三姐說著話,午後溫煦的陽光透過竹葉雕花窗欞披落在麗人的身上,姣好的容顏上披上一層柔煦的聖潔光輝,碧如琥珀的茶盅中,茶葉舒捲開來,清香伴隨著熱氣逸散開來。
尤三姐一身大紅衣裙,因是盛夏,少女秀髮盤成高髻,秀頸之下,是一片白
抹
,大片雪白肌膚滑膩似酥,那張豔冶嬌媚的玉容上笑意明麗生輝,問道:“姐姐,大爺這兩天應該就回來了吧?”
“嗯,邸報……鳳嫂子那邊兒說了也就這兩天了。
“秦可卿如翠羽的秀眉下,柔潤美眸微抬,神思不屬地說道。
“大姑娘那邊兒回來的早?”尤二姐在一旁忽而開口說道。
秦可卿柔聲道:“她們啟程的要早一些,夫君還要領著大軍,前後照應,不過說來也就這一兩天了。”尤三姐笑了笑道:“秦姐姐,大爺這一去也有好幾個月了,這下可算回來了。”秦可卿慨說道:“是啊,一晃都這麼久了。
“自二人成親以來,從未有分別這般久。
尤二姐輕聲道:“大姐去南京也有不少時了,也不知怎麼樣了。”自賈珍亡命之後,尤氏與賈蓉扶著靈柩前往金陵安葬,已經有幾個月過去。
提及尤氏,尤三姐柔聲道:“上個月才去了一封書信,沒有聽見回信。”
“不若打發人去金陵問問,讓大姐什麼時候也該回京居住才是。”秦可卿聽著尤氏姐妹說話,想了想,開口說道。
尤二姐柔聲道:“我想著也是應該問問。”現在她們兩姐妹在國公府“享福”,卻對大姐不聞不問,也有些說不過去。惜院落,東南方向一牆之隔的一座僻靜宅院中,青牆之下,種植有大片竹林,夏風時來,竹林颯颯,枝葉成
。
遊廊之下的青石臺上,放著一盆盆花卉,一個著月白僧袍,青絲披肩的女尼,提著一個茶壺,正在給花澆水。
女尼袖口挽起,現出一截欺霜賽雪的藕臂,寬大的僧袍遮掩不住曼妙有致的曲線,午後光映照的山巒,在窗欞下的青磚上,隨著女尼的踱步蜿蜒起伏,明滅不定。
女尼蛾眉之下,如清玉的眸光寧靜如水,粉微抿。
不遠處的一張藤椅上,邢岫煙著荷印花
領長襖,下著水紅長裙,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翻閱著,如出雲之岫的眉眼間滿是恬靜之態。
在賈家居住許久,少女纖白如蔥管的手指上,也不知在誰的攛掇下,塗上了鳳仙花汁,多了幾分少女的青靚麗和嬌媚爛漫。
而不遠處一張方形書桌前,帷幔垂掛遮擋著午後慵懶的光,惜
捉著畫筆,在潔白如玉的宣紙上凝神作畫。
庭院中靜謐難言,只有蝴蝶在苔蘚密佈,藤蘿垂掛的青牆與迴廊來回飛舞,時而傳來一陣幾聲清越的鳥鳴,愈發襯托著庭院,清幽寧靜。
而三位年齡從大至小的少女,澆花、看書、畫畫,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神世界中怡然自得,恍若一副畫卷。
入畫正在給幾人侍奉著茶水,忽在這時,從遠處迴廊中,來了一個著青掐牙背心的少女,沿著石徑快步而來,正是惜
的另外一個丫鬟彩屏。
“聽說了嗎?大爺要回來了。
“彩屏拉過入畫的胳膊,低聲說道。原本婉靜嫻雅,美如畫的三人都是從畫卷中走出。
茶壺口淌而下的水柱為之一斷。
掀起書卷一頁,塗著鳳仙花汁的手指,抬起,旋又放下。在宣紙上勾勒而出的線條陡然散亂。
繼而,一雙雙清澈晶瑩的明眸,齊刷刷看向兩個正在竊竊私議的丫鬟。
“入畫?”惜喚了一聲,稚氣靈動的明眸見著一絲好奇,問道:“入畫,你們在說著什麼?”入畫領著彩屏過來,笑道:“姑娘,珩大爺要回來了,說就在這兩天了,西府的璉二
,已經派了小廝前去打探消息。”此言一出,恍若一股喜悅的
風吹進整個室內。
妙玉清冷如霜的玉容見著驚喜之,放下手中的水壺,旋即平復下呼
,裝作若無其事模樣,抿了抿櫻
。
卻是當初賈珩給這位女尼的書信,已讓這位女尼不知在夜深人靜時品味了多少遍,只可惜之後賈珩就好像忙忘了一般,再也沒有書信過去。
惜輕聲問道:“嫂子怎麼說?”入畫笑道:“大
還在等著呢,說有了消息就讓人通知,不過也就在這一兩天了。”眾人聞言,心頭生出欣然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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