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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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考慮到一事,就是在河南需要留一部分親信,因此想到了傅試,相比賈雨村讓人厭惡,傅試作為賈政的門生,雖然趨炎附勢,身上同樣有積年的官僚習氣,但只要時時敲打,作為賈家外圍的爪牙,也是合適不過。

一開始並沒有給太高的位置,打算給予知州官職,六品通判升任為從五品知州,也沒有超擢之嫌。

傅試聞言,心頭動,面頰紅,道:“東翁,學生願往河南為官,撫育一方黎庶,多謝東翁和大爺成全。”這次機會他一定要抓住,只要安治一州,等兩三年,就可平步青雲。…………

榮國府,榮慶堂前幾天慶賀著賈珩晉爵永寧伯,榮寧兩府上下熱熱鬧鬧,又是請了戲班子,又是招待來賀的誥命夫人,頗讓賈母累的不輕。

賈母今難得歇息,正歪靠在羅漢上,微微眯著眼歇息,銀髮之下的蒼老面容見著安詳,鴛鴦、琥珀、翡翠、琉璃幾個丫鬟幫著賈母捏著肩頭,捶著腿。

賈母忽而開口問道:“鴛鴦,貴州那邊兒有音訊傳來沒有?”這是問著賈赦和賈璉。

賈赦父子自放貴州,也有兩個月。

鴛鴦白膩的鵝蛋臉上現出思索之,柔聲道:“這快兩個月,應該快到了貴州,先前珩大爺有所吩咐,押送的差官到了貴州,會派人送來書信。”賈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千里迢迢的,璉哥兒他年輕力壯,我倒是不擔心,就是他老子,一大把年紀,那老胳膊老腿能熬到貴州嗎?”在慶賀著寧國府封爵之後,閒了下來,賈母也掛念起賈赦。

畢竟是自己的大兒子,再是不爭氣,也是身子掉下來的,當初的厭惡,隨著時間過去,也漸漸淡去,擔憂著賈赦的安危。

“那些押送的差官承著大爺的面子,應不會讓大老爺和璉二爺吃著太多苦頭。”鴛鴦輕聲說道。

賈母嘆了一口氣,道:“鴛鴦,等再過三二年,看著能否讓珩哥兒在宮裡求個恩典,讓他們父子回來,鳳丫頭她們婆媳守著活寡一樣,也非長久之計,再說大房不能絕嗣。”鴛鴦秀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輕聲道:“老太太,當初宮裡的旨意,好像是遇赦不赦,這就是大爺,恐怕也不好說,昨天,我見到琮哥兒從學堂回來,他這次好像要參加府試。”讓他向宮裡求情,只怕還要消耗著聖眷,至於絕嗣,庶子賈琮還在,榮國大房還是有著後人。

賈母:“”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也沒有多想,想起那個賈琮,低聲問道:“後天是縣府兩試他和寶玉都要下場?”鴛鴦柔聲道:“聽太太的意思是,是都去下場試試,縱然不中,也沒什麼的。”王夫人這兩天已經打起了預防針。

“能下場試試也不錯了,他們年歲還小。”賈母點了點頭,面帶欣然說著,又微笑道:“如今珩哥兒在東府挑起武的大梁,西府這邊兒走著科舉,也是好事,正好一文一武,等寶玉將來考中進士,我也就放心嘍。”隨著榮國爵位已失,賈政在文官仕途上升遷至四品,賈母也對寶玉多了更多期許。

嗯,畢竟是能在寶玉捱打時,說出他將來為官作宦……

就在這時,林之孝家的輕步進得榮慶堂中,說道:“老太太,襲人過來了。”賈母先是一愣,詫異道:“她不在大丫頭那邊兒伺候著,這時候過來做什麼?”襲人當初也是從賈母屋裡出來,後來被王夫人從寶玉屋裡驅趕出來,現在伺候元

林之孝家的笑道:“說是找鴛鴦的。”賈母面恍然,輕笑說道:“鴛鴦,你先別伺候著了,許是襲人找你有什麼事兒,你去見見罷,你們年輕姑娘多說會話也好。”鴛鴦應了一聲,柔聲道:“那老太太,我等會兒就過來。”

“去罷。”賈母目送著鴛鴦離去,心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丫頭過幾年跟著珩哥兒,還真有些捨不得。

鴛鴦輕步出了榮慶堂,來到迴廊盡頭,正好見著襲人,鴨蛋臉上笑意微微,語氣略有幾分責怪道:“我正在伺候著老太太,你怎麼喚著我?有什麼事兒?”襲人輕輕拉過鴛鴦的胳膊,來到花牆,低聲道:“大爺從河南來了書信,你知道不?”鴛鴦凝了凝秀眉,說道:“書信?怎麼了?”

“那就是平兒還沒過來。”襲人低聲說道:“聽說給幾個姑娘都來了一封,又沒有給你。”上次賈珩曾來過家書,也是黛玉先前“詬病“的一封,因當時河南局勢未定,就不是單獨的一封,信中對元探惜、黛玉、湘雲等姊妹都有提及一句,卻沒有提及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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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隔檻相望,一如星河攬照秋水……

榮國府,榮慶堂西南角的花牆下,著襲人關切的目光,鴛鴦想了想,輕聲說道:“許是不大方便,而且貿貿然給我一封,榮寧兩府下人中,不定傳的沸沸揚揚的。”她在老太太屋裡伺候著,他怎麼給她送信,比如上回,難道單獨給她一句話,讓人傳來,落在下人口中,七傳八傳,不定傳成什麼樣子?

襲人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平兒姐姐也是這般說,許是這般緣由吧。”一時間,她也想不出別的緣故。

鴛鴦拉著襲人的小手,梳著油亮辮子、鴨蛋臉面的少女,在半晌光照耀下,臉蛋愈發白膩如玉,雖有幾顆小雀斑卻清麗無減,說道:“好了,我知你為我心,不過,這些都沒什麼,他若想起來,就過來尋我,若想不起來,倒也沒別的也沒什麼,伺候著老太太,以後大不了將頭髮鉸了,出家當姑子去。”反正自從那天之後,她這輩子就認準了他,如是他不要她,等老太太百年之後,她出家就是了。

襲人秀眉之下,明眸見著急切,說道:“你要這般說,那真就是我的罪過了。”鴛鴦笑道:“好了,我想大約真是書信不便,你去問問晴雯,她這次多半也收不到什麼信封。”襲人點了點頭,道:“許是這般,也是有的。”就在這時,從抄手遊廊盡頭的拐角閃過一道倩影,眉眼如畫,笑意盈盈。

平兒從遠處過來,手裡正拿著一封信,笑打趣道:“你們兩個妮子,咬著耳朵,說什麼秘密呢?”說話之間,款步而來。

鴛鴦笑著近前說道:“你這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大爺給老太太的信,你幫著送進去。”平兒輕笑道。

鴛鴦與襲人換了眼,忙道:“我這就過去。”然後,拿著信封往著榮慶堂而去。

賈母這時正接過下人遞送而來的楓茶,拿著茶盅抿了一口,聽到輕盈的腳步聲,耷拉的眼皮抬起,笑道:“怎麼了這是?”

“老太太,這是珩大爺從河南來的書信。”鴛鴦面上笑意盈盈,俏聲說道。

“哦?珩哥兒的書信?”賈母連忙放下手中茶盅,蒼老面容上頗見訝異,笑道:“難為他了,這般千里迢迢的,給我寫著一封信。”

“珩大哥給二老爺也寄了一封,這一去近月,也是應該的。”鴛鴦解釋說著,然後來到近前,喚著丫鬟打開著火漆,遞將過去。

賈母點了點頭,接過翡翠遞送而來的老花鏡,打開信封,出信箋,閱覽起來。

嗯,與賈母的信當然沒有“楊柳堆煙,依稀是你的眉眼”,“西窗剪燭,共話戎機“的字句。

都是一些晚輩對長輩平常問候之語,讓賈母不必擔憂,多多保重身子骨兒,另外,提及三月縣府兩試,以寶玉的學業進度,可以試著下場科舉,最後言及封爵之事,回京再作祭祖。

賈母閱罷,忽地訝異了下,分明是見著結尾處的一行小字,端詳片刻,目光現出一抹古怪,對琥珀和翡翠輕聲說道:“你們去看看寶玉回來了沒有,尋到了讓他過來,我有幾句話叮囑他。”琥珀和翡翠連忙應了一聲,相伴出了榮慶堂。

待兩人離去,只剩下賈母和正在伺候茶水的鴛鴦,賈母看著身形高挑明麗的少女,語氣複雜說道:“鴛鴦,信封裡還有一封信是珩哥兒給你的,你拿去看吧。”信的結尾提到了鴛鴦。

好在賈母一下子沒有錯,不然見著其上纏綿悱惻的文字,心頭該是何等………

嗯,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說賈珩在信箋中寫了抬頭稱呼,並且以叫膠漆將信箋粘合在一起,並裝訂在一起,扉頁上寫有文字,可謂信封中藏信。

就說,賈母活了七十來歲,什麼沒見過?

賈母說話間,將其中的信封拿起,遞給鴛鴦。

鴛鴦聞言就是愣在原地,一張白膩如玉的鴨蛋臉,“騰“地紅將起來,囁嚅說道:“老太太,這………”她也有一封?

不是,襲人剛才不是說她都沒有的嗎?

“珩哥兒也真是的,將信放在一個信封裡了,我說怎麼好幾張信箋?最後落款倒是寫著給你。”賈母似責怪說著,旋即,目光慈祥地看著鴛鴦,笑著打趣道:“我看這問候我是假,給你寫信才是真。”

“老太太………”鴛鴦聲若蚊蠅說著,顫著素手接過信封和剩餘的信箋,當著賈母的面兒,一時也不好閱看,鵝蛋臉已羞的通紅,微微垂下臻首。

看著嬌羞不勝的少女,賈母點了點頭,微笑說道:“珩哥兒是有心的,他惦念著你,又想著落了閒話,不好單獨起了一封,我原想著過幾年,就讓你到他屋裡,他如今封了伯,東府人丁稀少,哪怕是為了綿延子嗣,也要多納妾室,外間的女人,不定是狐媚魘道的,總不如咱們自己府上的人老實,讓人放心。”其實將信裝進這個信封,也是在說相中了鴛鴦。

看來是真喜歡鴛鴦。

鴛鴦明眸微垂,忍著心頭的羞喜,連忙道:“老太太,你這邊兒也離不了我,我和大爺說過,還要服侍老太太的,大爺先前也是應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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