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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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汝寧府不同別處,原就貧困,已為敵寇佔有,軍需輜重方面由南陽方面供給,汝等行軍汝寧府後,對附逆從賊的百姓以安撫為要,不可濫殺無辜,對賊寇只拿首惡,脅從不問,軍紀這些,本帥就不強調了。”賈珩面淡漠,叮囑道。

肖林拱手應是,謝再義也抱拳應命,而後兩人出了營房,領著萬餘騎奇襲汝寧府。

賈珩轉而看向戚建輝以及果勇營參將邵超,著兩人躍躍試的目光,沉聲道:“戚同知,你與邵將軍點齊剩餘果勇營、四威營並奮武營、耀武營合計四萬步卒,在本帥後面,向著洛陽方面支援。”雖調大半京營騎卒增援洛陽,但並不意味著不用步卒,調動步卒戍衛各地以及圍堵賊寇逃遁之勢,圍剿高嶽所部,都有用處。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這次剿寇,的前前後後大約調度了八萬多兵馬,穩紮穩打,務必萬無一失,自是一舉蕩平賊寇,不給其掙扎撲稜兒的機會。

這一仗不能曠持久,但也不能急於求成,以騎卒擊潰、追殺以步卒收復失地。

“末將遵命。”戚建輝與果勇營參將邵超拱手應是,然後回去調度兵馬去了。

賈珩轉而看向龐師立以及謝鯨等人,沉聲道:“龐參將,將剩下兩營騎卒整頓,準備軍需輜重,等會兒隨著本將向洛陽進發。”龐師立與謝鯨拱手稱是,然後離去。

賈珩然後看向宋源,道:“宋主簿,如今京營剩餘兵馬防務佈置方面,就拜託先生了。”當然其實也沒有太多必要防備神京方面,因為天子此刻比他更上心神京防務。

宋源面鄭重,拱手道:“節帥放心。”士為知己者死,他留鎮京營,要為節帥坐鎮好後方。

賈珩也不多說其他,正要出了營房,就在這時,外面軍將稟告道:“節帥,咸寧公主過來了。”不多時,就見著咸寧公主已換上一身錦衣府衛士的飛魚服,佩著繡刀,披著紅披風,身後還有三四個錦衣衛士扈從,一看就是宮中的侍衛。

看著容幽清、冷豔的少女,此刻一身飛魚服,襯托的身形高挑明麗,賈珩輕笑了下,道:“殿下這身打扮,端是英姿颯。”其實先前也有所猶豫是否帶上這位公主,但思來也有帶上的必要,不僅是答應了咸寧,而是對天子心的顧忌。

又是“先斬後奏”,又是“便宜行事”,那麼隨著時間逝,天子會不會猜忌心起?

所以,還有什麼比帶上天子的女兒,自請監軍,更能以安天子之心?

甚至,他以後領二十萬大軍與東虜爭鋒於北,天子會不會猜忌他兵權過重,難以掌握?

不用說,幾乎是必然,哪怕雄才大略如秦王嬴政,對帶領幾十萬大軍滅楚的王翦,都心存猜忌,王翦需得索取美女釋疑。

而咸寧公主,就是他和天子始終維繫信任的紐帶,自家閨女再是胳膊肘兒往外拐,但也沒有背叛生父的道理,身邊兒一個牽絆著他,京裡的家眷又是人質,這就能打消天子的猜疑心。

不然,不把咸寧帶上,以後帶的就有可能是文臣監軍抑或是內監,甚至是藩王監軍,難道要和他們共事?

那麼從現在開始,咸寧跟著他去河南,以後自然也能跟著他北征東虜。

還有,如果真的在地方斬殺一位不聽話的文官,朝野攻訐四起,天子半信半疑之時,咸寧正好在一旁寫寫奏報替他分說。

更不用說,咸寧在他身旁充任僉書幫他寫捷報,寫奏報,給天子帶來的征戰參與

至於引來的非議,如今文武百官臉都被打腫了,縱有非議,也只能先憋著!

咸寧公主目光動地看向那少年,清聲說道:“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賈珩笑了笑,道:“殿下稍安勿躁,各部兵馬正在點齊,我先回家簡單收拾囑託一番。”要不要帶探,其實也有些猶豫,探年歲比較有些小,也不知吃不吃得顛簸勞頓之苦,另外回去也算和家眷道別。

寶釵應該還在家中,而可卿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晉陽長公主倒是不太適合見著,此刻多半還在宮裡探望著崇平帝,或者安撫著得知崇平帝吐血的馮太后。

事實上,在賈珩在熙和宮中離去後,諸家誥命在宋皇后的口諭下,離了彩繡錦妝的看臺,各自回府。

原是在坤寧宮中備了午宴,可經過河南變亂,崇平帝吐血暈倒一事,幾家誥命也沒什麼心情可言,誰也不缺那一頓飯,聚攏在一起,心情寡淡,還不如各自歸府。

“那先生,我隨你一同過去?”咸寧公主心頭一動,連忙道。

賈珩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也可。”兩人說著,與咸寧公主一同騎上馬,出了營房,返回寧國府。

而肖林與謝再義兩將也領兵向著南陽府進,一時間馬蹄聲亂,人吼馬嘶,大軍浩浩蕩蕩向著東南方向而去。…………

榮國府,梨香院廂房之中,靠著軒窗的炕上,寶釵拿著繡花針縫製著裳,低頭將最後一線頭咬掉,豐潤白膩、白裡透紅的臉蛋兒,梨腮暈紅,拿過手絹攢了攢額頭和鬢角的香汗,杏眸盈盈如水,問道:“鶯兒,什麼時辰了?”

“哎,姑娘。”鶯兒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繡架,來到茶几前,提起一個茶壺給寶釵斟了一杯茶,輕笑說道:“姑娘,都午時了,都該用著午飯了,姑娘也歇歇。”一眼瞧見寶釵書中的裳,笑道:“姑娘,這衣裳縫製好了沒有?”寶釵“嗯”了一聲,拿著手中的裳輕輕疊起,柔聲道:“縫製好了,等下午過去那邊兒送過去。”說著,意識到什麼,連忙壓低了下聲音。

“太太一早兒就去了鋪子,不過這時候也快回來了。”鶯兒笑了笑,俏聲說著,將茶盅遞過去:“姑娘,喝口茶,潤潤嗓子。”寶釵輕輕“嗯”了一聲,接過茶盅,粉合在瓷杯上,小口喝著。

鶯兒笑道:“姑娘,今個兒聽說是魏王的生兒,老太太、太太還有東府的珩大一大早兒就過去了,也不知這藩王封妃典禮是個什麼名堂。”寶釵粉抿了抿,將茶盅捧在手心裡,柔聲道:“許是比尋常人家隆重、熱鬧一些吧。”

“可惜非要誥命夫人才能觀禮,咱們也瞧不見。”鶯兒嘆了一口氣慨道:“大命可真是好,找了大爺這樣幾十年都出不來一個的良人。”如是她家姑娘早早跟了珩大爺,現在一品誥命的就是姑娘了,現在說著請宮裡賜婚,請封誥命,可姑娘還不知等著多久。

寶釵聞言,一時默然,水潤杏眸秋波盈盈,有些失神。

就在這時,外間丫鬟文杏的聲音傳來,分明是薛姨媽回來了。

薛姨媽說話間挑簾進入廂房,笑著喚道:“乖囡兒,在屋裡嗎?”寶釵給鶯兒使了個眼,讓其將錦袍裳收好,起身應著,然後來了廂房。

“媽,您回來了。”寶釵近前而坐,輕笑說道:“這都晌午,該吃午飯了,想著媽也該回來了。”薛姨媽端起茶盅喝著茶,丫鬟同喜、同貴在身後幫著肩,抬眸看向寶釵,放下手中茶盅,笑道:“乖囡兒,在屋裡做什麼呢?”寶釵柔聲道:“做些女紅,媽看完鋪子裡的倉庫了嗎?”鋪子庫房裝著一些貨物,薛姨媽需得拿著賬簿對照點齊。

“看完了,開以後生意倒還行,聽鋪子裡姚掌櫃說,託珩哥兒的福,官面上都有不少照顧。”薛姨媽笑呵呵說著,好奇問道:“老太太那邊兒還沒回來?”如果賈母回來,以其喜好熱鬧的子,肯定打發人來喚著寶釵,故而薛姨媽有這一問。

“去宮裡,還沒回來呢。”寶釵輕聲說道:“想著回來怎麼也得傍晚了吧,觀禮的各家誥命還有午宴,或者還欣賞其他曲樂,這般大的典禮,怎麼也要忙活一天。”顯然少女並非一點兒不關注。

提及封妃大典,薛姨媽豐潤臉盤上的笑意凝滯在眼角皺紋裡,語氣不自然道:“也不知是怎麼熱鬧著,反正聽同在戶部辦差的錢家說,為了招待賓客,光各種時令果品、餞點心採購都買了二三十車,他們鋪子裡貨不夠,還從咱們幾家鋪子裡幫著週轉了幾車。”說著,心頭愈發有些複雜。

人家是去赴宴,她們家是提供果品、點心。

說到此處,不由有著一些不平衡,看向自己女兒,終究嘆了一口氣,她家女兒的品貌,就是做王妃也是綽綽有餘的。

寶釵聽著,如何不知自己母親又起了酸意,也不知如何勸起。

可卿姐姐還有他都去了宮中,而她只能在家中等著消息,聽著外間的熱鬧,心底何嘗沒有一絲異樣?

而就在寶釵心思莫名之時,一個丫鬟在廊簷立定,分明是賈母的丫鬟琥珀,喚道:“姨太太,寶姑娘,老太太和太太從宮裡回來了,說是喚著姨太太過去用午飯呢。”薛姨媽聞言,壓下心頭的酸溜溜,連忙起身拉過自家女兒綿軟的小手,笑道:“乖囡,隨我一同過去看看。”寶釵“嗯”地應了一聲,隨著薛姨媽前往榮慶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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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秦可卿:……魑魅魍魎怎麼她就這麼多榮慶堂賈母、王夫人、秦可卿,元已先一步回返府中,正是晌午時分,光明媚,暖意融融,光透過竹簾縫隙以及軒窗玻璃照將進來,被十二架屏風上分割開來,將佈置雅緻、空間軒敞的榮慶堂,映照的明亮整潔。

“鴛鴦,去東府看看珩哥兒回來了沒有。”賈母面帶憂,待鴛鴦去往東府,轉而看向坐在一旁的秦可卿,安道:“珩哥兒媳婦兒,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珩哥兒他年前不就離京剿寇,後來沒什麼事兒不說,還立了功勞,大晉了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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