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至於是否有些過於剛強?

他如今與忠順王、齊郡王二人關係冰冷,天子不會不知,如以帝王制衡之術考量,或許樂見其成的心態更多一些。

因為,從目前而言,天子本就沒有攢過哪怕一個局,比如讓忠順王和楊國昌以及他共坐一桌,以大局為重,和衷共濟,所以……有些東西,真是不經細品。

至於請二王回去,會不會被認為跋扈?

其實在天子眼中,反而更多會付之一笑。

多少有點兒孩子氣。

真要忍了,最後謀算二王時,就有些老謀深算,陰柔詭譎。

“一代版本一代神,天子對我的容忍度正在上升期,可以說還是處在……熱戀期,而東虜未平之前,囂張跋扈,其實配都不配。”什麼時候需要韜光養晦?

平定東虜,挾大勝歸來,封無可封,這時候任何一個不謙虛的舉動,都是在刺皇帝的神經。

齊郡王見到那天子劍,臉上橫跳了跳,似乎被勾起了往宮門,少年執劍斬自家僕人一耳的難堪回憶,冷笑道:“賈子鈺,你又拿天子劍壓本王?”賈珩本不想多廢話,道:“你們護送王爺回去。”齊郡王目光陰沉,厲聲道:“算你狠!本王不用護送,本王自己走,你如此橫行無忌,本王等著看你被放的那一天!”說著,重又返回馬車,在王府僕人的扈從下,返回神京城。

賈珩目送著二王車駕離去,臉幽晦,如同頭頂的天,密雲不雨。

賈母這時見著忠順王和齊郡王,二王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不由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的夫君代善在時,也是這般寧折不彎,誰也不敢輕辱。

賈政卻臉微白,低聲喃喃道:“雨村他竟投靠了忠順王府?”分明方才看到了賈雨村在忠順王跟前兒侍奉,心頭有些不是滋味,他當初對其人推崇備至。

賈赦臉蒼白,低聲道:“母親,他如今抖了威風,可人家連咱們賈家都恨上了,得罪了兩位王爺,只怕以後府上子愈發難過了。”賈母被說得心頭煩躁,惱怒道:“吃你的酒菜,等會兒趕緊啟程罷。”賈赦:“???”賈政抬眸看了一眼天,嘆了嘆道:“兄長,等會兒天就要下雨了,不要錯過了宿頭才好。”就是王夫人也澹澹瞥了一眼賈赦,暗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只是可惜了爵位……

***********************************

第四百七十七章賈珩:師太,要不抬抬腿?

賈珩面幽晦,一言不發。

而賈家眾人同樣臉也不好看。

二王本來就是看笑話的,看笑話的目的可以說已經達到。

賈珩轉身來到亭中,看了一眼涼亭中正在吃著酒菜,“事不關己”的賈赦父子,暗暗搖頭。

賈赦這時拿過邢夫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冷眼看向賈珩,心頭早已為嫉恨填滿。

賈母瞥了一眼賈赦,轉頭吩咐著鴛鴦,說道:“將那兩個包裹拿過來。”鴛鴦應了一聲,從林之孝家的手中接過一個放有冬夏衣物以及散碎銀子的包裹,遞給賈赦和賈璉二人。

而這邊廂,也在元的攙扶下,隨著嬤嬤、丫鬟,一同前往涼亭,與賈赦、賈璉二人簡單敘了幾句話,許是觸景生情,眼淚汪汪,哭過一場。

而後,賈赦與賈璉終於啟程,在內廠的番子押解下,沿著官道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

賈政面凝重,來到賈珩近前,喃喃說道:“子鈺,方才雨村竟投靠了忠順王?”賈珩道:“賈雨村此人原就見利忘義,縱是沒有因文龍一事丟官兒,如見我賈家失勢,也會落井下石。”這是他為何不收攏賈雨村,明明知道其人政治品行卑劣,還將其籠入麾下,不是在身旁埋雷,又是什麼?

眾人目送著賈赦父子遠去,天昏沉,心事重重地上了馬車,向著賈府返回。

而忠順王與齊郡王的到來,幾如天穹密佈的陰雲一般籠罩在除賈珩以外的賈府眾人心頭。

以往只是從言語中得知兩位王爺與榮寧二府似乎不對付,並沒有這般直觀體驗,而方才雖只是簡單的言辭鋒,但其中兇險,卻有心驚跳之

榮國府,榮慶堂此刻,賈母、邢王二夫人、薛姨媽、鳳姐、寶釵、俱已落座,往喧鬧的榮慶堂,氣氛仍有幾分壓抑和低沉。

賈母蒼老面容上悲慼之雖減少了些許,可仍是心事重重模樣,看向賈珩,叮囑道:“珩哥兒,今天,忠順王和齊王兩位王爺,都不懷好意,你要小心才是。”現在東西兩府,只有賈珩這一獨苗在外為官,如果出了什麼事兒,寧榮二府那時真是天塌下來了。

而對上這二王,哪怕是賈母,回頭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先忍一時。

賈珩坐在一旁,正自品著香茗,沉聲道:“老太太,我心中有數,老太太也大可不必憂慮,還望多多保重身子骨兒才是。”賈赦父子已經放,至此徹底塵埃落定,而賈家內患已除,按說應該高興才是。

嗯,當然,這些都不好明言,他偷著樂就行了。

賈母嘆了一口氣,張了張嘴,終究將想說的話咽回去。

薛姨媽在一旁寬著賈母,道:“老太太,人家雖記恨著咱們家,但終究還是忌憚著,所以這才沒有撕破臉,所謂麻桿打狼兩頭怕,老太太,這在外面為官兒的,你得罪我,我得罪你,哪有那般容易的。”在鳳姐已為賈璉一事折騰的心力憔悴之時,也就薛姨媽這個親戚,可以承擔暖場的拉拉隊員角

“姨太太說的是,是麻桿打狼兩頭怕,不然方才人家也不會退讓了……”賈母點了點頭,慨道:“其實,當初小國公在時也差不離兒,聽說外面也兇險的緊,但最終也沒怎麼著。”王夫人看了一眼那少年,暗道,小國公爺在時,人忠順王府也沒這般欺上門來,有些人只能在東西兩府橫,欺負欺負她的寶玉,真遇上這等王爺,就頓時變啞巴了。

賈政面凝重,憂心忡忡道:“忠順王為天子親兄,不想竟如此驕橫?”

“這等天潢貴胃,多是目中無人,輕狂慣的了,珩哥兒應對著也不容易。”王夫人點了點頭,趁機接過話頭,低聲道:“只是我尋思著,當初,楚王府讓義哥兒媳婦兒上門提親,如是這時候嫁了楚王,許現在珩哥兒在外也能多個幫手。”元在不遠處繡墩上坐著,豐潤臉蛋兒微微蒼白,明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抿了抿櫻

賈珩看了一眼王夫人,道:“二太太,是不是大姐姐在宮中,更能成為幫手?”王夫人:“……”賈珩看向王夫人,道:“我賈家功勳之家,一門雙國公,只要用心國事,忠於聖上,何須需要與藩王結姻親自保?如說比誰後面的倚仗,我賈家只有一個倚仗,那就是宮裡的聖上!如非賈赦父子觸犯國法,豈有今之恥?”賈母瞪了一眼王夫人,寬道:“珩哥兒,外面的事兒,從來是你拿主意的,寶玉他娘也是擔心的緊,就是這麼一說。”這時候,榮寧二府正是和和氣氣的時候,豈能再鬧將起來。

賈珩放下茶盅,面澹澹道:“咱們關上門怎麼說就成,但只怕有人總想著皇親國戚,以為可以攀龍附鳳,母憑女貴,思夜想,幾同魔障。”王夫人被當著如此之多人的“點名”批評,臉“刷”地一片煞白,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捏著佛珠,心頭倍屈辱。

現在的東府,對她幾近呼喝斥罵,一點兒體面都不存著。

薛姨媽臉也有幾分不自然,垂下眸子,捏著手帕。

當著瘸子別說短話。

賈母面微變,只當沒聽見這話,看向一旁的元,低聲道:“大丫頭,送你娘回去歇著罷,她也累了。”元貝齒將櫻咬了蒼白,輕輕“嗯”了一聲,正要攙扶著王夫人離去。

賈珩同時起身,說道:“老太太,這時候也晌午了,你們該用飯用飯,我吃完晌午飯,還有公務在身,先回去了。”他等會兒要去和妙玉商議著案子的事兒,然後去錦衣府,開始佈置反擊之策,實在沒時間陪著“分不清大小王”的王夫人“宅鬥”。

再不多言,起身離去。

賈母見得這拂袖離去的一幕,微微變,張了張嘴,終究化作一聲長嘆。

目送著賈珩“拂袖離去”,榮慶堂中氣氛頓時凝結如冰,賈母責怪道:“寶玉她娘,你何苦再說那些,他心頭是有數的。”也不知為何,這兩人天生不對付一樣,現在哪裡是較勁的時候,傷了兩府的情面。

賈政也嘆了口氣,皺眉說道:“你那些,不過都是婦人之見。”被賈母和賈政兩個人聯合數落著,王夫人眼圈兒微紅,心頭委屈不已,哽咽道:“老太太,我原也是一番好意,他倒好,在外面受了人家王爺的氣,心頭不痛快,就朝我身上撒。”賈母皺了皺眉,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話說的有幾分古怪的不成體統,道:“寶玉他娘,珩哥兒先前不是攆走了兩位王爺,咱們也沒吃虧不是,未必是有氣,你非要拿著大姑娘的事來說嘴,又是何苦?”雖然沒吃虧,但也奈何不得人家就是了。

這時,鳳姐給平兒使了個眼,然後平兒帶著、寶釵等一眾丫鬟離去,榮慶堂中一時間就剩賈母、賈政、邢王二夫人以及鳳姐等人。

“說起大姑娘,他當初怎麼應允的?拍著脯說,親事落在他身上,現在大丫頭一天天,也沒見他有個動靜多少。”人一走,王夫人索打開天窗說亮話,自嘲一笑道:“還有老爺,都是他說的。”元見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氣,勸道:“媽,珩弟都上著心呢,珩弟現在許多鋪子生意都讓我管著,至於父親的事兒,總要耐心等著才是。”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