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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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鄭重道:“聖上所言甚是,臣平時間還算充裕,每出一些空暇,可慢慢寫完。”崇平帝看向賈珩,點了點頭道:“你心裡有數就好。”聽著君臣二人又敘了一會兒話,宋皇后看著外間天,柔聲道:“陛下,過晌了,該午憩了。”賈珩見此,連忙起身,拱手一禮道:“聖上可先歇息,臣先行告退。”崇平帝這會兒也有些犯困,擺了擺手,允准賈珩告退。

跟著一個小內監,賈珩出了坤寧宮,在硃紅宮牆高立的御道上安步當車,正月的頭懶洋洋地照耀在人身上,道冷風不時吹來,倒也有一股別樣的愜意。

就在這時,賈珩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把清冷如水的聲音:“先生。”賈珩佇立原地,回頭徇聲凝望,只見咸寧公主與清河郡主聯袂而立。

咸寧公主著素藍宮裝長裙,纖高束,窈窕明麗,其人玉容晶瑩,修眉聯娟,鳳目細長,尤其眼角一顆淚痣。

清河郡主李嬋月身形嬌小玲瓏,著粉紅衣裙,頭上梳著豆蔻少女的髮髻,明眸皓齒,亭亭玉立。

“先生,方才看著背影有些像,不想還真是先生。”咸寧公主冷清、幽豔的眉眼間,見著意外相逢的欣喜,聲音中滿是訝異。

賈珩抬眸看向咸寧公主,拱手說道:“見過咸寧殿下。”然後,轉眸看向一旁的小郡主李嬋月,目光柔和幾分,輕喚道:“小郡主,一向可好?”李嬋月打量了一眼賈珩,眸光閃了閃,喚了一聲道:“賈先生。”咸寧公主近前,看向劍眉星眸,氣質冷峻的少年,清聲問道:“賈先生這是剛剛見了父皇?”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剛剛見過,聖上這會兒正在午睡,我這是打算回去。”咸寧公主聞言,玉容微頓,輕聲道:“原是想到坤寧宮向母后請安,商議下三哥開府後的宅邸整修事宜,聽先生這般一說,倒不好去打擾父皇午睡了。”李嬋月蓮步輕移,近前,俏麗的臉蛋兒上見著笑意,道:“咸寧姐姐,等會兒再去見皇舅母罷,我們送送賈先生。”咸寧公主聞言,螓首點了點,看向對面少年,低聲道:“先生。”賈珩拱手道:“有勞了。”幾人沿著御道緩行,咸寧公主問道:“先生,最近幾,三國話本後續可曾有寫?”賈珩道:“還差幾回目,第二部就可完訖。”咸寧公主聞言,清眸閃亮,道:“那先生可隨身攜有書稿?”賈珩輕笑了下,道:“這個倒未帶,落在家裡了。”咸寧公主語氣略有幾分低沉,柔聲道:“那真是可惜了。”李嬋月秀眉下的清澈明眸轉了轉,輕聲道:“咸寧姐姐,不妨去賈府取了書稿,再回來不遲?”咸寧公主聞言,櫻抿了抿,一時有所意動。

只是還有些擔心,她雲英未嫁之身,這般貿貿然前往賈府,只怕會有一些閒話在京中傳,給先生造成困擾。

賈珩看了一眼小郡主,接話道:“等改我帶了書稿到長公主府上,殿下也可過府一敘。”李嬋月:“……”咸寧公主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也好。”幾人說話間,已到了安順門。

賈珩立定身形,轉身看向咸寧公主,道:“公主殿下,小郡主送到這裡就行了。”咸寧公主聞言,輕輕笑了笑,看向那少年,道:“那先生慢走。”一直目送著賈珩出了安順門,咸寧公主蹙著柳葉細眉,未曾收回目光。

“姐姐,人都走了,還看呢。”李嬋月伸出小手,在咸寧公主眼前晃了晃。

咸寧公主臉頰浮上紅暈,回眸瞪了一眼李嬋月,道:“胡說什麼呢。”李嬋月輕輕笑了笑,道:“咸寧姐姐方才怎麼不隨著賈先生一同往寧國府看書稿?”咸寧公主聞言,秀氣的眉微微蹙著,一雙狹長、清亮鳳目盯著李嬋月,似嗔惱似寵溺道:“你呀,古靈怪,方才賈先生在這兒,比誰都安靜,這會兒人都走了,又比誰都話多,我瞧著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呀……咸寧姐姐!”李嬋月心頭一跳,清麗臉蛋兒上現出急切,道:“我惱他都來不及呢,我上哪兒……喜歡他?”那人一直打著她孃的主意,也不知羞,比她大一二歲,她孃親都能當他岳母了。

嗯?亂了,她都被咸寧姐姐繞暈了,不是,都能當他娘了。

咸寧公主鳳眸微眯,盯著臉變幻、目光躲閃的李嬋月,低聲道:“惱?你為什麼惱賈先生?嬋月,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姐姐?”李嬋月被咸寧公主銳利目光盯得心頭髮虛,眉眼低垂,稍稍避開目光,臉頰微紅,岔開話題道:“我是為姐姐擔心,三皇兄開府之後,姐姐的親事也該提上議程了,我就想著咸寧姐姐這麼好的品貌,總不能被辱沒了。”cxzwwcxzww“那姐姐還要謝謝你為我心了。”咸寧公主輕聲說著,秀眉蹙了蹙,粉面上泛起一抹憂慮之

魏王兄成親之後,只怕下一個就是她了,也就一年半載的空當,就會議親。

但京中勳戚子弟,多為紈絝膏粱,並無中她之意者,偏偏唯一覺得還合適的,又是有婦之夫。

“是啊。”李嬋月明眸閃過一抹慧黠,低聲道:“姐姐覺得賈先生……?”

“好了,什麼怎麼樣,回去罷。”咸寧公主秀眉擰了擰,心下生出一股煩躁,拉過李嬋月小手,止住了少女的話頭。

李嬋月撇撇嘴,明眸閃了閃,心道:“人家都沒說怎麼樣?咸寧姐姐就自己補上了。”而賈珩升授京營節度副使的消息,卻從內閣向著神京席捲而去,雖一些人早有預料,但聽到旨意降下,仍有一種恍然不真實的覺。

時隔十多年,兜兜轉轉,京營又重新落在了賈族寧國一脈身上,由賈族中人執掌。

王宅,書房之中,一方紅木條案後,王子騰坐在黑漆靠背椅上,神情專注,手持羊毫筆,正在書寫著什麼,藉著軒窗處光線可見,“三邊兵備條疏”。

這是王子騰將其去年查邊所聞所見,以及最近的心得,準備具成一疏,陳奏於上。

說來,這還是王子騰從賈珩先前上《平虜策》得來的靈,王子騰打算用這一封策疏,挽救自己的仕途。

京營顯然是不能待了,那就先去邊關,再圖後計。

就在王子騰絞盡腦汁,書寫著策疏時,只聽得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子騰之子王義,快步進入書房,在獸頭薰籠旁立定身形,拱手道:“父親。”

“回來了,可曾打聽著什麼消息?”王子騰放下羊毫筆,抬眸看向王義,其人雄闊面容上,比之先前多了許多沉凝氣度。

王義臉陰沉似水,低聲道:“父親,那賈珩果如您先前所料,李閣老一離京,被宮裡擢升為檢校京營副使,統領京營兵馬作訓事宜。”王子騰嘆了一口氣,一時間,心頭也有幾分煩躁。

當初天子用他王子騰之時,何曾禮遇,如今卻將京營兵權付之於賈珩。

其實,王子騰的心理,大抵是一種被牛頭人的屈辱和惱火。

王子騰沉片刻,壓下心頭的負面情緒,吩咐道:“明,你帶上一份厚禮,與你媳婦還有姿兒,隨為父去寧榮街,拜訪拜訪榮國太夫人。”王義聞言,面怔了下,遲疑道:“父親,這……”王子騰眉頭緊鎖,目光望向軒窗外的假山,低聲道:“如今京營兵權歸屬塵埃落定,我王家與賈家原為姻親,我縱不得在京營為將,也可至三邊鎮戍。”王義面變幻了下,按捺住心底湧起的一股悲憤,道:“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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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賈母:難道又是晉爵的聖旨?

寧國府正是午後時節,可聽到會芳園方向,傳來鼓鑼以及唱戲之聲。

朱簷碧甍的天香樓,巍然矗立,飛簷鉤角向著碧空蒼穹伸張,雕樑畫棟下,欄杆上幾個著各襖裙的丫鬟,列隊侍奉著。

賈母在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等東府女眷的相伴下,在二樓隔簾聽戲,鳳紈、王夫人、薛姨媽也在一旁就近坐著相陪。

與釵黛等年輕姊妹,也在一旁說著話,當真是釵裙環襖,雲堆翠髻,環肥燕瘦,如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拉過惜的小手,輕聲道:“四妹妹,幾天沒見著你,怎麼捨得過來了?”黛玉聞言,秋水明眸轉過,凝睇望向惜

著一身粉紅衣裙,愈發顯得形容嬌小,韶顏稚齒,柳葉細眉下的眸子,清澈明亮,輕聲道:“在屋裡悶的慌,出來轉轉。”好在探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窮追不捨,旋即,英麗臉蛋兒上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悵然,輕聲道:“四妹妹不大喜聽戲,說來珩哥哥也不喜歡聽戲的,這兩天都沒見著,不知在忙什麼去了。”前天,她吃多了酒,一時鬼心竅……之後兩天也不知該怎麼面對珩哥哥。

今兒個才漸漸調整過來心思,左右她就這麼著了。

在一旁坐著的寶釵,上著藕荷小襖,下著長裙,身姿豐美,舉止嫻雅,聞言,一雙水潤杏眸看向探,輕笑打趣道:“三妹妹這個女僉書,都不知道珩大哥怎麼沒來,我們就更不知了。”那人自那晚挽過她的手後,一晃幾天沒尋她說些甚麼,就好似杳無音訊一般。

聞言,轉眸看向寶釵,面似稍稍有些詫異,這等略帶促狹的話語,按說不該由眼前這位寶姐姐說,而是由一旁的林姐姐說才是啊。

不過也沒糾結,輕聲道:“珩哥哥這幾天許是忙著衙門的公務,我這幾天也沒見著他呢。”黛玉罥煙眉微蹙,聲音輕輕柔柔道:“珩大哥喜安靜,許是嫌太吵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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