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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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賈珩正得聖眷濃郁,二來,兵部尚書李瓚對賈珩的禮遇態度。

不管這些人內心如何想,對賈珩起碼維持表面上的客氣。

賈珩同樣拱手還禮,而後也至近前,聽著一眾文官記強國,地圖開疆,討論著克敵制勝之法。

他在武英殿大學士李瓚主管的兵部職方司,在這樣籌畫方略的清水衙門,還是能受到一些振奮有為的新氣象——陳漢還未徹底爛透,起碼中樞官僚的業務水平還是有著,國家機器尚以一種強大的慣在運作。

至於邊事被動,倒像是大環境所致,就是天才的戰略,讓蠢材去執行。

年歲三十出頭,面容黝黑,身著正五品青袍官服,抬眸看向賈珩,朗聲道:“子鈺,經略安撫司的典制擬好了?”賈珩道:“已擬好帶了來,正要和幾位大人共商。”說著,從隨身的牛皮袋中中取出一份簿冊,遞將過去。

眾人傳閱而罷,兵部職方司主事許實,皺眉問道:“經略安撫司下設,作訓、虞侯、聯勤、軍情、軍械諸分司、另有軍醫局,如果再加上主簿、功曹,是否過於疊架屋了?還有軍情有必要單獨另設一司?”賈珩道:“許主事,經略安撫司,主簿、功曹是協理樞相處置機誼文字,賞功罰過,而具體司掌庶務的應是這些分司,本官以為要格外重視軍情蒐集,察敵之虛實,對地理山川圖繪勘測,不管是我方薊鎮關口、通衢要道都要摸清,還要潛入敵境,刺探敵情,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許實點了點頭,道:“軍醫局呢?”杭說道:“前本官和子鈺談論過,要籌建軍醫局減少傷亡,以斷軍卒後顧之憂,收勵士氣之效,本官以為可行。”卻是賈珩先前和杭提及的急救之法。

眾人點了點頭,都是贊同。

道:“如無其他異議,你我具名其上,待閣老閱過後,就照此辦理吧。”幾人都是點頭,表示並無異議。

之後,幾人又是談論諸省的剿捕賊寇一事。

員外郎石澍沉聲說道:“前部堂已行文諸省都司,剿捕賊寇,以為明年計核地方都司官長輪戍之依據,但賊寇滋擾地方,也不是一天兩天,諸位也知內中細情。”賊盜蜂起,自是這兩年苛捐雜稅的盤剝,貪官汙吏橫行所致。

凝重,轉頭問道:“賈雲麾剿捕匪寇,應對三輔賊寇有所瞭解,具體是什麼章程,有多少是亂民?”賈珩沉聲道:“近七成百姓都是走投無路,不少是山東、河南、河北至京就食的災民,諸位也知,九邊年糜費餉銀千萬兩,再加上這些年天時不順,十地九災,朝廷財計益窮困,只能課重稅於州縣,值貪官汙吏,民變此起彼伏,彈壓不及,如此下去,只怕賊寇越剿越多,還當剿撫並用,竊以為地方都司剿寇,要嚴格審斷,不以剿寇多少為賞,而以戡亂治平為功!等閣老回衙視事,我會提出來。”這些也漸漸成為朝野有識之士的共識,兵部職方司這些沒什麼油水可撈的崇平參謀,沒什麼利益糾葛,倒不會諱莫如深。

聞聽賈珩之言,眼前一亮,讚道:“好一個不以剿寇多少為賞,而以戡亂治平為功!不然地方州縣整出殺良冒功之事來,也毫不稀奇!”其他人也是出言贊同,看向一旁的少年權貴,暗道果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怪不得閣老和施侍郎對其禮遇有加,這見識比那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將強上不止一籌。

或者說是思維方式的同步,這是文官處理事情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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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敘完諸省剿寇一事,眾人還是將注意力投入邊事,議論紛紛。

賈珩而後問道:“不知我大漢水師幾何?”杭面上現出思索,而後道:“我大漢因襲前明,至太宗時重整水師,但如今戰船不修,只有八百多艘巡船,四百多艘戰船,船隻主要以福船為主,樓船,艋艟,鬥艦各具不等。”

“可有寶船?”賈珩凝眉問道。

他的想法自是籌建一隻無敵艦隊,在天津衛沿著渤海灣,直抵建奴國都盛京,而哪怕是風平靜的渤海灣這等內海,水文複雜。

而長四十四丈四尺、寬十八丈,可以下南洋的寶船,無疑是最佳之選。

道:“據本官所知,前明弘治年間,兵部尚書劉大夏焚《鄭和出使水程》,其內寶船圖為之一炬,之後再無寶船。”說著,詫異問道:“子鈺難道打算以水師克敵?”賈珩沉片刻,說道:“東虜造船技藝不如我大漢多矣,向使能以寶船載千師,襲擾敵後,或能一改敵攻我守之頹勢。”想要和東虜相持,非舉全國之力不可。

“這……千里奔襲,如何行得?”職方司員外郎面帶震驚,與一旁幾位官員換著眼,說道:“未免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吧。”他本來以為他們就夠天馬行空的,眼前這位少年權貴更是異想天開。

然而杭眼前一亮,說道:“如有寶船在,或能履海如平地,攜水師十萬,威敵都,無疑是一條制勝之策。”賈珩沉聲道:“只是眼下,舟船不備,水師不,水文不明,軍需不繼……此事需得慢慢籌謀才是。”杭聞言,深以為然說道:“雖有難度,但也是一條良策,周令史,你搜集一些我大漢諸省衛、港水師、舟船細情,由子鈺斟酌籌謀。”其他兩位兵部主事,也是投過欽佩的目光,暗道,果是通達軍務之士,能提出戰略者眾,但意識到其中困難,並針對解決的才是治事之才。

賈珩在職方司待了一會兒,及至午時,笑了笑道:“諸位,吉祥樓用飯。”賈珩在兵部職方司受此歡,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因素,出手豪

當然要想和這些文官玩到一起,關鍵還是身份認同,賈珩現在除卻功名,其他各項條件都是高配。

笑道:“走,一同去罷。”不提賈珩與兵部職方清吏司的幾人前去用飯,卻說柳芳離了兵部衙門,在戚建輝和孫紹祖二人的勸下,望著離此有兩箭之地前軍都督府而去。

前軍都督府,官廳之中,人頭攢動,穿著各級品階官服的武官來往匆匆,因是午時,有不少三五成群,一同去用飯。

前軍都督北靜王水溶與後軍都督南安郡王嚴燁,在偏廳之中的軒窗下坐著,二人正在下著象棋,旁邊還圍攏著幾人。

分別是後軍都督僉事侯孝康,以及前軍都督僉事,繕國公之孫,一等鎮軍將軍石光珠也是揹著手看著,還有三等威遠將軍馬尚,在一旁支著招兒。

不時傳來輕笑聲,乍一看,倒還有幾分文恬武嬉的架勢。

北靜王水溶明顯棋力不如南安郡王嚴燁老辣,被吃了一個“車”,還有一個“炮”,正在苦苦支撐。

而在這時,就聽得外間傳來喧鬧之聲,不多時,一個書辦入得偏廳,聲音帶著幾分惶恐,拱手道:“王爺,柳同知回來了。”北靜王倒沒聽出什麼異樣,笑道:“好了,先不下了。”嚴燁六十左右,頭髮灰白,聞言,朗笑道:“賢侄,別介啊,這局老夫都快要贏了。”北靜王英俊的面容上同樣現出笑意,說道:“那世伯,小侄這局,認輸就是。”嚴燁笑了笑,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道:“豈能棄子認輸,縱是投降,也勢必要殺至一兵一卒啊,這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北靜王笑了笑,輕聲道:“那這局棋先放在這裡不動,等會兒再接著下。”嚴燁笑著應允下來。

卻不知二人之對話,竟有讖語之詭悚,如果按著《紅樓夢》中,南安郡王最終確是戰至一兵一卒方被敵國俘獲。

然而二人說話的空當,柳芳以及戚建輝,還有背後捨不得離開,亦步亦趨跟著的孫紹祖,也進入官廳。

北靜王抬起秀逸的面容,凝眸看去,見著柳芳臉上的淤青,心頭一驚,問道:“柳世兄這是怎麼了?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南安郡王也是斂去臉上笑意,濃眉之下的虎目就有幾分驚怒,問道:“柳賢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卻是誤會被兵部衙門的人欺負。

柳芳怒聲道:“王爺,老王爺,兵部還有賈珩小兒欺我太甚!”說著,就將自己去兵部辦事,被賈珩所傷一事說了。

毋庸置疑,都是站在自己立場而敘述。

“賈珩小兒目無長輩,心頭全無我等老親,我和他爭論幾句,他就出腳將我絆倒在地,我一時大意,沒有閃開,摔了一跤!”戚建輝聞聽柳芳一番“掐頭去尾”、“避重就輕”的話,目光閃了閃,嘴翕動,想要補充一下,一旁的孫紹祖卻是給自己狂使眼

“好賊子!小人得志、跋扈猖狂!”南安郡王首先就是破口大罵,這位郡王本來就是烈如火,也就是上了年紀,脾氣才收斂了幾分,行事穩重了許多。

先前對賈珩容忍,彼時賈珩雖和四王八公集團只是疏離,但還沒有騎上他們頭上。

眼下卻是騎在他們頭上了!

四王八公,同氣連枝。

一旁的孫紹祖聞言,面頓了頓,也不知為何,聽著南安郡王的話,卻有幾分異樣。

北靜王水溶同樣是眉頭緊皺,俊朗、的面容上現出霜冷之意,縱是情謙和如水溶,驟聞此事,同樣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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