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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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似笑非笑看著平兒,輕聲道:“你這小蹄子,怎麼想的,當我不知道?”她向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剛才天香樓心頭煩悶,但還是看到身後這丫鬟,多半時候,都將目光偷瞄向那位珩大爺。

那樣的爺們兒,誰不喜歡,也就是她嫁……魔怔了,她都在想什麼!

平兒被說破心事,一張雪白、粉膩臉頰上現出酡紅,豔若胭脂,輕聲道:“,快早些洗洗身子,歇息罷。”鳳姐也不再打趣,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悵然,回到廂房,著丫鬟婆子備了熱水,沐浴洗澡。

卻說,尤氏所在的院落,夜靜謐如水,燈火猶亮,柔和的燈火,而三道人影坐在方桌前敘著話。

尤氏坐在梳妝檯前,卸著首飾,身後傳來二姐、三姐的話語。

尤二姐靜靜坐在榻上,洗著腳,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誰啊?”尤三姐輕聲道。

“你說是誰?當然是那位珩大爺。”尤二姐輕聲道。

尤三姐俏麗、豔媚的臉蛋兒上現出一抹輕笑,說道:“他說教我寫書來著。”尤二姐凝了凝秀眉,說道:“寫書?”

“教你寫話本嗎?”尤氏玉容微頓,輕聲道:“寫話本也是一個好營生,他不是寫了一本三國話本嗎?主要,說出去名聲也好聽一些。”實則,她也知道這個三妹的心結,眼看年歲一天天大了起來,連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將來總要尋個歸宿和依靠,她本來想著在兩府的爺們裡尋個好的。

尤二姐柔聲道:“三妹,這位珩大爺還真是好人,得尋個法子報答人家人家才是。”先前在四海樓,對賈珩之言,尤二姐也有所觸動。

尤三姐幽幽嘆了一口氣,手中捏著一方得自那人的白絲帕,輕聲道:“我……會的。”

………翌,寧國府清晨的天香樓格外寂靜,賈珩看著錦被中的秦可卿,看著麗人那張安靜、恬然的臉蛋兒,也有幾分古怪。

也是這幾天來,又是對付三河幫,又是對付齊王……

昨晚也就恣睢了幾分,尤其天香二樓本就俯瞰東西二府,抱著渾身赤的可卿在軒窗前,眺望著東西二府的燈火,炮打天香樓……

秦可卿彎彎眼睫輕顫,睜開美眸,麗人甜膩、軟糯的聲音響起,慵懶中略有幾分沙啞,道:“夫君,幾時了。”賈珩笑道:“巳時了,先起,用過早飯,沐浴更衣,西府該來人了。”餓不洗澡,飽不洗頭,先用罷早飯,再沐浴為好。

“啊……這麼晚了。”秦可卿聞言,玉容羞紅,連忙掀開錦被,就要窸窸窣窣穿著衣服。

月輪捧出,白雪琉璃,一樹寒梅,嫣紅俏立。

秦可卿一邊繫著百合花的肚兜,一邊回頭嗔怒道:“夫君,以後不能這麼胡鬧了。”賈珩看著口是心非的秦可卿,輕笑了下,不置可否。

也不好說,昨晚也不知是誰……現在偏偏又來埋怨。

賈珩也三兩下穿好衣服,然後吩咐著在外間伺候著的寶珠、瑞珠,對著臉頰紅撲撲的二婢說道:“去裡面服侍著。”

“是,大爺。”寶珠應了一聲,偷偷瞧了一眼賈珩,然後進去服侍著秦可卿梳妝打扮去了。

賈珩神清氣地出了天香樓,沿著抄手遊廊向著前方內廳行去,抬眸之間,就是一愣,卻是不遠處的晴雯,俏立在廊下,眉眼清冷,那張清麗的瓜子臉上略有幾分怏怏之

賈珩道:“晴雯,去打一盆熱水來,我打拳之後,洗把臉。”說完,就往內廳中去,卻見晴雯站在原地不動。

賈珩笑了笑,道:“這是怎麼了?”說著,颳了刮晴雯的鼻樑。

晴雯羞惱著閃過,抬起螓首,輕聲說道:“公子昨晚……怎麼沒回來?”賈珩道:“嗯,在天香樓睡了。”晴雯抿了抿櫻,聲若蚊蠅,垂眸道:“我還當公子回去要洗澡呢。”賈珩道:“等會兒洗,還得你過來服侍著才是。”晴雯聞言,心尖兒一顫,臉頰頓時羞紅,心情倒是一下子明媚起來,清聲道:“那公子,我給你打熱水。”賈珩看著扭著水蛇向著內堂碎步而去的晴雯,一時出神。

這小姑娘對他的依戀越來越深,有點兒黏人。

待賈珩打過一套拳,洗罷臉,賈珩就在內廳中陪著秦可卿用著早飯。

麗人明媚嬌豔,恍若盛開的芙蓉,一顰一笑都搖曳著芳姿,拿著一個勺子,舀了一勺紅棗蕙米粥至口中,須臾,問道:“夫君,清虛觀離寧榮街有幾里路?”賈珩輕聲道:“在西城,有個十二三里路罷,一路著家丁相護著,說來,也是陪你走走,自你嫁過來,也沒出去賞玩過,如今深秋已至,秋景雖略蕭瑟了一些,但前人有言,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清虛觀周圍有山景、竹海、瀑布,可觀觀景。”

“好啊。”秦可卿笑著說著,兩彎柳葉眉下,波的美眸中,也有幾分嚮往,本就是少女心

陳漢雖襲前明,但風氣並沒有那般保守,縱然是前明,大戶人家的女眷也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就在這時,外間的婆子說道:“大爺,西府的鴛鴦過來了,說是送來了寶二爺寫的觀後。”賈珩拿過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道:“讓鴛鴦拿過來,我看看。”不多時,鴛鴦在婆子的帶領下,進入內廳,看到正在用飯的幾人,就是詫異了下,笑道:“沒打擾到珩大爺和珩大用飯罷。”秦可卿溫婉一笑,說道:“怎麼會,鴛鴦你用過飯了沒,不若一起坐下用些?”鴛鴦笑道:“早早就用過了。”秦可卿聞言,芳心就有些羞,嗔怪地看了一眼賈珩。

賈珩只若未見,岔開話題,將一雙沉靜的目光,投向鴛鴦手中拿著的一摞文稿,問道:“寶玉寫的?”

“我看著寫了好幾篇呢,寶二爺這次是真用心了。”鴛鴦鴨蛋臉兒上洋溢起青靚麗的笑意,說話之間,款步上得前去。

寶玉如何不用心,當賈母以及黛玉等人從寧國府返回之時,就是提到了明天去清虛觀打醮一事,寶玉二話不說,收拾起心情,又回去補寫了幾篇。

賈珩接過文稿,就翻閱著看,點了點頭,寶玉開頭還引用了孔子的話,興觀群怨,而後就是擷取了幾篇開始賞析。

整體而言,寶玉對詩經的思想情把握的還是到位的,倒是沒有多少應付其事。

然後又是看向“觀查賬事”,這篇寫的就有些浮於表面,認識不夠深刻,主要以胭脂水粉的以次充好,進而對戴良、錢華等人買辦有毒有害食品的抨擊、控訴。

賈珩看完,點了點頭,澹澹說道:“整體而言,還算合格。”鴛鴦聞言,就揚起一張鴨蛋臉兒,輕聲提醒說道:“老太太還說呢,說寶二爺為這個事兒寫了好幾天,起早貪黑的,人都憔悴了,老太太看著都不落忍。”寶玉終究是賈母眼中的寶貝心肝兒,這兩天下來,見寶玉鬱鬱寡歡,也有些心疼。

事實上,這才是老一輩兒人的心理狀態,真要故意一直折騰寶玉,肯定不行。

賈珩想了想,自是明瞭其中關節,輕聲道:“那這兩天讓他多歇息,補補覺,清虛觀打醮就不要去了,一路鞍馬勞頓的。”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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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清虛觀打醮內堂中一時間現出安靜。

鴛鴦鴨蛋臉兒上,現出一抹古怪,眨了眨眼睛,柔聲說道:“珩大爺,老太太那邊兒的意思,是寶二爺也累了兩天,看是不是……”賈珩點了點頭,道:“讓寶玉多補補覺才是正理,注重勞逸結合……內在有情,還是要從容不迫。”鴛鴦聽著少年之語,芳心震顫著,抿了抿櫻,輕聲道:“大爺說的是。”自是那種登臨絕巔,雲端俯瞰,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我自閒庭信步的染力。

秦可卿美眸閃了閃,也不再說什麼。

她原還以為是夫君針對寶玉來著……

待夫二人用罷了飯,各自沐浴更衣不提。

卻說賈母院裡,賈母正在羅漢上由著琥珀、翡翠等丫鬟著肩,陪著李紈、鳳姐說著話。

聽著鴛鴦返回,就笑問道:“珩哥兒怎麼說?”鴛鴦笑道:“珩大爺說了,寶二爺寫得差不多了。”不等鴛鴦繼續說完,賈母笑著拉過一旁的寶玉,“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我的寶玉是愈發進益了。”得了賈族第一人的“肯定”,賈母心頭歡喜不勝。

而寶玉那張宛若中秋明月的臉盤兒上,也掛著幾分靦腆、憨厚的笑意。

而黛玉、探也是為寶玉高興。

一旁坐著的王夫人同樣面帶笑意,哪怕心頭再看不慣東府那位拿腔拿調的珩大爺,以為是拿自家兒子作筏子,但聽了這話,也難免在心底生出幾分欣然來。

她家寶玉,也就是年紀小,愛玩兒了一些,真要用起心來,東府那邊兒的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念及此處,就開口笑著說道:“寶玉這兩天為寫這個作業,廢寢忘食,人都消瘦了不少,我想著這次也差不離兒了。”眾人聞言,就都是看向寶玉,但見那張中秋滿月的臉蛋兒,還真是……一點兒沒瘦。

黛玉星眸中就有關切,說道:“寶二哥,黑眼圈倒是重,昨晚沒睡好罷。”寶玉輕聲道:“林妹妹,我昨晚寫到了子醜之。”著眾人的目光,尤其是王夫人略有幾分清冷、嚴厲的眼神,襲人強笑道:“老太太,太太,昨天勸過二爺,二爺說今事,今畢,不可拖到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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