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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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想了想,說道:“現在離過年還有一段子,寶玉再跪兩天,抄抄四書五經,小懲大戒也就是了。”他說王夫人今個兒怎麼不在捏著佛珠,原來是去了祠堂,也是,畢竟天氣寒冷,蚊蠅不生。

那就讓寶玉在祠堂中多跪兩天。

賈母訝異道:“還要跪兩天?”賈珩道:“也是因為過年,府中事務繁雜,仔細別出什麼亂子,讓寶玉跪著也好,再等幾天也就好了。”見賈珩態度堅持,賈母嘴動了下,終究化為一嘆,轉而說說道:“你封侯這麼大的事兒,我讓鳳丫頭請了戲班子,這幾天在家裡熱鬧著,你覺得怎麼樣?”

“這事兒老太太還有鳳嫂子來做主就是。”賈珩隨口說著,輕聲說道:“其實有一樁事兒,要和老太太說。”賈母詫異道:“什麼事兒?”鳳姐柳葉細眉之下,凌厲嫵媚的丹鳳眼轉了轉,看向那少年,面上現出好奇。

賈珩道:“去年史家相托著調史侯的兒子至京城五城兵馬司的事兒,正好最近出了個缺兒,這兩天還請老太太給史府說一聲。”這其實是賣賈母一個面子,讓賈母在史家體面體面。

賈母聞言,心頭不由一喜,面上卻責怪說道:“我當初給他說了幾次,不要麻煩著珩哥兒,不想你還記在心裡了。”賈珩道:“也是隨手而為的事兒,史世伯在河南做事辦的不錯差事,五城兵馬司也正好缺人。”賈母道:“是啊,這派了外省大員,一晃都快半年了,也不知今年回京不回?”心頭暗道,寶玉如果能好好讀書,將來也能借著珩哥兒之力,給他謀個一官半職,現在在祠堂跪著吃點兒苦,以後也好說話。

賈珩說完,轉而整容斂,看向薛筠,說道:“世伯,待會兒去府上書房,我還有幾樁事兒要和世伯說。”薛筠笑了笑,說道:“那等會兒我過去。”正在拉著手與寶釵說話的寶琴,秀眉擰了擰,心神一跳。

珩大哥等會兒和爹爹說著她的婚事兒?會不會給爹爹說要娶著她?啊,她都在想什麼,要娶也該是娶堂姐才是。

少女想著想著,臉頰微熱,連忙收回目光。

寶釵正是看向敘話的二人,似有所覺,看向垂眸不語的寶琴,問道:“妹妹想什麼呢?可是身子不舒服?”寶琴不見往嬌俏,輕輕柔柔道:“二姐,沒想什麼。”寶釵白膩臉蛋兒上的溫煦笑意繁盛不減,受到手心已見著微汗的寶琴,杏眸中現出一抹疑惑。

難道寶琴妹妹是因為二叔提著的婚事?

賈珩這邊兒與賈母說了一會兒話,正起身告辭。

鳳姐笑問道:“珩兄弟,園子裡各種傢俱、陳設已經擺在裡面了,珩兄弟什麼時候去看看?”賈珩自回京城以來,先是忙著朝會,後面又是忙著太廟獻俘,幾乎腳不沾地,也沒有時間去園子裡遊玩。

賈珩輕聲說道:“等下午去看看,今個兒倒是沒有什麼公務。”說著,起身向賈母告辭,先一步與薛筠一同前往寧國府。

兩人沿著綿長的迴廊走著,薛筠看向身旁那拔不群的少年,輕聲說道:“子鈺。”賈珩隨口問道:“世伯,江南那邊兒的海貿生意如何?”自從當初放開海已經有幾個月,在金陵那邊兒也走船了一次,最近才漸漸回返著貨款。

薛筠道:“金陵的絲綢在南洋那邊兒十分暢銷,我運來的一些香料在江南、京城很是緊俏,不少達官顯貴都購買著,子鈺,我這次帶了賬簿來。”說著,從袖籠中取出一本賬簿,遞將過去。

賈珩接過賬簿,並未打開,說道:“不僅是南洋的貨物,我大漢的瓷器和絲綢、茶葉也運到南洋番國,海關每年從中收取關稅厘金,也能為國家增收稅源。”如果國家的財稅來源過於單一,都是農業稅為主,那麼農民的負擔就尤為重。

薛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前段時間朝廷提著和議互市一事?”賈珩沉片刻,說道:“女真與南洋不同,如今兩國分屬敵對,我大漢向女真販運貨物,無疑是資敵之舉。”薛筠道:“我是聽說一些朋友敘說,晉商私下做著這些不法勾當,倒不見朝廷緝私查獲,還以為朝廷暗中默許此事。”

“那是走私,先前的赦大爺就是因此被問罪放,這是朝廷國策,雖然限於人力,晉商未得正以國法,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賈珩沉聲說道。

薛筠畢竟是商人,對帶有利潤的生意天然都會投入目光,倒也並不奇怪。

薛筠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來到寧國府的外書房,進入小廳,分賓主落座,晴雯提著茶壺,給二人斟著香茗。

薛筠整容斂,說道:“其實來神京還有一事兒,想要託付給子鈺。”賈珩好奇問道:“伯父請說。”

“就是寶琴,她年歲不小,過了年已是將近及笄之齡,我想及早幫她定下一門親事,但神京這些年朝局波譎雲詭,想要徵詢下子鈺的意見。”薛筠開口問道。

其實這不奇怪,因為相比原著賈家聲勢漸衰,薛父自然不會聽著賈家的意見。

但如今是什麼情況?賈珩是兵部尚書、軍機大臣、當朝樞密,又是一等武侯,錦衣都督,可謂權勢赫赫,位高權重。

一般而言,一個家族裡有一個當官兒的,族中很多事兒都會問問這人的意見,更不用說薛家某種程度上算是賈家的附庸。

賈珩茶盅放下,將方才與寶琴親暱的一抹甜膩壓下,輕聲說道:“伯父想要給寶琴妹妹找個什麼樣的人家?”薛筠笑了笑,說道:“寶琴那丫頭跳脫一些,我想著給她找個讀書人,原是和京中翰林梅邕早年有一些情,他有個孩子還未定下親事,但還有些不落定。”賈珩沉道:“翰林院為清文臣,按說不錯,但這些年京中文臣多因事牽連於黨爭,禍福難料,寶琴現在年歲還小一些,伯父不如再等二年,好好揀選良婿。”薛筠聞言,不由心頭一驚,問道:“不知是什麼樣的事兒?”難道這梅家不能長遠?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如今朝中,東宮之位未定,翰林清不知要引起多少風波,這梅翰林,我聽聞也是個喜歡上疏言事的,未來之事難言。”其實他這話並非虛言,因為寶琴所作之詩就劇透了她將來的命運:“不在梅邊在柳邊。”僅此一句,薛筠心頭一驚,沉道:“子鈺,這……”賈珩道:“其實伯父不必著急,寶琴妹妹還小,再等一二年都不晚的。”如果不是方才在馬車之上情難自,他也不會這般左右為難。

不過,他也有些喜歡寶琴的萌軟的子,倒也不是因為寶釵,或許對這種微胖一款沒有多少免疫力?

“我豈不知這個道理?”薛筠嘆了一口氣,慨說道:“只是這些年四處奔波,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拖到那一天。”賈珩道:“伯父,多延請一些名醫診治才是,好好調養才是,如今薛家真是離不開伯父。”薛筠聞言,面現出一抹悲慼,說道:“天命有數,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賈珩寬道:“伯父且放寬心就好,這幾天多尋一些良醫,不會有什麼事兒的。”而就在書房敘話之時,探進入書房小廳,在賈珩詫異的目光中,柔聲說道:“珩哥哥,錦衣府校尉派人送了口信給珩哥哥。”見狀,薛筠連忙說道:“子鈺不用管我,先去忙著正事當緊。”賈珩道:“那伯父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出了書房,來到月亮門之前,眸光先是掃了一眼廊簷下跟著的甄蘭,對其點了點頭,然後目光重又落在探臉上,問道:“三妹妹怎麼了?”探柔聲說道:“珩哥哥,錦衣府那邊兒的校尉過來說,那位楊閣老向通政司遞送了辭疏,京裡都在議著此事。”少女經常在賈珩身邊兒,對朝局的變化可謂若觀火。

賈珩聞言,怔了片刻,說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此事。”這時,甄蘭明眸眸光疊爍,認真打量著那少年的神情,問道:“珩大哥似有所料?”賈珩點了點頭,道:“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們先回後宅吧,等會兒咱們去去園子游玩。”梨香院賈珩走後,薛寶釵則領著寶琴來到梨香院,兩姐妹說著悄悄話,只是寶琴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不怪少女神思不屬,長這麼大就剛剛那一回,此刻又當著寶釵的面,心底害羞之餘,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強行鎮定著心神。

“你怎麼和你珩大哥一同回來的?”寶釵輕聲問道。

寶琴柔聲道:“姐姐,我是去看諾娜的時候,碰到姐夫剛從軍器監過來。”

“軍器監?你珩大……嗯?”寶釵輕聲說著,豐潤白皙的臉蛋兒如胭脂紅起,水潤杏眸看向寶琴,羞惱道:“你…你渾說什麼呢?”什麼姐夫?這個寶琴口無遮攔的。

寶琴輕笑了下,嬌俏說道:“姐姐,珩大哥都和我說了呀,你們是一對兒的,再說在船上,姐姐又是給她做飯,又是給她織衣裳的。”她都不好意思說,在船上時候,珩大哥時常往姐姐所居艙室去著,兩人膩在一起親嘴兒,那天鶯兒似乎去小解,她那天偶然瞧見一回。

哎呀,她怎麼又想這個?

寶釵聞言,那張雪膩玉容泛起兩朵紅暈,語氣嗔惱說道:“妹妹,你私下喚著就好了,別人跟前兒千萬別胡亂喚著。”寶琴柔聲說道:“姐姐放心好了,我不會亂喊的。”其實,如果換著有心機的甄蘭,直接就當不知道,將來還能說是不知曉自家姐姐與賈珩的事兒,不是有意搶男人。

但寶琴傻白甜一個,也沒有什麼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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