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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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竟如此器重這少年?
而咸寧公主也是好奇地打量了賈珩一眼,這位公主容秀美、氣質清冷,讓人見之難忘的是,眼角下有一顆淚痣。
李嬋月甜甜一笑,眉眼彎彎成月牙,清聲道:“小賈先生,和你打個商量如何?你送我幾塊兒怎麼樣?我許久沒食用過了呢。”賈珩怔了下,解釋說道:“本來就不多,我打算回去讓家中子用,當然小郡主若是想要,那這食盒都贈給小郡主吧。”李嬋月清麗、白膩的臉蛋兒上就是一怔,輕聲道:“算了罷,我倒也不好奪人之好。”既是給你
子食用,我再取走算怎麼回事兒?
粱王陳煒聞言,就是笑了笑,道:“嬋月表妹還真不能吃了這盒桃花酥,否則,豈不成了人家…”說著,衝兄長陳然眨了眨眼睛。
“咳咳…”魏王陳然面一沉,皺了皺眉,重重咳嗽幾聲,卻是覺得這話當著一個外臣的話說,十分不妥。
咸寧公主陳芷也是瞥了一眼粱王陳煒,這位面如冰霜的咸寧公主,容貌肖母,鳳眸狹長、清洌,只是一瞥,就讓陳煒生出幾分畏怯,顯然對這個五姐,略有幾分畏懼。
粱王陳煒面上笑意凝滯,眸光低垂,也不出言。
賈珩面淡淡,打量著魏、粱二王,心頭卻閃過一段評語。
魏王陰沉,粱王輕浮,崇平帝這兩個兒子,雖是嫡出,可氣度看著都不太恢弘,距王者氣度遠矣。
或者崇平帝的情本就是陰沉、峻刻,自家幾個兒子成長環境影響,才有這
子。
“賈子鈺,本王就不妨礙你去公幹了。”魏王陳然笑了笑,說道:“你是步行進的宮,孤這匹馬,你可騎著出宮。”借出馬,等還回來,一來二去,自是漸漸稔。
賈珩笑了笑,說道:“多謝殿下好意,只是倒也沒幾步路,臣年輕力壯,多走幾步路,倒也無妨,正好一睹神京繁華。”魏王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示好”,竟被婉言謝絕,不由愣怔了下,少頃,笑了笑,說道:“那也行,馮紫英,你代孤送送賈子鈺。”身後與衛若蘭、陳也俊一塊兒的馮紫英,方才就已見到賈珩,只是礙於幾位天潢貴胄在,不好上前打招呼,這時聽著喚聲,就是牽馬上前,道:“殿下。”魏王陳然笑道:“你們也是老相識了,替孤送送。”馮紫英應了一聲,而後看向賈珩,笑道:“子鈺,有段時間未見了。”賈珩微笑寒暄幾句,而後從內監手中接過食盒,向魏王幾人點頭示意,而後隨著馮紫英一同離去。
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在遠處,魏王陳然眸光就有幾分黯然,心頭閃過一抹懊惱。
當初,若是在初見時就結下善緣,也不至現在如此。
明年,他就要出宮開府,待與衛若蘭之姐衛嫻成親以後,必然派去觀政,但遍觀朝堂,卻無可用之人倚為聲援。
“若是先前就和這賈珩打好關係”想起最近耳畔聽到的關於賈珩的種種傳聞,愈想愈是覺得錯失一位賢才。
陳煒皺了皺眉,那張俊朗、白淨的面龐上,就是現出一抹不悅,輕哼說道:“三哥,這姓賈的,臉也太大了吧,三哥給他馬騎,他都不騎。”陳然搖頭道:“他現在是父皇的人,矜持一些,也是常理。”他這個嫡子也是做得頗為憋屈,太子之位沒有,培植羽翼更是想也別想,還有兩個已經開府的庶出兄長,聚攏聲勢,虎視眈眈。
崇平帝膝下育有五子三女,長子齊王,二子楚王,三子魏王。
四女南陽公主陳蕙已嫁為人,五公主咸寧公主陳芷尚待字閨中,六子則是粱王陳煒,至於七女,八子都年歲尚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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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勿謂言之不預!
寧國府中——讓時間稍稍倒退一些,隨著賈珩領著蔡權等人向著宮城而去,後院中的賈母、王夫人等人聞聽婆子敘說,不由驚疑不定起來,在內廳中說著話。
“珩哥兒去宮城做什麼?”賈母面上現出疑惑說道。
王夫人想了想,說道:“可是去那邊兒報案,那邊兒官衙多一些。”然而,出去的邢夫人忽而,驚聲說道:“老太太,了不得了,那珩哥兒,去領著人進入宮城伐了登聞鼓,驚了聖駕,現在宮城部衙的人都往宮城裡趕,聽大老爺說,要治珩哥兒的大不敬之罪呢。”這話一出,內廳中的女卷都是被唬得面發白,就連秦可卿也是從座位上起身。
賈母也是臉一變,手中拄著柺杖,顫聲道:“珩哥兒,他怎麼好去敲鼓,驚了聖上,湖塗啊。”她這個旁支兒孫子,這是要捅破天兒,登聞鼓也是好敲的?那鼓聲一響,大半個宮城都聽見了。
王夫人聞言,就道:“怎麼就是大不敬之罪?”此言一出,邢夫人就壓抑著眼角的笑意,說道:“大老爺說,鼓聲一響,半個宮城都驚著了,驚擾了聖上,滿朝文武一彈劾珩哥兒驟登高位,小題大做,說不得就把爵位都給奪了,下獄論罪,牽連三族……”
“夠了!”賈母皺了皺眉,狠狠一砸柺杖,沉喝著,一雙蒼老目光視著邢夫人。
她就不想聽這長舌婦說什麼駭人之語。
然而,邢夫人之語還是如一顆巨石砸在內廳中的眾人心湖,掀起驚濤駭。
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朝爭,尤其內宅,對政局的動向,更多的還是聽外間兒賈族爺們兒解說。
王夫人面倏地蒼白,看向賈母,顫聲道:“老太太,這……”牽連三族,這聽著可也太駭人了。
不會牽連到西府她們?應該不會,從賈珩他太爺爺算起,論血緣,和榮國府已是五代之隔。
“慌什麼?珩哥兒他剛剛立功封爵,才給得旨意,再收回去,朝廷的顏面都不要了嗎?”賈母畢竟見著不少大風大,就在方才,就想通了關鍵。
哪有上午封爵,下午就下獄的。
“太太,不定怎麼回事兒?讓人去打聽打聽消息。”探擰了擰英秀的眉,低聲說道。
王夫人點了點頭,壓下心頭的思緒。
縱是這東府犯什麼謀逆的罪,也只能牽連三族,斷不會牽連到西府,她方才一時被驚著了。
“這富貴也不是好享的,以他惹事生非的倔犟子,不定哪天就……”王夫人垂下眸光,心底閃過一抹冷意。
賈母想了想,擺了擺手,道:“鳳丫頭,讓人去宮城那邊兒打聽打聽,看看是究竟什麼回事兒?”不管如何,伐登聞鼓,驚擾宮中安寧,不是一件小事兒,關鍵還是不知宮裡是個什麼意思。
鳳姐也沒了玩笑之意,應了一聲,連忙出去,吩咐周瑞家的旺兒、興兒,騎著快馬去宮城打聽消息。
內廳中,探瞧見秦可卿臉上現出焦急之
,寬
說道:“珩嫂子,珩哥哥是個心裡有數的,想來不會行莽撞之事。”秦可卿聞言,一雙明眸看向探
,點了點頭。
而外間迴廊中的賈赦,卻是來回踱著步子,面現喜意,心頭冷笑漣漣,剛剛封了爵,不老老實實待著,得志就猖狂,那鼓也是好敲的,鼓聲一響,大半個宮城都聽著了,驚了宮裡的貴人,立再多功勞也沒用。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賈赦口中哼著戲文,只覺心頭快意無比,“至於那賬簿,我花個幾千兩銀子,就不信請不來錦衣府的高手!”不遠處的寶玉,凝了凝眉,放下手中的詩經,抬眸問著一旁的襲人,說道:“襲人姐姐,這是怎麼說?”襲人明麗的臉蛋兒上現出疑惑,道:“這個……我也不知。”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襲人的認知範圍。
隨著時間過去,宮城外的消息逐漸向著寧國府匯聚。
內廳中旺兒氣吁吁說道:“老太太,宮城裡有
軍守著,進不去,但好多官兒,都往宮城裡趕呢,宮城門外看熱鬧的圍得人山人海,說什麼的都有……”賈母身子晃了晃,一旁的鴛鴦和李紈連忙攙扶著賈母。
“這是怎麼了?不是說珩哥他表兄被打了嗎,怎麼就鬧得這般大?”賈母喃喃說著,面也有幾分驚懼。
邢夫人輕哼一聲,道:“剛封了爵,正是志得意滿,被人欺負到頭上,年輕氣盛,哪能嚥下這口氣,這還不將事鬧到天上去?只怕樂極生悲,禍福難料……”聽著邢夫人的話,內廳中眾人皆是默然,心頭多是籠起陰霾。
秦可卿黛眉微蹙,清聲說道:“大太太,你這是什麼話?我夫君縱然不封爵,自家兄弟被打,難道就不應出頭嗎?你年紀大了,遇事忍氣聲,難道也要旁人如你一樣嗎?”麗人聲音清脆悅耳,雖是叱責,但卻沒有多少盛氣凌人。
“寶珠、瑞珠,送大太太回去!”秦可卿晶瑩玉容寸寸覆霜,清聲說道:“我這府裡容不下這等咒大爺出事的人!”邢夫人一張半老徐娘的臉蛋兒,就是又青又白,怨恨地盯著對面麗人那張明媚、嬌豔的臉蛋兒,心頭暗罵,好你個小娼婦,等你男人吃了掛落兒,看你還這般拿大!
“大太太,請吧。”寶珠、瑞珠冷著臉,走到邢夫人跟前兒說道。
邢夫人冷聲一聲,對著王善保家的,說道:“回府。”賈母見著這一幕,臉也有些難看,只覺耳鳴頭暈,抬眸看向秦可卿道:“珩哥兒媳婦兒,先彆著急,再等等消息,老身一直陪著你,你們姐妹幾個若是餓了,先陪著大太太回西府那邊用飯罷。”說著,就看向黛玉、探
等幾個人。
黛玉星眸閃了閃,看著鳥娜纖巧的麗人,思忖著,這位秦大,看著溫柔和平,但關涉到自家丈夫安危時,倒也是個
子
利的,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