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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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蘭略有幾分瘦削的瓜子臉蛋兒上笑意微微,眉眼靈動非常,說道:“珩大哥,宋史,這不是到了開封府,就尋著看看。”賈珩笑了笑說道:“宋史好,好就好在求和,靖康恥,尤未雪,讓人正看看求和者的下場。”欽宗求和,開封城破以後,宋室帝姬、公主、皇后皆被擄掠於上,茂德帝姬穀道破裂而死,欽宗皇后朱璉不堪受辱自盡殉節,靠著欺負孤兒寡母奪取天下的趙家人丟盡了華夏正朔的臉。

甄蘭放下書冊,看向那劍眉之下的清眸,心頭微動。

賈珩道:“妹妹多讀些史書也好,增加見聞。”

“上次聽珩大哥說了以後,就翻出來看看,但也是讀個熱鬧,看看故事。”甄蘭起得身來,笑意盈盈說道。

拿過箋紙,悄然打斷兩人的敘話,道:“珩哥哥,剛才探事送來的飛鴿傳書說,京中又催促回京了。”

“拿來我看看。”賈珩輕聲說著,接過探手中遞來的箋紙,凝神閱覽其上文字。

其上所載是崇平帝催促賈珩儘快回京。

賈珩目光幽幽,輕聲說道:“京中又起了新的變故。”在科道御史上疏議和以後,國子監的監生以及翰林院開始裹挾輿論,當然這不是讓崇平帝催促的原因,是南安郡王嚴燁也提出可以議和,這是一位軍機大臣的公然站隊,無疑更為助長了主和派的聲勢。

而且南安郡王的說法也很冠冕堂皇,東虜勢大,據地遼東,非一而成,自也非一可滅,這甚至還應了當初賈珩《平虜策》所言。

賈珩沉片刻,說道:“我已吩咐船隻加速前行,儘快趕至京城。”甄蘭將瑩潤如水的目光投落在那張箋紙之上,心頭湧起陣陣好奇,問道:“珩大哥。”賈珩沉道:“黃潛善,秦檜之在朝堂大噪聲勢,試圖以士林之意裹挾聖心,朝堂重臣也不乏為其張目者。”不得不說女真裡有高人指點,視邊境如無物之時本不會言和,那時候的陳漢本就沒有想過與女真言和。

現在吃了一些虧開始以此禍亂朝局。

柔聲道:“珩哥哥,不妨事兒吧。”她剛才先一步看了下,好像是南安郡王也下場主持和議。

有時候不得不說冥冥中自有緣法,如果按著原著發展,探是要為南安郡王的乾女兒,然後和親番國。

賈珩點了點頭,道:“無妨,都是一些跳樑小醜。”說著,來到一方三尺長的漆木書案,坐將下來,重新拿起筆開始書寫著三國話本。

見此,拿起研磨著墨汁,看向那聚會神的少年,明眸就有幾許失神。

回京以後也不省心,京中又起了紛爭。

而甄蘭也在不遠處坐下,看向那蟒服少年,眸光閃了閃,纖纖素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宋史。

及至傍晚時分,賈珩抄寫而畢,手腕,這時,探端著茶盅遞將過來,道:“珩哥哥,喝口茶歇歇。”賈珩點了點頭,端起楓茶抿了一口,輕聲說道:“第三部已經寫好了,妹妹將書稿裝訂一下,等我再寫好一部以後,在京裡刻版刊行。”依稀記得他當初以三國話本揚名,最終結識晉陽,然後兩人相識相知。

也不知她和孩子怎麼樣了,這離金陵那邊兒,又快一個月了,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

賈珩目光失神片刻,心頭難免想起晉陽,繼而想起磨盤和甄雪,自從有了孩子以後,他就不能輸,不管是朝爭還是戰事。

這時,甄蘭從繡墩之上盈盈起身,那張妍麗明豔的容顏上見著好奇之,柔聲說道:“三妹妹,我來吧。”探怔了下,看向甄蘭,將手中墨汁方乾的書稿遞將過去,輕笑道:“那你來吧。”一開始還有些喜歡這個大她一兩歲的姐姐的,算是在一眾姐妹裡與他聊得比較投機的,但現在……哼。

賈珩捕捉到探的小眼神,心頭也有些好笑,看向探道:“三妹妹,過來幫我肩。”探聞言,心頭微喜,“哎”的一聲,隨著賈珩過去。

賈珩離了條案之後,繞過一架屏風,來到廊道,又行了幾步,來到一座新的廂房艙室之中。

賈珩這幾天平常累了以後,探主動提出幫著賈珩按摩放鬆,嗯,就是簡單的肩,十分正規。

賈珩問道:“三妹妹,今個兒都看了什麼書。”

“六韜的兵書。”探捏著賈珩的肩頭,低聲說道:“珩哥哥,等明年打仗,珩哥哥要不帶著我去吧。”賈珩笑了笑道:“兩軍陣前,兵兇戰危的,妹妹年歲太小,也不好去的。”探怏怏地說了一聲,眸光閃了閃,問道:“那給珩哥哥商量個事兒?”

“什麼事兒?”賈珩問道。

“我想學武。”探英媚天成的臉蛋兒上滿是期冀之,道:“以後也好幫著珩哥哥,我喜歡弓的。”只有她學了武,才能像那位蕭姑娘一樣,時常陪著珩哥哥的身邊兒出生入死了。

賈珩想了想,說道:“學武強身健體倒也不可,只是府中沒有女師傅教你,夏侯瑩和你蕭姐姐都在金陵,現在也教不了你。”這時候,女孩兒學武,一些招式都是貼身傳授,女孩子更為方便一些。

眉梢上揚,明眸粲然如星,柔聲說道:“那珩哥哥你教我啊。”

“我先教著你也行,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苦。”賈珩笑了笑,說道:“家裡就有小校場,回頭我先教你打熬力氣。”元和探一文一武,探學了武以後,也能保護著園子裡的幾個姑娘。

可以預見,隨著他逐漸掌柄國政,將來的鬥爭形勢會更加嚴峻和殘酷,這也是他先前讓瀟瀟幫著訓練一些女衛的緣故。

語氣中難掩雀躍之,目光欣喜溢,說道:“那就這般說定了呀。”賈珩笑道:“都是大姑娘了,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在珩哥哥眼裡,我什麼時候都是小孩子。”探忽而怏怏不樂說道。

賈珩凝眸看向少女,笑了笑道:“也不是小孩子了,現在是一年一個樣,都到我口了。”說著,輕輕少女的劉海兒。

其實不僅是探,黛玉也沒他高,每次和他親暱,黛玉都是踮腳,當然他更多時候會遷就著黛玉。

被寵溺的動作,臉頰羞紅成霞,道:“珩哥哥。”賈珩拉過少女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學武也好,我是喜歡我們家能出個女將軍的,我現在還記得妹妹說的話。”這個時代女孩子嫁人還是太早了,怎麼也得十八歲以後。

“立一番事業來,你自有你的道理。”賈珩目中帶著欣賞,他覺得需要給探鼓鼓勁,打打氣,看向明眸皓齒的少女,溫聲說道:“府上的幾個姐妹,其實,我是最為欣賞三妹妹的。”探聞言,芳心劇顫,周身已經被一股巨大的欣喜包圍著。

最?一個最字戳中了少女心底的一絲青萌動。

只是片刻之後,芳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只是因為她姓賈,所以才不能如林姐姐和薛姐姐一般,與珩哥哥在一起。

但到了嘴邊的話,明眸熠熠地道:“雲妹妹還有二姐姐呢?”賈珩道:“雲妹妹她天真爛漫,是愛玩鬧的子,她終究是一介女兒家,沒有能力去改變自己的處境,不過她也不抱怨。”湘雲的情其實有些像賈母,但又比賈母通透一些,能對寶玉說出“你會會那些為官做宰的去。”就說明湘雲在天真爛漫,貪玩的外表下,其實心思剔透。

“二姐姐呢。”探問道。

賈珩笑了笑道:“你二姐姐什麼子,你不是不知道?”猶記得前世紅樓電視劇中,一句“正是。多少男人尚如此,何況我哉?”,探那一個小眼神。

明眸眨了眨,好奇問道:“那林姐姐呢?珩哥哥為什麼……”珩哥哥怎麼會喜歡林姐姐那種時常哭哭啼啼的子。

此刻,在艙室迴廊之上的拐角之上,少女捏緊了手帕,側耳細聽著,原本黛玉趁著出來透氣的空當,想來尋賈珩單獨說會兒話。

不像寶釵當初與咸寧公主和李嬋月一同南下,早已徹底接受了這種現實,黛玉與咸寧公主接觸的太少,心頭總有幾分異樣。

賈珩默然了下,說道:“林妹妹外柔內剛,至情至,你對她一分好,她都要還你十分好去。”暗中傾聽的黛玉聞言,嬌軀微顫,粲然星眸泛起霧氣,心頭忽而湧起一股暖

珩大哥果然是知她的,也沒枉費她一腔情絲牽絆。

“那寶……”賈珩打斷了探的話頭,拉過少女的素手,拉進自己懷裡,颳了刮探的鼻樑,說道:“好了,別問東問西的了。”真是嫌他子太好過是吧?

卻喜歡這樣與自己的親暱,芳心羞喜加,羞嗔道:“珩哥哥。”賈珩輕聲道:“其實想和妹妹說蘭兒妹妹的事兒,她也可憐的,家中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你們兩個情都是剛強的,平常多親近一些,她身上其實也有你的影子,平常也喜歡史書和兵書,你們兩個可以成為好姐妹的。”探聞言,點了點頭,道:“珩哥哥,我記下了。”她也不知為何,許是正因為情有些類似,但那蘭姐姐偏偏姓甄,所以心頭才有些彆扭?

賈珩道:“好了,等會兒該晚飯了。”及至傍晚時分,賈珩返回平常的起居室,看向已是坐在那邊兒的咸寧公主,問道:“咸寧,嬋月呢?”

“嬋月陪著林妹妹談論詩詞呢。”咸寧公主柔聲說著,款步近前,抱著賈珩的,將臉頰貼靠在賈珩懷裡,問道:“先生,京中輿論最近又起了變故?”賈珩低聲道:“南安郡王嚴燁,也倡言支持與女真暫修和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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