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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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晴連忙撐著傘快速跟上,眸光瞥向不遠處的少女,那隻嬌小的素手已結結實實落在那混蛋的手裡。

嗯,他和溪兒妹妹,還真有幾分般配的樣子。

賈珩將手中雨傘遞給一旁的甄溪,拱手行禮道:“王爺。”楚王自也留意到賈珩與一旁甄溪的親暱,心頭暗喜不已,臉上神情如沐風,輕聲說道:“子鈺,自打神京一別,倏然已有數月,子鈺風采倒是更甚往昔了,如今威震江南,更是讓神京士民心折。”賈珩面上微笑道:“王爺過譽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不必說,他也應給磨盤一個面子。

楚王恭維說著,笑著伸手相邀道:“子鈺,屋裡請。”賈珩點了點頭,忍不住瞥了一眼氣質端美,豔若桃李的楚王妃,恰好對上一雙媚意波瀲灩的鳳眸,心頭微動,也不多言,隨著楚王向著莊園行去。

行不多時,眾人進入一座閣樓,二樓,軒敞、典雅的包廂內——為了宴請賈珩,專門挑了平常宴請貴客的閣樓,而周方林木如蔭,尋常罕有人來。

賈珩與楚王兩人寒暄幾句,分賓主落座。

楚王面上笑意不減,恭維道:“子鈺,先前海門一戰,子鈺力挽狂瀾,平定虜寇,南北軍民聞之振奮,如今崇明沙大捷,生擒女真親王,子鈺真是謀略無雙,舉世罕有的名將,小王敬子鈺一杯。”賈珩舉起酒盅,著那雙灼熱的目光,說道:“王爺過譽了,先前之勝,一是賴聖上德沐軍彙總,將校效死,軍心可用,二也是虜寇遠道而來,師老兵疲,才有先前之大勝。”甄晴在一旁靜靜聽著楚王和賈珩的對話,玫瑰瓣微微翹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清冽眸光在賈珩以及楚王手邊的酒盅盤桓了下。

賈珩放下酒盅,目光平靜地看向楚王,問道:“方才還為詢問王爺,聖上龍體如何?”楚王說道:“父皇他持國務,仍是宵衣旰食,母后也勸過幾回,不過子鈺在南方連戰連捷,父皇他倒沒有以後那般憂慮,一切都好,最近聽說河南番薯高產,父皇是十分高興,說來,今年又是淮北大水,又是南北洪澇的,不少糧食減產,百姓有饑饉之危,多虧了子鈺的這番薯。”賈珩慨道:“聖上一門心思撲在中興大漢上,是沒少辛苦,至於我,不過是盡著臣子本分,為君父分憂罷了。”楚王目光落在賈珩臉上,笑了笑,詢問道:“未知子鈺什麼時候回京?那女真親王也當檻送京師才是。”

“就在最近幾天,等這邊兒收拾停當就會啟程,我親自押送。”賈珩整容斂,低聲說道。

江南這邊兒的確沒有什麼大事了,再待在這兒就是冬天,那時就不好再班師,也就這幾天。

甄晴鳳眸閃了閃,笑道:“王爺,珩兄弟回去的時候,二妹還有歆歆也要跟著,路上也安全一些。”這話說的雖然有些沒頭沒尾,但楚王已知水歆認了賈珩為乾爹,北靜王妃領著女兒隨行,似乎也說得過去。

楚王點了點頭,道:“能回去也好,水溶兄弟也提及過此事。”說著,看向不遠處的賈珩,輕笑道:“如今女真禍亂我江南的陰謀落空,勢必要在北疆有所動作,永寧伯也當回去經略謀劃了吧?”賈珩點了點頭,道:“對虜之事才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不可怠忽。”這才是關鍵,他就是個滅火的,江南之火已滅,正好回返神京。

楚王贊同道:“子鈺所言甚是。”楚王沒有貿然去提著甄家二叔以及甄家四叔如何,初次見面主要還是維持良好的氛圍。

兩人觥籌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楚王臉頰酡紅,身上瀰漫著酒氣,抬眸看向不遠處的甄溪,笑著開口說道:“子鈺,如今四妹妹許了你,我們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賈珩轉眼看向略有幾分羞窘的甄溪,輕聲說道:“從四妹妹這論起,的確算是一家人了。”如果從甄晴這裡論起,更像是一家人。

而楚王這時分明已有幾分醉態,拿著酒盅的手都開始不穩。

“王爺,少喝幾杯。”甄晴那張冷豔的瓜子臉蛋兒,幾是嬌媚如花,恍若盛開其時的罌粟花瓣。

而“噗通”一聲,楚王趴在酒桌上,分明已經暈倒下來。

賈珩皺了皺眉,問道:“王爺喝醉了?”甄晴見著這一幕,情知藥酒起了作用,抬起嬌媚如花的玉顏看向賈珩,笑了笑道:“王爺他不勝酒力,珩兄弟,我先扶著王爺去歇著了。”說著,伸手攙扶著楚王的一隻胳膊。

楚王哼哼了一聲,徹底昏睡了過去。

甄晴明顯力氣不如楚王,尤其是在楚王在完全醉倒的情況下,恍若死屍,更是難以攙扶得起。

賈珩道:“溪兒妹妹,我去攙扶一下。”拉著楚王的一隻胳膊,目光疑惑地看向楚王妃甄晴。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楚王這倒不像是醉倒,倒像是被藥翻,只是聽著均勻的呼聲,倒不像是什麼毒藥。

只得暫且壓下心頭的一絲狐疑,打算扶著楚王前去裡間的廂房歇息。

甄晴笑著看向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甄溪,說道:“溪兒妹妹也上來幫著攙扶一下吧。”都攙扶著,也就能免於讓人起疑。

甄溪聞言,俏麗小臉怔了下,“哎”地應了一聲,然後隨著二人向著裡廂而去。

此刻裡廂,進深稍深,而一架架屏風隔斷空間,在裡間的廂房中,點起了燭火。

賈珩目中若有深思地看向甄晴,說道:“楚王平常也這般不擅酒力?方才也沒喝幾杯,怎麼醉的這般死?”甄晴容不變,笑了笑,低聲道:“王爺今天許是太累了吧。”賈珩目光閃了閃,隱隱覺得哪裡不對,趁著將楚王放上,伸手蓋著被子的空擋,目光打量向酡顏紅頰的甄晴,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怎麼回事兒?”甄晴倒是被賈珩猝然湊到自己身前給嚇了一跳,美眸定定看向對面那少年,羞惱道:“什麼什麼怎麼回事兒?”賈珩默然了下,看向那容顏嬌媚的麗人,又瞥了一眼正在榻上躺著的楚王,湊到近前,伸手摟過甄晴的豐腴肢。

“你……你要做什麼?”甄晴芳心一跳,卻覺得自己跌入一個懷裡,目中現出一抹慌亂。

賈珩湊到甄晴耳畔,疑惑道:“你是不是給他下藥了。”甄晴芳心砰砰亂跳,說道:“你渾說什麼呢。”雖然自信那藥酒的效用,但王爺就在一邊兒躺著,這個混蛋就這麼摟著她,真是太肆無忌憚了。

賈珩拍了拍磨盤,旋即,堆起雪人,道:“否則怎麼可能醉那麼死。”

“你別胡鬧,他不定什麼時候會醒。”甄晴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頰已是羞紅成霞,嬌軀微軟,也不知為何,只覺心神更是難以自持。

賈珩噙住麗人的耳垂,壓低了聲音說道:“是你別亂來,楚王罪不至死啊。”他雖然喜歡甄晴不假,但也沒有讓甄晴去做毒殺親夫的金蓮。

甄晴:“???”不是,她什麼時候要謀害王爺了?這個混蛋……真是夠自以為是的。

“你,別鬧了。”甄晴扒拉著賈珩撥是非的手,羞惱道:“我給他用了蒙汗藥,讓他先睡死過去。”甄溪此刻已經目瞪口呆地看向兩個正抱在一起的二人,又是瞟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楚王。

這……

此刻,榻上的楚王雙眸緊閉,鼾聲如雷。

甄溪連忙來到樓梯口,開始望著風。

賈珩皺了皺眉,幾是不含而立,問道:“你……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這是為了向他表達決心,在他懷裡做著,旁邊兒躺著楚王?嗯,這個決心可夠堅決的。

其實還是賈珩有些誤解,甄晴並無此意。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言又止道:“子鈺,我和你說樁事兒,唔~~”卻見那暗影欺近,溫軟襲來,帶著幾分恣睢之意。

“什麼事兒?”賈珩瞥了一眼楚王,雖然與甄晴痴纏著,但隨時關注著楚王的動向。

“子鈺,我……我可能懷了你的孩子。”甄晴蹙了蹙秀眉,附在賈珩耳畔,語氣略有幾許複雜說道。

賈珩聞言,面頓了頓,幾乎愣在原地,低聲道:“你可能什麼……”幾乎有些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孩子?什麼孩子?

甄晴只得又重複了一邊兒,旋即秀眉蹙了蹙,觀察著少年的臉,道:“但我也不確定,月信兒也好幾天沒來的。”她也想看看他的表現,當聽到她有了孩子以後,是不是還願意對她好。

到底在意不在意她,或許僅僅是玩玩?扔下她們娘倆兒?

念及此處,麗人心頭生出一股戾氣,狹長的柳眉挑起,鳳眸清寒閃爍,這個混蛋他敢!

賈珩默然片刻,目光盯著臉變幻的麗人,環住豐盈款款的肢,輕輕撫著甄晴的小腹,似受到有著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心頭愈發複雜。

問道:“你讓郎中號過脈了沒?”

“還沒有找郎中,上次懷淳兒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就有些懷疑,怎麼,你希望是虛驚一場?”甄晴壓低了聲音,轉過一張幽幽俏臉,冷聲說道:“還是覺得孩子本身是一個麻煩?”畢竟這位王妃是生過一次孩子,對此事應該有著一些經驗。

賈珩眉頭緊皺,低聲道:“你又自說自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個麻煩?”甄晴見此,抿了抿粉,這才芳心轉惱為喜,兩條藕臂輕輕環住賈珩的脖子,妙目之中滿是愛戀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那我生下來了?”賈珩“嗯”了一聲,凝眸看向麗人,笑道:“生吧,生十個八個的,又不是養不起。”

“你當我是豬嗎?”甄晴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羞惱地掐著賈珩的,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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